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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長知的呼吸盡數灑在白朮的頸脖之間,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那呼吸很燙,他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沒白走,”他重複了一遍,“把你撿回去。”

  “撿回哪?”

  “央城。”

  “回去做皇后?”白朮眉一挑,捏了嗓子學公公的聲音尖聲尖細地說,“利用美男計捉拿通緝犯回朝,君大人又立一功,皇上賞黃金萬兩,美人一百——”

  “不做皇后。”身後伸來一隻大手捏住白朮的下顎讓她沒辦法繼續刻薄下去,“跟我回府。”

  白朮沉默了下。

  然後她微微眯起眼:“金屋藏嬌啊。”

  “嬌?”

  “不然呢?”

  “狗。”

  “……”

  “鷹犬。”君長知說,“藏在大理寺卿府上的鷹犬。”

  “……”

  白朮不說話了,因為她暫時不知道說什麼——身後那人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她失去了調侃的興趣,想了想她稍稍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哪怕是這樣陰暗的光線下,她也能看見被她抓在手掌心的白皙手腕被抓出了一道紅痕……

  然而君長知卻沒讓她放開。

  白朮垂下頭,有些垂頭喪氣地嘟囔:“君長知,你知道你這樣特別沒意思麼……”

  身後的人“嗯”了聲,不像是在反省,比較像只是在表示他有在聽。

  “我追著你的時候,你就遠遠的看著,就像是養一條小狗似的,高興就逗弄一下,不高興就走的遠遠的追都追不回來;我放棄你的時候,你又像是丟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的巴巴追著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跟我做這些有的沒的,搞得好像你真的有多在乎……”

  “是在乎。”君長知說,“你知道央城離這裡多遠?”

  “……”

  “我過來一路上吃很多苦。”

  肩膀一沉,大約是身後的人將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來的路我也走過。”白朮冷靜地說,“就你矯情。”

  “本官自小養尊處優,天資聰慧,事事不落於人後,我爹也身居高位,要什麼不是呼之即來?第一次學著跟比本官權利更大,點點頭能要了本官全家性命的人搶人,你憑什麼不給一點學習的時間?”君長知換了自陳,那語氣反而比自陳“我”時還柔軟了下來,“你這樣,不公平。”

  “什麼意思?”

  “你在氣本官看你為後不作為。”

  “沒資格氣,咱們又沒什麼不得了的關係。”

  “你看,是在氣。”

  “……”

  “第一次做的事,難免會有錯走走彎路,你這樣一桿子打死,就是不公平。”

  “你不是說你天資聰慧?”

  “這方面並不。”君長知不假思索道,

  “……”

  這是說自己不擅長對付女人啊?

  嘖嘖這不挺聰明的麼。

  瞧瞧,多會說話。

  剛才那個說她胸平要她洗頭的才是被鬼上身的大理寺卿吧。

  白朮正琢磨著,突然又聽見君長知不急不慢道:“但是既然追來當然做好了眼下這情況的準備,你方可慢慢考慮這件事,我時間尚多,下定了決心自然就等得起——要怪罪便也隨意,是我的欠你的,該。”

  話到最後,身後人的聲音幾乎被吹散在了冰涼的夜風中。

  他的聲音很輕。

  然而那一句“該”,卻還是如同一記重音落在心弦,白朮心上輕輕一顫,身體下意識地微微蜷縮——這細小的動作被身後的人察覺,大概是誤會她這會兒覺得冷,他順手替她將敞開的衣衫拉攏了下,那隻大手卻也順勢再次探入,貪婪地汲取她腹部的溫度……

  兩人誰也沒說話。

  月光光,心慌慌。

  氣氛一時間曖昧之際,君長知靠在白朮耳邊,將那句“要將你帶回去”的話又強調了一遍,白朮沒回答只是顯得有些不安的在他大腿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腰間被輕輕拍了下。

  “別亂動。”

  “有點擠。”白朮有點尷尬地小聲說,“你那東西能不能挪開,擱著我腿難受。”

  “什麼東西?”君長知先是困惑,片刻之後像是反應過來,啼笑皆非,“那東西如何拿得開?”

  “……”

  “……”

  “君長知。”白朮舔了舔下唇,“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用這樣,我既然是喜歡你,當然也就可以接受你的那些天生的問題…呃,雖然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這一項有很大的加分——”

  “”

  “真的,我不在意。”白朮深呼吸一口氣,稍稍轉過身捧住身後男人那張臉,“哪怕你不能人事,我也不在意,你大可不必弄個假的東西放裡頭裝腔作勢,我……”

  白朮說不下去了。

  因為現場氣氛尷尬的能擰出水來。

  現在白朮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鬼上身說這種可怕的話題。

  不過此時君長知看著也是心理素質過硬,眼下被拆穿,他卻絲毫沒有露出半點兒驚慌啊尷尬啊之類的情緒,他只是垂著眼看著白朮,那濃密的睫毛揭蓋住他眼中所有的情緒……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白朮的大腦開始飛快地運轉,地圖找一個正常的話題快點把這尷尬掩飾過去,就在這時,她聽見君長知換了種古怪的語氣,顯得有些僵硬地說——

  “誰告訴你它是假的?”

  第183章

  誰,告訴你,它,是,假的?

  “……”

  喔。

  嗯?

  白朮猛地抬起頭,那速度快得差點撞到君長知的下巴,她微微瞪大了眼,眼角下垂看上去十分無辜的模樣——

  然而君長知並不會吃這一套,他用修長的指尖彈了下面前這人的額頭:“裝什麼可憐,我的日常差事就是看別人裝可憐喊冤……”

  “我又不是別人。”白朮順口說了句,然後眨眨眼,“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說我那東西不是假的,好用著——你怎麼回事?哪點看出我跟那些公公是一伙人了?”

  白朮瞠目結舌,瞪著君長知看了一會兒後低下頭又心虛地瞥了眼他的雙腿之間……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迷之突起,而且從那迷之突起的弧度來看搞不好還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路人尺寸——當然最驚人的事情還在於,居然不是假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腦補,他們說了大理寺卿多為公……”

  “那是因為歷代官職調動,皇上心腹多為身邊閹奴,這些人心眼子細也夠忠誠,才得以委以重任。”

  “公公都有潔癖,你比公公還愛乾淨。”

  “你這地方比男人還平,力氣比男人還大,”君長知伸出指尖戳了戳白朮胸口,留下一個彎彎的指甲印後又飛快拿開,“我說你是男人中的精武好漢了?”

  白朮只覺得在君長知觸碰過的那一片地方火辣辣的,先是疼,然後是瘙癢——這感覺就像是未知病毒似的擴散開來,除卻心臟也因此而瘋狂調動之外,她覺得自己從脖子到耳根都快燃燒了起來。

  要不是精武好漢四個字太戳笑點的話。

  現在她想笑又不敢笑,想尷尬又不好意思明顯的表達出來,一直在想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什麼比較合適呢?

  ——你那裡還能用,真是太好了?

  ——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這不是我的錯都是他們說的啊。

  ——恭喜。

  ——我又沒用過,怎麼知道它好用不好用?

  “……”

  大概是此時白朮臉上的表情太傻逼,君長知低下頭盯著她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後,伸出手替她將被剝開的衣服整理好,甚至是仔細地系好了腰帶(比原來還整齊),然後說:“傻子。”

  白朮低下頭看眼自己的腰帶,沒過大腦就說了句:“怎麼又給穿上了?”

  問完又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君長知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些,此時晚風吹來,男人垂落與肩上的發被吹起——帶著白朮熟悉氣息的發吹拂在她的臉頰上,她伸出手捉住君長知的頭髮,同時聽見他在她身後用稍暗啞的聲音道:“你還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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