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阿策,你還在磨蹭,是害羞了麼?”

  一盞幽幽的燈籠置於湖石上,隱隱約約散發出光亮。

  看不清彼此的神色,衛綰也無法得知他羞了沒有,好容易隨著一道水聲,男人走下了溫泉,她便擁了過去,手指掐住了他的耳朵,“紅了沒有?”是燙的。

  她夫君在床笫之間雖然生猛,但卻格外害羞,非床榻不棲,這還是第一次在野外,他又是個悶不吭聲的悶葫蘆,臉紅了也鎮定自若,衛綰都想替他羞了。

  “衛綰。”

  他抱著她,抵在溫泉池壁上,“你膽大了。”

  衛綰道:“是有人助長了我囂張的氣焰,讓我恃寵而驕的,你如要怪罪,便讓他連坐吧。”

  “巧舌如簧。”

  他低低數落了一句,欺身而入。

  水花濺起,衛綰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將雙腿纏了上來,閉著眼睛沉淪了進去。

  一場歡愛似無窮無盡,到最後衛綰竟後悔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了,雙腿打顫到無法走路,還是不爭氣地橫著回去的。累癱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衛綰,心裡暗暗發誓,即便這次懷不上,也再也不誆她的男人到床榻以外的地方去了,這個“意外之喜”真讓人身體上吃不消。

  從白馬山回隴西之後,衛綰舍遠求近,與夏殊則乾脆住在了馬場。

  馬場的草比之去年大雪紛飛時茂盛了不少,春風一吹,便隨風披拂。

  衛綰靠在床邊扇著小爐子,朝窗外把眼望去,不還算曬的日頭底下,皇姐騎著一匹雪白隱青的馬駒,正被長兄牽著韁繩四處散步,繞著馬場走了一圈之後,又漸漸遠去了。

  她當初不知道長兄心裡對皇姐是這個心思啊,但現在也好,雖然肉眼可見有層窗戶紙橫亘在二人之間,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這兩個月算是愈來愈要好了。

  衛不器牽著韁繩,回眸朝額頭已沁出香汗的夏清芷道:“累了麼?”

  夏清芷點頭。

  衛不器猶豫再三,“公主可將面紗解下……”

  他本意是日頭曬,讓她解下面紗透氣,便不會這麼熱了,但這話卻讓夏清芷萬分敏感,她驚恐地縮了下眸子,便避過了衛不器的注視,要下馬來。

  衛不器忙道:“公主,此地無人,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瞧見的,公主若是不想我瞧見,我便回頭去,絕不看公主一眼!”

  夏清芷目光一瞥,“我不熱,戴這面紗習慣了,不須解下,你也不必再勸。”

  雖然這幾個月相處下來讓夏清芷深信這個男人與薛氏不同,不會傷害她,但夏清芷還是無法完全對他放下防備,尤其她如今,乃是殘花敗柳之身,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踐過,面對眼前之人目光的熾熱,她無法說服自己給出回應,儘管她想起來,這個小了自己幾歲的男人從幼時起,他的目光便從來不離自己身上。

  衛不器有些失落,但失落從來不對著夏清芷寫到臉上,低聲道:“好,我不說話了,公主還要再走麼?”

  他的鼻樑上也是一圈汗,走了這麼久相信也累了,夏清芷便道:“回去罷。”

  “也好。”

  他調轉方向往馬場方向走回。

  夏清芷忽道:“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如此多的心血,我是不會——”

  “公主,”衛不器嘆了口氣,肩膀微微坍了下去,“這不是浪費心血,我已二十四歲,知曉自己應當做甚麼。”

  夏清芷於是不再勸,她為這個固執的男人感到猶豫和暗惱。

  他們回來了,躲在窗子底下的衛綰忙收回了心神,將木窗闔上了,做賊心虛到連何事夏殊則從身後走來都沒有收到消息,她心虛地一瞥眼,不禁嚇了一跳,險些從凳子上歪了下去,幸得他眼明手快地將她扶住,衛綰的臉撞在他的胸腹上,忙撐著鏡台坐起,手裡搗藥的鐵杵也咣當墜地,砸得腳背劇痛。

  她“哎喲”一聲,夏殊則無奈地拾起了藥杵放置一旁,道:“想何事出神?”

  衛綰搖頭道沒甚麼,又道:“你來喚我做甚麼?”

  “你挑中的那匹小雪,它要生產了。”

  夏殊則淡淡笑道,眼角俱是溫柔。

  衛綰於是激動得顧不得腳痛,跳了起來,“啊,那我要去給你接生。”

  她才奔出一步,身體快於理智地想起了腳痛,立時踉蹌了下,被夏殊則從身後托住腰肢,衛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他扶著出了門。

  馬廄里臥著的白馬已經躺了多時了,這匹與長公主目前所騎的馬是同胞兄妹,女子偏愛白馬,馬場裡一共兩匹白馬,正好讓她們平分了,衛綰的這匹妹妹才懷了崽兒,正要生產。馬廄內外圍了一大群人。

  衛綰蹲在了乾草堆里,撫著馬兒的雪背,催它用勁兒。

  馬又不通人語,夫人天真嬌憨,讓人好笑。

  不一會兒,夏清芷與衛不器也走了進來,圍觀馬兒生產。

  在場的一聲不出,但馬兒害羞,小馬駒始終出不來,衛綰便催促道:“阿策,你讓人退遠些吧,我的小雪太怕羞了!”

  不待主公發號施令,看熱鬧的下人們自覺退了老遠,夏殊則淡淡一笑。

  衛綰道:“真是你的馬,跟你一樣怕羞……”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