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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天玉虎滿頭冷汗,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劍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隱世的大宗師?

  難道玉羅剎……生前也是一個大宗師?!

  白錦不願意與他動手,碧月卻願意的很,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蹭她家教主的名氣,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她一甩鞭子,鞭上細細的倒刺便勾在了飛天玉虎臉上,她本不是飛天玉虎的對手,可白錦就站在這裡,她半點也不怕!

  飛天玉虎來不及防備,就覺得臉上一疼,就聽女子清脆如銀鈴的聲音嬌聲斥道:“你既然不要你的臉皮,那便給了奴家吧。”

  她一拉長鞭,飛天玉虎的臉皮就被生生撕開了一半,他青筋暴起,幾乎脫口而出的慘叫被他硬生生忍下,臉上卻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疼得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

  碧月將那血淋淋的臉皮拿在手裡,咯咯笑道:“聽說沒人知道飛天玉虎長的什麼模樣,連你老婆也不知道。你既然這麼不喜歡拋頭露面,想來留著這張臉也是沒什麼用處的。”

  “嘔——!”

  碧月一僵,竟是玉天寶伏在台階上,將胃裡的東西全數吐了出來,包括剛剛喝下去的酒水。她尷尬的斂了笑容,趕緊走過去想要扶他起來:“少教主,您……”

  玉天寶卻躲開她的手,臉都綠了:“別過來,你別過來,嘔——!”

  白錦對血肉模糊的臉皮沒什麼特殊的感想,魔教中人心狠手辣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可玉天寶又給他來了這麼一出,他便忍不住皺起眉頭,當場甩袖離去。

  “丟人現眼。”

  他也是服了玉羅剎養兒子的方法了。

  第69章

  玉天寶到底還是上路了。

  白錦與碧月的本意是要守株待兔等來九公子, 卻不想九公子沒來,飛天玉虎卻過來了。

  也罷, 再耽擱下去,怕是連崑崙山的繼任儀式都要趕不上了。

  玉天寶沒精打采的墜在白錦和碧月後面, 只要他沒停下來, 白錦也懶得督促他。碧月偶爾會回頭看看玉天寶,問問他渴不渴餓不餓,卻也沒有要為他耽擱行程的意思。

  他們已進入了沙漠,路上能遇見的人就少了,玉天寶遭遇刺殺的可能也跟著變小, 碧月總算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柔軟的黃沙, 摻著沙子的風, 連綿不絕的金色沙丘……這樣風景, 倒是久違了。

  白錦忽然開口:“你的狼群呢?”

  碧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答道:“現在沒有狼群了,跟著奴家的也只剩一個孩子,奴家受教主之命前往中原保護少教主, 那孩子便留在了教中。”

  白錦蹙眉:“它們怎麼了?”

  碧月嬌笑道:“您還真是老樣子,不關心奴家,只知道關心奴家的狼。當年您見過的那群孩子有些病死了,有些老死了,還有很多都是在戰鬥里受傷死去的。狼群里的成員越來越少,到了如今也只有一隻雌狼還留在奴家身邊。”

  二十年, 其實可以改變很多很多事。

  碧月感慨道:“我這些年做了長老,也不愛往外跑了,做的最多的事情還是照顧少教主。他雖然不成器了些……但這到底還是不能怪他。”

  她在滿月宴那天無意間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隱約得知了少主被掉包了的事情,又聯想到消失的師父,一個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幾日後,玉羅剎把她叫了過去,她跪在玉羅剎腳邊,承受著教主打量的視線,沉默了很久。

  本以為小命休矣,卻不想峰迴路轉,教主竟是將玉天寶丟給她負責。

  她想,她那天大約是在鬼門關處走了一趟回來。

  碧月扭頭看了一眼墜在後面的玉天寶,看他歪歪扭扭的坐在馬上的模樣,不由輕笑。

  就算是一匹狼,養了二十年也該是她的心頭肉了,玉天寶雖然沒出息,但到底還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所以她希望玉天寶活著。

  她扯開話題,問白衣劍客:“道長,您呢,這二十年過的怎麼樣?”

  白錦隨口道:“還不錯。”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二十多年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練劍養孩子而已。碧月還算了解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多說些話,這場談話恐怕就很難再進行下去了,便又問:“您之前說過您有了徒弟?”

  白衣劍客望了她一眼,頷首道:“不錯,他如今也是個了不起的劍客了。”

  他說這話時,眼裡也染上淡淡的驕傲,碧月笑道:“您的徒弟,自然是最優秀的。”

  接著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抿嘴不語。氛圍一時安靜下來,白錦見她不再說話,也心無旁騖的趕起了路,碧月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韁繩,似乎很是不安,良久,她才開口問。

  “道長……可有婚娶?”

  白錦頓了頓,答道:“尚未。”

  “是麼……”碧月試探著道:“您這樣的人,想來是沒有女子能入的了您的眼的。”

  白錦聞言,好笑道:“這是什麼話?我沒有喜歡的女子,也從沒有女子喜歡我,便沒有婚娶,有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

  碧月的臉上立刻有了些喜色,她掩嘴輕笑道:“奴家就是喜歡您這個樣子哩。”

  她瞧著白衣劍客的側臉,含羞帶怯道:“若不是奴家一生都會孝忠羅剎教,真想跟著您遠走高飛哩。”

  好歹也曾是西域有名的妖女,做起這副模樣來可是十分的得心應手。她說罷,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這樣的動作放在她身上,又多了幾分不同於少女的美。

  “可是教主對師父有大恩,就是對奴家有大恩,哪怕教主不在了,奴家也不能任由他們毀壞我教基業,總得為新教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她唉聲嘆氣道:“道長,奴家把隨身的帕子給您,您願不願意收下,了了奴家一生心愿?”

  她這番話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白錦卻只當她是在說笑,也半真半假的開玩笑道:“你這帕子真給了我,你怕是要不好了。”

  碧月一愣,“怎麼說?”

  白錦只是搖了搖頭。

  碧月心中一緊,強笑道:“您可是有了意中人?”

  白錦思索片刻,倒是坦然地點了點頭:“或許有了。”

  “或許?”

  “嗯。”

  他一笑,不願再多話,只是牽動韁繩,讓絕塵跑的更快了。卻不知他那一笑,放在碧月眼中是何等的刺目。

  原來,他也是會為意中人展演一笑的人啊。

  她這棵老樹,看來是開不了花了。

  “道長,您等等少教主!”

  玉天寶在後面半死不活的嘆道:“別管我,別管我,我自己認路。”

  ……

  ……

  正月初七,崑崙山。

  離西方魔教教主暴斃,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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