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捅破天我來扛！
這部新劇，講的是一個剛出校園的藝校女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小三，又遭遇層層危機，最後涅磐重生一躍成為家喻戶曉的當紅影后的故事。
作為本劇的女主角，朱海棠早在拿到劇本的時候，已經做好吃苦受罪的準備。
然而她沒想到，開拍的第一場戲就是：被小三的她，遇上正宮妻子也就是那位網紅所飾演的女二，被暴打街頭並辱罵的一幕。
若對手戲是女二本人，為了藝術她也忍了。
偏偏是女二的替身唐馨上場的。
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小小的替身，還是跟自己未婚夫糾纏不清的女人打，這是朱海棠怎麼都不肯接受的。
偏巧，唐馨又低聲威脅道，「朱海棠，現在你只有兩條路選擇，要麼傾家蕩產，賠償違約金，要麼跟我繼續演下去，什麼都好說！」
朱海棠忽然笑了。
笑得諷刺又輕蔑，「唐馨，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投資人還是編劇？導演都掌控不了我的命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
朱海棠氣不過，揚起胳膊就要打，反被唐馨一巴掌甩在臉上！
「你居然敢打我！」
朱海棠長這麼大，只有她打人的份，哪裡有別人打她的份？
「朱小姐，得罪了！」唐馨沒手軟。按劇本上的要求又啪！啪！啪！一連三個巴掌打下去，「忘恩負義的狐狸精，你以為頂替我的身份，成了耀眼的千金小姐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告訴你，今天我受夠了！你搶我父母，占我身份，又搶我老公，破壞我家園，今天就讓你血債血償！」
是的，台詞是錯的。
她就是故意把半個月前，在拍攝珠寶視頻的時候，朱海棠為難她時說的台詞說出來，又學著她上次假惺惺的樣子跟導演道歉，表示自己因為太緊張才說錯台詞的，下次一定注意。
相比朱海棠的囂張跋扈，唐馨就是謙虛，給足導演面子的。
以往看到朱海棠的身份上，導演對她是偏愛的，這一刻，卻無法再偏愛半分，一旁編劇又誇讚唐馨有大將風範，至少知道尊重他人。
導演當著眾多工作人員的面，便沉聲對唐馨說，「下次注意！」
也就是繼續開拍的意思。
「就完了？」朱海棠已經被打懵了，「就這麼算了？導演，她明明是故意的，她就是一個替身，有什麼資格打我？這劇怎麼可能再繼續？」
導演把戴了一半的耳機拿下來，望著朱海棠說，「怎麼不能繼續了？對一個團體來說，哪怕再小再卑微的工作，都有存在的價值，換句話來說，一個替身都能堅持的，你作為本劇的女主角就撐不下來了？後期怎麼涅盤？怎麼成為當紅影后？」
「你！」朱海棠被堵，「那行，那我也要用替身！」
「只要你能找到合適的！」畢竟朱海棠的身份擺在那裡，導演不好太過分。
可一個相像的替身，又怎麼可能說找就能找到？特別朱海棠又是天生骨架比較大，臉盤和五官不怎麼柔美，擁有大兇器的成熟女性。
整個上午都沒找到合適的。
如果朱海棠不是主演，只是一個不重要的配角，替身不像就不像，關鍵她是主角，就算找替身也不能馬虎，不然播放出來觀眾不買帳怎麼辦？
午後，趁朱海棠冷靜了下來，導演給她出了新招，「既然你替身沒有合適的，那就讓宋明月看看還有沒有另外的替身，或者給錢讓她親自上場。」
只要不是唐馨，苦就苦點吧！
朱海棠捂著冰袋想了想，開拍前，找上那位網紅----宋明月。
還在森林咖啡廳。
隨著咖啡上來，朱海棠把來意說完，從坤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這些錢足夠你一年的廣告收入，只要你把唐馨辭了，什麼都好說！」
天冷，宋明月不像朱海棠那樣穿著貂皮大衣，只套了件白色羽絨服，口罩下的臉凍得紅紅的。
她拿過支票一看，「五十萬？」
朱海棠說，「怎麼，不夠？可以再加！」
宋明月冷笑著把支票一撕兩半，又在朱海棠臉變的時候，撕得更碎，手一揚，揚在朱海棠的頭上，碎片隨之散在她臉上和肩膀上。
嘩----
氣急了的朱海棠，一杯咖啡潑過去，「不識好歹的賤人！」
然後走了！
宋明月坐在原位沒動，拿手機拍照，發到微博上，立馬引來一片安慰和出氣的聲音。誓要把潑咖啡的壞女人狠狠暴打一頓。
朱海棠是回房間之後，才知道微博炸鍋了，「導演，我被人肉了！」
急急忙忙把手機拿給導演看。
導演對她越來越失望，「朱大小姐，宋明月是網紅，現在網絡的力量有多強大你造嗎？哪怕你再有錢只要惹怒了網友，也是分分鐘把你淹沒！」
朱海棠傻了眼，「只是一杯咖啡，我當時氣急了，又不會燙死人！
導演快吐血，「為今之計，只能你去道歉，取得她的原諒，讓她把微博刪了，不然新劇不用殺青就已經被網友抹黑！」
導演好說歹說的，朱海棠最後才去道歉。
再看接下來的劇情，導演感覺這部劇就是一個坑，悶著氣坐在那裡摸起合同，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嚇一跳，立馬跑去編劇那裡，找他分析合同中的漏洞。
兩人最後諮詢了專門的律師，才知道：季南風的這份合同，有坑。
還是一個天坑！
等朱海棠氣呼呼的從宋明月那裡回來，再撒大小姐脾氣，表示頭暈無法繼續演下去的時候。
導演直接把合同拿給她，「朱海棠，你自己好好看看，如果看不懂的話也可以找律師問問，看看合同上是不是標明：從簽字的那一刻起，直到拍攝結束，每一天的進程都是有規定的，只要一天完不成規定的進度就要賠償十倍的違約金，上百億啊！」
朱海棠徹底懵了。
第一遍沒看出漏洞，第二遍亦是如此。
直到第三遍才在導演的解釋下，後知後覺的明白『其他款項』的真正隱意。
「混蛋，季南風這是在玩文字遊戲，他這是犯法的！」朱海棠咬牙說道。
「那也是你自己不小心！」導演說是的朱海棠，同時也是他自己，原來天上真沒有白掉的餡餅，季南風哪裡是為朱海棠而來？
而朱海棠也是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季南風根本就是來者不善，哪裡是被逼，哪裡是來捧她的，「每天進程都有規定，那要是我死了呢，是不是也要完成以後才能死？」
導演脫口來了句，「問題是你沒死！」
一句話，朱海棠臉都變了。
導演又道，「就算你拿這份合同去勞動局，都不可能告贏，因為每天的進度只有一分鐘的鏡頭。哪怕是重症患者都能完成！」
哐！
朱海棠把化妝品全砸了。
導演站在一旁，看了看腕錶，皺眉提醒道，「……今天的巴掌戲還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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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這場正妻暴打小三的巴掌戲，終於搞定。
看著朱海棠已經慘不忍睹的臉，唐馨跑到沒人的地方，打電話給季南風，「小叔叔。我……我好像給你惹禍了！」軟巴巴的語氣。
正在開會的季南風，沒憋住，一下子笑了。
整個會議室譁然一片。
要知道，季南風接手四季海棠以後，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不管什麼事都是冷著臉，給一種隨時隨地都能掀起一場風暴的犀利感。
眼下討論的又是嚴謹的問題，卻笑了。
圍桌而坐的中層領導，全傻了眼。
季南風起身，把會議交給白沫暫管，自己回到辦公室，低笑道，「惹了什麼禍，把小乖嚇成這樣？」
唐馨支支吾吾的，把暴打朱海棠的事說出來。
雖然在錦繡的時候。她和宋明月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心不在焉，宋明月不久前又做了微整，到現在唐馨都不知道她替身的網紅全名是什麼，只稱呼宋小姐。
也就詫異的說，「那位宋小姐真奇怪，居然讓我一直替身，小叔叔，我剛才看了劇本，後面還有好多好多虐朱海棠的戲，萬一……」
就今天這一場，朱海棠已經暴跳如雷，唐馨不敢想後面下跪的情節。
「瞧你沒出息的樣！」
季南風點了支煙，煙霧裡儘是她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給你個名正言順出氣的機會都慫！怕什麼，儘管上，捅破天我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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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海棠在房車裡等了很久。
直至夜幕降臨，霓虹燈開始閃爍，期盼中的黑色山葉r6才遠遠的駛近。
等到機車上的男人過來，她所有隱忍的委屈全部爆發出來，哇的一聲撲進男人懷裡，「你怎麼才來才來啊，去哪了呀，嗚嗚！」
男人把朱海棠帶到房車隱蔽處，「表姐，比賽一結束我就過來了，水都沒喝一口！」
朱海棠這會只剩下哭了，男人給她擦眼淚的時候，看見她臉上的傷。不禁問道：「表姐，你的臉怎麼回事？在寧市還有人敢打你？」
不說不要緊，一說朱海棠哭的更厲害。
男人只能哄著她，一雙詢問的雙眼，望向房車駕駛室里的司機。
司機做了一個拍戲的動作。
男人明白了什麼，讓司機駕車離開，然後把朱海棠帶到機車前，「你說你，堂堂朱家的大小姐，為什麼偏偏去演戲？看過醫生沒有？我帶去看醫生！」
說著，就要帶朱海棠進醫院大樓看臉。
朱海棠一把拉住他，「不用了，我剛才已經看過了，雖然這家醫院保密性不錯，也怕記者看到！」
窩在男人懷裡。她把新劇的事說了說，「是唐馨，她打的，你說季南風這是什麼意思嘛，現在我不演都不行，只要耽誤一天的進度，違約金就是百億起步，要是開拍的話，我實在受不了她！」
男人眯了眯眼，「唐馨？好熟悉的名字！」
朱海棠把這半個月查到，關有唐馨的資料全抖出來，「有人說她是丸子的媽媽，這一點我在季老爺那裡得到否定答案，直覺季南風和她關係不一般！」
男人嗯了聲，見她穿的是棉質長裙，從裙擺底部猛得撕開，一眼瞧見的美好使得他喉結滾了滾，「表姐，我們好幾天沒在一起了吧！」
起身，靠過去就吻。
朱海棠拿手遮擋，「你討厭，我在跟你說正事啊！」
「對我來說，只有你才是正事！」男人把她帶到機車上，一下子發動機車，「今天比賽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很好的地方，帶你去試試！」
沒等朱海棠抱緊，機車已經『嗖』的穿梭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猶如一條敏捷的盤龍，左拐右擰的一閃而過，差點沒嚇得安分守已的司機們追尾。
迫切尋找刺激的兩人，沒發現身後有輛藍色私家車跟上。
行至碼頭，男人把機車一停。
摟著朱海棠，走向棧道，「表姐，你看那邊漂亮吧！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碼頭周圍沒有人住，至於你的煩惱我心裡有對策了！」
「真的？」見男人點頭，朱海棠開心的笑道，「太好了！」
夜風一吹，儘管是初冬時節，皎潔的月光灑在湖面波光粼粼的，把她心裡因為巴掌戲，而積壓下來的怒火掃平了似的激-情回吻……
不遠處，緊跟的藍色私家車緩緩停下，隨著副駕駛這邊的車窗降下一半，手機鏡頭所錄下來的，正是空曠無人的碼頭中，急切又放肆的兩人。
他們的衣服從機車到棧道盡頭，散落了一路，好像感覺不到冷，完全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整個湖面只剩下朱海棠情不自禁的吶喊聲。
許久，當一切回歸風平浪盡，藍色私家車悄然離開，好像不曾來過一樣。
棧道盡頭的兩人才回神。
朱海棠爬在棧道欄杆上，好像經歷了一場風暴。
可能是太急，那裡有些不適。
恍惚中，聽到男人低低說了什麼，她點了點頭，「知道了。就按你說的做，明早就去！」
翌日一早。
因為朱海棠離開劇組的時候，是借著臉上的傷才跟導演請假的，礙於合約規定她只能趕在中午之前返回劇組，時間比較緊。
才明知道，季老爺早上不喜歡被打擾，還是硬著頭皮過來。
卻是剛下保姆車，正想過馬路，迎面有輛紅色的三輪車猝不及防的衝上來，嚇得朱海棠『啊----』尖叫著完全閉上眼睛楞了！
就聽刺耳的剎車聲『吱』在馬路上劃出長長的痕跡，最後三輪車司機架勢著三輪車，險險的擦著她肩膀衝過去，然後撞上了保姆車！
保姆車裡的司機反應過來，衝到朱海棠跟前，「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朱海棠顧不得撿地上的東西，轉過身就罵，「你這個人怎麼開車的，橫衝直撞的，你知道我這輛保姆車有多貴嗎？你賠得起嗎？」
她不依不饒的走過雲，扯著三輪車司機的手臂非要對方道歉不可。
三輪車司機在她的拉扯下，替她撿好東西，「小姐，是你走路不看路，應該是你負全責！」說著，把她的物品往包里裝，打算還給她。
朱海棠一把把包奪過來，「誰讓你碰我的東西了？」沒發現掉出來的信封被調包，忿忿的裝包里，讓自家的司機報警。轉身過了馬路。
來到季家祖宅門口。
按門鈴的剎那，朱海棠才看見差點撞上她的三輪車司機，居然有一條腿是假的：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都殘廢還上路？
這樣想著，大門猛得敞開。
是杜管家迎出來，「朱小姐？」
「我找季爺爺！」朱海棠笑道，自動進門，一邊走著，一邊按昨晚在棧道那裡，男人教她的方法，把包里的信封拉出來。
邁步進了大廳，又裝成意外的樣子，借著俯身，嘩----
信封里的照片全灑出來。
「季爺爺，您……」問安的話還沒說出來。朱海棠在撇到照片內容時，嚇得臉色煞白，趕緊撿起來，捂著肚子就往外跑。
大廳中間，還沒來得及轉身的季老爺，很是錯愕的看著朱海棠消失的方向，問杜管家，「海棠今天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杜管家也是一臉懵逼。
叮鈴鈴~
座機一響，杜管家過去接聽。
是朱海棠打來的，她表示自己突然肚子不舒服，說話時的語氣又是有些害羞，給人的感覺就是姨媽來了的那種害羞。
杜管家隨即把通話內容告訴季老爺。
季老爺看著報紙，「最近季南風在忙什麼？給他打電話，就說我說的。海棠不舒服，要他親自過去照顧，要是海棠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他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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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私人公寓裡，男人剛睜開眼，就見朱海棠氣呼呼的把照片砸過來。
「怎麼了，大清早的，昨晚沒滿-足你是不是？」男人很是不悅。
「你，你，你自己看看，你給我出的是什麼鬼主意！」朱海棠快要氣死了，要不是她反應夠快，讓季老爺看到這些照片的話，朱季兩家還聯個屁姻。
男人撿起其中一張照片一看，「怎麼是我和你的？不對啊。我給你的照片明明是季南風和唐馨的，一定是被人調換了！」
朱海棠氣的不想跟他說話。
最後在男人的追問下，她才記起來，「剛才在季家門口，有個只有一條的三輪車司機撞上我，難道照片是他在那個時候換的？」
見男人若有所思的點頭，朱海棠一怔，「可他怎麼知道，我去季家要做什麼？」
男人又撿了另外的照片，指著其中的一張說，「你看到了沒有，雖然這些照片都處理過了，不過場景就是我們昨晚在棧道那裡的，換句話來說，表姐！我們被人偷拍了！」
「什麼！」朱海棠瞪了眼。
「而且這個偷拍的人。很熟悉你！」男人又道。
一下子，朱海棠不敢怠慢，趕緊聯繫自家司機。
萬幸的是，自家司機還是交警隊和三輪車司機處理事故。
朱海棠讓自家司機先穩住三輪司機，然後讓男人騎上機車，兩人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交警隊。
騎三輪車撞朱海棠的司機，正是季南風的老班長，面對兩人的追問，他只說，「是有人給我錢，讓我這樣做的，具體給錢的人是誰，我沒看清！」
接下來，不管再怎麼問，就是沒看清。
男人氣急。上來就要打老班長，朱海棠拉住他，「那他多高，穿什麼衣服，什麼髮型，你總可以跟我描述描述吧！」
老班長看似回想的點點頭。
隨著老班長的描述，在朱海棠看來有一半是符合季南風的外形：難道偷拍的人是季南風？
再回保姆車。
朱海棠害怕了，「怎麼辦，上一次訂婚的時候雖然季南風知道了什麼，可他沒有實證，這次照片都出來了，他手裡肯定還有底片，怎麼辦怎麼辦！」
一想到照片內容，朱海棠就急的不行。
男人還算冷靜，「假設偷拍我們的人就是季南風，既然他昨晚沒給季老爺看，那就說明他目前還不想跟你撕破臉，再怎麼樣朱季兩家聯姻也是百利而無害的，而且季家又是季老爺說了算，他才回寧市，需要時間來穩固自己的勢力，表姐，你這樣……」
朱海棠應聲，心裡有了清晰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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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周。
不管再拍攝的是什麼劇情，朱海棠都是配合的。
如果說之前拍攝巴掌戲的時候，她是暴怒的，那麼這一周拍攝的諷刺，家破人亡，以及丟工作和流離失所，她就是順從和隱忍的。
這天結束拍攝。
在無人的地方，宋明月叫住唐馨，「你發現朱海棠的變化了嗎？」
唐馨點頭，表示自己發現了。
望著快要落山的夕陽，她側過身。
看著站在面前的這位網紅，好像從拍攝珠寶視頻開始，就一直戴著口罩，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來，隱約感覺她的眉眼好像在哪見過。
這麼想著，唐馨越看越熟悉，問她，「我們認識嗎？」不然平白無故的，這位網紅為什麼要接下這部劇不演，反而給自己虐朱海棠的機會？
難道她是季南風安排過來的人？
宋明月沒隱瞞，拿下口罩來，「是我，宋明月，你還記得嗎？」說出畫畫，聽培訓課的樣子。
「哦----」唐馨記起她來，「原來是你啊！」
都是同一家公司，年紀又相仿，關鍵唐馨還是她的替身，兩人很快熟悉。
一起聊到房間門口，分開前，宋明月再次提醒唐馨，「明天拍攝的劇情就是下跪了吧，你可要小心，總感覺朱海棠這次來者不善！」
唐馨記下來。
一夜沒休息好。
第二天早上，眼皮更是砰砰直跳。
早飯過後，很快來到拍攝場地。
隨著導演喊『開始』，按劇本內容：朱海棠飾演的女主角。在走頭無路的情況下，要跪下來求女二給她一條活路，女二不但沒同意反諷刺了一頓，然後跳水想自殺。
開拍在即，唐馨以為朱海棠至少會拒絕。
沒想到『噗通』一聲，當著工作人員的面，朱海棠真的跪下了，還是毫不猶豫的，抱著她的小腿說，「唐馨，我把南風還給你好不好？我不要了還不行嗎？明天我就找季老爺主動退婚，求求你放過我吧！」
唐馨一怔，正準備提醒朱海棠台詞說錯了，一抬頭，冷不丁的。竟然看到了季老爺！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了？
果然來者不善。
唐馨呼吸一緊，見季老爺面無表情的站在工作人員裡頭，正冷冷的看著她，那眼神比毒蛇還要犀利，鷹目里儘是陰戾，帶著趕盡殺絕的狠。
「季老爺……」就在唐馨開口的剎那，原本跪在地上的朱海棠，忽然身子一歪，『咚』的一聲巨響，倒在了地板上，再沒有半點反應。
「朱海棠！」
「杜管家，快！」
「快點抱起她！」
拍攝現場一片大亂。
看著被迅速抬走的朱海棠，唐馨站在角落，明白了：這是一場演給季老爺看的苦肉計！
這時候，耳邊傳來一聲：
「唐馨。如果朱海棠有一點閃失！」季老爺瞪著她，「你自尋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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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懂醫的杜管家，給朱海棠簡單檢查了一下，對剛進門的季老爺說，「暈了，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朱小姐最近瘦的厲害，前段時間過來的時候，還沒這麼瘦啊！」
季老爺冷著臉沒說話。
外面導演很快找來醫生，正等著季老爺發話呢。
季老爺冷冷的說，「還楞著什麼？給海棠檢查！」
導演跟著帶醫生進來。
醫生是渡假村的村醫，醫術比不得大醫院的醫生，診斷之後，有些忐忑的說，「這位小姐……如果我沒看錯。沒有意外的話，她，她是懷孕了，所以貧血才暈倒的！」
「什麼？」季老爺驚呆了，「有了？她懷孕了！」轉過頭，望著杜管家，「南風的？」
「恭喜老爺！」杜管家回道。
導演和醫生也隨之向季老爺賀喜。
這一刻，一向淡定的季老爺因為突來的驚喜，摸手機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喂，季南風，你現在拋開一切，這個臭小子，你趕緊給老子過來！」
他哄亮的聲音，響在房間上空。又是說道，「拍攝現長，海棠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
門外的走廊，唐馨急忙跑過來的時候，入耳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