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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綰喃喃道,一想到姐姐在,頓時也不敢再說了,將眼瞼垂得極低極低。

  夏清芷覷了眼弟弟神色,眉眼微彎,又看呆了一旁的衛不器。

  小馬駒生產得十分順利,光溜溜、濕漉漉的馬駒乖巧地側臥在母親身旁,拿臉蛋曾母親身上的軟毛,衛綰甚至還被小馬駒舔了舔掌心,心底柔軟起來,同自己生了孩子一樣驕傲。

  生產之後的小雪有些疲弱,衛綰親力親為地照顧了它一個月,才讓一對母子健康如常地活了下來,她便日日帶著它們繞著馬場跑圈。

  偶爾,夏殊則拿著字條讀著遠方傳來的密信,眉宇稍結,一聽到門外衛綰的笑鬧聲,也便瞬間心軟了下去,不自覺噙了笑。

  若能如此不問紅塵,與她共度餘生歲月,未嘗不是人生之幸事。

  若他從來不曾是太子便好了。

  或許能再多任性幾年吧。

  衛綰滿頭大汗地回來,拿濕毛巾擦乾了臉頰上的汗珠,忽然察覺到肚子有些不適,當即臉色一變,朝著床榻靠了過去。

  夏殊則也是一驚,忙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阿綰?”她自己便是醫士,向來這裡人的一些小病小痛,都是她幫著治的,如今她自己身子不適,夏殊則一時也不可能找到醫者過來。

  衛綰的月事推遲了八日了,隱隱有些盼頭,溫泉那次是真的懷上了,但她還不大肯定,不想同夏殊則說,此前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孩兒鬧得差點和離,讓她心有餘悸,這次衛綰學乖了不少,便一口咬定是方才跑得太狠了傷了元氣。

  夏殊則雖有懷疑,但只是讓她躺了下來,“休息一會,還有不適,一定同我說實話。”

  衛綰笑道:“我知道啦,你別小題大做。”又見他掌中拈著一封信,笑問:“那是什麼?”

  “一些瑣事。”

  於是衛綰便不滿地嗤了一聲:“你不是也有事瞞著我,你這個夫君也沒有我想得那麼信任我。”

  夏殊則摸了摸她的鬢髮,聲音柔和了些,“這些事暫時不會驚擾到你我。”

  衛綰點了點頭,腦袋在他的掌心蹭了下。

  五月里,衛綰確認自己懷孕了,大喜過望,又怕自己醫術不精,讓人去隴西郡中請醫者過來,並神秘地讓人催促在外邊牧馬的夏殊則早些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肉償的代價,也是肉償。

  第89章

  衛綰說自己感染惡疾,下不來床了,夏殊則只得丟下手頭的事宜回來,但他清早才離開馬場,走時衛綰好端端的,只是人懶不肯起身,才半日功夫,“突染惡疾”這四字可信度確實不高。他心有狐疑,然仍是很快地回了馬場。

  從隴西來的醫術高明的大夫,在他前腳踏入門檻,心神尚且緊繃之時,便迎面而來道喜:“恭喜公子,令夫人這是懷喜了。”

  他一愣,目光轉向挨著床榻躺著,戲謔地朝他笑看來的衛綰,她的掌心隔著棉被壓著肚子,充滿了小心翼翼的溫柔。

  夏殊則總算明了衛綰這段時日的反常了,作為醫者,她自然有所警覺,但她將所有孕期的反應都用一些無稽之談搪塞了過去,而他竟然很少起疑過。

  “多謝先生。”

  醫者開了一些保胎藥,夏殊則命人付了酬金,將人送回隴西,並順道去抓藥。

  送走了人之後,夏殊則立在衛綰的床邊,無奈地看著她,一句話不說。

  衛綰垂著臉,咬著下唇。

  半晌之後,她才猶豫說道:“這次是真的!”

  “上次你知道是假的?”他並不懷疑,但順著衛綰的話說了下去。

  衛綰咬牙,“宮中的張太醫,行醫幾十年,是杏林一道上的高手,他都說了,我便是有懷疑,也不敢懷疑啊,再者我那段時日是有噁心不適之症,問月娘,月娘也說是害喜的症狀,我這才……”

  “這才……信以為真,當時我心中亦是很歡喜的,知道是假的,雖然鬆了口氣,可也很失落。殿下是男子,自然不能明白。”

  夏殊則坐過來,將她的肩膀輕輕地籠住了,“我知。”

  他臉上的愉悅對他而言已經很是顯目,但衛綰左瞧右瞧,還是覺得,她的殿下實在有點兒……面癱。

  她將頭靠了過來,嗓音低若呢喃:“是上天覺著咱倆在河西太寂寞了,派這麼一個小娃娃來陪伴我們。你是喜歡兒子,還是喜歡女兒?”

  夏殊則頓了片刻,道:“女兒。”

  “回答得很猶豫啊,恐怕是哄我的假話。”懷孕的女人乏得很,說話間已不自覺地開始打起了呵欠,眼瞼耷拉著。

  夏殊則沒為自己辯解,將她放了下來,“先睡。”

  見她手抓著自己手臂不放,他低聲道:“我去沐浴,便來陪你。”

  放馬出了一身汗,他需要去洗浴,不然怕熏著衛綰。衛綰知道他喜潔,便放他去了。

  過了半晌,屋外響起了一陣說話聲,想必是有事找夏殊則,她閉著眼睛渾渾噩噩地想,怎麼覺著最近河西也不太平了,他變得忙碌得很。

  夏殊則穿戴整齊之後,走到了屋外,對著人交代了幾句,聲音低微,衛綰聽不全,那些人異口同聲告了退,便不再來打擾,跟著夏殊則回來,脫去木屐上榻,將她的腰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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