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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爾福的臉上浮現出遺憾的表情,但佩妮感覺不到他有多少真心也知道從馬爾福那裡得不到什麼幫助,於是她點點頭:“我知道了,”突然間佩妮又疑惑起來,她看著馬爾福:“我想那切割靈魂的人一定沒有看過童話故事,只有完整的靈魂才能永生不是嗎?”

  馬爾福立在原地似乎想要嗤笑佩妮說了一句讓人發笑的話,但他頓住了,跟他的妻子一起望向佩妮的臉。她笑了一聲:“童話里有也魔鏡,紅帽子和人魚,歷史從來就不能分割開來看。”馬爾福臉上面具似的表情碎裂開來,震驚和恍然在他的眼神里交替,最後他胡亂的點了一下頭帶著他的家人告辭了。佩妮說的話給了他一個不小的衝擊,他和納西莎交換了一個眼神,對佩妮說:“那麼,告辭了,斯內普夫人。”

  佩妮把西弗勒斯的手抬起來貼著自己的臉:“莫莉從家裡帶了一些書來,是我以前看的,”早餐還擺在桌子上,佩妮把帶著滑輪的長桌推到西弗勒斯的病床前,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那旺盛的食慾似乎隨著西弗勒斯的昏迷不見了。

  撥弄著盤子裡的東西卻一點也吃不進去,不是聖芒戈的伙食不好,莫莉說這兒跟霍格沃茨是巫師界擁有小精靈最多的地方,佩妮昨天的晚餐甚至還有半隻烤鵝,但她一點也不想碰那個,平時看上去油旺旺引人食慾的肉食現在她只看一眼就覺得已經飽了。

  到最後佩妮也沒吃多少東西,她強迫自己吃了一片麵包,黃油和糙莓醬都很美味,但嚼在嘴裡卻難以下咽,佩妮嘆了口氣放下喝了一半的麥片粥準備做她每天都會做的事,給西弗勒斯讀上一段書。佩妮拜託莫莉從家裡拿一些過來,她忘記了韋斯萊夫婦都沒有看過麻瓜書籍,他們給她帶來了一本日曆和一本電話簿,唯一能讀的只有一本詩集,碰巧還是本情詩選集,那可能是她大學裡做文學作業的時候買的。

  佩妮不太確定西弗勒斯是不是喜歡詩集,她覺得他可能不會喜歡這些詞句優美但卻太過露骨的描寫。西弗勒斯的感情一直非常內斂,如果他醒著一定不會聽這些肉麻的話,佩妮翻開書頁才發現自己可能認真的讀過,裡面還夾著一朵乾花做成的書籤,通常她只會在喜歡的書里夾上書籤。

  “我曾經愛過你,”佩妮的指尖滑過書頁上的印刷字,花體的裝幀精美,但在她的印象里卻沒有這本書,“愛情,也許,在我的心上還沒有完全消失。”佩妮笑起來覺得這句話很合適她和西弗勒斯,她脫下鞋鑽進毯子裡,靠在西弗勒斯的胸膛上,在他的耳邊讀下去:“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佩妮笑了一聲,側過臉去吻了西弗勒斯的胸膛:“我想我還是打擾你了,但那不錯對嗎?。”

  西弗勒斯當然沒能回答佩妮,她只是想跟他分享這首詩而已:“我曾經默默無語的,毫無指望的愛過你,”佩妮心頭一跳,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感浸上她的心頭,她把身體貼得離西弗勒斯更近:“我既忍著羞怯又忍著妒嫉的折磨,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佩妮覺得眼睛一陣乾澀,鼻子也酸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是為了這首詩而感動嗎?

  “但願,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的,愛你。”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裡湧出來,佩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洶湧的感情一下子將她淹沒,是什麼讓她這麼難受,她放掉那本書兩隻手攀住西弗勒斯,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呼喚他:“西弗,西弗。”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這首詩還是很適合佩妮當時的心境的~~~

  嗯,我會告訴你們佩妮寫過這個給小教授用來分手嗎???

  扭頭~~~

  這其實是一首訣別詩

  咩哈哈哈哈哈

  還在做夢的教授啊

  快點醒來抱著你的愛人吧

  ☆、清醒

  西弗勒斯好像做了一個漫長又悲傷的夢那樣沉湎其中,胸口真實炙燙的情感像一塊燒紅了的石頭那樣灼烤著他的心,全身上下每一處骨骼都僵硬著,他看著畫面里每一個佩妮,快活的嬌柔的悲傷的,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愛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能夠忍受她離開的。

  抽出了記憶抹掉了感情,卻還是自私的留給自己一份想念,西弗勒斯看著年青時的自己把所有帶有佩妮印記的東西放進施了魔咒的盒子,最後撕下了一直貼在衣櫃裡的合照,親吻著照片上佩妮的笑臉塞進了盒子裡。顫抖的嘴唇幾乎說不出封印的密語,西弗勒斯聽到自己的嘴裡冒出一串長長的詩,喑啞的嗓音里滿是絕望,他的愚蠢讓他必須跟這份感情說再見,彼此相忘。

  男人的手痛苦的插進自己的頭髮里,跪在盒子面前,只有首飾盒大小盒子的里閃著斑斕的星光,存放著所有一切短暫卻美好的回憶。西弗勒斯能看到自己的眼淚打在地板上,濺起地上的浮灰混合成一塊塊污漬,這個房間裡幾乎有他所有過去,少年時候的苦悶和愛情來臨時的喜悅交織在一起。

  他抬起魔杖,西弗勒斯抬手想要阻止,他想要知道,他必須知道這些過去,而不是再見面的時候,他對佩妮一點印象也沒有,刻薄的挑剔她,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她,讓她差一點兒成了別人的。西弗勒斯抬起手撫住心口,對自己說這是梅林的旨意,他回來了,回來彌補自己曾經錯過的。

  胸腔里燥動著的心跳一遍遍對他吶喊著快回去,他要真真實實的抱佩妮抱進懷裡,擁抱她吻她,而不是站在這裡看著這些悲傷再一次重演。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沒有柜子沒有床鋪也沒有從窗子裡she進來的清冷月光。

  西弗勒斯全身發寒,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團團白霧圍住了他,他伸出手也邁不動腳,想喊嘴裡又沒有半點聲音。就在他茫然的時候聽到了佩妮的聲音。西弗勒斯左右環顧,四處尋找,哪怕只是幻影,他也想要把她抱進懷裡,對她懺悔請求寬恕。

  她的聲音很細很輕,像是貼著他的耳朵溫柔囈語,說著剛才西弗勒斯沒能從自己嘴裡聽清楚的詩句,這一回他聽得很明白了,佩妮聲音里的那份苦澀和酸楚讓他想要跳出這團白霧抵著她的額頭告訴她自己的情誼,那些原本難以啟齒的話他現在也願意伏在她的耳邊一次次的說給她聽,西弗勒斯想要奔跑卻發現根本邁不動腳步,他被困在這一團白霧裡,束手束腳連魔杖都舉不起來。

  他聽到佩妮呼喚他,飽含著感情和滿腔的委屈,意識一下子清醒起來,西弗勒斯掀動眼皮眯起眼睛適應光線,他轉動著眼珠尋找佩妮,想問問她為了什麼不高興。

  佩妮把臉埋在男人的胸膛上,靠近他的心臟聽他穩健的心跳,西弗勒斯身上特有的清苦味沒有因為這幾天擦拭慢慢消散,佩妮把鼻尖湊進他的鼻尖,呼吸著他的呼吸嘴唇貼上去印上一個淺淺的吻:“西弗。”

  “怎麼?”濃重的鼻音從佩妮身下傳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臉黑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她先是笑然後又哭起來,西弗勒斯活動一下手臂抬起來把她圈在懷裡,任她的眼淚打濕他的前襟,佩妮伸手捂住臉又是哭又是笑的把自己的重量全壓在西弗勒斯身上。西弗勒斯皺了皺眉頭手伸到佩妮的腰上清了清喉嚨讓聲音不再那麼沙啞:“你瘦了。”

  佩妮突然反應過來,她想要出去叫人,西弗勒斯卻少有的強硬,雙手環起來把她扣在胸口,側過臉去貼著佩妮的頭髮,一隻手插進她柔軟蓬鬆的頭髮中間慢慢撫摸,另一隻手拍著佩妮的背像是安慰她剛剛的傷心。

  佩妮不動了,她順從的躺在西弗勒斯身邊任他的手撫摸自己,直到西弗勒斯不老實的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裡,佩妮紅著臉低叫:“西弗勒斯。”回答她的是男人更熱切的動作和突然而來的吻,佩妮半真半假的推了推他。心裡有些詫異難道魔藥真的那麼神奇嗎?明明西弗勒斯快要兩個星期不吃不喝了,怎麼還能這麼有力氣,她都能感覺到抵著自己的火熱有越來越硬的趨勢。

  “西弗,不行。”佩妮也強硬起來,可西弗勒斯不理她,他好像從來沒有吻過她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吻落在她的眼睛鼻子皮膚頭髮上。動作輕柔愛意沸騰,佩妮被這樣的擁抱撫摸暈紅了臉,她抬起手勾住西弗勒斯吻他的眼睛:“我們可以回家再做這些,現在讓我去請哈夫曼先生好嗎?”

  佩妮語氣帶些著順從他的哄騙,西弗勒斯不滿意的又摟了她一下才又放開,他的身體好極了,不用查檢他都能知道,睜開眼睛的同時就像是所有的力量都回來了,他的魔力變得比之前更多更強,好像有一陣熱流經過四肢百骸回歸到了心臟,自從重生之後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樣有力量過。

  哈夫曼先生和幾個治療師趕到西弗勒斯床頭的時候,他已經坐了起來拿著佩妮放在床頭的書翻開,其實桌子上還擺著一杯熱茶。看到哈夫曼先生進來,他還點頭當作打招呼,哈夫曼先生震驚的瞪著他的臉:“西弗勒斯,我恐怕得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這真是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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