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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魯將士皆是大驚,那樹長了何止百年?距這戰將六丈之遠,只見他輕輕一划,那樹便是倒了,人乃血肉,怎經得住?

  當下便有人生出懼意。

  殷守當然不是輕輕一划,他用的力道其實十分大,且又習了通天教主教的道法,剛好與滅魂相輔相成,才是戰力猛增。

  殷守神情倨傲,表情帶著輕慢,漫不經心開口:“誰敢與我單獨一戰?”

  東魯將兵見他如此輕慢,仿佛看不起任何一人,當下人人想與他一戰,卻又懼於他武力。

  正當此時,便見一人拔出大劍,騎馬踏步而來,遙指殷守,呼道:“我來取你性命!”

  殷守見又是那日那九尺少年,便問:“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黃天化得命不得報上姓名,當然不與他說,只哂笑道:“你頃刻便要喪命,我可不與死人報名!”

  殷守手中滅魂一顫,他面色偏冷,這時又聽見後頭仿佛有馬奔走之聲。

  他偏頭一看,只見殷成秀模樣狼狽,從黃土煙塵里狂奔而來!

  那巨斧從他背後遙遙追來,只一寸便要砍他頭顱,他慌慌張張將馬用力一踢,直衝過來!

  殷成秀急急喘氣,與殷守一道立於東魯大軍陣前,殷守剛想問他怎麼來得,只見他氣喘吁吁,驚訝至極,指住黃天化,大喊:“黃天化!原來你是敵軍戰將啊!”

  第30章

  黃天化目瞪口呆, 見殷成秀指名道姓喊他,便問:“殷成秀?你怎會在此?”

  殷成秀說:“我來打東魯,東魯全是亂臣賊子,那日三月三,我觀你行事作風甚是灑脫, 又十分老實, 怎會在亂賊窩裡?”

  黃天化聽他如此說來, 心中憤憤, 那日三月三,二人在汴良相識,喜好皆是不相上下,年紀正好相當, 便是一塊耍了一陣, 買了吃食又看得雜耍, 每每都是遇見,便說起了話,又問了姓名, 便是認得。

  黃天化得命上陣不得通報姓名,但尋常時又無甚關係,此刻聽殷成秀指名道姓, 仿佛在罵他,也顧不得姓名不姓名的,只怒道:“我在哪裡關你甚事?你是戰將,我也是戰將, 自古都有戰將,哪裡戰將從來是一邊的?若是如此,還怎的打?”

  殷成秀覺得他說得好像有理,但如此被說住,面子便是過不太去,便看他、笑他:“我說嘛,怎的我大商有那般無見識之人,原來是東魯來的匹夫,竟然連看那猴子把戲都大驚小怪!”

  黃天化大怒:“殷成秀!是你先來與我說話,與我說那猴子把戲這般那般,你不過是顯擺你見識罷了!我哪裡是大驚小怪,你才是莫名其妙!”

  的確是殷成秀先去與他說話,他長得那樣高,簡直顯眼得不行,見個猴子把戲便是大呼小喊,說甚猴怪成精,像個木杵愣頭一般,也不知道是哪個偏僻鄉巴里出來的渾小子,恰巧每回都能遇見,周圍人在笑他他也渾然不覺,殷成秀便去與他說話,以免他大驚小怪惹人笑話!他不過是好心,今日便被說成莫名其妙!殷成秀心想,好啊,當時這黃天化必然也是這般想我的,隨即大怒:“好你個黃天化,竟然如此說我!你且來戰!”

  黃天化上下打量他,眼神輕蔑:“你不行,我一劍便能砍你下馬。”

  殷成怒得滿臉通紅,雙腿將那馬腹重重一夾,手執雙刀大喝一聲:“來戰!”

  那黃天化見他騎馬執刀而來,卻是坐在馬上一動不動,待殷成秀雙刀刺到他眼前,他用刀背一挑,便將他雙刀挑開他虎口,只見那雙刀往上一旋轉,旋了個十幾回,黃天化單手一撈便將那雙刀握在手裡,盯住殷成秀大笑:“我說你不行,你還來取辱!?”

  殷成秀大驚,這黃天化好生厲害,他方才與那劉立大戰,回回能壓制住他,便是心生驕傲,在這卻連這黃天化一回合也不敵!他聽黃天化如此嘲他,卻也顧不得意氣用事與他爭辯,戰場從來生死由命,一不小心便成刀下亡魂,他見黃天化無所動作,立馬轉頭就跑!

  他心想殷守定然厲害,我且往他那裡求助,但他往那處一看,卻是空無一人!

  那黃天化見他轉身就跑,下意識的去追,在他身後遙喊:“待我將你擒來!”

  他將莫邪寶劍往劍鞘里一插,只用方才所得的雙刀去打殷成秀,殷成秀只覺後頭有風,那雙刀即將要抵到他鎧甲,便抽出防身短刀來抵擋,這一抵確實是抵實了,但那黃天化何等厲害?他乃是修道之人,且從小有奇骨,即便只用了三成力一砍,刀刀相撞便令殷成秀虎口出血!

  黃天化在後頭咧嘴大喊:“還不束手就擒,否則要你小命!”

  這邊黃天化如貓逗老鼠一般,玩得正是興頭,只聽頭頂一聲怒喊:“天化!你在作甚?你看那敵將!”

  黃天化聽得師叔一聲大吼,令他看敵將,他便看了一眼殷成秀,也不覺得有甚古怪值得師叔注意的,也不見他臉上長花、頭頂長樹的,只覺得師叔怒的莫名其妙,剛想再去擒那殷成秀,猛地一恍然,壞了!都是殷成秀這小子出現奪了他眼球,便把另一敵將給忘了!

  他立馬往四處一望,已見那敵將殺光了開門斧機關的將兵。

  只見那人站在軲轆機關旁邊,手中神劍一掃,圍住的十幾個精兵一一倒下!

  “成秀!過來!”

  那殷成秀聽得殷守一聲喊喚,立馬找到了主心骨,快馬飛奔向他而去!

  東魯這頭,見黃天化忒不靠譜,如同頑童一般三心二意,當這戰場如兒戲,那姜文煥便是提刀下來助戰,姜文煥見殷守將那門斧機關一轉,便大喝一聲:“豎子,你敢!”

  殷守當然敢,他正是為此而來,他已尋到這門斧機關,只不過這軲轆要的力氣較大,他一時間還轉不快,見這廂姜文煥已是趕了過來,便單手一揮,用滅魂罡氣去掃他,但那姜文煥哪裡是一邊小兵小將可比的?他乃是經戰老手,那滅魂罡氣一掃,僅僅憑直覺便躲過了那罡氣,大劍直取殷守!

  殷守見此狀況,急喊:“成秀!”

  那殷成秀身後有黃天化在追,便是跑得更快,又有殷守為他殺了前頭小兵,便是雙腿往馬腹狠狠一夾,又立在馬上,飛跳了過去!

  殷成秀立馬將那軲轆機關摟住,正當此時,姜文煥大刀正到眼前——

  只見滅魂從下往上狠狠一砍,直將姜文煥那大刀砍出一個大缺口!

  姜文煥大驚,他這劍乃是寶劍,怎的一砍便被砍成如此?他連忙退了一步,盯住殷守,喊問:“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殷守執劍輕輕一甩,雙眼微眯,顯出一道殺意:“朝歌,殷守。”

  姜文煥聽他報名,也不說將位是何,從來沒聽過商紂何時出了這麼號人物,且他方才一擊,顯然武力是相當厲害,且那劍也不知是甚來頭,又見他面帶殺氣,便小心與他打了幾個回合。

  這廂姜文煥與殷守打得正是刀缺皮綻,鮮血直飛,那劍好生厲害,僅僅罡氣已是令他血肉皮開!不過四十回合,姜文煥已是渾身浴血,而殷守與剛來之時,別無二致,仿佛連一點傷都無。

  “呔!”那邊黃天化終於趕來,只提起莫邪寶劍往殷守頭頂一砍,大呼:“拿命來!”

  殷守連忙一擋,接著退了一步,又焦急與殷成秀說話:“快!”

  殷成秀臉色漲紅,正使出吃奶的勁將那軲轆機關猛掰,但門斧機關何等重?豈是他一人一時半會便能掰開?

  殷成秀已是掰那機關掰到一半,只見那門斧要停不停、要盪不盪,三軍卻是依舊進不來的。

  而那黃天化與姜文煥合力打他,若不是近日來又勤加練習,根本支撐不了如此之久!

  “黃天化!”殷守喊道:“你父乃是我大商名將,你卻投了賊子!”

  黃天化被他一說,一邊打一邊駁:“你休要胡說!我乃是清虛道德真君之徒,我父怎的是商將!?”

  殷守冷笑一聲:“人人皆有父母,你怎的沒有?”

  黃天化被他這一句‘你怎的沒有’忽的擾了心神,招式慢了一分,殷守立馬趁機幫殷成秀將那軲轆一轉,接著撿了把亂槍趕緊往裡一插,那如神功造化般的門斧驟然停下,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那門斧緩緩上升——

  祁陽山劇烈顫動,那號稱‘易守難攻、萬夫莫開、奪天地造化’的祁陽關關門亮敞敞的朝商軍大開!

  只聽外頭十五萬大軍齊齊大呼,紂王刀指蒼天:“誰願與我進關殺敵!”

  三軍大呼:“吾等願意!”

  這廂殷守因與殷成秀共同合力開那軲轆機關,又要護住殷成秀,後背已被姜文煥砍了一刀。雖有礙戰力,但此時關門已開,殷成秀也分出手來幫殷守,殷守終於減輕了幾分。

  這頭殷守、殷成秀並列而戰,兩人扯長補短,也與姜文煥、黃天化兩人戰了個旗鼓相當,那頭只聽一聲戰馬嘶嚦,紂王鐵騎如同催命一般,奔踏而來——

  但見東魯將兵主將正被殷守、殷成秀二人拖住戰力,商軍於關門外長驅直入,宛如一柄穿心神劍,以紂王為先、竇容在後,眾將分布,眾兵陣型大成,一舉搗亂了祁陽關將兵排列大陣,只見紂王刀槍並用,臂膀大開大合,光一回合,那敵軍七八十幾便如豆腐一般被甩了開去!

  黃天化一見紂王過來,那頭小兵無一人物領住,宛如一個個木棋般任打任殺、任砍任踏,便是想脫身去戰!

  巧合姜子牙又命了幾將過來,東魯於三、趙四並列左右與殷成秀對戰,張太、孫其拖住竇容,黃天化趁機轉頭去戰紂王!

  這軲轆邊只余殷守與姜文煥對戰。

  姜文煥戰力與竇容不相上下,殷守劍術不過習了一年,武力哪裡是對手?但他手持神兵,身習強身道術,任他姜文煥寶劍層出,也只得被越打越頹!

  但見祁陽關內硝煙四起,將與將戰、兵與兵打,刀槍與劍碰,馬蹄踏銀甲,這邊是兵荒馬亂黃土喧天,那邊是刀出劍入血肉橫飛,三軍只憑鎧甲分,人面黑白皆不識,只是你砍我殺,你追我跑,分不清東南西北,辯不住祁陽遊魂!

  下方殺氣喧天、怨氣埋地,處處皆有哭聲,哪裡都是慘叫,姜子牙見此狀況正要去幫忙,正當此時,琵琶精過來將他一把扯住:“老師莫去!你雖自持道術,卻也未成仙體,不過是肉體凡胎,你又無神兵在手,去了也送死!”

  姜子牙駁道:“貧道得東魯口食,乃三軍之師,怎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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