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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鬥法,我們沒有資格參與。”寧瑞涵一掌將沈破天打昏,祭出遁法,很快朝著小魔界裡傳送陣法方向飛去。

  “給我破!”寧瑞涵即將飛出六壬城,卻發現六壬城被無數劍氣圍的嚴嚴實實,不得已扔出曾經魔皇賞賜過的一件法寶朝著這劍氣屏障襲去。

  那劍氣屏障察覺到這法寶上殘留的一抹氣息,很快分割出一道口子,放寧瑞涵離開。

  其餘那些得到過季歇賞賜的心腹城主們也馬不停蹄的離開,逃離六壬城值周才忍不住鬆了口氣。

  “一劍斬蒼生。”這些城主抬頭看向六壬城所在的方向,小魔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處在了六壬城的最中間。

  那些被黑衣斗篷修士殺死的修士和城主們的血肉化作一道道鮮紅血氣,不斷的朝著小魔宮的底部匯聚。

  “六壬城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倖存下來的成主們忍不住衝著六壬城主怒目而視。

  那些前來參加圍觀大比的修士,幾乎都被困在了這小小的六壬城之中。

  鮮紅的血氣不斷朝著小魔宮裡齊聚,那模樣和姿態比前些弄出來的漫天血光還要恐怖。

  “……或許魔皇陛下從未出關。”六壬城主臉上露出苦笑來,“魔劍有靈,它自己策劃了這麼一場計劃,事後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那些黑衣斗篷修士。”

  “小魔界,只是斬蒼生劍靈眼中最肥美的一塊肉!”

  聞春湘覺得自己似乎聞見了小和尚身上傳出來的一絲血腥味。

  他身上的魔氣從這些黑衣斗篷修士身上一穿而過,卻收效甚微。

  聞春湘身上的魔氣大多是吞噬和毀壞,能夠吸食修士血肉元嬰。

  但這些白骨骷髏根本沒有任何血肉可供吸食,聞春湘身上魔氣的威力自然要大打折扣。

  “混帳!”

  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聞春湘心中著急,卻極力安慰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魔道術法阻止不了這些,不如就試試佛道功法。

  聞春湘口中念著“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六個巨大的金色字符從他身後不斷冒出,梵音天降,將場上的哀嚎聲幾乎壓下去大半。

  金色字符不斷旋轉著朝著那些黑衣斗篷修士襲去,很快將它們身上的斗篷侵蝕掉,露出一具具姿態各異的白骨來。

  這些白骨腐朽的幾乎快要化開,上面用各種木籤和靈劍支撐,勉強才成了人形。

  “這些……都是這麼幾千年來,那些渡劫失敗的修士殘留下的一些殘渣做的。”一個蒼老的聲音漸漸響起,很快出現在明心千燈台上。

  “聞春湘,這是特意為你找來的,他們用完這一次之後也就沒有效果了,你可以盡情摧毀他們。”斗篷修士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以為季歇會什麼會和我合作?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他不過是被季歇牢牢壓制的一抹劍靈,趁著季歇閉關衝擊之時出來壯大自身的一個贗品!”

  “它怕我告訴季歇,所以才會和我合作。”斗篷修士顯得很是興奮,“枉你一身魔氣沖天,卻不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不過一壇小小的百花酒,就將你給騙了來。”

  “謝征鴻的氣運香還有他自己的氣運,今日都將歸於我手。”說完,斗篷修士一手將那些圍著謝征鴻的參賽修士們隔開,伸手去抓被刺的滿身是血的謝征鴻。

  “我尋來東海之毒,取無數胎兒怨靈之血練成毒,抹在這骨刺之上,你佛法越深厚,就越疼!”

  斗篷修士哈哈大笑,一雙枯手已經戳到了謝征鴻的胸膛之上。

  謝征鴻猛然睜開眼,瞬間消失在原地。

  斗篷修士一愣,“空間?”

  他驚訝轉頭,看見那本該奄奄一息的謝征鴻卻靠在了聞春湘肩膀上,吞下了好幾顆丹藥,泛著青色的臉龐瞬間好了不少。

  怎麼可能?

  依照他對佛修的了解,中了他骨刺上的毒,根本不可能還站得起來。

  “是玉泉空間。”在謝征鴻即將被那些修士的骨刺刺中之時,及時躲進了玉泉空間之中,雖然也被那骨刺刺中,但也只是刺破了一些皮。謝征鴻身上的血跡,都是謝征鴻為了防止毒蔓延,當機立斷的用靈力包裹血肉,將毒連同血肉一同挖去才會染紅了衣裳。

  聞春湘心疼的抓著謝征鴻的手,看著那斗篷男子的眼神幾乎可以殺死人。

  “本座保證,絕對將你挫骨揚灰。”

  “前……前輩小心。”謝征鴻雖然及時止損,但那些毒素還是影響到了他不少。若非在慌亂之時,及時躲進空間,恐怕此刻他已經被那人抓在手中,成為壯大那修士自身和威脅聞春湘的人質。

  謝征鴻難得有這般無力的狀況,那斗篷修士似乎對佛修十分了解,這毒素對其他修士,或者對魔修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唯獨對於佛修,幾乎是滅頂之災。

  那斗篷修士卻是不語,沉默良久之後主動將自己身上的斗篷揭開。

  斗篷下面依舊是一副骷髏,卻又有所不同。

  這骷髏一見陽光,身上的血肉便自動豐滿了起來,很快化作一個言笑晏晏的少年郎。

  聞春湘雙眼一緊,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怎……怎麼會是你?”

  “為何不是我?”少年微笑著看著聞春湘,“當年在師兄洞府里一別,粗略算來,我們也已經有近萬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聞春湘,你難道忘記當年我和師兄是如何將你從地上撿起來的了?”

  第193章

  聞春湘一言不發。

  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少年,企圖從他身上找出一些不和諧出來。

  少年任由他觀看,似乎並不怕什麼。

  “怎麼,聞春湘,你不相信是我?還是說,你覺得我不可能活這麼長?”少年仿佛是看透了聞春湘的想法一般,輕聲說道。

  聞春湘一手攙扶著謝征鴻,顯然默認了他的說法。

  “刑開暢,你弄這麼大的陣仗出來,總不是為了和本座敘舊吧。”

  “自然不是,我想要見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邢開暢搖搖頭,臉上帶著些悠閒自得來,“你行蹤不定,以前做事又總是不管不顧的,實在太過危險。可如今不同,聞春湘,你有了牽掛,有了弱點,所以我便出來見你了。”

  “說的好聽。”聞春湘譏諷笑道,“你是為了本座,還是為了本座的小和尚?”

  “都有吧。”邢開暢苦惱的想了想,“我這麼多年來苦心鑽研氣運之術,你是我見過的氣運最低之人,卻偏偏一路登上的魔皇之位,氣運極弱之時又遇見了一個氣運鼎盛之人。也多虧你,不然我恐怕還找不到謝征鴻這般氣運旺盛之人。”

  聞春湘的臉色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

  他又不傻,此刻見到邢開暢一出來,以前那些不明白的事情自然全都明白了。

  知道他本體是牡丹花的,根本沒有幾個。知道他曾經飛升失敗又不死的,更加沒有幾個。

  從傳言他有渡劫秘法開始,便一直有一個人在背後不斷的推動,讓那些受到天劫威脅的修士過來對付他。後來的百花酒,現在的這個大比之局,幾乎都是針對聞春湘的思考模式而來的。邢開暢既然未死,那麼他知道這些事情也就是理所應當了。

  當年邢開暢和宋清一起將他救回,沒過多久,邢開暢就另投他門,後來雖然也和宋清有過幾次聯繫,但彼此見的關係說不上是太好,聞春湘自然也就將這麼一個人給拋到了九霄雲外。誰能想得到,當年那個連佛門都入不了的小修士會成為如今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修士呢?

  “原來你是藉助氣運之術,才一直活到了現在。”聞春湘嘴角勾起,冷笑道,“可即使如此,你又能活多久呢?你以為,就憑你那種身體,也敢威脅本座?”

  話音剛落,聞春湘的手已經伸到了邢開暢面前,手心佛光閃現,眼看著便要拍向邢開暢。

  “你不想知道師兄屍骨的下落麼?”

  聞春湘的手貼在邢開暢身上,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想知道師兄屍骨的下落麼?”邢開暢似乎很喜歡聞春湘此刻的表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將你身邊的那個小和尚給我,我保證取了他身體裡的氣運香,還有他的氣運之外,不傷他性命,如何?”

  謝征鴻見那邢開暢的手指向自己,轉頭看向前面的聞春湘。

  “咳咳。”謝征鴻咳嗽了兩聲,看上去氣順了不少。淨火煉出來的丹藥效果不低,但想要將殘留的毒素祛除,還需要些時間。

  “前輩,別被他迷惑了。”謝征鴻小聲勸道。他不知道眼前這人和春湘前輩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聯繫,但看模樣,恐怕來者不善。

  “聞春湘,你可要好好想想。”邢開暢長嘆了一口氣,面上帶了些遺憾出來,“你總不會天真的以為,師兄從天劫下救出你,半點代價都不用付吧?”

  聞春湘的臉色依舊不變,“你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騙得了我?”

  “可你沒有繼續打下來。”邢開暢大笑,“聞春湘,你當真沒有想過麼?我師兄真的是飛升了還是死了,你是不去想還是不敢想。”

  “他已經順利度過天劫。”聞春湘握緊了拳頭,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艱難的意味。

  宋清已經順利度過天劫,只待神佛出來迎接便可順利飛升,怎麼可能死去?

  就算要付代價,也不該這麼嚴重!

  “的確,只是救一個修士,不需要付這麼大的代價。但是,聞春湘你嘛……”邢開暢好笑的搖搖頭,“其實你能夠活到現在,我比你更加驚訝。普普通通的一朵牡丹花,就算修煉成妖在凡間也頂多活個幾百年。但你活了多久你自己還不知道麼?”

  “這萬年來,我時不時的就會聽見你的消息。”邢開暢撣了撣衣角,臉色也柔和了不少,“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一朵普普通通的牡丹花會有這樣的氣運,修煉的速度如此之快?直到後來,我尋遍你所在的凡間之國,不斷的占卜推算,終於發現了一個秘密。”

  “呵,本座能夠有什麼秘密?”

  “太細緻的東西我算不出來。”邢開暢慢悠悠的說道,“我只算到,你本該早夭,換言之,你本來應當死在化形之下。但不知道你走了什麼樣的運氣,有人替你擋了不少劫難,將你的命數延續了下去。”

  聞春湘聞言一怔,邢開暢所言之人,應當是老和尚。

  他當年還是白牡丹之時,為了救老和尚費了不少功夫,等到他再度開放之時才知道老和尚將舍利和骨灰都給了他。所以他才能恢復的那麼快,短短二十年就實力大漲。

  “從那個人替你擋劫開始,你本身的命數就已經斷了。你多餘的壽命,都是別人給你的。哈哈,一朵本該死去的魂飛魄散的牡丹花,他的氣運自然是近乎於無。可當你壽命斷絕之時,你又遇見了我師兄,你被他撿回來,被他細心栽種,你沾了他的氣運,又開始活了下來。聞春湘啊聞春湘,你的運氣實在是很奇怪,山窮水盡之時總會有人相助。不像我,只能靠自己,這麼多年來還得自己去拼去搶。”邢開暢說著說著,不免有些顧影自憐了起來,作勢抹了抹眼角,卻一滴淚水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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