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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朮抿起唇,下一秒卻感覺到君長知另外一隻手觸碰了下她的唇,然後用指尖輕輕分開她的唇——此時此刻,男人的雙眸仿佛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就像是倒入了濃稠的蜂蜜,他盯著白朮,不容許她目光有絲毫的游離:“但是第二條路還是走不通。”

  “……什、什麼走不通!”

  “我成天惦記著。我的東西在北鎮王眼皮子底下放著。”

  “……”

  “明明就是塊破石頭,偏偏惦記的像是放了塊和氏璧,吃不飽睡不好,最終實在放心不下,找了個藉口馬不停蹄的來找我的東西。”

  白朮滿腦子“啊啊啊啊”,突然感覺到腰間腰帶一松,她猛地一愣,低下頭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背挑開的腰帶,“啊啊啊啊”終於變成了“臥槽”!

  “君、君長知,你他娘幹嘛呢?!光天化日借著遊戲占完便宜現在來勁兒了是不是?撒手……你給我。”

  白朮手忙腳亂去抓自己的腰帶,但是最後卻是被拉著手用那鬆開的腰帶纏了起來掛在了樹上,變成了任人宰割的死王八樣……

  白朮拼命掙扎。

  背後樹的枝頭被她拉扯得嘩嘩作響。

  正當她覺得在這樣下去她能把整顆樹連根拔起砸君長知頭上時,突然之間胸懷一滿,鼻子之間充滿了熟悉的氣息,她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完完全全的擁抱住……

  男人微微鼻樑的鼻尖就靠在她頸脖動脈的溫熱處——

  “你走之前,我爹還問我,那未來的皇后娘娘同我什麼關係。”

  “……”

  “我當時說,過了那日,便沒有關係。”

  “君長知,你……”

  “那日未來,”君長知抬起頭,對著白朮笑了笑,“所以我特地千里迢迢趕來北方,就為了親口問你一句,二十八,咱們,是什麼關係?”

  他的聲音又輕又慢。

  這樣習慣了冷言冷語,雷厲風行的人,頭一次用這樣小心翼翼的方式說話。

  他笑著,那笑中的無奈深深侵染入了眼角,一雙眼深邃得猶如星辰瀚海,叫人跌下去就再也爬不上來。

  白朮愣怔地看著君長知,任由散落的衣衫敞開,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腹緊緊地貼在君長知那有些冷硬的外袍之上,胸前層層疊疊纏繞著的白布之上,感覺到那修長的指間輕輕滑過——隔著布條,傳來異樣的震動。

  “知你習慣混跡於男人中不著調,卻發現到頭來這認識無論如何也成不了習慣……你同那北鎮王又有多熟,那般親密地坐在一起,你碰碰我我碰碰你?”

  君長知的唇瓣靠在白朮的耳邊,說話時,柔軟的唇瓣有意無意地碰到她的耳垂,令人雙腳發軟。

  反而清醒這會兒像是死王八似的吊著。

  否則腿軟得一屁股坐下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索性也讓我碰碰你。”

  “……”

  白朮雙唇微微顫動,感覺到君長知的指尖來到她的小腹,輕輕一掃,便叫她忘記如何順暢呼吸。

  “二十八。”

  “……有話好好說,君長知,你都不知道你在幹嘛——”

  “這些日子,你似長高了些。”

  對方的手從她小腹拿開又落在了她的頭頂,像是成年人誇獎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整個場面以及對話溫馨的很——

  如果不是白朮感覺到大腿上頂著什麼不太對勁的玩意的話。

  白朮想了想,困惑地看了君長知一眼,後者平靜的回視她。

  然後白朮炸了——

  這啥?!!!

  這變態為了配合深情表白特意給自己裝了個假唧唧應景?!!!!

  有毛病吧!!!!!!!

  第182章

  白朮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臥槽我朝大理寺卿瘋了怎麼辦急在線等”,這時候她一眨眼,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不小心意外捕捉,她居然仿佛在君長知的眼中看見了笑。

  君長知的笑。

  ——人們都說,當君公公對你笑的時候,要麼就是你快死了,要麼就是你已經死了。

  雖然過程大概不太一樣,但是這並不妨礙結果的相同,白朮覺得自己大概屬於快死了的那種,或者乾脆馬上要變成後者——當君長知如同上了癮似的,反覆用那略微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念著“二十八”這名號,白朮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

  死於心跳過速,或者心跳驟停。

  北邊的夜晚風比想像中的涼。

  一陣風吹過,人就清醒了,連帶著暴露在被挑開的衣衫外的皮膚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白朮的呼吸變得不那麼順暢,君長知挨得太近了,他身上的氣味,酒味全部灌滿了白朮的呼吸,空氣之中,她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來的體溫……

  “二十八,從第一次相見我把你從那破籠子裡拎猴子似的拎出來,到現在多久了?我都不記得多久了,那個時候你又小又瘦又黑,像個男孩。現在,你被都尉府養胖了,個頭快到我肩膀了,頭髮……”

  溫暖的手又拍了拍她的腦袋。

  “也長長了。”

  “……”

  白朮愣愣地抬著頭看面前的男人,後者低下頭看著她,那雙眼哪怕在黑夜之中都顯得如此明亮剔透:這是一雙讓滿朝文武百官聞風喪膽的眼,仿佛時間所有游離於大商律法之外的虛假罪惡逃不過他的雙眼。

  而白朮卻在這雙眼中看見了一些不同。

  她不知道世界上所謂最動聽的情話是不是至尊寶對紫霞仙子說的“我愛你,如果要在這上面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她只知道在這月黑風高老樹昏鴉一點不浪漫的邊城軍營,有一個人口口聲聲說為尋她而來,他站在她的面前,倚老賣老似的拍拍她的頭,然後說,你長高了,頭髮也長長了。

  心中仿佛有一座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山石倒塌,山崩地裂。

  “君長知,你……”

  白朮目光微動,正欲說些什麼,這時候卻聽見君長知話語一頓,片刻後用遺憾的語氣道:“唯獨胸前卻還是如同幾年前一般毫無長進,你覺得這同你整日用棉布裹胸有沒有多大關係?”

  “……”

  什麼?

  他說什麼?

  ?!

  一時間所有的千愁萬緒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遇見個這麼會破壞氣氛的傻逼男人白朮覺得也是沒誰了,這會兒滿腦子都是:你個假唧唧男有什麼資格嫌棄老子的胸,再平它好歹是真的!!!!

  白朮鼓起臉,正準備罵罵這臭不要臉的,豈知這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君長知身上特有的氣息更加逼近了她,下一秒,冷風吹過,她束起的髮帶被拉松,長發散落的同時一隻冰涼的手插入她的後腦發中,眼前的月光被遮擋,那抓住她頭髮的手稍稍使力就迫使她抬起頭來,君長知稍稍彎下腰,以不輕的力道咬住了她的唇。

  和在外面做遊戲時候截然不同。

  帶著一絲絲的急切和惱怒,如同暴風雨一般,絲毫不給予對手喘息的機會長驅直入,那濕滑的舌尖靈活地勾住白朮的讓她沒有辦法躲藏,在她幾乎就要因這越發深入的吻而窒息時,男人又退了開來,他含住她的下唇不肯放開,只是輕輕含著。

  仿若在溫存調情。

  他冰涼的鼻尖輕觸著白朮的,親密無間。

  此時白朮整個人被他壓在樹幹上,兩人之間親密的沒有一絲fèng隙,君長知身上的袍子上的刺繡刺著白朮敞開的衣袍下的皮膚帶來微微的瘙癢和刺痛,她稍稍抬起頭,用眼神無聲示意君長知放手——

  君長知果然放開了她,然而那手卻並沒有完全離開,而是落在白朮的肩頭將想要站直離開的她推回了樹幹上,同時俯下身輕啄下她的唇,淡淡道:“急什麼?”

  “這是在幹嘛?”白朮問。

  君長知輕笑一聲:“沒什麼,想做便做了。”

  白朮頓了頓:“你手別在我肩膀上蹭來蹭去。”

  君長知動作停下,縮回手看了看手心,隨即用淡定的臉扔出一句:“你該洗頭了。”

  白朮:“……”

  操你爹,這男人——

  白朮連發火的心思都沒有了,一臉嘲諷:“北方缺水,你要不試試跟萬歲爺申請南水北調,也算是造福一方,沒有白走一趟——”

  “沒白走。”

  君長知垂下眼,輕躍上最低的枝頭,隨後沒忘記伸手把白朮也拽上去——衣衫撲簌之間,下一刻白朮便穩穩坐在他懷中,月影搖晃,樹木的枝葉將兩人籠罩在陰影之下,君長知一隻手放在白朮腰間,漫不經心地摸索著她的小腹,還略微不老實地想繼續往下探,白朮警告似的,後者頓了頓停下了動作,卻並不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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