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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守牽出一馬,翻身上去,瞧一眼殷洪,見他氣息穩重,已是得道,修行正是扎紮實實,已是十八九歲樣貌,如黃天化一般高高大大,他穿一襲紫衣,那衣非同凡響,他右手中指扣住一鐸,那鐸品相端正,乃是大寶。

  “大商賢王,殷守!”

  殷洪也是報名:“太華山雲霄洞,殷洪!”殷洪盯住他,又說:“吾見你乃是得道之士,怎不報修行之地?”

  殷守聞言大笑:“吾與你不同,此次戰場乃是人間戰場,吾乃是大王親封賢王,戰場相見,定然是報官銜!”殷守又是看他:“道友!你當年也是受大王恩惠多年,怎的說弒君便弒君,說弒父便弒父,如今再臨故土,卻仿佛端起了架子,如同高高在上了一般?道友可是看不上我這賢王頭銜?”

  殷洪被他一番話說得滿臉通紅,只駁道:“我奉師命下山助陣,報山報洞之名,有何不可?反倒是你,卻是不說來路,莫不是甚邪魔左道?”

  殷守仰頭大笑,忽的大喝一聲,騎馬踏出兩步,大呼一聲:“眾將士!”

  他此聲,中氣十足,又以靈力加注,確保敵我皆是聽見。在場將兵,聽此一聲大喝,忽的神魂一震,皆是將他看住!

  只聽殷守大聲開口:“我賢王殷守,忠君忠國,重義重天,鏟jian除賊,造福黎民,可是?”

  這方有兵大呼:“吾等皆是看見!”

  殷守看住殷洪,說:“吾既不為非作歹,也不傷天害理,從來是為國為民……”他忽的顯出一絲兇相,朝殷洪大喝一聲:“誰人教你,這是邪魔左道?!”

  殷洪被他喝得幾欲退後、啞口無言,又聽殷守大喝:“若是吾這等為邪,那吾寧願認邪!”

  只見殷守似笑非笑看他,說:“你那棄國棄家,無父無君,從不見你造福黎民百姓,不過是修了幾年道罷了,你便是正了?”

  三軍聞言大笑,不僅朝歌這方大軍,連同池繩那廂,也有人將他看輕,又有殷郊在前,這兩兄弟算真是令人想他不通。

  殷洪滿臉通紅,說:“吾師教吾,此戰後便是去造福百姓!”

  殷守噗嗤一聲,說:“你師?赤精子?”

  殷洪連忙問:“你可認得?”

  殷守頷首:“自然認得,他乃是吾手下敗將,怎不認得?”

  殷洪大怒:“你大言不慚!”

  雖說修道之人多數樣貌年輕,但他觀殷守骨齡不大,與他不過一般,此等年紀,怎會教他師父敗下?

  只聽殷守無奈嘆氣:“並非吾大言不慚,不過是邪不勝正罷了,你那師父自以為為正,哪裡曉得自個為邪,便是敗在吾手中!你那師父三花五氣皆是被削,此時正在洞中重修,可是?”

  殷洪一驚,他師父正是沒了三花五氣,莫非此人所言非虛,師父也說過,邪不勝正,左道必衰,難不成,自個真是為邪為左?!

  殷洪只覺著三觀完全顛覆,氣息不穩,只朝殷守一聲大喝:“空說無憑,你且來戰!”

  第85章

  那殷洪祭起水火鐸, 只朝殷守一搖,頓時有震耳音鈴,激盪起虛空中清氣靈氣,冰火二氣,如針刺般, 只對準殷守襲去!

  殷守盯住那鐸, 以滅魂為軸右手忽的一動, 不避那音鈴戾氣, 只將劍勢大開,罡氣在虛空如一盾,那靈氣襲來,便是被結結實實擋住!

  只稍稍緩住那勢, 殷守便是拿滅魂, 厲勢朝他殺去!

  殷洪見他來的兇猛, 那劍瞬息便至咽喉,他立馬翻身躲去,只貼在馬背, 只將水火鐸將滅魂一擋!

  那水火鐸乃是大寶,赤精子平日也捨不得多用,卻是給了殷洪, 殷洪天賦異稟,這幾年學道,也是一日千里。那殷守看著文文弱弱,但那劍刺來, 卻極重極狠,如泰山般欺壓而來!

  殷洪這一擋,卻是擋他不住,那水火鐸在他手中勒出皮肉鮮血,那滅魂狠狠一刺,錯開水火鐸,刺向他胸口。

  “殷洪——!”殷郊在那廂焦急大喊。

  只見那殷洪被重重一刺,直直從馬上被甩飛下去,連退幾十丈、壓倒數位將兵、腳掌扎進黃土,才是止住退勢!

  殷洪摸了摸胸口,一陣鈍痛,雖說穿了八卦紫綬仙衣,但那劍那人實在太過兇猛,若不是早早做了退勢,此刻便是隔著仙衣,也是徒勞一具屍首!

  澠池將兵見殷洪被殺倒在地,見方才殷守那攻勢,兇猛無比,如洪水戾獸般,殺氣令人心驚膽寒!

  那殷守只單單一站,便是無人敢拭其風頭,殷郊雖是焦急,卻也不敢過去。

  但殷守可不是站在給人觀賞的,那殷洪剛剛制住勢頭,還不曾穩住氣息,殷守便從池繩千軍萬馬中,如颶風般衝殺而來!

  澠池大軍無人敢擋,也無人可擋,隻眼睜睜看著他快如一箭,雙目盯住殷洪,只飛速朝他襲去!

  殷洪閃躲不及,眼見滅魂要殺至咽喉,他喉頭乾澀,緊張至極,只袖口一抖,便是祭出一鏡!

  那鏡分兩面,一面為黑,一面為白,黑乃陰,白乃陽,黑照死,白照生,陰陽相隔,生死兩面,乃是奪魂大寶!

  殷守見那鏡一出,便知是陰陽鏡。

  只見那鏡一翻轉,便是顯出黑面,殷守卻不容得他照來,他只在一小兵頭頂輕輕一踩,身體左右一躲,便是躍躍至殷洪背後,重重踩塌黃土。拿劍抵住他咽喉。

  陰陽鏡十分厲害,但持有之人,還是弱了些。

  殷守那手看著白皙纖瘦,如書生般仿佛無力,但他掐在殷洪手腕,只是一抵,便將他那拿著陰陽鏡的手臂,卸了下來。

  殷郊疼得大喊一聲,他手已無力,那陰陽鏡無力拿住,遙遙墜下,殷守只二指一夾,那鏡已是落入他手。

  “乖孩子。”殷守挾住殷洪,在他身後笑道:“這鏡我收了。”

  殷洪大怒,只氣得胸腔起伏,奈何他被殷守挾持,不敢多言,池繩無一人敢來救,隻眼睜睜看他被擒走。

  殷守將他一甩,便是俘在馬上。

  他翻身上馬,按住他頭顱,不令他動彈,只騎馬回陣。

  殷守盯著他,慢條斯理開口:“道友如今信了嗎?”

  “你等左道。”殷守說。

  殷洪咬牙切齒,看他那手近在眼前,只想咬下一塊血肉才是解恨!

  但他頭顱被死死按住,一絲也不能動彈。

  朝歌這廂大軍,見他一來便是擒住敵方一大將,皆是遙刀歡呼,士氣高漲,殷守將殷洪一扔,黃天化立馬將他接住捆好。

  此時澠池一方,唯有殷郊一名大將拿得出手,殷守也不管他對不對陣,只揮手大喊:“將士們!反賊近在眼前,爾等與吾一併絞殺!以正國威!”

  殷守話音剛落,戰鼓又是敲得更烈,士氣大震!

  只見朝歌大軍,騎將在前,步兵在後,旌旗迎風烈烈作響,戰鼓虎虎生威,如一條黑蛟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那勢頭,仿佛一口便是能吞吃池繩大軍!

  殷郊見己方勢弱,連忙組織撤退,但那朝歌大軍豈是等閒?這一路上便是殺他得鬼哭狼嚎!

  那澠池大軍本是逼退朝歌大軍至黃河邊,但此時卻是一路屍骨、同袍相踩,原路返還!

  張奎剛是在前關擒住前來奔喪報仇的殷成秀,回那關內,還不曾屁股挨凳,便是聽著關後殺聲四起。

  “何事?”張奎驚起。

  只見他夫人高蘭英已是一身將服,兩口日月刀緊握,說:“夫君不知!那賢王殷守趕來助他等,如今殷洪被擒,殷郊已是敗兵歸來!”

  張奎一聽,連忙帶刀往城牆看去!

  這一看,便是被那殺氣沖至眉心,他盯住那殷守,說:“此人太過厲害,非殺不可,我且去阻他!”

  高蘭英立馬勸道:“夫君且等住,妾身先去戰他!”

  張奎,說:“哪有夫人先去之理,有烏煙獸在此,吾去去就來,無甚危險!”

  張奎話畢,已是騎上烏煙獸,他剛要行去,便是被人喊住。

  “將軍千萬莫去!否則定然身死!”

  高蘭英一聽,只見是鯀捐,連忙阻住張奎,只瞧住一旁那人,問:“鯀捐,怎的說來?”

  那張奎也說:“若吾不去阻,那幾萬大軍,便是要被殺得一乾二淨,他等攻勢太猛,城門也開不得!”

  鯀捐往下一看,只盯住殷守,黑漆漆一雙眼,只映出殷守模樣。

  “原來是他。”她自語一聲,又與張奎說:“將軍先開城門,吾以道法阻兵!”

  那高蘭英見鯀捐向來可靠,便說:“將軍聽她罷!”

  只見澠池城門一開,殷守指陣進攻:“殺至城內!”

  他話音剛落,忽的一陣陰風吹來,緊接著,天地黑霧四起,殷守往後一看,將士們在那黑霧中,已是暈頭轉向!戰馬皆是嘶聲厲叫!

  殷守連忙下令:“穩住陣型!”

  殷守立於陣前,只揮劍沖開黑霧,渾身靈力大震,清氣忽的席捲而來,將那黑霧一吹而散。

  片刻後澠池城門呈現在眼前,但澠池將兵已皆躲逃進去,城門緊閉,城牆上方弓箭手齊齊對住己方!

  “擺陣退後半里!”

  殷守一聲令下,黃天化及黃家其餘三兄弟,只帶兵肅整退後。

  殷守仰頭看向城牆之上,遙遙喊道:“張奎將軍!”

  張奎聽他一聲喊,只出列答話:“賢王喊我何事?”

  殷守定睛一看,那張奎果真生得高大威猛,乃是殺將之貌,只問:“吾素來聽聞將軍,忠孝情義皆有,怎的反了?”

  “你封妻蔭子,皆是拜大王所賜!卻是恩將仇報!”

  張奎聞言怒道:“吾對大王忠心可鑑,可我那八十老母,有何過錯?不過是去鄧侯家拉了家常!聞仲在朝歌拔除異黨,與鄧侯有怨,卻是拿我老母出氣,以醃髒道術,將我老母弄死!屍首不全!”

  殷守一怔,說:“聞太師乃是忠良大將,託孤之臣,天下皆知,怎會做如此之事!將軍、夫人!你等切莫被小人矇騙!”

  高蘭英出列,怒道:“那聞仲乃是金靈聖母之徒,坐騎玉麒麟!那玉麒麟與吾夫君烏煙獸乃是對頭,吾母頭顱,正是在它肚裡,屍首正在在太師府上尋見,烏煙獸親自尋去,哪裡有假!?”

  高蘭英哭道:“我夫婦二人,何曾得罪過他?他卻是這般對吾等!如今戰事,他在朝歌卻如鼠輩一般藏身不出,顯然心中有鬼!大王包庇於他,吾等不過是要手刃仇敵,為大王除佞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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