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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這時,那隻手忽然消失,從另一個方向朝著謝征鴻攻去。

  同時場上的那些“田玉”,越跳離謝征鴻越近,將謝征鴻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

  空氣中開始蔓延出一絲淡淡的花香來,甜美又芬芳。

  原本還有些警惕之心聞見這花香之後,雙眼登時變得迷茫起來,神情也有些暈暈乎乎,是不是露出一點傻笑。倒是城主們這邊早就結界將所有的攻擊隔開,反倒鎮定的很。

  香氣環繞,羽衣美人,載歌載舞。

  台上的妖嬈妍麗之態將底下不少修士迷的七葷八素的,不知今夕何夕,卻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都落入了其他大能修士們的眼中。

  “田玉這天魔舞,到真有幾分厲害。”寧瑞涵眼前一亮道,“這麼近的距離,加上這花香的影響,就算這謝征鴻是佛修,恐怕也難以把持住。”

  沈破天一言不發,就這點東西恐怕還不能將謝道友如何。

  這天魔舞說到底不過是迷惑人心罷了,是魔修常見的手段。以謝道友的定力,根本不算什麼。

  沈破天心裡稍安,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看九州魔皇。

  哎哎?

  九州魔皇竟然在笑?

  沈破天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然而等到聞春湘將目光投過來之時,又趕緊將頭低下。

  這魔皇笑起來可比他之前生氣還恐怖。

  “謝道友,你覺得妾身這舞如何?”

  “阿彌陀佛。”謝征鴻站在原地,單手合十,“請恕貧僧失禮。”

  話音一落,謝征鴻身上便升起一層琉璃般的亮光來,形成一道圓形壁障,不斷擴大朝著這明心千燈台蔓延。

  正是聞春湘曾經教過謝征鴻的碎玉仙圖。

  但卻又有不同。

  原本的碎玉仙圖陣勢要更加浩大,幾乎有與天地爭輝一般的閃耀和氣勢,如今在謝征鴻用來卻顯得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這並非是不善於使用,而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越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在鬥法之時越不會弄出無數陣仗來。

  大能之間,拼的便是那麼一線優勢和真元雄厚,若只顧著鬥法好看反倒會分心。因此往往看上去越是普通,實際上就越是驚險。

  台下的九十幾位城主眼中一個個異彩連連,幾乎要為謝征鴻這一手教好!

  這一招碎玉仙圖除去碰觸到田玉的分身之外,一絲一毫也沒有浪費,地面上甚至沒有半點法術拂過的痕跡。這樣精準的力道,這樣出色的技巧,當真是聞所未聞!

  田玉神色原本還算從容,然而等到這仙圖不斷擴散碰觸上她的分身之時,那些分身上便不斷浮現出一股黑氣,不多時,這些人影好就好似泡沫破碎一般,紛紛消失不見。

  糟糕!

  田玉心裡一急,連忙將剩下的分身收回。這天魔舞向來無往而不利,不想在謝征鴻這裡碰上了鐵板。對付謝征鴻,恐怕不能用簡單辦法。

  她就不信了,這麼一個百來歲的小娃娃,還真的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想到這裡,田玉一合手,眾多分身身影一晃,如殘影一般迅速合在一起。

  前後左右,分為四人,各自施展著神通法術朝著謝征鴻襲去。

  謝征鴻目光一抬,心念微動,橫手一掌拍了出去,下一刻謝征鴻便如同一條魚一般遊了出去,左右手分別施展神通,在兩個分身眉間一點。那一點指印遠遠望去好似眉心硃砂一般,然而這“硃砂”卻是從額頭開始破碎,不斷蔓延出種種紋路來。

  “善哉,善哉。”謝征鴻重新穩住身形,緩緩朝著一旁的田玉看去。

  田玉“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場上的那幾個分身瞬間炸裂,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隨著田玉的這口血,場外那些被迷惑的修士也紛紛回過神來,面上俱是羞愧之色。

  “田道友,天魔舞對貧僧並無多少效果。”謝征鴻輕聲笑道。

  “是我小看了你。”田玉拭去唇邊血跡,勉強笑了笑,“謝道友莫急,這才只是開始。”

  說完,田玉伸手從中指上一抹,手中出現一小節骨笛來。

  那骨笛不過不足田玉半個手掌大小,不細看甚至難以注意。然而等到田玉將這骨笛一拿出來,謝征鴻的眉頭便不由的有些緊了。

  那骨笛……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旁的邵意遠驚訝的看著田玉手中的笛子,死死的握住了拳頭。

  原來如此!

  邵意遠緊緊的盯著台上的田玉,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藉助衣袖的遮擋,同樣摸出一隻骨笛來。

  這兩隻骨笛幾乎是一模一樣。

  田玉將骨笛放在嘴邊,吹響了第一聲。

  嗚————!

  骨笛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幾乎要震破天際。

  台下的修士紛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這聲音卻陰魂不散,直直的刺入他們的神魂之中。

  嗚——嗚——嗚——

  聲音就好似吹過荒漠戈壁的狂風,帶著一往無前的狠戾和暴躁,直直的印入每一個人的神魂深處;又好似深淵鬼谷里那些妖魔的哀嚎,每一聲都夾雜著無盡的怨恨和冷酷。

  邵意遠將自己手裡的骨笛放在嘴邊,又吹響了一聲。

  啊————!

  頓時,場中的尖叫聲又拔高了好幾倍,圍觀的修士們疼的在地上打滾,有些人七竅流血,一邊逃跑一邊大聲哭嚎。

  很快,場下的那些圍觀的修士就去了七七八八,一片零落。

  “二打一?”聞春湘冷漠的看向邵意遠的方向,隔空一抓,企圖將他手中的骨笛抓碎。

  那邵意遠卻好似沒有發現一般,繼續吹自己的笛子。

  場中央的謝征鴻一手撐著額頭,踉蹌了兩步,冒出一絲絲的冷汗來。

  他處在這兩人笛聲的最中間,受到的影響哪裡是其他圍觀之人可比?

  如果是那些圍觀的修士聽見的笛聲不過是幾聲調子的話,那麼傳在謝征鴻耳朵里的便是無數曲調,直入神魂,連丹田深處的元嬰都受到了影響。

  正在聞春湘即將捏碎那骨笛之時,場中的邱異然等人紛紛上前,擋在了聞春湘面前,竟用血肉之軀將聞春湘的攻擊擋下來。

  另外幾人則是手中浮現出好幾根骨刺,身影迅速非常,不管不顧的朝著場中無法動彈的謝征鴻刺去。

  聞春湘臉色大變,“小和尚!”

  這些人里根本不只有邵意遠一人想要對付小和尚。

  這些參賽選手,都是想要對付小和尚的人!

  邵意遠不過是出來吸引人注意力的那一個。

  聞春湘正要上前,一旁的於澤卻取出了自己的大錘,朝著聞春湘狠狠砸去。

  “螻蟻!”

  聞春湘雙目赤紅,一束魔氣衝到於澤面前,破開他的身體,將他的元嬰吸食的乾乾淨淨。

  那些沒有離開的修士紛紛圍上來,擋在聞春湘面前。

  場中突變不僅震驚了聞春湘,場外的九十九位城主也是大驚失色,當即就要上前將這些參賽修士趕開。

  “徒兒!”

  一旁的黑煞老祖仿佛是想到了什麼,飛快的朝著一旁的邱異然喊去。

  邱異然卻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般,將手中的那根骨刺朝著謝征鴻的左肩膀狠狠扎去!

  “噗”地一聲,沒入血肉之中。

  大比開始三日前。

  田玉和邱異然兩人正在討論最後一場比試的合作事宜。

  若真是一對一鬥法,那麼他們兩人的合作恐怕就要破碎,但同樣的,也代表著一種機會。

  參賽大比的只有七個人,總有一人要輪空。

  誰也沒有說過,輸掉的那一個就再也沒有比試的機會。起碼他們兩人若是事先約定好,比試之時若是對上,不得傷害對方性命。

  田玉很明白黑煞老祖那種人要犯我,我百倍還之的性格,若他的寶貝徒弟當真死在了她手裡,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咦,邱異然人呢?”田玉一個發呆,眼前的邱異然竟然消失不見了。

  “你在找他麼?”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

  田玉轉過頭,眼前只見一根白骨手指戳中了她的頭。

  “怎麼,你還在考慮?”

  “我……我……”

  “你身上的幻靈圖譜只是被聞春湘延緩一二,你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出手相助了。若是你願意幫我,起碼不至於死在聞春湘手中。”

  “好!”

  ……

  “滾開!”

  聞春湘大喝一聲,伸手將一名擋在他面前的修士一把抓來,朝著前方一扔,那修士瞬間變成萬千血水,化作赤紅火焰,絲絲縷縷很快瀰漫全場,徹底將場地包圍了起來。

  “魔皇陛下!”

  六壬道人飛快上前,跑到季歇面前,“魔皇陛下,場中有變!”

  季歇卻是伸手攔住了六壬道人,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來,朝著天空一指道,“不急,你看。”

  天空中降下無數黑煙,每一股黑煙之中都走出一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修士,看不出身形樣貌。

  六壬道人汗如雨下。

  這些黑衣修士,竟然每一個都是渡劫期的修為?

  怎麼可能!

  “魔皇陛下,這到底是……”

  “魔皇,你在叫誰?”季歇轉頭看向六壬道人,雙眼露出幾分譏笑來。

  “您,您不是……”

  “哈哈哈哈!”

  “季歇”仰頭大笑。

  “清濁天地氣,一劍斬蒼生。”

  “季歇”笑著說完,整個人影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見,化作一柄白色長劍,“咻”地一聲朝著天外的小魔宮裡飛去。

  六壬道人臉色煞白,轉頭看向其他城主,大喝道。

  “走!”

  其他城主一個個逃得飛快,然而那些黑衣斗篷修士卻不知何時竄到了這些城主面前,露出一雙雙白骨枯手來。

  “啊!”

  “這什麼東西?”

  好些個城主的哀嚎聲傳來。

  “快走!”寧瑞涵一把抓過沈破天的肩膀,小心避開一個黑衣修士,急匆匆的帶著沈破天逃跑。

  “這到底怎麼回事?”沈破天被這一連串的時候砸的頭昏眼花,根本沒有弄清楚場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見謝征鴻被那些人圍攻,正打算上前幫忙,卻是寧瑞涵給壓制了下來。

  “那不是我們的魔皇。”寧瑞涵的臉色幾乎稱得上是陰鷙,幾乎將沈破天的肩膀抓的粉碎。

  “從一開始,魔皇就不曾從小魔宮裡閉關而出。”寧瑞涵的臉色慘白,一字一頓道,“那是斬蒼生的一抹劍靈,它完美模仿了魔皇陛下的舉動,它在覓食!”

  它和那些骷髏或許是達成了什麼協議,才會配合它們演上這麼一場戲。

  沒有人會比斬蒼生的劍靈更加明白如何模仿魔皇季歇?

  它在千年前便已經不再滿足純粹的凡人血肉,血祭一個小世界也只能讓它安分上百年。

  如今,小魔界裡的修士一個個長成,血氣修為是外界的好些倍,又怎能不引起它的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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