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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此話一出,王叔比干一聲怒喝,朝臣皆是破口大罵,只聽梅伯指著那將兵,已是氣得鬍子高蹺:“那姜桓楚真乃亂臣賊子,竟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話!大王乃是聖君,文武兼備,何人敢犯上架空?殺妻滅子,哪裡出的惑眾妖言?今良將忠臣皆在,託孤大臣未滿百年,儘是身著朝服,何出此等謠言?!東伯侯不看看自己教出的好女兒,竟是謀殺親夫,大膽弒君,東伯侯恐怕早有禍心,篡位謀逆,如今竟說出這等黑白顛倒、是非顛亂之語,氣煞我也!”

  朝臣一陣附和,那將兵嚇得低頭,半分委屈:“末將只稟報軍情,此話出自東伯侯,吾等具是據理力爭,全然不信!”

  殷守擺手,朝臣安靜,他說:“此等謠言,如何生出?如今流傳如何?”

  那將兵答:“東伯侯收留二位王子,據說二位王子從朝歌逃出,想必此話就此流傳,如今流言傳得甚廣,已是軍心不穩,四方諸侯皆知。”

  一旁紂王大怒:“阿守如此嘔心瀝血為國為民,從不貪半點歡愉,竟傳出這等亂語!那東伯侯該死!”

  殷守聽了這話也是相當鬱悶。都說人言可畏,無中生有總是害人,三人成虎哪管是否親眼所見,今天下太平、良臣皆在就傳出這等謠言,萬一出了什麼事,那還了得。

  紂王見他眉頭輕皺,以為是聽了這等污衊之言心生委屈,便安慰:“阿守身心正直,作法良善,不必管這等亂語。此話無中生有,那東伯侯實則早有反心,此等謠言不過是欲蓋泥章布幌擺了。”

  道理殷守都懂,看之前諸多情形,恐怕有人早已包藏禍心,事發不過早晚而已,但他自認為已經做得不錯,天下也沒出什麼亂子,就有人等不及造反,還擺給紂王扣了頂大帽子,這事不能放任不管。

  便問那將兵:“遊魂關竇容將軍如何?”

  將兵回:“竇容將軍誓死守城,東魯本是兵法淺弱,使些不入流小道,將軍之前守得遊刃有餘,還打了姜文煥節節敗退,最近不知那東伯侯招了何等人物,那頭將個個英勇神武,還會道術,如今竇容將軍……有些支撐不住,特來朝歌稟報大王,派人相助!”

  紂王大驚:“竇容乃是將才,區區東魯竟有那般人才與之對抗?”而後又言:“張桂芳、余化等人皆有道術,麾下能人眾多,也可派往。”

  殷守卻立馬在心裡否決,潼關、泗水那邊通西岐,不得不防,而且不知敵人來頭,也許去了也白去,罔送性命。

  他沉思片刻,又問:“東魯新得的人物,是何來頭?”

  那將兵低頭:“末將不知,來人不報姓名,年紀不大,見人就打,好生厲害!”

  黃飛虎大怒:“定然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野路子!陛下,末將請戰!”

  殷守擺手:“不可,今聞太師北伐未歸,朝歌不可無人,武成王不可離朝歌過久,且敵人來頭不知,恐出事端。”

  黃飛虎聽大王如此說來,只得作罷,只見大王又開口:“孤已決定,御駕親征,以正軍心!”

  大王此言一出,群臣譁然,皆是不怎同意,紂王也在一邊反對:“戰場何等兇險,且國事繁多,不可!”

  陛下親征一事朝堂爭吵不休,又舉薦不出合適將才,只得暫時退朝。

  殷守與紂王二人回到寢宮,紂王問:“你為何要去戰場?”

  殷守轉頭看向紂王,說:“此乃殷守私心。”又說:“大王實體將成,想來吾去東魯不多時,大王可凝成實體,那道人說帝氣也轉換大半,不久後朝臣左右皆是認您為大王,我雖得大王許諾,入朝為官,卻無根無基,無所績獻,無以立足。此次正是機遇,我若在戰場立功,入朝必然名正言順。且我國近日民生天平,除卻東魯戰事,事端寥寥,比干、商容二臣皆可應付,殷守在與不在,不差許多。”

  紂王:“你何必想得如此之多,孤以許諾你入朝為官,一聲令下,誰敢質疑?”

  殷守搖頭,看向紂王雙目:“大王,您得權衡,平衡朝臣之心,殷守若是平白為官,那些身負功績之臣如何作想?必然暗自不平,雖忠誠依舊,恐生嫌隙,日積月累百害無一利。”

  紂王:“朝臣竟如此作想?”

  殷守:“並非朝臣之過,此為人心常態,親子尚且拼比兄弟,常生嫌隙,何況朝臣百姓,大王為萬民之王,必須公平服人。”

  紂王嘆道:“是如此,是如此,兄弟也生嫌隙,何況他人,阿守說得對,孤當反思,但東魯戰場著實兇險,且又出未知敵將,你又是首次征戰,當三思。”

  殷守拿出滅魂,笑道:“我如今劍術小成,正想一試,且滅魂在手,必然更甚,男兒沙場有志,大王可是理解?”

  紂王的確理解,他其實比較喜歡到處征戰,而不是成天坐在帝宮批閱奏章,面對煩文瑣事。

  殷守見他鬆動,又說:“有大王在旁指點,殷守必然建立奇功,匡扶正義,全身而退,凱旋而歸!”

  紂王面色稍緩,說:“如此,便依你。”

  第21章

  大王御駕親征一事朝廷上下,一派反對之聲,這時費仲、尤渾終於起了作用。

  費仲、尤渾二人一年來皆是灰頭土臉,夾起尾巴做人,只因大王突然棄之不用,且聖心難測,不知為何絲毫不可揣測,大王行為路數皆是變了個樣,二人已是失寵,只得暫時低調。

  近日大王欲行東魯親征,朝臣皆唱了反調,大王孤立無援,這還了得,二人趕緊湊了上去,與朝臣站了對面。

  二人匍匐在地,做足恭敬姿態,言:“大王親征乃是大善,正好彰顯聖威,臣以為大王親征正可震住軍心,以破謠言,征服東魯貓鼠竊國之輩!”

  殷守頷首:“卿所言深得孤心。”

  此次征戰,立功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去破那謠言,謠言可畏,不得不破,那謠言本來不過是因他而起,如若現身,行為端正,哪裡不破?

  費尤二人聽君王讚賞大喜,又說:“大王英明神武,必然一舉端破東魯賊窩!”

  這時商容出列:“大王,東魯不過小患,何必大材小用,大刀殺雞,且東魯敵軍不明,萬民皆仰仗大王聖體,望大王三思,我大商良將眾多,大王不必以身犯險。”

  殷守:“東魯擁兵百萬,哪裡是小患?今日不除,終成大患,且那謠言可畏,孤此次東征,正是去破那謠言,良將雖多,那謠言只得孤去破才是!眾卿不必多言,孤意已決!”

  朝臣皆面面相覷,又聽大王溫聲開口:“孤不在朝歌時日,有勞眾卿了。”

  眾人具俯首稱喏,殷守又交代諸多瑣事,再囑咐妲己好生看好宮闈,保朝歌不生事端。

  殷守曾十分注意妲己身邊那宮女鯀捐,自打姜後暴斃,就再也不曾見過,妲己也不清不楚、吞吞吐吐,只道出鯀捐鬼女來路,又說她與姜後有恩怨,大約了了心愿轉世投胎去了。

  那姜環刺殺一事,是出自妲己這方計謀,顯然不是妲己這妖狐能想出的,那詭計雖然淺顯,卻環環相扣,無一紕漏,作這圈套之人何等心細聰慧,鯀捐若是有異心,簡直防不勝防,好在投胎去了,省了個擔憂。

  殷守清點三軍,行前好生犒勞,又有紂王在一旁教他籠絡軍心,挑起士氣,他身著銀色鎧甲,那鎧甲片片軟牢,銀光閃爍,日光之下如龍鱗般晃眼,頭戴帥盔,冠角沖天,行動之間鏗鏘有聲,腰間一把寶劍,翻身上馬,對三軍大呼:“眾將士!隨孤剿滅亂臣賊子,以正國威!”

  將士呼聲排山倒海:“以正國威!”

  殷守又說:“待吾等凱旋而歸,榮耀加身,必然重賞!”

  將士大呼:“願為大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畢,開城門東行。

  朝歌百姓皆是排滿圍觀,人人肩膀擠壓,抬頭仰視聖顏,見大王面容溫和,眉眼似劍,容光煥發,姿態神武,動作灑脫。

  便有婦人說:“大王原是這般模樣,與傳言盡數不符,妾身以為大王生得虎背熊腰,模樣嚇人,又貪戀美色,如狼虎般兇惡,卻不想是如此英姿灑脫,相貌不凡,真箇天上來的人物!”

  有人惶恐拉扯:“大王就在幾丈之外,切莫妄自談論,恐觸犯天威,招來禍端!”

  那婦人趕緊閉嘴,身旁又有一人驚呼:“大王朝這邊看來了!”

  那婦人嚇得面紅耳赤,以為自個大膽議論被聖上聽見,惶恐不安,正要瑟瑟發抖,只見大王雙目往這頭一掃而歸,面容親近,竟像看過每位百姓一般,眾人皆心中雀躍,那婦人又說:“大王仿佛在看我。”

  一邊有人嗤笑:“大王看我才是,又哪裡看你?”

  那婦人氣得臉紅,又說:“妾聞諸侯有民間選妃之舉,大王坐擁天下,為何不廣納美人?”

  有人回:“昨年仿佛有人傳出,大王欲廣納民間美人,又被朝臣駁回,這才納了蘇妲己娘娘。”

  那婦人說:“大王后宮寥寥,為何傳出大王貪yín好色?”

  良久後無人答出,那婦人氣道:“定然是有人要獨占大王,才說了此等惡語!不然官家貴女定然爭搶了不是!”

  有人笑她:“莫非你已心悅大王?不然為何如此憤憤?”

  那婦人理直氣壯:“若不是妾已成寡婦,單憑妾身容貌,定然可配大王。”

  旁人哈哈大笑,百姓各自議論,紂王在一旁笑道:“阿守,你已成朝歌美人心頭郎君,孤聽百姓議論,盡數好評。”

  殷守臉皮單薄,雙頰微紅,又聽紂王笑說:“待你凱旋為官,戰功累累,孤定為你選天下最好的良妻。”

  殷守只輕咳一聲,而後表情端正,直望前方,任紂王嬉笑逗弄,皆不理會。

  三軍進程極快,行路毫不拖沓,又因是大王帶兵親征,定下軍律,不可驚擾百姓,違者軍法處置云云,兵將個個卯足了勁表現,以求陛下青眼,因此十萬大軍紀律嚴明,氣勢如虹,如雄師鐵軍一般堅硬不催!

  只見十萬雄兵蜿蜒前行,步伐齊整有力,行走間有鏗鏘之聲,竟如大地都被踏抖,遠遠一看,如一條黑蛟兇猛朝東飛去,好一股金鳴殺氣直衝東魯!

  十萬大軍往金雞嶺而過,直往遊魂關踏去,雄師鐵騎竟連一根禾苗也未曾踏傷,百姓嘖嘖稱奇,皆是口耳相傳,相互詢問哪位將軍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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