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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人往殷守袖袍里一扯,便是扯出那藏住的震天箭,連同滅魂也一同扯了出來!

  殷守惱道:“劍還我!”

  “滅魂!”那人笑道:“你是截教?哎呀正好,你瞧瞧你也在在尋此箭主人,正好閒來無事,吾倆且去物歸原主,你說好不?”

  殷守只說:“先將滅魂還我!敢問道兄名號?”

  “通天教主將滅魂與你,他必然是看重你的,多寶道人一眾他嫡傳弟子天天在島里修道,也不出來耍,他等也不得通天教主賜的寶物,你是新收的關門弟子?”那人喃喃自語片刻,又問:“你喚何名?吾且來認識認識!”

  “殷守。”殷守又問:“敢問道兄道號?”

  那人吃驚道:“你是截教,怎連我也不認識?你且看我!”

  殷守沉默不語,那人又湊近他:“你睜眼?”

  殷守睜眼給他看,他笑道:“原來如此,想來你是瞧不見吾這等天地少有的美男子了,哎!”

  “吾乃孔宣,你下回可要記得!”

  孔宣!?這位就是孔宣!這傢伙竟然是這麼無所事事,簡直跟喜媚一個樣,整天找事來耍,怪不得這位封神榜上無名的大能都要被卷進封神大戰這劫數裡頭翻滾一遭,原來是自找的!

  那孔宣一手拿著那震天箭,一手拿住滅魂,直直便是尋進了陳塘關!殷守跟在他身後,難怪他說在等人,原來是曉得有人要尋麻煩,特意等住麻煩,好多生事端,這傢伙要尋人算帳,直去尋便好,哪裡要等人一塊找?不過是恐那天下不亂罷了!

  二人行至陳塘關,見那城樓上有一七歲娃娃納涼,孔宣搖扇笑道:“原來是靈珠子,真是個頑童,轉世投個胎,怎的成了如此劣性?”

  殷守心說:你還不是一樣,他是娃娃熊性,你更甚,皆是不將性命看重的仙神!

  孔宣忽的湊近殷守,問:“你可是在腹議我?”

  殷守吃驚,這傢伙竟然如此敏感,為何會曉得?難不成有甚法術可讀心!?

  只聽那孔宣得意洋洋笑道:“你定然是在誇我見識廣,一眼便是能識出這娃娃來路!唉!可惜你看不見如此見識博廣的美男子模樣!”

  殷守簡直要翻他白眼!

  只見那孔宣忽的就立在哪吒身邊,在他身後‘啊’的一聲嚇他:“可是你將這震天箭she來的!?”

  哪吒嚇了一大跳,慌亂退後幾大步,盯住孔宣,只將混天綾、乾坤圈一齊上他,孔宣只是眯眼失笑,一伸手便是輕鬆將那兵器拿住!

  哪吒大驚,聲音奶聲奶氣,凶道:“你是何人!?我是she了箭,哪裡曉得你在那裡!我不過是耍耍!你又沒傷著!”

  那孔宣聞言大哭:“我是沒傷著,可是我那摯愛道侶,一雙明目,已然被你這震天箭罡氣she瞎!”

  哪吒聞言大驚:“你莫要誆我!你伴侶在哪?!”

  孔宣一把將殷守往那上空扯下,朝那哪吒吼道:“你瞧瞧,他雙目是不是瞎了?!”

  那哪吒認真一看,果真是瞎了,也顧不得他是男是女,那箭怎地she來,怎麼一瞎便安了一對石頭,只是恐慌退後兩步,大喊:“我師父乃是太乙真人!”

  孔宣又哭又怒:“哪又怎的?我……我先拿住你!”

  哪吒見他一說師父便是底氣不足,便曉得此人不過是欺負他罷了,定然不敢拿他師父怎樣,便突然出聲,指住孔宣身後,喊道:“你看!魚在天空飛!”

  他見孔宣果真中計往後頭一看,又看他那瞎眼道侶絲毫不見動作,便是暗笑一聲,連忙往乾元山飛去尋那太乙真人!

  他遠遠聽見孔宣在後頭焦急大呼:“你莫跑!”,哪吒聽他這般焦急,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孔宣抱著肚子大笑,直指住那哪吒離去的方向,邊笑邊說:“這傻小子,到底在肚子裡翻了多少跟頭,怎的如此傻笨?!”

  殷守在一邊說:“他不過是個娃娃,你誆得真是愉快?”

  孔宣面不改色說:“當然是愉快!來,快與道兄去那乾元山耍一遭!喂!莫不樂意!你這滅魂在道兄手中,要是丟了,你家教主定是要你好看!”

  哪吒這頭,急急忙忙往乾元山飛去,見那太乙真人,便是大呼:“師父救我!有一道人哭著喊著要殺徒弟!”

  太乙真人急忙將哪吒護住,外頭一看,左右望了望,果真見一道人狂奔而來!

  太乙真人正想拿出法寶來擋這不知死活的道人,便見那道人越來越近,已然能看出他樣貌來!

  那道人一身五顏六色花哨道袍,太乙真人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他可是認得這尊大仙,那可是孔宣!

  他見那孔宣狂奔而來,氣勢洶洶,眼中含淚,霎時間只覺得胸中五氣、頭頂三花皆是亂作一團、急得冒煙!

  只聽後頭他那寶貝徒弟緊緊揪住他道袍,奶聲奶氣委屈道:“徒弟在陳塘關練箭,不小心將那道人道侶的雙眼……she瞎了!”

  第59章

  太乙真人本來見那追殺哪吒的道人是那孔宣, 他便已是頭暈目眩,如今聽他寶貝徒兒說弄瞎了孔宣道侶的雙眼,更是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昏死過去!

  哪吒在後頭抓住他這厲害師傅的道袍,只覺得他師父搖搖晃晃,仿佛要跳舞, 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又見那道人頃刻便是到了眼前, 見師父毫無反應, 一時間大急!

  哪吒見那孔宣氣勢洶洶飛至金光洞前,只躲在師父那松垮垮的道袍之間,打出個腦袋,凶道:“我師父太乙真人在此, 你竟敢來撒野!”

  孔宣將那五色旌羽扇一開, 只慢悠悠的扇著風, 懶懶的瞄了眼那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見那扇,神魂又是一抖,只上去行禮:“道兄怎有閒心來我小小乾元山?”

  哪吒見師父如此態度, 立馬曉得不妙!

  孔宣掩面流淚:“那小兒傷了吾道侶,他說他師父是你,我便來尋你講理!”

  太乙真人見孔宣流淚, 那模樣果真悲悲戚戚,雖不曉得這位傳說中的大能何時有了道侶,但不妨礙他又一陣頭暈眼花,只氣弱道:“道兄, 是吾管教不嚴,定然好好教訓哪吒,以免生事!”

  哪吒聽師父此言,他本來是來尋助的,不曾想師父居然還要教訓他,當下委屈得在師父袖袍後頭嗚咽流淚,聲音漸漸哭大,不想哭得正是興頭,便有一掌重重將他一拍!

  哪吒目瞪口呆,這下連眼淚都止住了,他那好師父居然拍他腦門!

  只見那太乙真人面色尷尬,小心翼翼說:“貧道不才,正有些術法,道兄道侶在何方?貧道許是能治他!”

  孔宣將五色旌羽扇嘩的一收,遙遙喊了一聲:“殷守——!快出來喲!有位道兄要為你治眼!”

  太乙真人聽他說那‘道兄二字’,連忙稱:“不敢。”

  太乙真人見那人往上空飛來,宛如一把利劍般,氣勢凌厲,鋒芒收斂,道法底蘊深厚,他心中一聲大讚,不愧是孔宣道侶!

  但他就納悶了,這樣一位道人,怎的要被哪吒弄瞎雙眼?

  待他又仔細看,見那道人雙目一睜,顯出一對月光眼石來!

  他心中一咯噔,這哪裡是箭she瞎的?這分明是雙目被人挖去,以那月光眼石來代替,且那月光眼石已然磨合他神魂,顯然瞎得不止一日兩日,再者這位道人周身氣質十分古怪,他精通魂魄之術,竟是瞧不出他古怪緣由!

  看到此時,他便是曉得這孔宣在耍他,但他徒兒又親口承認弄瞎了孔宣那道侶的雙眼,如今有苦不能言,他又無法治好那眼,此人魂魄古怪,那眼便是白骨生肉也是不能明目,他一金仙哪有能耐?

  他瞄了一眼孔宣,只說:“道兄,吾因犯殺戒,故此在人間應劫,得掌教天尊之命,在此修行,教哪吒為人,哪吒將來乃是一方將星,此乃天數,望道兄莫要為難!”

  孔宣可不管他這一套,只懶洋洋瞧他一眼,說:“你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

  孔宣說這話,已然放出威壓,哪吒驚得發抖,太乙真人臉色發青,只老實回道:“貧道不才……”

  他話未說完,孔宣臉色說變就變,大怒喝他:“不才還敢說大話!你曉得吾這美貌,我那道侶沒了雙目便是瞧不見!何等可惜!你怎的來賠?!”

  太乙真人大驚失色,胸中氣悶翻滾,敢怒卻絲毫不敢顯出怒色,只說:“道兄!我這徒弟哪裡有本事弄瞎您道侶雙眼?咱們可去原始天尊那兒評理,天尊要是說我錯,我便是毫無怨言!”

  “喲~”孔宣用尾指慢悠悠挖耳,雙目冷冷瞧他,面帶嘲諷:“敢情你這哪吒徒兒是學著你這上樑,打不過、說不過便是去尋師傅,真是好大本事!”

  太乙真人氣得臉色漲紅,只聽孔宣慢條斯理開口:“也不是要為難你,聽說你法寶眾多,我這道侶正好無甚法寶,你借件來耍耍?”

  太乙真人曉得這大出血已然無可避免,誰讓他倒霉碰見孔宣,只好咬牙說道:“道兄,我有一劍,乃是……”

  “不要。”太乙真人話未說完,孔宣就將他打斷,只笑呵呵與他說:“吾要那九龍神火罩!”

  太乙真人臉色發白,聽他一言,也顧不得他厲害不厲害,只大聲問道:“道兄!為何如此欺我!?我犯了何事?九龍神火罩那是吾造化法寶!豈能說給就給!?道兄難不成要以修為壓我?竟是如此欺我等闡教小仙!?”

  孔宣懶洋洋擺手,只說:“你莫要生氣,我孔宣好歹也是個有氣度的美男子,怎的會欺你?”

  太乙真人皺眉:“那道兄怎說要吾九龍神火罩?”

  孔宣又是一笑,說:“我這道侶,名為殷守,修為與你不相上下,他若是勝了,便要你這九龍神火罩,你說如何?”

  太乙真人又仔細瞧了眼殷守,也是不知他高低,又見他氣息沉靜,雖說底蘊還算深厚,但修為恐怕不怎高深,又是雙目失明,這孔宣怎說與他不相上下?

  於是太乙真人問:“若是敗了呢?”

  孔宣大笑一聲:“若是敗了,當然是我倆自行離去,難不成你還要在你乾元山作個窩與我倆?你真是太過客氣!”

  太乙真人又是被堵得臉色發青,但與這殷守打,總好過被孔宣搶寶,他只盯住殷守,說:“道法無眼!道兄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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