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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守皺眉,只覺得此事古怪,而且,聞太師既然出了這等事,以他的性格,怎麼不來池繩,偏偏是換上黃飛虎來?

  殷守不明就裡,剛來此地,多事不明,不敢妄下定論,只回道:“將軍可有親眼所見?”

  張奎大怒:“難不成jian人殺人,皆是在鬧市、在吾等面前所殺?烏煙獸乃是吾忠心座騎,如我雙眼,怎會有假?賢王!你不過是心有傾斜罷了!”

  高蘭英,也大喊:“賢王,請回罷!今日已是交手一場,此時免戰!”

  高蘭英將免戰牌一掛,便是做足了拒戰姿態。

  鯀捐在後頭說:“夫人做得好,如今將軍擒了殷成秀,他等必然還要來。”

  張奎問道:“那賢王,真是如此厲害?吾等只不過聽了他名頭,雖說人不可貌相,但他那般年紀,如吾么子一般,吾不盡信他那般神勇。”

  鯀捐黑眸不動一分,只說:“那人,將軍池繩,無一人是其對手。”

  高蘭英大驚:“如此了得?”

  鯀捐點頭,說:“將軍張榜招人罷,否則大仇償報無望,還要身死。”

  殷守等人帶兵回至軍營,黃天祥、黃天祿清點將兵,處理戰後事項,黃天祿備那吃食營帳,以待殷守等人。

  殷守與黃天化一同進帳,見黃飛虎躺在床上,背脊被砍斷,臉色蒼白,已是奄奄一息。

  “此藥可救他。”殷守遞一藥丸與黃天化,說:“你先照顧你父親,他醒了,過來喊我。”

  黃天化接過那藥,看了他一眼,誠懇道謝。

  殷守回帳,陸壓在裡頭正坐,眉頭緊鎖。

  “此藥是最後一粒。”陸壓說。

  殷守連忙道謝:“多虧道兄,此藥如何煉製?吾尋材料與道兄,先償感激之心。”

  陸壓笑道:“吾並非說已無此藥,只不過是與你,這是最後一粒,此後吾不再與你,你要曉得。”

  殷守一怔,只看他,陸壓說:“吾教你那掩蓋氣息之法,你已熟練,吾該走了。”

  殷守忙說:“道兄去哪?”

  陸壓說:“吾該順應天命,自然是去尋機緣。”

  殷守皺眉:“道兄要去助西岐?”

  陸壓:“天命在西岐,你如此說來,也是對的。”

  陸壓看了他一眼,又說:“聖人皆是順應天命,才可成聖,歷來便是。”

  殷守一驚,剛想出聲,那陸壓盯住他‘噓’一聲,問:“你與吾一處不?”

  殷守搖頭:“道兄怎的那般確定,天命在西岐,明明我大商無任何錯處!天命怎可能這般無理?”

  陸壓笑道:“你道是無理,但縱觀大局,他許又是有理了!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千萬年萬萬世後,理不理,還不是後人來評?”

  殷守一怔,那陸壓說得沒錯,理不理還是後人來評,觀大局,哪裡只看一個帝王,一個朝代?

  陸壓盯住他看了半晌,皺眉道:“除了紫霄殿,吾仿佛還在哪裡見過你……總覺著……”他思了片刻,仍是得不出果,只說:“罷了,你在此陣營,也是無妨。”

  他笑道:“大不了遇見你,不殺就是,你等敗場,吾撿你回去修道便是了!”

  “道兄!”殷守喊他一句,但那陸壓,說完那話,已是走得無影無蹤、氣息全無了。

  殷守嘆了一句,只覺得陸壓十分難辦,若是遇見這等對手,恐怕討不了好。

  殷守耳根一熱,忽的聽一聲輕笑,只聽一脆生生童聲嘲弄響起——

  “陸壓好大口氣,說甚‘不殺你便是’!他殺得了?”

  殷守頭皮發麻,只低頭一看,見一七八歲女孩兒,面容稚嫩,神情嘲弄,挑著眉眼嗤笑。

  殷守蹲下,與她平視,打量她一番,試探喊道:“仙子?”

  那女孩兒挑眉朝他一笑,殷守問:“你怎的,仿佛又小了幾分?”

  那女孩兒說:“吾給了你一口,你身體好了,吾自然是有損的。”

  殷守認真看她,說:“仙子大善,以己渡人,殷守必然湧泉相報!”

  那女孩兒噗嗤一笑,看住他雙眼,只笑成月牙兒,樂道:“道兄既是如此說來,吾無處可去,那你得養我!”

  殷守又看了看她,覺得她來頭肯定很大,十分怕養不起,只問:“敢問仙子道號?”

  那女孩兒見他問得認真,又是板著臉,只覺著頗有趣味,忽的湊近他要去捉弄,殷守見她湊近,已是有了心理陰影,他連忙後退一步,一時不防,竟是在案上磕了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孩兒笑道:“道兄仿佛怕吾?”

  殷守摸了摸磕著的後腦,只覺著身體活了,確實有些疼的,他剛想說話,便聽一道聲音沉沉響起——

  “莫要捉弄他了,女媧!”

  殷守驚了一跳,只見來人掀開營帳,走了進來。

  殷守詫異道:“老爺!”

  他再轉頭一看,只見那女孩兒似笑非笑看他,殷守驚得說不出話,許久才再問一聲:“女媧娘娘?”

  “哎!”女孩應了一聲,笑道:“道兄這般驚訝?”

  殷守心說:女媧娘娘不是該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睥睨眾生的麼?怎的是這般嬉鬧模樣?還淪落到被陸壓欺負?

  殷守只看住通天,問:“老爺?”

  通天點頭,說:“是女媧。”

  通天見他依舊不敢相信,只走過去,看他說:“女媧偽成平常女童,在你身旁,你莫信她那甚‘因救你成這般模樣’,她本是至了衰期,你不欠她甚因果。”

  通天話音剛落,營帳忽的被掀開,只見黃天化急急忙忙進來,見殷守等人,先是一愣,而後大吃一驚!

  黃天化指住殷守,瞠目結舌:“你你你!你居然有個女兒了?!”

  三人聽那黃天化此言,皆是片刻呆滯,女媧眼眸一轉,忽的露出一絲笑意。

  殷守無奈一回頭,只見女媧速度極快,已是趴在他背上,天真無邪,膽小可憐,躲在殷守腦袋後邊,含淚看住黃天化,脆生生開口:“爹爹,這個叔叔好可怕!”

  殷守瞥見,一旁通天,那張百萬年不變的聖人冷臉,也莫名抽搐了一瞬。

  第86章

  殷守端坐在凳上, 後邊背著女媧,旁邊站著通天,一時間氣氛莫名沉默。

  黃天化古古怪怪看了他幾人一眼,又是不認得通天,通天又未放出威壓, 且是好生偽裝一番, 再壓住修為, 黃天化這等修為, 更是察覺不出甚異樣。

  殷守問:“你來有甚事?可是你父親醒來了?”

  黃天化:“父親還不曾醒來,但方才接到情報,殷成秀這小子被張奎擒了!”

  殷守一怔,皺眉道:“定然是他聽見殷將軍戰死, 過來奔喪, 便是招了戰。”

  黃天化急道:“這可如何是好?他該不會有甚事吧?”

  殷守說:“張奎是要聞太師, 吾等又擒了殷洪,他且是擒了殷成秀,又未立馬殺他, 不會有事,他等定然要拿人來交換。”

  黃天化不太相信,只說:“你怎確定他等定然拿人來交換, 殷洪不過是名剛來的戰將罷了!且那張奎乃是截教,殷洪乃是闡教,他才不管我闡教死活呢!”

  殷守瞧了通天一眼,見他面無表情, 只說:“那殷郊在那兒,子適在那,不得不管殷洪,你莫要著急,待你父醒來,吾且問問朝歌那事,到底出了何事,張奎竟是反了!”

  黃天化仍是擔心,殷守安撫片刻,便是遣他離去。

  待人走後,女媧才從殷守背上跳下,殷守無奈道:“娘娘莫要再捉弄吾了!”

  女媧笑道:“吾哪裡捉弄你啊道兄?吾跟住你身邊,必然要個合理身份,不正好合適?且聽通天道兄說,你八年前才來朝歌,吾此年紀正好合適!那便是你來朝歌之前,遠在他鄉的妻子懷有身孕,而你這個負心漢儘是在朝歌耍弄,不回鄉看一眼,老天不開眼,那妻子又得了重病,便是將女兒託付給同胞兄弟。”女媧瞧了通天一眼,繼續說道:“於是你大舅子帶著外甥女千里迢迢,踏遍千山萬水過來尋你,卻是見你早已榮華披身,富貴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眾星捧月一般!你說!你這負心漢還不認女兒!?”

  殷守鬱悶至極,只說:“娘娘!咱們其實可換個好說法!比如說假裝您是吾侄女云云。”

  “不好。”女媧說:“這等說法不太親。”

  殷守又是勸了幾句,左右掙扎,女媧將頭扭在一旁,不再看他,忽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那哭聲又尖又利又脆又響,這一聲大哭,如螢石入湖,激起千層漣漪,洪錦、成冰、土行孫、黃天祥、黃天祿皆是進來一觀究竟!

  眾人本以為出了甚大事,怎的軍中忽的有孩童厲哭,如鬼怪一般駭人,人人皆是手執兵器奔跑過來!

  眾人進帳,便是一怔,只見一淚眼汪汪的女孩兒抱住他等賢王大腿,委屈大哭。

  洪錦又瞧見一旁站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面容剛冷,仿佛不將這事態看在眼裡。

  洪錦見那小孩兒,心中一咯噔,試探著喊:“大人……這是?”

  那女孩兒又是大哭一聲,那哭聲中氣十足,直把洪錦嚇退一步,只聽那女孩兒委屈喊道:“爹爹……你莫不要孩兒……女媧一定乖乖的……”

  眾人聽此一句,皆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賢王如此年輕,竟是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土行孫同情的瞧了洪錦一眼,只聽洪錦不可置信問道:“大人,這是您女兒?”

  殷守低頭瞧了女媧一眼,只見她暗暗笑得得意,只嘆了口氣,說:“是的,她舅舅剛送她來,有些怕生,不曾有甚大事,你等先回去罷!”

  眾人走後,女媧見他咬牙切齒,只跳上案桌,與他平視,笑道:“道兄莫要生氣,吾不過是想留在此處罷了,道兄如今修為低下,吾正可指點與你。”

  殷守看了眼通天,忽的想起,只問:“女媧娘娘!那日你說吾來路,教主也不曾看出,你可是曉得?”

  通天眼瞼一挑,女媧看了他一眼,才與殷守笑道:“吾與通天教主,同為聖人,怎會比他曉得更多?吾等也是商量猜測了一番,想必是甚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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