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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小將從未聽過如此道理,從來只知聽命或是由情義而思,哪裡想得如此之遠?

  當下便有一將問:“那大王如此網開一面,天下不軌之人也有樣學樣,該是如何?”

  殷守笑道:“此次吾與大王求情,且吾為此卸了師長之職,如今只做隨征將軍、西征大將,如此代價,天下何人可有?何人可學?當然,這等事,今後再也不可容,若是再出,管他是誰,吾必然要親自手刃!且兩百軍鞭,天下幾人可受得起?大約多數人覺著,還不如一刀來得痛快罷!”

  幾位小將啞口無言,殷守將其屏退,只看住洪錦。

  那洪錦被打得皮開肉綻,深則見骨,殷守問:“道兄可有藥可救?”

  那陸壓往懸樑跳下,與了他幾顆丹藥。

  殷守餵洪錦吃下,只見洪錦傷口慢慢癒合,氣息終於平穩,有了生氣。

  那陸壓不解問道:“方才吾見你,你與一凡人如此作低,不過是一人間帝王,性命彈指而歸,怎值得?”

  殷守眼瞼微垂,說:“大王真心待吾,視吾如兄弟摯友,樣樣皆是優待於吾,當年吾也不過是一凡人,有何區別?你等皆覺著凡人如螻蟻,卻不曉得情義哪裡有甚區分?吾當年立誓效忠於他,如今雖是稍稍得道,依舊如此,並無作低之說。凡間君臣,如吾這般臣子,今日此狀,已算是逾越。”

  陸壓看住他說:“那帝辛,於天命不合,天命在西岐,你在此陣營,有違天命,此次封神之劫,牽扯眾多,你討不了好。”

  殷守笑道:“道兄覺著,何為天命?”

  與此同時,東南方一無名洞內,一盤腿打坐的女孩兒緩緩睜眼,同樣問道:“道兄覺著,何為天命?”

  來人只答:“心之所向,便是天命。”

  那女孩兒哈哈大笑,說:“通天!果真做了聖人,便是不一樣了!”

  通天說:“你道我道,從來天差地別。”

  那女孩兒說:“吾等妖族,皆在你手中討食,人人皆是心向於你啊通天!”

  通天說:“娘娘謬讚。”

  那女孩兒慢條斯理挑開眼尾,看他說:“但那天命,卻不在你這邊,你可混得真差,我那妖族,在你手裡,卻成了左道了。”

  通天說:“吾等心中為正便是,天下生靈皆不分左右。”

  那女孩兒見他如此說話,惱道:“莫要打此腔調,真是厭煩!你跟了吾許久,有何事,說罷!”

  通天笑道:“吾並未跟住你,不過是一直看住吾那弟子,吾怕他有事,卻意外見著了你。”

  女孩兒呵呵一聲,笑道:“你弟子?哎呀通天道兄!你可真行!你還能做他師父了?”

  通天皺眉,盯住她,問:“此話何意,女媧?”

  第84章

  洪錦醒來之時, 天色微亮,剛至卯時。

  他眼瞼微動,瞥見一旁站有一人。

  屋子裡昏昏暗暗,遠方隱隱約約可聞雞鳴,黎明的光卻還未完全氤氳而入。

  物件皆是模糊不清, 洪錦捂住雙眼, 良久後深吸一口氣:“大人因吾受累, 末將該死。”

  殷守說:“若是你該死, 吾還替你求情作甚?”

  洪錦不語。

  殷守又說:“吾曉得,你與大王有隙,皆是因吾而起,你等以為大王猜忌於我, 當年才是派申公豹來殺, 吾聽成冰言語便是曉得你等如何作想, 此前也是有人盡數挑撥,吾不曾在意,不曾想卻出這等事。”

  殷守見他依舊捂住雙眼, 仿佛是在哭,只嘆道:“吾初來時便見著大王,他性情吾皆是了解, 他待吾如兄弟摯友,從不作假,吾也立誓效忠大商,此三山關之事, 你若是不順降,吾也不得不殺你。當初在封父,此次在三山關,你皆是有才,若是死了,何等可惜,你那性子,稍稍收斂罷!”

  “大人放心。”洪錦喉結滾動,只說:“吾往後跟住大人,大人指東,末將絕不往西!”

  洪錦忽而哽咽:“此事之前,吾從來是隨心所欲,不曾想卻令天下人猜疑於您!大人……您可是因此事有罰?”

  殷守安撫道:“不曾有甚罰,不過是卸了師長之職罷了,此職不卸,難以服眾,吾做隨征將軍、西征大將,獨自出征,依舊是掌兵的。但你此事乃是大罪,銜職皆是卸下,此後只隨吾出戰,將功補過罷!”

  “你那為三山關新訂之規,吾看著極好,大王已然允了,繼續沿用,且加以推廣。”

  洪錦答道:“末將此後定然勤加練武,以奪戰功,為大人爭光!”

  殷守笑道:“為吾爭啥光?好好活著,且看且思且行罷!”

  殷守推門而出,見一矮子蹲在地上,殷守看他,說:“土行孫,你隨吾來,吾向大王舉薦你。”

  殷守帶土行孫在門外等紂王醒來,左右看看,不見那殷破敗,便是問那守門小兵:“怎不見殷將軍?”

  看是殷守,連忙行禮,殷守雖卸了師長之職,大王卻未卸他實權,又有賢王之銜在,依舊是萬人之上,且賢王本事了得,那天糧糙失火,賢王那等道法,真是令人瞠目結舌。這三山關之事,明顯是受了洪錦拖累。

  那門兵見殷守來問,只好生與他說:“澠池戰事緊急,戰將不夠,大王前日派殷將軍去應敵了。”

  那門兵話音剛落,外頭便有兵來報:“大王還未醒來麼?池繩那廂戰況緊急!”

  那兵剛一說完,紂王便開門:“進來說話!”他又看殷守,說:“賢王也來!”

  但見那兵跪伏在地,急忙拜俯稟報:“大王!殷破敗將軍帶兵援助澠池,未至關口,便遭反賊埋伏,已是戰死!”

  紂王、殷守皆是一驚,紂王忙問:“澠池現今如何了?”

  那兵答道:“武成王黃飛虎身受重傷,其四子正是在抵抗,池繩張奎本是道家,又有眾多道人相助,我方莫說絞殺反賊,那澠池兵馬幾乎要渡河攻進朝歌了!”

  紂王大怒:“真是膽大包天!那子適,孤這些年,待他不薄!”

  殷守忙問:“助那池繩的道人戰將,你可曉得有哪些?”

  那兵喵了眼紂王,支支吾吾了片刻,才說:“當年走出朝歌的殷郊、殷洪兩位……,正是在幫那子適!”

  “孽障!”紂王大怒。

  那兵又說:“除此之外,還有幾位,也是好生厲害,但末將不得其姓名,再有張奎、高蘭英夫婦二人戰力了得!”

  那兵又說了幾些戰況,皆是不容樂觀。

  殷守說:“大王,如今池繩情況緊急,吾請命先行,去池繩助陣!”

  紂王看了他片刻,說:“你點將帶兵先行,南都這廂,還有些瑣事,吾得先處理這廂,隨後便去池繩。”

  殷守說:“吾帶幾名會道術的戰將便可,吾可躍風而行,至澠池只消幾刻。”

  紂王思了片刻,才說:“一切小心,阿守。”

  殷守又與紂王說了土行孫之事,再報了要帶之人,便回去做準備。

  殷守帶洪錦、土行孫去澠池,那鄧嬋玉也是請命,殷守見土行孫在此,怕她有失,便是拒了。

  殷守等人在三山關理了些瑣事,行至澠池,正當晌午。

  澠池正是戰況緊急,日頭正當,殷守往下一看,儘是黑壓壓一片,旌旗迎風飛展,正是兩軍對戰!

  戰鼓敲得殺氣喧天,兩方兵馬正是嘶聲喊罵!

  殷守見這廂將領,黃天化打那頭陣,只於三軍前騎玉麒麟執劍對戰敵方。

  此時正是兩軍相互對峙喊罵,無甚動作。

  黃天化喊道:“殷郊,你這小兒,趕緊死開,我要那張奎來,報他砍吾父一刀之仇!”

  殷郊大怒:“黃天化!當年你便看不上我!今日便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黃天化大笑大嘲:“哪裡造反皆是有你!你可真是天生反骨,當年東魯有你,南山除jian有你,今日池繩還是少不了你!你好歹是一國太子,便是生性軟弱也不能性情品德如此低下,你瞧瞧你,跟過幾代反賊,要忠無忠、要孝無孝、要義無義,無國無家無君!你說我看不上你,但你問問此地兩方大軍,誰人看得上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有臉?!”

  殷郊聞言大怒,只祭起雌雄劍,搖馬大喊:“今日便要撕爛你這臭嘴!”

  黃天化見他來得兇猛,連忙將莫邪寶劍一擋,便是朝他殺去!

  那殷郊修道不過幾年,哪裡比得上黃天化自小在山中與野獸廝殺那等厲害?不過十幾回合,便是出了敗相,他那雌雄雙劍乃是寶劍,奈何他功力不足,只得被人壓制!

  他抬眼望去,黃天化滿臉嘲意,心中更是憤恨,只拿出番天印朝那黃天化砸去,他大喝一聲:“黃天化!莫怪吾不念昔日情分!乃是你自找!”

  殷郊話畢,黃天化忽的被氣壓逼得退了一步,危險感令人毛骨悚然,只見一印,遙遙砸來,那印在那殷郊手中小如一核桃,只是砸來,卻如遮天蔽地大山一般,轟然向他壓來!

  此勢避無可避!

  他瞳孔睜大,只覺著耳邊忽的有金鳴之聲咋起,那印忽的一頓,便是被一劍掀翻在地!

  只聽轟隆一聲大響,那番天印在地上將那地勢砸出一段裂痕!

  殷守往上空飛落而下,落在戰場正中,他撿起那番天印,仔細瞧了瞧,說:“廣成子的番天印,他可真是捨得。”

  雙方將兵見戰場忽的降臨一人,皆是將他看住,他緩緩抬起臉,已然有人識出他來!

  “是賢王!”

  “賢王殷守!?他來了?”

  “賢王來了!”

  敵我雙方,皆是有人識得他,他只單單立在那裡,兩軍便是動容,池繩那廂將兵多數聽過他名頭,只見他來,便慌了幾分。

  殷守瞧了眼黃天化,問:“戰況如何?”

  黃天化對那殷郊咬牙切齒:“他等仗著法寶,仗著人多,已然逼吾等退至黃河邊了!過黃河便是朝歌!”

  那邊殷郊見殷守拿住他印,只騎馬殺來:“還我番天印來——!”

  殷守看也不看他,只拿滅魂朝他一掃,便是只以罡氣就將他甩下馬來!

  那廂殷洪連忙將殷郊接住!

  殷洪不識的殷守,見殷守拿殷郊那印,便是騎馬出戰,朝殷守喊戰:“敵將何人!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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