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楊戩盯住他,說:“道友不像要殺楊戩,仿佛要問話?”

  殷守撫掌:“道友真是聰慧,戰事道友想必不願說來,吾只問一事,那申公豹,你在營中,可是見過?”

  殷守話音剛落,只聽外頭驚呼聲咋起!

  一黑瘦凶犬快如閃電,忽的往帳外奔入,利齒如金剛般鋒利尖銳,在黑暗中閃出寒光。直直往殷守脖頸咬來!

  殷守輕聲一笑,往左右閃躲,將那流雲劍拔出,靈力忽的暴漲,一劍便將那哮天犬獠牙削去兩顆,一抬腳就將它踢進陣里!

  “哮天犬!”楊戩急喊一聲,立馬俯身去看它傷勢。

  只見哮天犬趴在地上哀鳴,一時半會顯然是不能動彈了。

  帳外將兵蜂擁而入,成冰擔憂大呼:“賢王有無受傷?!”

  殷守擺手示意無事,魔家四將也隨後趕來。

  那魔禮壽一見楊戩,大驚:“這賊將不是被我花狐貂一口吞食了麼?怎的還活蹦亂跳!?賢王,我那花狐貂呢?”

  陣中楊戩冷笑一聲:“那花狐貂傷天害理,沙場生死無常,但城中百姓卻是無辜,它一口便是吞上萬,這孽畜被吾一手掐碎心臟,撕開踏碎了!”

  魔禮壽聽言大怒,只舉起大刀吼道:“賊子!吾要你碎屍萬段!”

  他那大刀一砍,忽的被殷守那陣反彈退了兩步,那魔禮壽喊道:“賢王!這賊子還留著作甚?”

  殷守偏頭看他,溫和道:“將軍且莫著急,此人乃是敵將,帶吾先問得訊息,將軍再動手也不遲。”

  魔禮壽胸腔起伏,顯然壓不下這等怒意,魔禮青只盯住他搖了搖頭,他才暫且作罷,問:“賢王何時才令我殺他?”

  殷守笑道:“兩日後將軍再過來。”

  魔禮壽氣悶收刀,狠狠瞪了眼楊戩,這才帶一眾將兵回去。

  成冰在一旁出口:“大人獨身來此又不掌兵權,魔家四將向來好大喜功又囂張至極,大人莫要多與他發生爭執。”

  殷守拍了拍他肩,問:“方才便是想問,你怎的在此?我見你在朝歌的。”

  成冰無奈道:“吾等在外慣了,朝歌文臣居多,又無大人在,索然無味,索性請命來守關,吾武力低弱,正好過來磨練。”

  殷守也曉得成冰不容易,他雖是如此說來,必然是不止這等境地的,又問:“洪錦呢?”

  成冰回道:“他擔三山關副總兵,他還不曉得大人活著。”

  殷守拍他肩安撫,又是坐下,忽的指尖燃起了火,只見他往懷裡一伸,摸出把狐狸皮毛,便是燃了一根。

  成冰不解看他,問:“大人在作甚?”

  殷守雙目映照那火光,瞬間顯出斑斕之色,他眼皮一動不動,只說:“吾以為,這伐西岐大權,還是掌於吾手中才好,魔家四將如此下去可不行!”

  成冰一怔,問:“大人是想要兵權伐西岐?”成冰盯著殷守,擔憂道:“大人切莫得功勞過大!大人可知伐東魯您得了頭功,封賢王已是一人之下,又是整頓戰奴、剷除貴族jian臣,如今又要得伐西岐兵權,當年削貴族權益時,朝中已有不少人對您有怨,您又是失蹤多年,只怕有人要生事端,惹大王猜忌啊!”

  殷守只笑道:“大王最是信任於我,誰能起么蛾子?大王怎會猜忌於我?”

  成冰欲言又止,最後只問:“那日申公豹,可是大王……”

  殷守立馬打斷他話,將他看住,說:“申公豹本來為西岐jian人,他殺我,與大王無關。”

  話畢,殷守將一旁楊戩看住,說:“我可以保你,你那哮天犬我也能放過,你需答我申公豹之事,可否?”

  楊戩皺眉:“吾剛來西岐,卻也是聽說紂王伐西岐是為申公豹,但西岐無人見過申公豹。”他望住殷守,說:“殷商不過是尋個由頭罷了,西岐有何過錯?吾看西岐安居樂業,人人皆是良善,紂王便是如此殺伐致生靈塗炭?當初東魯姜氏也是如此,慘遭滅門!老西伯候姬昌,其子伯邑考皆是被紂王所殺,如此暴戾成性,將忠臣性命隨意捏揉,天理不容!”

  “此言差矣。”殷守看他,說:“你乃是道門中人,大王伐西岐,你難道不曉得為何麼?當初你師叔姜子牙助東魯謀反,如今又是助西岐謀反,真是謀反好師叔!諸侯謀反,君王難不成要坐以待斃,任諸侯砍殺?!真是可笑!”

  楊戩被堵了一遭,殷守又說:“你看我雙眼。”

  楊戩聞言看他雙眼,見那眼居然是對月光石,暗中一觀,如那星辰般好看,他皺眉問:“你雙眼怎的?”

  殷守眨了眨眼皮,笑道:“你咋一看,以為我是明目的,卻不曉得,我絲毫看不見,我雙眼被人挖去,此月光眼石不過是為支撐,如今不過是以道法神識識人罷了!”

  楊戩一怔,看他皮相頗好,雙目居然是被人挖去,竟是個瞎子,何等可惜!只聽那殷守又說:“我方才問你那申公豹,便是想尋我那雙眼,我雙眼,正是被他挖去。”

  楊戩驚道:“他乃是我闡教前輩,怎會如此?”

  殷守笑道:“你覺著如何?你闡教人人皆是良善,若是良善,你方才斥帝辛發兵伐西岐生靈塗炭,當年你在東魯,助那姜氏謀反,難不成便是理所當然殺生了?我便是不信,你那師叔姜子牙或是你師父從不曾與你說過,將來要助西岐,成周天子天命?”

  楊戩滿臉通紅,殷守冷笑道:“你說你闡教,是對是錯?既然早已有心要助西岐奪殷商正位,如今你卻是來斥我等,想必你等心中道義從來是兩面搖曳而倒罷!”

  楊戩被堵得面紅耳赤,他一手摸住那哮天犬,一邊看那殷守,見那殷守正是一雙明目將他看住,嘴邊仿佛含笑,楊戩猜不透他想法,便只好問:“申公豹將你眼珠挖出,確實令人痛恨,然而吾來西岐,人人皆是說他不住此地,你如今拿我,卻是為何?”

  殷守隔著那陣,將他看住,說:“你瞧我是來作甚的?”

  楊戩:“我那會變作花狐貂,你說是來助陣的!”

  殷守笑道:“我如此心平氣和與你這敵將說話,怎的是來助陣的?我不過是來尋我那眼罷了,你方才也曉得,我想要那兵權,大王向來與我交好,我若勸他收兵,他必然收兵,也免了你口中‘生靈塗炭’,是時,若是你西岐不作妖,吾等和談便是。”

  楊戩不解道:“我不過一戰將,你與我說作甚,我便是認可你也無濟於事,你該與我那師叔說。”

  殷守眼瞼微動,只說:“我曉得,那申公豹必然在西岐,你師叔護他,而我只要回我眼罷了。”他湊近將楊戩往陣中拉出,只留哮天犬在裡頭養傷,溫聲笑道:“將軍定然要幫我罷?”

  楊戩見哮天犬趴在那陣里,一雙正是看著他,又見殷守似笑非笑將他盯住,他握緊拳頭,問:“我若是幫你,你怎的回報?”

  殷守笑道:“自然是放你與哮天犬歸去,再與西岐和談免那生靈塗炭!若是你闡教不插手的話,吾等最是樂意!”

  楊戩望了他片刻,才問:“你要我作甚?”

  殷守上下打量他一番,說:“將軍變幻術出神入化,吾等望塵莫及,吾等來喬裝一番,我想去那西岐,尋申公豹!”

  “不可!”楊戩說:“你乃敵將!我如此做法,如那裡應外合,等同叛逆!”

  殷守:“將軍方才不是擔憂那生靈塗炭麼?如今怎的又變了?”

  楊戩說:“不可同事而語。”

  殷守笑道:“西岐神將頗多,你將我變幻,我不正掌在你手中,你與我同去,我若輕舉妄動,你大可喊人來殺,又有何擔憂?吾等皆是不想那生靈塗炭,吾又將性命交與你手中,將軍怎的還猶豫不決,哮天犬可是還重傷著呢!”

  楊戩一怔,忽的吐了口氣,看住殷守,說:“你若輕舉妄動,吾必不留情!”

  殷守笑道:“願隨將軍處置。”

  殷守話畢,又將那陣加固,以免那哮天犬逃走、或是為人所殺。再是命成冰好好看住事態,然後便與楊戩偷偷出了軍營。

  第67章

  西岐玉都南門, 守衛朦朦朧朧見遠處一人過來。

  那人約高八尺,隱約聽見有金器碰撞之聲,守衛立馬是握緊兵器防備!

  玉都乃是西岐防殷商關口,今日南門正經一場血戰,西岐大敗而歸, 逼得掛了免戰牌, 如今正是在加緊防守。

  “何人!?”守衛一聲大喝, 只見夜霧靄靄中顯出一人身影。

  “是我。”那人說。

  守衛一看, 正好認得,當下鬆了口氣,口呼:“楊將軍!你怎的在此?”

  楊戩看了他一眼,那守衛識相閉嘴, 只聽楊戩嘆道:“且放我進去, 我與師叔見面再說罷!”

  那守衛曉得這方道人皆是厲害, 定然是身懷異功出城出那險峻任務,看楊戩此番態度,想必是狀況不好。

  守衛將城門一開, 見那楊戩往裡走去,後頭跟了只黑瘦大犬,守衛認得, 那是哮天犬。

  楊戩回城見過師叔。

  姜子牙一身素袍,正於燭光下看竹簡,見楊戩過來,皺眉問:“如何?”

  楊戩上前請罪:“敵軍識破楊戩變幻之術, 幸而有哮天犬來救,不然楊戩必定要被斬殺!”

  姜子牙驚道:“怎的識破的?你變幻之術已然無甚破綻了!”

  楊戩說:“當年那位伐東魯的賢王,來助陣了!此人好生了得,一眼便是將楊戩識破!”

  姜子牙盯住那燭光看了片刻,眉頭緊皺,只說:“此人不可小覷,當年祁陽關一戰,僅憑凡人之軀便是破了那門斧,既可看時機,又有膽識,再是能言善道,揪人心隙,真是個難纏的對手,若是單獨遇上,直擊殺之,免留後患!”

  楊戩一怔,還想說甚話,只見姜子牙眉頭緊皺,閉目擺手與他:“下去罷,明日再掛免戰牌,吾且想想如何應對。”

  楊戩領命下去,往長廊走去,見那哮天犬正蹲在地上等他,模樣乖巧至極。

  那哮天犬偏頭盯住一院子,楊戩見他盯著,便是說道:“你瞧那院子鎖也生了鏽,石碣青苔生滿,向來是無人踏足的。”

  那哮天犬偏頭看楊戩,仿佛在問。

  沒錯,殷守便是偽成那哮天犬,他本意是想扮成楊戩,讓楊戩變幻那哮天犬的,奈何變幻之術玄奧至極,無法掌握,若需無甚破綻,只得有求於他人,便是退求其次變成了哮天犬。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