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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純然如月華皎潔的三千銀白。

  鳳烈雪對著面前的青年眨了眨眼,半天從腦子裡找不出一個詞來稱呼,只有學著小弟,怯生生喊了一聲,“爹爹。”

  青年笑了笑,將抱住他腿的黑糰子抱了起來,道,“剛才吾還聽你們兩個有說有笑地商量怎麼騙吾和你們父皇,現在就老實了?一個撒嬌,一個裝傻?”

  說著輕輕捏了捏黑糰子的臉,結果幼童順勢就攬住他脖子,一臉嚴肅地對他道,“爹爹,吾跟你講,阿姐把腦子喝傻了。她連吾幾歲都忘了,還不知道父皇是誰了。”

  青年聞言,重新將目光投向呆在原地的少女,仔細看了她片刻,發覺閨女是有點不對勁,於是騰出一隻手撫在鳳烈雪微涼的額頭上,道,“球球,你還好嗎?”

  鳳烈雪茫然地望著他,搖了搖頭後,忽然走上前把自己也撲進了青年溫暖的懷中,小聲道,“吾做了好多的噩夢,差點以為醒不過來了。”

  青年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道,“是什麼噩夢把你嚇成這樣?”

  鳳烈雪只管把自己埋在青年的懷裡,幾乎貪婪似地聞著青蓮華的香氣,微微搖了搖頭,不願提起。

  吾夢見吾忘記你了,在哪裡都找不到你。

  她在心裡這樣說著,只覺眼眶發熱,淚水就這樣無可遏制地流了出來。鳳烈雪剛環住青年的腰,打算痛哭一場,就被一隻手提住了衣領,強行將她拉了出來。

  鳳烈雪不滿地回過頭,正想警告提她衣領的人不許將她當貓時,只對上一雙紅藍異色的眼睛,肅冷威嚴。

  幾乎是想也不用想,那兩個字就這麼自然地脫口而出,好像她已經驚慌失措地喊過無數次一樣,“父皇……”

  身著暮夜黑袍的魔皇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躲在青年懷中,把頭埋著的黑糰子,淡淡道,“自己去校場領罰。”

  聞言如蒙大赦,方才還打算對著青年撒嬌哭訴噩夢可怕的想法已然被拋至九霄雲外,鳳烈雪轉身就往校場跑去,臨走還不忘給苦著臉的黑糰子揮手道別。

  現在好了,阿姐逃過一劫,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黑糰子把頭埋在青年的頸間,幾乎絕望地想著這次是要被打多少下屁股才能了事。

  當然,在那之前,他還有一張保命符。

  於是,“爹爹……”他奶聲奶氣地撒嬌道。

  只聞青年一聲輕笑,將幼童左邊的黑髮別到尖耳後,低頭吻在小孩子肉肉的柔嫩小臉上,向對面說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圖個好開頭,還是不罰了吧?”

  良久,都沒有得到一個回答,黑糰子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只見一縷不屬於他的黑髮飄過眼前,然後抱著他的爹爹就被他父皇攬住腰身,只聞一向冷沉嚴酷的聲音柔和了些許,道,“那就不罰了。”

  黑糰子長舒一口氣,慶幸總算是逃過一劫,就聽他爹爹問道,“球球喝了一百壇鏡花水月,結果做噩夢都快嚇哭了,你昨日喝了一杯,有沒有夢見什麼?”

  然而魔皇只是攬著青年,始終一言不發。

  往寢宮方向走去的路上,昏昏欲睡的黑糰子依稀聽見他父皇這樣跟他爹爹說道,“吾夢見,輪迴之井被吾毀去了。”

  青年笑道,“怎麼會突然夢到拆輪迴之井?”

  “你不見了。”

  “哈,這個新年笑話可以讓吾笑魔皇大人你一年了。”

  “無妨。”

  “嗯?”

  “吾的小遙重,笑著也很好看。”

  黑糰子聽到這裡不住蹭了蹭青年的肩膀,迷迷糊糊地想,他接下來又要仔細聽多少父皇和爹爹之間肉麻的情話,好好記下來告訴挽月姨,用來換一包好吃的糖雪球。

  或許,新年這一天,可以換兩包糖雪球?

  或許,他應該勉為其難,大發慈悲地分給可憐在校場上領罰的阿姐一份。

  或許,再過幾年他可以領到弟弟或者妹妹上供的糖果。

  或許……

  他終於沒有聽清楚雙親的話,而是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新年第一天的最後總算是寫完了。新年快樂,挨個麼麼噠。

  然後明天更正劇_(:зゝ∠)_

  ☆、第三十五章

  最近異度魔界在校場上意外受傷的魔者多了起來。

  就連碰巧路過的任沉浮,如今也只有老老實實地坐在醫座里,褪了繁瑣的青袍,將受傷的肩膀露出來,好讓醫首方便上藥包紮。

  五色妖姬端來了調好的藥膏,站在朱聞挽月身後,好奇地看著任沉浮肩膀的傷,審視許久,怪道:“膚下暗紅透黑,皮表卻毫無傷痕,是什麼招式竟能透過皮膚,直接令其下血肉壞死,這傷……好似烈火燒過一樣?”

  從藥碗裡沾了適量的藥膏在紗布上塗開,朱聞挽月並未回答,只是一邊任沉浮包紮,一邊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吾還以為墨龑不會去校場了,他這又是忽然起了什麼興致嗎?還是遙重太忙沒空管他了?”

  藥膏貼在傷處後總算緩解了火灼一般的劇痛,任沉浮嘆了口氣,搖頭道:“醫首猜錯了,是他和邪君一起去了校場。”

  “哦?”朱聞挽月聽著來了興致,於是坐下來,想要聽一聽詳細,“吾聽說他上次嫌校場的魔者不足為對手,所以不願再去了。這是怎麼又改主意了?”

  任沉浮道:“自然是因為邪君了……墨龑他一直都是不離邪君身邊的,而且……邪君還將曾經那把棄之不用的摩羅婆娑贈給了他。”

  “哈。”朱聞挽月笑了一聲,頗有深意。她托著腮,微微側過頭,細想了片刻,便又道:“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吾記得摩羅婆娑的鑄造材料是來自深海寒鐵,專為配合遙重的極寒功體而打造。而墨龑功體屬火,兩者並不相容?”

  任沉浮深以為然,道:“我也正有此想法。但今日見他運使之時並無任何窒礙不說,原本屬性為冰的摩羅婆娑,竟夾有雷火之威。這肩上之傷看似是異火燒灼,實際是不小心被雷火過體所傷。”

  “嗯……將當時的情況詳細講來聽聽,”朱聞挽月聞言,低頭看向手中調製的墨綠色藥膏,眉心微蹙,又對一旁的五色妖姬道,“五色,從吾房中的藥櫃裡再取一顆涎雪石來。看來要消除此招遺留的雷炎之氣,唯有冰之渦所產的涎雪石了。”

  “是。”五色妖姬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要說起當時的情況,作為一個無辜躺槍的路人,一般是有一大堆的牢騷話要講的,所幸躺槍的人是忍耐力極好的任沉浮,自然也就省去一堆浪費時間的口水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今天一早,邪君就來了校場監督魔兵操練。本來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偏偏墨龑也跟著來了。之前女後將他歸為鬼族魔將之列,到了校場當然也應該例行慣例切磋比試。於是墨龑就這樣挑遍三族魔將,一個上午下來,竟無一魔是他對手。然後就不知是誰提議說應該讓邪君親自指導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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