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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找人。”黑髮青年答道,眼神稚然清澈,完全不似成年人。

  說完他看向遠處雪地里的兩道人影,疑惑問:“那是……簫中劍和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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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落潮。

  伏嬰師看著冰塊裡面的紅髮王者是越看越比之前在朝露之城跟他大打一架,還鬥嘴嗆聲的紅髮書生順眼,奈何就是把這個魔從冰里拔不出來。

  這世上,能讓朱皇真正完全再現的唯有一人,那就是朱聞蒼日他自己。伏嬰師每每想到這裡便覺得莫名牙齒發癢,可是他一個當下屬的,能拿上司怎麼辦?除了換一個上司以外,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了。

  反正,這些都是假象。幸好要強行解開這冰封的話,異度魔界裡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伏嬰師摸了摸覆過鼻樑的面具,又將身上披著的斗篷拉緊了些。果然,將北海落潮選作朱皇陵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如此寒冷,真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他的功體明明是極不耐寒的屬性,卻偏偏還是住在了異度魔界幾處要塞中最冷的朝露之城。如果以後能跟邪君或者朱皇申請的話,伏嬰師最想還是調回四季如春的水雲川林,省得明明是拜託醫座送些增強禦寒性的藥來,結果全是被朱聞挽月濫用職權加了料的毒。

  挽月啊挽月,女人的報復心真是可怕。那個幼時跟在自己身後一臉憧憬的小妹妹,不過短短几百年就變成了那個渾身上下除了黑找不出第二個顏色來的醫座之首。當伏嬰師回過神發現是自己一手造就這個朱聞挽月的時候,說不清是心裡是成就感還是什麼,反正權當做無聊魔生中的一點點有趣的調劑好了。

  最好是不要脫出原本的計劃掌握之中,不然這一點調劑就會變成加重頭疼的藥了。

  伏嬰師耐心等著被約談者的到來,琢磨著等談完了再用術法追蹤簫中劍的所在去把那位武功並不怎麼高強的公主帶回來,而且那位主君化身的朱聞蒼日,著實不怎麼靠得住的樣子,目前應該是被少君引去見黥武少主了。

  他是一手如意算盤打得異常熟練老道,卻沒想今日來的不單單只有少君一人。

  鳳遙重身後跟著的是久聞大名的魔龍之靈化身,雖然之前聽戒神老者說起過這位魔將與魔皇大人的相似程度,但當伏嬰師真正見到的時候,真的差點沒管住自己凍了幾百年的膝蓋。

  幸好來的是少君,這一個屈膝下去,也算合乎禮數。伏嬰師暗暗這麼想,抬起頭來看向真正的少君,不得不稍微感嘆一下,覺得今後要操不少心。

  鳳遙重對伏嬰師頷首示意,隨後目光移向冰中封印的銀鍠朱武,嘆道:“你特意約吾來此,是要談關於他的事吧?”

  洞火幽明中,伏嬰師不露痕跡對上那位黑髮魔將的灰眸,打量一眼便移開,轉而對鳳遙重道:“有一半是,又有一半不是。”

  “哦?”鳳遙重聞言略感訝異。

  只見異度魔界最負盛名的咒術師俯身恭敬道:“伏嬰師斗膽,懇請取少君心血一滴為用。”

  他抬起頭,忽見到鳳遙重身後的那位魔將灰眸一瞬流轉的紅光,頓時心中一驚。

  鳳遙重似乎並未注意到身後墨龑異常,只是淡淡問道:“取吾心血何用?”

  “自然是令主君恢復之用,”伏嬰師道,“為使朱皇再臨,除去如今一連串的外部推力,恐怕還需要同為聖魔元胎的少君以一滴心血喚醒主君之魂。”

  也就是說要強行令這具身軀先恢復嗎?鳳遙重聽伏嬰師說得有些彎彎繞繞,大抵是明白了對方的打算,暗想不愧是異度魔界軍師,果然是精於謀算,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典範。

  說起來化身剛剛傳來消息說挽月被入魔的簫大哥抓走了……鳳遙重沉思片刻,問:“照你話中之意,吾之心血與朱皇之血效果一般無二?”

  “不錯。”

  伏嬰師只見少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答應得極為爽快:“可以,不出一日,吾便差人將心血交予你。”

  沒想到少君和他化身皆是一般性格,這笑起來真是……伏嬰師不覺有些失神失態,遂轉過頭看向冰封中的銀鍠朱武,頗為滿意地勾起嘴角。

  “那屬下便在露城靜候少君來使。”

  “可還有其它要事?”

  “嗯……”伏嬰師沉吟片刻,道,“確實有一事……不知少君可願回答。”

  鳳遙重不知他話里賣著什麼關子,“但說無妨。”

  然而接下來這一句,著實令鳳遙重不曾想到——這位向來對他人私事毫無八卦,看似正經的伏嬰師,居然問他:“少君,可有心中屬意的女子?”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突然,連如今凡遇事皆是從容以對的邪君大人也不曾料到,更摸不清楚伏嬰師這個問題的深意。

  “你怎麼會突發此問?”

  鳳遙重一時愕然不知如何作答,卻聞身後一直不曾開口的少年冷聲道:“你僭越了,伏嬰師。”

  難得喜怒不形於色的魔龍之靈會突然表達意見,伏嬰師隱約感覺有些奇怪,再看少君,卻好像並未有要回答的打算,只是沉吟片刻,道:“眼下吾對這些並無打算,不過……”

  鳳遙重說著,好似想到了什麼,幾番猶豫,還是試探問:“你……是不是覺得吾與挽月?”

  世上誤會何其多,伏嬰師今日本來是想著如果少君有心儀之人的話,早點結婚生下新的聖魔元胎,為魔皇臨世做準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不然他就又要想辦法讓主君與主母複合了,誠如血狼主所言,要重新撮合銀鍠朱武與九禍,那可是要準備好各種突發狀況,做好最壞的打算,比如露城被夷為平地一類的結局。

  但是向來心細如鳳遙重,則是站在伏嬰師的立場上來看的。他發覺自己好像確實和挽月走得過於親密了,連周圍的一些魔者都似乎以為醫首大人與邪君既然是青梅竹馬,那如今再發展一段感情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事實上,他和挽月從小到大都是這般相處,從不在意男女之別,況且挽月的心裡估計還有一半是依舊拿他當鳳瑤重來看的。

  鳳遙重這麼一問,就換伏嬰師反應不過來了。精明的魔界軍師愣了片刻,才問:“少君對公主有意?”

  “不,你誤會了,”鳳遙重想,若是此刻朱聞挽月也在這裡,怕是要笑出來了,“吾以為,你在意吾和挽月的事。”

  這下可真是誤會了。伏嬰師尋思許久,明明自己和朱聞挽月早已解除婚約,這百多來年來除了偶有書信上的互不相讓,暗中針對以外,並沒有做什麼會讓人產生這樣誤會看法的事。其實最初朱聞挽月強行要解除婚約的時候,他還感覺輕鬆不少,從此以後沒有個傲嬌公主病來一天煩他的日子放在道魔大戰以前,可是想都不曾想。

  其實也是真的被煩得不行了,當年的伏嬰師才會設了連環計把孤月公主送到死路上去,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擺脫一個麻煩。沒想到這以後,孤月是死了,但朱聞挽月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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