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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寶嘚瑟的眼睛都到後腦勺去了!還藉此嘲他兒子只考了第三名呢!

  三人:“……”

  賈璉提前命人遞上了拜帖。

  翌日,四人請假來到了覽君閣。此家客棧也算是專門為進京學子赴考落腳開闢的,環境清幽寂靜。

  “真是大手筆。”賈赦聽聞店小二眉開眼笑的引薦,才知曉蓮花書院竟然大手筆的將豪華套房全部包圓了。

  如今離十月份都還有十天,距離來年二月的會試,還有四個多月呢!

  真是的!三寶這缺心眼的師父,竟然不幫徒弟,還臉皮厚的從他手裡拿錢,還有臉朝他炫耀好徒弟。

  賈赦左右掏掏袖子,打算等會把秦王交給他的銀票還給胡塗。出門在外,需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這群小年輕,又不像他們,沒皮沒臉的。

  一跨過垂花門,賈赦打老遠便瞧見起身來迎接的胡塗和一個據情報大概是胡塗媳婦的傅昱。畢竟,胡塗好認,那光頭真得非常非常奪人眼球。

  胡塗見眾人被小二引進門來,帶著安撫的目光望眼替他擔心的傅昱,起身相迎。哪怕沒有賈璉先前遞過的拜帖說明是來澄清賈家打壓胡家生意一事,這些日子他在京城也打探過了。這榮國府兩房基本勢同水火。而賈珠只不過是二房的長子罷了。其父賈政業已經亡故。據聞兩府本就分家,但府中老太太偏心眼,導致二房至今還未搬出侯府。

  而大房父子兩,一個雖然痴傻若孩童,可也磕磕碰碰跟著浪子回頭,讀書考試。而賈璉更是難能可貴,邊讀書還邊打理著榮府內外事務。先前因跋扈公主廢了右臂,他還能在短短的時間練會左手書法,由此可見其心性之堅毅,令人畏嘆。

  胡塗迎上前,抱拳行禮的同時打量了眼前來的四人。唐家兩兄弟他之前隨著傅昱拜訪唐家四房之時,已經見過。

  剩下兩位……

  胡塗一眼掠過之後,倒也是心中驚嘆一句-好相貌!他喜歡!

  “這小孩,好看的!這個也好看,還帥氣!”賈赦仗著自己“年輕”,看過傅昱一眼後,目光幽幽的望向胡塗,忍住伸手拍拍人腦袋的衝動,拿出銀票:“我要和你做朋友!小胡塗。”

  胡塗聞言一怔,抬手豪慡掏銀票回禮,“謝謝!此乃我的榮幸。”

  圍觀的眾人:“……”

  賈璉看著唐家兄弟左右拉拉他的袖子,回過了神,抬手揉揉額頭,看著在陽光下,兩一見如故給銀票的“敗家子”,雙眸對視,皆是亮晶晶的,漂亮的恍若琥珀,忽然間感覺自己倒是明白賈珠為何一見胡塗要打壓胡塗的緣由了。

  胡塗的眉眼乍一看有幾分他爹的身影,只不過胡塗這光溜溜的腦袋太吸引注目,倒是不細心觀察,便忽略了過去。

  “小糊塗啊,你出門在外要多帶銀子的,不能這樣大方的。要不然金山銀山都會敗光光的。”賈赦不知為什麼,一見人這般慡利,若是從前他沒準就笑哈哈過去了,但是經過自己因為養而不教,害得璉兒自己瞎琢磨,練錯功夫後,便懂為父責任一分。

  他從前那種寵寵寵是不行的,摔跤了怪地不穩,不是愛他,而是害他。像糊糊……他們給糊糊攢了再多的金銀,可是糊糊小小年紀卻是為了國家大義,自己撞著刀尖而亡,杜絕被前朝景帝這個瘋狗威脅的可能。

  他聽得這個緣由的時候,恨死了皇帝叔叔。他的糊糊明明姓賈,卻被他暗搓搓的時不時接進宮教養,還有他爹,也把糊糊當作繼承人,培養在他身邊。他們都覺得養“廢”了兒子,所以已經很有經驗把孫子養好。

  他們把糊糊教的很好,很好……

  忍住,不能哭。

  賈赦倒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勸道:“父母賺錢不容易的,我們要懷著感恩的心情,要……”

  “要……”賈赦抬眸望眼胡塗近在咫尺的臉,瞧著人眼眸倒映著自己的身形,忽然間感覺心一痛,他……他再也忍不住了,好想哭。

  “兒子!”賈赦喚了一聲,轉身伸著手臂抱著賈璉:“璉兒,璉兒,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父親,嗯,慢慢說,不急不急。”賈璉對眾人歉意的頷首,而後拍拍賈赦後背,視線飛快的掠過胡塗一眼,帶著試探問:“是不是想起什麼,又頭疼了?”

  “沒有。我只是傷心,忽然覺得我也好敗家哦。”賈赦緊緊抱著賈璉一分。這個孩子是他搶來的,要不要還回去?

  “你會不會養不起我?”

  賈璉滿頭黑線,一手熟稔無比的拍拍埋在他胸前的赦大娃,肯定道:“放心,一定會養得起的。”

  “可是我愛好金石古玩,很燒錢的,一件就要價值上千甚至上萬呢。”賈赦淚眼汪汪:“我要吃最好的玩最好的,連名jì也要頭牌的,開過苞的就不要。我爹都說養我養不起。”

  “沒事,這是你閒的慌,多做幾套卷子冷靜冷靜就好了。”賈璉見賈赦情緒穩定下來,還有蹬鼻子上臉的之態,瞬間冷下心腸,一點都不慣著。冷聲說完,賈璉單手揪開賈赦,把人交給唐瑞,自己整整衣服,彎腰對胡塗與傅昱道歉:“見諒了。”

  胡塗與傅昱:“……”

  這一切變故都發生的那麼猝不及防,跌宕起伏,讓人暈頭轉向。

  但是很快,胡塗和傅昱便將這“詭異的見面之景”忽略了,隨著賈璉的述說完賈珍已經周旋,留出時間,尋找翻案之機,面色漆黑成鍋底。

  “璉二爺,你此時前來是打算施恩嗎?”胡塗捏碎了手中的茶盞,面色冷冽,開口,聲音不高不低,讓人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像是在陳訴最為客觀的事實:“貴府兩房之爭,我胡家不幸成為被殃及的池魚。你明知一切卻是最後施救,想讓胡某我感恩戴德?”

  此話一出,屋內氛圍瞬間恍若寒冬臘月,北風來襲,讓人冷得瑟瑟發抖。

  賈璉沉默一瞬,帶著審視打量眼胡塗,開口道:“胡公子,你我也算有緣。令武師也算我師叔,故而與你坦誠相告一句:人生難得糊塗,事件既然發生了,我自要尋找最有利的解決之道。既與你我皆有利,便不應過多執著對與錯。”

  他的確是帶著施恩收服人才之心來的,否則就不會說動賈珍南下,恰好救了胡家夫婦。

  只不過,這鳳凰公子的通透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秦三寶?”胡塗聞言,眸子又一沉,視線掠過賈璉,帶著銳利之色掃眼眼圈還微紅的賈赦,忽然挑眉一笑:“他先前屢次問我是否有親友。這是在尋你父親?”

  賈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如今倒是明白我胡家為何會遭受莫名之災了。”胡塗將捏碎的茶盞往茶几一扔,抬手隨意的拍拍碎屑,又掏出手絹細細擦拭,垂眸哀嘆一聲:“長得太美也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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