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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媧眼瞼一動,挑開眼尾,眼眸映出暗光,她輕笑一聲,說:“道兄說得正是,吾不過是位被遺棄了的聖人罷了,此劫、此天命,成與不成,吾皆是要漸漸衰落,吾不過的是曾經得了功德罷了,聖人不過是名頭,吾非常之弱。”

  “娘娘。”殷守喊她,問道:“您如此,站這廂陣營,可是想通了?”

  女媧哈哈大笑:“甚想通?吾從來是通的,吾在此,不過是躲災罷了。”

  殷守沉默不語,只聽她又緩緩開口:“誰也不願成那踏腳之石,吾偶爾也是要活動筋骨的。”

  第89章

  往三山關帶來的將兵, 及南都助陣十萬大軍,皆是被擋在澠池那頭。

  紂王隻身過來, 只帶二三小將,那廂大軍又遣黃飛虎、黃天化等人去領軍。

  兩邊大軍將澠池夾住,只等著此關糧糙用盡,令他等乖乖投降, 不費一兵一卒才好。

  澠池前後,日日皆是掛了免戰牌,絲毫無那投降姿態, 顯然是暗暗在動作。

  殷守曉得, 這會那免戰牌乃是示弱之姿,但偏偏人人守那禮, 並不強攻,只是唾棄他等軟弱厚臉罷了。

  通天與女媧二人也是愈發教殷守教得勤奮, 仿佛要他快些修成准聖才好。

  二人皆是有所感應, 有些事避無可避,想要說話,想要得些認可, 唯有強大, 才是有權的。

  此事女媧深有體會。

  當年她最先成聖, 那時妖族何等風光?然而巫妖大戰後, 妖族沒落,新的聖人慢慢崛起,她漸漸衰弱。

  而後妖族大多靠那截教殘喘, 她無力庇護,只得退隱。

  直至封神大劫開啟,她才不得不露面。

  “道兄。”女媧看住殷守,說:“吾天生為雌,諸多法寶皆不合吾道,唯有些雞肋之器,不過是沾功德而成大寶,於眾仙大能來說,這等法器已是頂天,但於聖人來說,吾為最次。”

  通天看了女媧一眼,說:“女媧法器,皆非為戰而生。”

  女媧露出一絲笑意,說:“人人覺著吾幸運至極,洪荒諸多大能老祖,強過吾之人太多,可偏偏吾卻是成聖了,道兄覺著吾可是幸運?”

  殷守看住她雙目,只說:“娘娘成聖,必然比常人勞苦百倍,娘娘造人,無人可及,您此聖位非戰非強能比,此等功德應萬世留唱。他人覺著您幸運,不過是不及您罷了,您定然耗費諸多心血,您看後世萬萬凡人,代代相生,皆是您子孫。”

  女媧眼眸微垂,顯出一絲溫和:“沒有誰是那般容易,向來皆是,道兄曉得這般,便是好的。”

  殷守將滅魂又是以靈力溫養一遍,通天看他練劍,滅魂仿佛如幻影般在虛空留下劍影,殷守似動非動,渾身皆是劍意,竟是連那罡氣也是可攻可收了!

  通天贊道:“你已練至化境。”

  “當年在碧游宮,你也是日日練劍,道法修為,皆是為次修,此乃你所悟之道?”

  殷守回問:“老爺也是使劍,吾仿佛從未見教主練過……”殷守想了會,笑道:“老爺乃是聖人,活得長久,吾定然是短淺,不曾看見。”

  通天笑道:“並非如此,你說得對,吾的確不曾練過。”

  通天話畢,只拿出一劍。

  殷守見那劍,眉目一亮,但見那劍通體皂黑,有青蓮覆上,青光如那游龍,金微閃,殷守只覺著混沌清氣一衝,溫冷之氣氤氳而出,頓時神志愈發清明!

  此劍一出,滅魂立馬不安微鳴,殷守只以道法安撫,盯住那劍,贊道:“好劍!”

  通天笑道:“此劍名為青萍,乃是三十六品淨世青蓮蓮葉所化,戰力無與倫比,吾得此劍,便是煉化成自身法寶,此劍本通劍意,天生有式,從來不需苦練。吾注重修為道法苦練,若是修為道法碾壓,招式不過那般罷!”

  殷守一怔,說:“若是修為相當之時,老爺招式弱了怎了?”

  通天只笑道:“青萍劍劍意當世無雙,哪有招式勝過?阿守今世乃是凡胎出生,於凡間練劍,自然是這等想法,吾等修道,不需如此,法寶已是頂天,修為再是高深,怎的不碾壓他人?”

  女媧也是贊同:“個人道法不同,吾等皆是修道術,不曾練招式,又不是那等天賦極差,只能以這般招式來戰之人,且那招式之類,吾等皆是領悟,早已融於大道,不需本末倒置來練此法。”

  女媧末了又說:“但道兄這般,道法修為皆上,劍術也是苦修,著實少見,修道已是大苦,若是兩邊皆修,常人無此耐力,道兄可是生來這般使劍天賦?”

  殷守摸了摸滅魂,笑道:“吾本來是平常凡人,幸得老爺賜滅魂與吾,吾才是向大王學劍,初學時,比之他人更是愚笨,不過是苦練罷了,日日勤練,又是思索專研,當年為練劍,吾也是想來諸多旁道,時常是練得手臂顫抖,直至極限,才是罷休。”

  女媧稍微詫異:“竟是這般?道兄可是愛極了劍術?”

  殷守搖頭:“當初不過是不甘放棄,當年大王言吾無此天賦,吾不願半途而廢,便是繼續練著,且也不願辜負滅魂這等好劍,不曾想,練著練著,仿佛也是愛了,不曾想過今日這般成就。”

  通天瞧那滅魂,說:“此劍遇見你,乃是造化。”

  女媧瞧了眼那劍,樂道:“通天道兄此話不錯,道兄日日勤練,為此付出諸多心血,又是不忍它破損,時常愛惜,吾如此觀它,仿佛生出了靈智,假以時日,定然是能化形!”

  女媧笑道:“道兄不曾將其煉化,乃是它大福,又是沾了道兄的光,它本來不過是件上品法寶,如今卻是進階了,如同極品。”

  殷守喜道:“真是大好!”

  那滅魂也是嗡嗡鳴叫,仿佛是高興至極。

  正當此時,通天眼瞼微動,查覺陣勢被動,只開口:“有人要來了。”

  通天話音剛落,便見一兵過來,只對住殷守稟報:“將軍!澠池撤了免戰牌!”

  殷守笑道:“想來是糧糙到了盡頭,布置妥當了,如今便是要戰了。”

  殷守連忙喚土行孫進來問話,殷守此前命土行孫偷偷看住那廂動向,那土行孫進來便是稟報:“末將遵從大人之令,小心看住,不去拭那張奎鋒芒,只發覺泥土被挖得四通八達,吾遠遠屏息蹲住,發覺有修士從中進出,又見有信使來來回回,只是往西方。”

  殷守忙問:“可是有糧糙被運入?”

  土行孫說:“不曾。”他又是不解道:“將軍怎的斷定他等有糧糙來源?池繩不過這般丁點大地。”

  殷守眼瞼微眯,說:“子適那般聰慧之人,怎的會毫無倚仗說反便反?難不成不過看中張奎戰力?他父微子啟從前便是與西岐有勾結,這麼些年了,那子適指不定又是與他等續了前緣呢!”

  “不過嘛,那糧糙,此時未到,明日後日也是到不了了。”

  澠池城內。

  張奎正是派人往地道里運輸糧糙,西岐那廂暗運糧糙,不過半日便是要抵達。

  高蘭英怔怔望住桌上那口日月刀,有些心不在焉。

  張奎見此,便去問:“夫人仿佛憂心至極?”

  高蘭英嘆了口氣,說:“怎能不憂心?那賢王如此厲害,也不曉得張榜招來之人,靠譜不?”

  張奎笑道:“那梅山七怪道法了得,且那鯀捐又是往外頭布陣,吾等料定敵軍,定然是兩面夾擊,那陣,夫人也是見過,七方殺陣,他等防不勝防!”

  “並非這等。”高蘭英抬眼看他,說:“那子適乃是微子啟之子,他父當年叛亂,夫君也是痛恨這等,如今他也叛亂了,還與西岐有通,夫君如何看這等?”

  張奎皺眉:“鄧昆、芮吉二侯素來忠厚,他等遭聞仲迫害,吾母乃是鄧侯之姨,怎能睜眼不管?且那子適,不過是為保他二人而受牽連!”張奎忽的發怒:“再者!那聞仲向來自持功高,擁兵自重,藐視王權,若是無賢王制衡,他那什勞子託孤大臣?他非得架空大王才是!吾這等做法,一來是為母報仇,二來是為大王除jian!吾問心無愧!”

  “鄧昆、芮吉二侯素來是與微子啟走得近的……”高蘭英只開口:“雖說如此,吾等也不過是他人手指棋子罷了。”她睫毛微顫:“棋子,向來是無好下場的。”

  鯀捐往窗口站了片刻,她雙眸不動一分,只暗暗退卻。

  她行至正殿,見子適與句青上座,鄧昆、芮吉二人於左右,幾人正商討事態。

  句青見鯀捐進來,連忙去問:“如何?”

  鯀捐答道:“殺陣已然布置完畢,張奎招了梅山七怪,正好擔當陣眼。”

  “西岐糧糙正是運送過來,吾已派人盯著那地道,那地道,前些日子,吾仔細看那痕跡,有刨土之跡,敵軍定然有修土行之術者,請大人令運糧者改道。”

  子適點頭,立馬傳令下去,再做了些布置,才問:“西岐那廂運糧者乃是何人?”

  鯀捐答道:“那人乃是闡教弟子,名為楊戩,此人戰力了得,西岐來信,說此將可任大人差遣。”

  “闡教?”句青皺眉:“那張奎夫婦乃是截教,聽聞闡截二教素來不合,恐怕不妥。”

  鯀捐露出一絲笑意:“並無不妥,戰陣罷了,敵將黃天化乃是闡教,卻扎在截教堆里,大人,這點你可看住,摸摸那楊戩性子,再問那黃天化底細。”

  子適瞭然道:“曉得了。”

  殷守這廂,正是與紂王及眾將商討戰略大事,土行孫忽的來報。

  “大王!他等改道了,且他等仿佛發現我了,張奎果真好生厲害,正是在土裡尋吾蹤跡!”他看住殷守,感激道:“幸而將軍提點防備,否則便是要被他殺住!”

  殷守皺眉,問:“可曉得改成了何道?”

  土行孫搖頭:“吾已然不可接近。”

  紂王問道:“阿守有何辦法,可阻其糧糙?”

  殷守眼瞼一動,說:“大王莫急,吾有一法。”於是他喚:“洪錦!”

  洪錦立馬出列:“末將在!”

  殷守問:“吾曉得你通奇門遁甲之術。”

  洪錦答道:“末將精通此術,請大人指使!”

  殷守說:“吾曉得,奇門遁甲,有幽道曲折之效,可迷人感官,喪其方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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