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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郊卻抿嘴道:“母親如此賢良,也糟了這般惡果,父王已被妲己迷惑,此話必然是引你我出去,且弒君乃是大罪,你我雖貴為王子,亦不可輕饒。”

  殷洪:“方才吾等持劍,那妲己武藝高強,本可一掌將你我擊殺,父王卻出聲制住,虎毒尚不食子,哥哥不必擔心。”

  殷郊也開始搖擺不定,正當此時,兩人聽見門外宮人急匆匆來報:“陛下!皇后娘娘,薨了——”

  殷郊殷洪兩人聽此一言皆抱作一團,在木桶里相互依靠,淚如雨下,殷郊哭道:“眼下母親已被害死,你我又弒君在先,想來朝歌再無你我立足之地!”

  第17章

  “哥哥,洪兒聽你的,你說如何?”

  “楊姨娘方才已說了線路,你我不如先出宮罷,天涯海角遼闊無際,總比在此受人發落不知生死的好!”

  於是兩人東躲西藏,左右張望,拉拉扯扯,相互扶持,便沿著楊妃說的路線出了宮。

  楊妃只匆忙布了出宮之路,哪裡管二位千歲在宮外是死是活,她恨不得兩人死了才好,也解了她心頭之恨!無暇派人作弄暗殺,在宮外做些詭譎布局,已是兩位千歲大幸!

  殷郊、殷洪二人從小嬌生慣養,雖勤練武藝,卻從未入過民間耍玩,這會出了宮,光是在朝歌就被偷了錢財,又因年紀尚小,差點被人拐了去,幸虧習得武藝才得以逃脫,諸般坎坷,逃逃走走,這一來二去已是接近黃昏。

  街上滿是官兵匆匆尋人,總兵皆拿了兩人畫像四處訪人,二人渾身狼狽,不知是福是禍,竟瞞過耳目,躲在一客棧樓梯角落啃饅頭。

  殷郊年紀稍大,見弟弟如此年幼可憐,小臉黑得如貓,吃著粗糧饅頭都能狼吞虎咽,心中大悲,只覺得自己連累弟弟,又行事魯莽,落得如此下場,思前想後懊悔萬分,腦中皆是茫然,不知未來何去何從。

  正當此時,殷郊見對面人聲鼎沸,喧鬧不堪,便問道:“那邊為何如此熱鬧?”

  有人答:“那邊乃是姜子牙開的命館,那姜子牙姓姜名尚,字子牙,號飛熊,在此開命館,為人逢凶化吉,指點前程。”

  殷郊:“命理之術何等玄妙,哪裡知他算得真假?”

  又有人答:“前日裡有樵夫劉乾得錢酒,後有公差催糧收一百有二十,皆是出自姜尚算術,此後命館絡繹不絕,眾人福禍皆被說中,小兄弟,你說真不真?”

  殷郊聽此一言,心中微動,便與弟弟說:“我觀那姜尚確實有點本事,你我如今走投無路,何不去求指點一二?”

  殷洪向來唯兄是從,聽哥哥如此一說,便趕緊附和,與兄長一同見了姜尚。

  二人來到命館,見立柱貼了諸多對子,又見一上席一對‘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竟讓兩人看呆了去。

  這算命的好大海口!

  “兩位小兄弟,可是來算命?”

  二人突聞一道儒雅男聲響起,轉頭一看,只見一年輕男子身著道袍,頭綁舊藍布帶,正望著他兩。

  殷郊趕緊拉著弟弟從人群里擠過來,免了排隊,實實的行了個師禮。道:“先生可否為我兄弟二人指點前途?”

  姜尚手掌一推,拒了二人師禮,神情淡而溫和,笑道:“有何不可,見則有緣,請刻一字。”

  殷郊不知前途為何,乾脆刻了個‘途’字。

  那姜尚望了望字,又看了看二人,笑得高深莫測:“‘途’乃是路,公子問路,若往西邊前行,來日必然與子牙有緣。”

  殷郊一聽,來日有緣,往西行必然不是死路!二人大喜,謝過姜子牙,連忙趕去城門。

  此時已過黃昏,夜幕將至,守城門之人乃是殷破敗,二人認得,那殷破敗也認得兩位千歲,他守城門正是為了尋殷郊、殷洪二人。

  殷破敗為紂王親隨將軍,大王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來言聽計從,忠心耿耿,若是給他抓住,必然是沒了前途!

  殷郊扯著殷洪躲在一旁,兩人皆是身材矮小,占不了多大地,躲在一籮筐後頭,又因天色漸暗,官兵竟不能發現。

  殷洪見哥哥流出冷汗,顯然十分緊張,便開口:“兄長,洪兒今日見有乞丐在牆邊打狗,那狗跑得極快,往一雜糙里鑽,三兩下就消失不見,那雜糙里莫不是又個洞通外處?”

  殷郊一聽,連忙與弟弟去看,扒開那糙,果真有一狗洞,二人大喜,往裡一鑽,正好合二人身形,好巧不巧,剛鑽出洞,正好面向西方!

  兩人往後一看,朝歌城牆高不可攀,夜幕里繁華鬧市、殷紅雀燈皆被擋在厚牆裡頭,喧譁吆喝聲隔牆一片清淨,殷洪開口:“這竟有通城外之洞,洪兒與兄長雖因此逃脫,卻不該坐視不管,萬一兵臨城下,此地當是朝歌致命之患。”

  殷郊嘆道:“我商紂鐵桶江山,哪有兵臨城下一日?你我如今自身難保,當好好安頓,來日再來管教罷。”

  “兄長說的是。”

  兩人往西邊一看,只見路途一片漆黑,頭頂星辰三三兩兩,二人往前走去,寒風刺骨,好不淒涼。

  而另一頭,殷破敗受聖命守門,黃飛虎帶兵出城追人,皆是一無所獲。

  那黃飛虎知姜後乃是東伯侯之女,殷郊乃是姜恆楚外孫,除去東邊,兩位千歲無從投靠,便帶人往東邊去尋,哪裡知道二位殿下走得正好相反,卻是走了西邊!

  殷郊、殷洪二人越走越冷、越行越餓,手腳具是抖了起來,夜風刺骨,便去一神廟裡歇了一晚,次日又行,已是頭昏眼花,不知前行是何,過一驛站,在那門前守了好久,見食客來來往往大口吃食,看得二人是口水直流,終於忍不住問那店家:“店家,可否給點吃的?”

  店家見兩人衣衫簍縷,臉似花貓,斜眼答道:“客官,小店小本生意,賞不出多餘吃食。”

  殷洪見店家斜眼看人,言語不屑,便氣道:“我兄弟二人乃是紂王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怎可如此看人?”

  店家嘲笑一聲,剛想出言奚落,便有一名貴服青年牽了匹名馬過來讓侍從去餵糙,聽幾人說話,便過來插口。

  那人生得蒼白皮膚,一雙平眉,一對鳳眼,一張薄唇,五官生出一副銳利之相,相貌有逼人之意,卻因他神情恭敬謙遜,語態親和有禮,生生成了個溫和之人,又因他一對平眉,恰恰消了五官的銳氣,平白一看,好一位相貌堂堂、謙和有禮的貴公子!

  “二位方才說是紂王之子?”

  殷郊答道:“吾乃殷郊,弟弟殷洪,因母后被殺,魯莽衝動觸怒父王,特來逃難!”

  那青年說:“吾聞大王被妲己所惑,朝野後宮章法全亂,未曾想竟連皇后娘娘也遭了大難!”

  “可憐我母后!”殷郊聽人如此一說,有痛惜母親之意便勾起悲痛,又因逃亡辛苦,忍飢挨餓,便委屈痛哭起來!

  那青年連忙哄喚,言語安撫,又教人煮了上好吃食,翻出禦寒華衣送與二人,二人見這青年言語氣度皆不尋常,便問道:“兄長氣度不凡,不知是何等人物?”

  那青年恭敬行禮:“殿下,兄長二字不敢當,在下姬發,乃是西伯侯次子,偶遇兩位殿下,乃是平生大幸。”

  殷郊、殷洪二人還禮:“原來是姬發兄啊!今日若不是遇姬發兄,也不知我兄弟二人該如何凍死餓死下場!此乃救命大恩!來日當報!”

  姬發謙虛笑道:“二位說重了。”他遮袖抿了口酒,復而睜眼開口:“不知二位殿下要去何方?姬發正要去東魯拜見伯父,殿下可是同路?”

  兩位千歲一路西行,哪裡同路?但姬發如此一說,又有忍飢挨餓在前,追兵未知在後,殷郊順口答道:“我兄弟二人,正要去投靠外公!”

  姬發笑道:“如此說來,剛好同路,二位殿下若不嫌棄,可與姬發一同前往,也好作伴。”

  殷洪苦惱道:“姬發兄願帶我兄弟二人乃是大善,然而我與兄長此刻皆如逃犯。恐連累了你。”

  姬發食指輕敲木桌,開口:“不防事,姬發必然保殿下平安。”

  於是三人一同上路,往東魯行去。

  且說殷郊殷洪二人失蹤,儲君生死未知,朝野上下,大臣忠將,皆是不聞不問,不想插手此事,只任陛下一人活蹦亂跳發號施令。

  “眾位愛卿,可是有辦法尋到郊兒與洪兒?二人已失蹤七日,真是令孤擔心!”

  商容出列:“陛下,千萬不可為此事憂心吶!老臣有一逆耳之言,望陛下恕罪,您日理萬機,二位千歲弒君在前,不忠不孝,而後陛下寬厚免罪,千歲仍舊逃離,此乃不義,如此說來,二位千歲當真令人失望!”

  “丞相怎能如此說孤的兒子?天下父母心,哪裡不擔心孩子?”

  商榮微微嘆氣,陛下尋子確實天經地義,且二位王子牽扯外戚,不得不慎重!

  眾臣只覺陛下大義,皆口贊:“陛下至仁至善,為萬民之福。”

  殷守扶額,不是要你們誇我,太子失蹤了你們真的不急嗎?這可是大事啊!

  而且紂王也沉著臉不說話,見殷守萬分著急才開了口:“讓微子去尋。”

  話畢,又閉了眼。

  見此狀況,殷守也無話可說,怎麼說也不是他親兒子,紂王都不急,他急什麼?不過兩小孩才這麼點大,真的能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紂王的兵器,封神演義中提到紂王以刀擊退四大諸侯,所以這裡寫了刀槍( ̄▽ ̄)/,紂王也使劍,不過個人認為好像不如刀槍厲害[捂臉]

  作者每個評論都看過的,儘量回評嗷,喵喵噠~ (^▽^)

  第18章

  王子離宮一事,朝野上下皆默默不語,此乃大王家事,妄自插手恐怕不妥。

  朝臣如此默契一心,皆因大王於此事之內並無過錯,若是妄自譴責二位王子,恐落個不好下場。大王仁善,子過父寬,且陛下已表明態度,明明白白護了個短,豈容外人指指點點?又因黃飛虎將軍近日糙木皆兵,自從自家家將殿上弒君之後,便回家大動干戈,審了一眾人,最後死了幾個家將,也未尋出幕後,便終日坐立不安,自覺愧對大王,一對圓目天天盯著是非,仿佛要揪出幕後尾巴才肯罷休,朝臣眾人皆是被其弄得神經敏感,恐沾上了他這‘揪細作’的大事,人人都老老實實省被疑弄。

  而後大王將此事交於微子大人全權負責,便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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