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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精又說:“老師糊塗!你看,那三軍正戰得你死我活,你去了又如何?不過多一具屍首罷了!如今勝負未分,你哪裡知道我祁陽不勝?我東魯百萬大軍,祁陽三十萬駐守,他商紂不過二十萬!且說他商紂此次勝了,又是如何?祁陽不過一關口,東魯姜氏才是至重!老師當去保東伯侯!”

  姜子牙聽琵琶精此言有理,祁陽勝負未定,但此時東伯侯身邊連個厲害戰將都無,當真要去那裡!

  他又觀黃天化,見他與紂王正打得如火如荼,便留了訊號與他,教他尋來便好。

  黃天化向來靈活,只單單脫身便也難不倒他。

  這琵琶精辦事也快,只是兩息便已牽馬過來。

  去護東伯侯?當然不是,東伯侯與她有啥關係?不過是忽悠這呆笨道人罷了,免得他徒丟了性命!

  第31章

  祁陽正在戰場拼殺的精兵良將, 皆不知軍師已騎馬遁走。

  這邊黃天化與紂王打得心不在焉,忽的得了師叔訊號,便沿途邊打邊走。

  但紂王哪裡能讓他走?

  雖說紂王手中兵刃不是仙家神兵,卻也是人間至寶,又有紂王武力早已練至臻境, 那黃天化不過是三心二意自持根骨又得神兵, 只論戰力哪裡是紂王對手?

  只見紂王右手長槍往黃天化喉頭一掃, 黃天化連忙彎腰一躲, 還未等他收力,又見紂王左手大刀已是劃開了他盔甲!

  黃天化眼疾手快用劍一擋,再也不敢三心二意,只將莫邪寶劍往前一刺, 紂王刀槍並用與那寶劍一拼, 竟只憑氣力便將黃天化打退兩丈!

  黃天化心驚, 這紂王好生厲害,離前次殺戰不過一月,他竟是武力漲到這等程度!他又觀紂王一手長槍, 一手大刀,那刀槍皆是普通,幸虧未執那古怪神劍, 否則此刻自己早已被殺下戰馬!

  他又觀這紂王殺氣騰騰,一副與他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黃天化與紂王戰到一半,又去瞄那殷守, 殷守方才那話已是在他心中起了個疙瘩,他本是想遁走之前去問問那戰將,奈何紂王糾纏太緊,害他連分神都不能分一分!

  他又見紂王這般殺氣深重、師叔姜子牙又是提前遁走,便是全力與紂王大戰了幾十回合,正當戰得帶勁之時,他忽的將馬頭一回,轉身就跑!

  紂王長槍一揮,大喊一聲:“哪裡走!”便縱馬追了上去!

  這廂殷守與姜文煥大戰,姜文煥手中大刀已是換了兩把,這第三把彎刀又被滅魂砍出了四五道缺口,姜文煥十分心急,見那劍好生厲害,也不知是什麼來頭,又想這樣下去幾乎必敗無疑,便出口激道:“殷守!你不過持這寶劍厲害,若論戰力,你不及我十一!”

  殷守持滅魂又將他砍去,直教他如頭頂千斤,聽他說話,手頭也不慢一分,只冷笑道:“我就是持這寶劍厲害又如何?你東魯姜氏也不過是持那門斧保障,不然哪裡讓你如此囂張!你還有臉說這話?!”

  姜文煥氣得臉紅,又見他不上當,只好又繼續硬拼,又見那殷守邊打邊說:“姜文煥,那日大王饒你,你為何不棄兵投降!”

  姜文煥大喝一聲:“紂王出言引誘,不過是想令我等姜氏放下手中寸鐵,斬殺我等頭顱罷了!人人皆想活命,你當我這般痴傻,上了你大當?!”

  殷守大笑:“你以為我等與你一般相同?竟是以宵小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文煥大罵:“何等君子?斬殺吾姐,逼戰我姜氏?我知你此番言語定然是要動我心神,好一舉將我等殺滅!你想得倒是美!”

  “你已欺到我東魯頭上來了,在我地盤拉屎撒尿,我等怎能忍?!”

  殷守罵他:“若不是你東魯姜氏早已包藏禍心,欲謀朝篡位,大王怎的來伐你!?”

  “大王何時薄待你東魯?你姐嫁入朝歌便是一國之母,大王乃萬人之尊,與姜後相守多年,後而只納三妃,比之那西伯侯如何?西伯侯整整二十四妃,養有九十九子,從未有人說三道四!你瞧你姜氏王后做了甚事?”

  姜文煥一怔:“吾姐做了何事?”

  殷守冷喝道:“殺黃妃乃是其一,還有一條絕人子嗣,真乃賢后!”

  姜文煥大怒:“你休得胡說!”

  殷守冷眼看他:“是真是假,你早已有了分辨,你且看你父姜桓楚,我就不信你從來不知?你東魯真是有能人!”

  姜文煥已是臉色氣成豬肝,耳中聽得他這話,手中大刀早已亂了章法,殷守趁機往他虎口一刺,用力一大挑,將他手中大刀卸了下來!

  姜文煥被滅魂罡氣逼得退了幾步,身上金甲早已破了數道口子,護心鏡爆裂,皮肉鮮血直流,殷守往前一躍,從空中跳下,重力大增,手腳並用將姜文煥重重按壓在地!

  只聽‘嘭’的一聲,塵埃四起!

  姜文煥只覺身上那人不重,但他手中力道頗大,只將頭顱一按,他臉頰已貼服在鮮血橫鋪、黃泥渾土的髒地上!

  他眼珠艱難往上一看,只見那人雙目清明,雙唇輕抿,面容冷得近乎無情,只將大劍遙指蒼天,一聲大喊:“主將已敗!還不下跪投降!繳械不殺——!”

  沙場驟然一靜,姜文煥見祁陽已然有將兵雙手遙遙,刀劍噼里啪啦掉了幾把,便出聲大喊:“將士們!祁陽關後你等至親皆在!商軍定然要屠城——”

  殷守猛的打他一巴掌,伏身威脅:“混帳!閉嘴!再說一句就割破你喉嚨!”

  姜文煥瞳孔驟然睜大,只覺殷守渾身殺意令他膽戰心驚,他耳中一陣金鳴,又聽他大聲開口:“吾乃大王親封東征大將,在此立誓,投降繳械者不殺,東魯平民不殺,主將已被擒獲,爾等勿要徒勞掙扎白白送死!降還是不降!?”

  姜文煥此刻被殷守按在地上,右臉緊貼黃土,雙目睜大如銅鈴,只看祁陽關這山高路陡,天地倒橫,將士們鎧甲橙黃,在日頭下閃出刺眼的冷光,耳中又是一陣噼里啪啦兵械落地之聲,有人跪蹲在地,俯首稱臣,有人眼呆口木,手足無措,有人看他,有人嘲他,有人在哭,有人在笑,那悲喜哀怒皆是在他眼裡橫成一片,猶如天地驟然翻轉,夜中惡魘突襲,此前種種,不過是黃粱一夢。

  殷守將他撈起,緊緊捆綁,扔在一旁。

  竇容與殷成秀帶兵清點俘虜,處理後事,戰後祁陽關烏煙瘴氣,處處是血,哪裡都有橫肢破械。

  姜文煥瞪大雙眼呆愣看著,直到殷守喊了他兩聲,才如夢如醒的聽出他聲音。

  姜文煥狠狠盯住他:“是我技不如人,要殺便殺!”

  殷守將滅魂插進劍鞘,蹲在地上與他平視,只看他:“將軍如此驍勇善戰,殺了可惜。”

  他又將滅魂攤在手中,道:“我若無此寶劍,必然要敗給將軍。”

  姜文煥盯住他,不知他要耍何等把戲,方才對戰實則不相上下,即使他手中無此神兵,也不是能輕易敗給他的,他劍法如行雲流水般,精巧無比,防不勝防,即使是他,也得戰下百來回合方能將他拿住,又記起殷守方才為開那關門,被他砍了一刀,才略顯疲弱,若是無此大傷,拿那等神兵,必然早就將自己擒住。

  殷守見他不出聲,又問:“二位王子在何處?怎不在祁陽關?”

  姜文煥問:“你怎知他在祁陽關?”末了又閉嘴,忍著不去回他話。

  殷守笑道:“將軍不必如此,方才我便說過,大王其實有意要放你等,你等卻不識抬舉。”

  姜文煥冷笑:“放我等?便是這般?”他掙了掙身上繩鎖。

  殷守嘆道:“如此,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若是你姜氏從無反心,大王怎的會來殺你?”

  姜文煥大笑一聲,冷盯住殷守:“我東魯擁兵百萬,大王年年想盡辦法削我兵力,早已將我東魯視為眼中釘,我東魯不出先招,大王也是要來,何不先下手為強?”

  殷守皺眉:“大王從未要滅你東魯。”

  姜文煥嘲道:“我從未聽過你名頭,你這般厲害,又才謀了得,定然是紂王近日才尋著的能人,你又曉得多少?”

  殷守又看他各種倔強不歸,只和平與他說:“這話尚且不論,我今日將你擒住,你看我不像要你性命,你若是聽我的,我便有辦法要大王留你性命。”

  姜文煥睜眼看他:“你且說來。”

  “其一,你姜氏需交出百萬大軍,你同不同意?”

  姜文煥大笑:“你當我三歲小兒,百萬大軍皆是與你,我姜氏還有得保?況且,我雖在你手上,但兵不在我,我如何去交?”

  殷守看他:“將你父親勸降。”

  “你東魯姜氏不過你一厲害戰將,其餘皆是爾爾,你父親又不若你一般厲害,擁兵百萬?他又不戰沙場,他管得住?你東魯幾家氏族早已虎視眈眈了罷!”

  姜文煥眼皮一跳,道:“你再說。”

  “其二,交出二位王子。”

  姜文煥說:“殷洪已被怪風颳走,殷郊隨我父躲避,我也不知。”他頓了下,盯住殷守,問:“我若是應了你,我有何好處?”

  殷守溫言道:“將軍如此厲害,可為我大商一名猛將,如那武成王黃飛虎一般!你等代代忠臣,且不論諸侯安居一隅,入朝拜臣,也可如他一般享個‘王’的封號,又沒了亂臣賊子的罵名,又保了姜氏,豈不美哉?”

  姜文煥已然有所心動,的確如此,攻破商軍何等困難,他起初也不贊同舉旗謀反,一則名不正言不順,二則勝敗無常,他東魯必然大傷元氣。

  殷守見他眼神晃動,便親手去解他繩鎖,安撫道:“殷守早觀將軍乃是忠厚賢良之輩,如今突然舉旗謀反,定然有人在旁獻jian策,令你東魯舉旗反商,是時你我雙方戰得你死我活,有人便是坐收漁翁之利!”

  殷守已將他身上繩鎖解開大半,盯住他眼睛,問:“將軍可否說說那收漁利者?”

  殷守見他皺眉沉思,也不加緊在問,反正這姜文煥十有八九是歸了,來日方長,便說:“將軍快起來,與我一塊去尋你父東伯侯!”

  姜文煥一怔,正要起來,只聽遠方一人喊道:“阿守不必去尋東伯侯了!”

  殷守抬眼一看,只見紂王縱馬奔了過來,面露喜色,又看祁陽關此地場景,戰俘皆已規製得整整齊齊,再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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