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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事到如今倒也沒什麼可查明的。罪證聚在,還有那麼多的戰士家屬作證,邵平成等義忠親王一脈的死忠已然被打入塵埃,只等被斬。不過諸多朝臣以為,區區邵平成不過是三品副將,有什麼膽子敢對聖上的旨意陽奉陰違,何況大家都知道邵平成等人貪墨了糧餉封賞,但幾個將領們所分的銀錢不過是被貪墨軍餉的九牛一毛,下剩的大宗銀兩還是不知去向。定然是邵平成等人背後還有主謀才是。

  之前將這批罪人囚禁大理寺,乾元帝礙於名聲著想也不敢嚴刑拷打,授人以柄。不過如今邵平成等人都被判了斬立決,對於必死的人乾元帝可就沒那麼多顧及了。

  因此邵平成等人被押入死牢的這一段時日當中,乾元帝又派了長於用刑的暗衛冒充獄卒對邵平成等人嚴刑拷打,逼問剩下銀兩的下落。這些暗衛大都是前朝錦衣衛的後人,施刑酷罰各個都是行家裡手,哪怕是扒了邵平成等人一層皮,也能讓他們依舊精神抖擻的活著。乾元帝對這些暗衛寄予厚望。

  只可惜暗衛們手段狠戾,這邵平成也不是凡物。官職不大,骨頭卻硬的很。咬死了只說是自己貪起了貪心,無人指使。問起被貪墨的餉銀究竟送去何處,也咬緊牙關閉口不言。

  其餘職位略低的將領們可不比邵平成的死忠硬骨頭,自然也有扛不住酷刑全都招了的。但這些人官職卑微也僅僅是參與了分贓,對於大部分銀錢被送往何處也是一問三不知。

  邵平成等人深陷囹圄,自然有關心則亂的人四處求情討饒。於是這段時間後宮太上皇所住的乾陽宮變得異常熱鬧。前來拜訪的老臣功勳絡繹不絕。哄得日漸無聊的上皇突然有了當年臨政時候的興致。將乾元帝召過去詳盡問了西海沿子諸事。乾元帝以忠孝仁德稱頌於天下,自然不會欺瞞自己的父皇。便將義忠親王一脈如何背主忘恩,貪墨軍餉一事原原本本說給上皇聽。

  上皇雖然在讓位之初與乾元帝有過權柄爭執,不過那都是身為帝王心術,平衡掌控的習慣所致。但是他的身子確實不大好,自從太醫隱晦的囑咐他不得勞心勞力恐致駕崩以後,上皇便漸漸控制自己的掌控欲望,真心在後宮養老修身,不怎麼理會前朝的事兒了。這次要不是那些人鬧得太厲害,逼得上皇一點兒清淨的餘地都沒有,上皇也不會開口過問此事。

  到底義忠親王也是他的親生兒子,當年又是最為器重寵愛,手把手教養大的。情分自然與別的皇子不同。沒瞧見那位當年可是犯了逼宮讓位的十惡不赦之罪,要是落到別的皇子頭上恐怕是要禍及妻兒的。可是那位只在上皇跟前兒跪著哭了三天三夜,林林總總說了些同父皇從小長大的細節,上皇便心意迴轉,多有疼愛。最後只是被奪了太子之位,圈禁了事。

  當年的逼宮之舉上皇都能原諒,如今不過是貪墨些銀兩,上皇自然更不會追究。只是他也曾為帝王,直到民心相悖,不可輕易胡為。便笑著勸說讓義忠親王將吃了的全部吐出來。與此交換,乾元帝也不可死纏爛打,就此告終那是最好不過的。

  上皇如此發話,乾元帝也不好再做什麼。鬧到最後,聖上也只得示意暗衛給邵平成等人一個痛快。三日之後,那些不知所蹤的糧餉果然自動自覺的出現在暗衛的眼中。乾元帝也算有了交代,遂不再追究。

  鬧得滿城風雨天下轟動的西海沿子將領貪墨軍餉一案就此告一段落。朝廷看似平靜了下來,可是聖上和義忠親王一脈的鬥爭卻剛剛開始。

  所謂人走茶涼,不論邵平成等人昔日對義忠親王如何死忠,如今身死隕滅,該做的事情還得做,空餘出來的位子依舊需要安插人手去掌控。

  只是這件事情從開始乾元帝便掌握了先機,最後分贓的時候自然也是乾元帝占了大頭。聖上硃筆一揮,大半空餘出來的職位便交給了自己的心腹戰將。當然,因為西海大捷一事,馮紫英、衛若蘭等功勳世家也在後頭喝了一點兒肉湯。原本空有職務而不能掌兵的眾人終於被乾元帝尋機插入西海水師。自上而下二品驃騎將軍沈軒掌控五萬兵馬,下頭馮少楠、馮紫英、衛若蘭、韓琦、陳也俊等也都掌控了三萬到五千兵馬不一。最後新晉入軍的從六品忠顯校尉柳湘蓮手中都掌握了一千兵馬。

  自此,乾元帝總算將西海水師泰半牢牢掌控在手中。也不必日日懸心南安郡王會否手握兵權就背後作亂了。

  至於南安郡王,雖然未能插手繼任將官一事,但好歹此件風波處理妥當,乾元帝並未將將官貪墨軍餉的髒水牽扯到自己身上。自己名聲清譽無礙,雖然僅有個掌控不利的罪名發了一年月俸,但也僅僅是蜻蜓點水,無人會真正在意。表面上與他自己實力並未受損。因此也算是三方滿意,皆大歡喜。

  風雲變幻的兩個月,家中瑣事與天下大事聯繫在一起的糾纏紛擾,讓賴瑾覺得異常疲乏勞累。卻還不忘張羅一桌好席面,為走出牢房的沈軒、馮紫英等人正式接風洗塵。

  請酒擺戲的這一日,賈寶玉也過來了。與眾人嘻嘻哈哈說笑一回,薛蟠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笑問道:“咦,今兒吃酒怎麼不見蔣玉菡出來?難不成看著哥兒幾個牢房走了一回,就不配和他相交了不成?”

  此言一出,寶玉臉色大變,越發尷尬的住口不語。

  饒是薛蟠粗心大意也覺察出不對來了。剛要開口詢問,旁邊柳湘蓮悄悄拽了薛蟠一把,示意他不要多話。

  這些時日以來薛蟠正沉浸在自己為民請命,赤膽忠心的美事兒當中。自然對旁的東西關注少了。何況他與蔣玉菡也本不相熟。馮紫英等人本就是世家功勳之後,此刻正忙著在西海水師中分一杯羹,也無暇打探京中風月。但柳湘蓮原本就愛客串生旦戲文,與京中大大小小的戲子唱班也都算相熟。自然聽說過蔣玉菡偷跑,忠順親王府長史官親自前往榮國府問對寶玉的事兒。也聽說過寶玉為了這事兒還挨了一頓暴打,差點兒連命都沒了。

  原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柳湘蓮自討和寶玉相契,雖然覺得這件事情寶玉做的不地道,但也不會背地裡言論指責。因此眾人陰差陽錯的,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此刻薛蟠突兀的問出聲來,又見賈寶玉如此羞愧,立刻明白有事發生。

  只是大家都已在朝中打滾兒慣了,饒是彼此相熟,也不會做打人臉面的事情。馮紫英連忙輕咳一聲,開口岔道:“人家是王府的戲子,京城的名角兒,自然不比我等清閒。想必王府里有戲要唱也未可知。這麼多彈曲兒唱戲的還不夠你聽,非問琪官兒做什麼?”

  柳湘蓮也趁勢瞪了薛蟠一眼,嚇得薛蟠立刻不敢言語了。

  眾人有心替賈寶玉遮掩。賈寶玉卻並不是那等避諱不言的人。當下輕嘆一聲,將當年琪官兒逃跑,忠順王府找上門來的事情一一說過。末了搖頭嘆息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興許他就逃出去了。”

  大家雖然身份有高有低,但彼此也都算相熟一回。聽見賈寶玉如此說,不由得面面相覷。就連最不在乎這種事情的沈軒都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之後蔣玉菡又如何了,你打聽過沒有?”

  賈寶玉臉上神色越發尷尬,默然不語的搖了搖頭。

  柳湘蓮嘆息道:“我也聽說了一點兒風聲。還特地打探了一回,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琪官兒的消息——自那件事情後,琪官兒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人見過他。”

  賴瑾接口說道:“他如今並不在京城,且又不能再唱戲了。你們沒聽過他的消息也屬平常。”

  眾人聞言一陣驚異,連忙追問賴瑾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賴瑾當下便把答應賈寶玉托人去忠順王府問詢求情的事情說了一遍。

  只說當日那蔣玉菡被王府的小廝拿回去問話之後,那忠順親王很是氣憤。不過又喜愛蔣玉菡的品貌唱腔,倒也不忍太過責罰。只說人回來了也罷,只要以後老老實實的在王府住著,就不再追究了。

  豈料蔣玉菡不知犯了什麼牛心左性,心灰意冷,執意不肯留在王公侯府之中。還說官宦之家都是涼薄心性,往日裡處的再好也換不來真心情誼。蔣玉菡說他寧可去街上討飯,也不想留在王府中給人玩弄。

  忠順親王被蔣玉菡這一番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氣的大怒。衝動之下,叫人熬了一碗壞嗓子的藥遞到蔣玉菡面前,只說蔣玉菡要是真的剛性,就喝了藥以後再不唱戲,他就放人。

  原本只想嚇唬蔣玉菡一嚇,磨磨他的輕狂性子。豈料蔣玉菡竟然真的將那藥一飲而盡,從此壞了嗓子再不能唱。忠順親王見他如此執拗,不免後悔。雖然懊惱但也佩服他的烈性。便信守承諾將人放出王府。又將蔣玉菡這麼多年唱戲所賺的梯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額外還給了五百兩銀子叫他安家。還囑咐蔣玉菡要是願意,就回紫檀堡的宅子。忠順親王平日裡會打點些人去看他,好歹也是主僕一場,饒是出王府了,也不會叫人欺辱了他。

  豈料蔣玉菡這回可能是真的傷心了,因怕忠順親王糾纏,面上答應的好好的。當夜便收拾包袱出了京城,也沒回紫檀堡,自此後就再無音訊了。

  聽完賴瑾的一番敘述,眾人面面相覷,唏噓感嘆。就連看賈寶玉的神色都有些異樣了。

  大伙兒基本上都是直腸子的慡快人,私底下更是有什麼說什麼。因感嘆蔣玉菡之遭遇,不免就有些沉默。一場熱熱鬧鬧的接風宴,最終意趣寥落的敗興而散。

  眾人各自歸家。賴瑾隨著沈軒回了將軍府。

  一路無話直到內室。沈軒隨手關上門,將毫無防備的賴瑾壓在門上,低頭耳語道:“瑾兒,我回來了。你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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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貝瑟芬妮和椒圖迷焦兩位筒子滴地雷╭(╯3╰)╮

  祝看書滴筒子們端午節快來~\(≧▽≦)/~啦啦啦

  59西海事畢沈軒歸家

  西海事畢沈軒歸家,人倫大防聖上擋災

  熱乎乎的鼻息噴在頸窩兒處,叫人覺得痒痒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幽深曖昧。賴瑾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連去,將一段雪白的脖頸讓到沈軒眼前。

  沈軒原就漆黑一片的瞳孔越發深邃,輕輕彎□子吻著賴瑾雪白的脖頸,細碎的吻宛若蜻蜓點水,一點點下移到精緻的鎖骨。賴瑾只覺得沈軒的唇瓣越發濕熱,在脖頸周圍落下點點印跡。

  沈軒有些沉迷的呢喃道:“瑾兒,瑾兒。”

  垂落在身側的手臂情不自禁的摟住沈軒粗壯的脖頸。賴瑾轉過頭來,沈軒順勢吻住賴瑾的唇瓣。唇齒糾纏之間,沈軒的舌頭靈活的竄入賴瑾的口中,肆意的遊走,允吸、糾纏。自身體深處升騰起來的欲望霎時間襲遍全身,使得賴瑾的身子越發綿軟無力,自尾骨處綿延開來的快感如海浪般一波波襲來,讓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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