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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孽障,心胸狹窄且不說,還敢糙芥人命,非但毀胡家多年基業,還敢隨意下毒毀多人性命,當真可恨可惡,吾要驅逐其出我賈氏宗籍!”

  “好!這倒是大義滅親,倒也換了鳳凰公子,換了胡家一個公道。倒也是菩薩顯靈了。”混跡在人群中的興兒捏著嗓子,非常給賈珍面子的應和了一聲。這件案子他全程圍觀了。明面上斷到這錢千這裡便是萬事大吉了,先落實賈珠被趕出賈氏一事,否則據報,賈珠早就被氣得有一息沒一息的,就怕這一不留神就斷氣了,倒是連累了他們璉二爺。

  “虧我還原以為這戲文上說得官官相護是真的。”

  “這……這倒是沒錯!這懲罰也不斷嚴厲啊!畢竟,若讓是起得逞了,沒準會害更多的人命。”

  “就是啊!”

  “宗法斷了,這國法呢!”

  “大人,趕快去把那賈珠叫人問罪啊!”

  “這人據說還有秀才功名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看著百姓群情激動,再看看一臉大無畏說按著律法使勁判決,甚至賈珍還一臉正義無比的提醒:“先前這胡塗說了,雖然我朝有八議制度,可免勛貴子孫後代一死。但是這八議隱蔽的倒也是我們嫡支嫡脈!”

  揚州知府舌尖轉了半天的他乃後宮賈貴人的嫡親兄長,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只能派了簽文,命衙役去抓拿賈珠過堂問審。

  賈珠因在金陵,這揚州距離金陵順水路也要兩個時辰,這一來一回便是半天時間。

  揚州知府對著老百姓解釋一二後,見眾人的神色愣是將擇日再審說成明日再審。

  雖然按著他們預想的,延了半天時間,但是賈珍卻是半點不敢鬆懈,邊讓興兒攜帶著,將他啪啪啪敲好的驅逐賈珠出宗籍的文書往京城送,重點標記清楚了今日的日期是承平十六年十月一十四日辰時三刻,他可怕死了賈珠一個氣不順,就死了過去。哪怕知府還沒宣判呢,但是他以投毒妒忌罪名深重將其驅逐落實到了實處,別擋著他璉弟的上進路要緊。

  哪怕他也知曉這背後,其實賈珠並沒這般能耐,全是他的好姨父,還有好舅舅兩人一手督導的,但又如何,這嫉妒之心卻是其實打實的。

  辦理完這一件事情後,賈珍又趕緊拽著胡塗,也不管人會見親友,感激眾人,自己浩浩蕩蕩帶著人回金陵,邊催促船夫趕路,邊道:“老子我想了許久,也不知為何,就覺你這小子得了我親睞。也合該你這小子走運。老子忽然想起來了,除了文舉,還有武舉。這武舉倒是不同文舉明文限制這麼嚴苛,而且太祖到底是以武開國的,對我們勛貴人家倒也有些有待,怕我們子孫不成器,倒也開了方便之門。我們這名額一代家主名下雖然也只有一個,但使用起來卻不要求必須是自家子弟,只要與賈家有所聯繫便可,我能自願舉薦。蓉哥兒我是捨不得他吃苦的,況且這老爺子帶他入了道觀,所以倒是便宜你了,你只要附籍與我,便可報名直接以武秀才的身份,參加武舉人。這江南地區,並不怎麼重武,你拿個武魁首沒問題吧?到時候我祭祖也可以說給老祖宗樂樂,我賈家也算後繼有人了。”

  聽著賈珍美滋滋的打算,胡塗眉頭擰了擰:“如果說我拒絕呢?”

  “你居然那麼不識相?”賈珍眼眸一沉,氣道:“若非看你得了璉弟的信任,而且這當庭驅賈珠的主意合了我們這向來沒皮沒臉混不吝的紈絝一派,本將軍還不樂意抬舉你!”

  “有你這麼自我評價的?”胡塗語重心長:“你自己就不能向賈璉,甚至向你叔叔賈赦學習一二。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能靜下來讀書,好歹也算正兒八經的考取了功名,你呢?二十好幾了還一事無成!”說道最後,胡塗感覺自己越發有分恨鐵不成鋼。

  “放肆!別給臉不要臉!”賈珍萬萬沒想到自己難道好心一回,居然還會挨了罵,面色青青白白,最終氣青了臉:“你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東西,我爹都沒凶我一句,你竟敢指責我!你不過一個區區鹽商子弟,我一句話就能夠讓你死!”

  再一次聽聞鹽商一詞,胡塗也徹徹底底火大了,直接一把揪著賈珍,當即把人丟下船。

  “珍大爺!”賈府眾人全部被這一幕驚呆了,一邊吩咐船夫停船,一邊會水的趕緊下水救人。這叫什麼事情啊!

  只見那罪魁禍首胡塗正一臉面無表情的塞著他們家老爺在水裡猛揍!

  被扔下水得這一刻賈珍感覺自己徹徹底底的害怕了,惶恐了,這死亡的恐懼不由讓他窒息。

  賈珍竭力的呼喊著,從原先的怒罵便成了求救:“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咳咳咳……我不會水……快,讓我上去,我以後……以後再也不鄙視你了……”

  胡塗對著撲棱撲棱要往下跳的賈家僕從喊了一句:“我控制這力道,別給我下來。” 便一手提留著賈珍,微笑:“努力學習,有一身本領,懂不懂,別凡是只會靠祖宗!”

  “靠祖宗,靠祖宗怎麼了,你以為我……我是你?!”賈珍一聽這話,不由怒從中來:“知道我賈家,我爹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他是忠義親王的伴讀!我上不上進又有什麼區別?”賈珍邊說,不自覺眼眶一紅,聲音倒是小了一分,委屈:“你懂什麼?大爺我是寧府獨苗,獨苗懂嗎?想當年也是繼承人培養的!”

  “繼承人就培養成你這副模樣?”胡塗聞言松一手。

  “噗……我爹……我爹……”賈珍邊掙扎,一手死死抓著胡塗的手,道:“我爹是為了避開當今,才被忠義親王捆進道觀的。這……這其中還有黨爭。”

  “呵。那榮府呢?一筆寫不出賈來。”見賈珍有哭的趨勢,胡塗面色緩了緩,問道。當今總不可能打壓一家抬一家吧?

  “不知道,反正璉弟上進了對我也有好處,我何必去攔著他們上進?就像璉弟雖會勸著我不要花天酒地,要想想未來,但也點到即止。反正我們互相知曉,對方不會害我們就好了。”賈珍發覺自己被嚇得一禿嚕什麼話都出了出來,頓時沒好氣的瞪眼胡塗,硬是擺著一張驚恐害怕的臉驕傲著:“反正有上皇一日,我賈家富貴無憂。這種靠山,你是羨慕不來的。”

  “是,我羨慕不來的,所以覺得你分外欠扁。總想教訓一通。”胡塗冷聲提著賈珍,借著甲板上的賈家僕從遞過來的竹竿等一借力,飛身上船,拍拍傻楞的賈珍:“去喝杯薑茶,泡個身,等我拿個武魁首,算給你賈家祖宗樂樂。”

  “你……”賈珍豁然站直了身體,顫抖著指著:“你……你這人怎麼會那麼沒皮沒臉?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拿下!扔下面餵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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