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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錘哥打來熱水讓他泡腳解乏。聶遠帆捲起褲管,那些青紫色的跌傷就露了出來。錘哥忍不住“誒喲”了一聲,把擦腳的抹布塞給他就走了,不一會功夫弄回一盒扶他林。

  熱水舒緩了神經,濃重的困意滾滾而來。聶遠帆連褲管都沒放下,就倒在床上睡了。朦朧間感覺有雙大手在自己小腿上塗抹,他猜想應該是錘哥在幫自己上藥。於是他也沒睜眼,由著錘哥折起自己的腿,把寬大的褲管卷得更高。藥塗完了,那雙手還在輕揉按摩,讓藥膏能更好地吸收,也舒緩了雙腿的酸脹。

  聶遠帆忽然意識到,這手法很有點推拿的味道,完全沿著下肢的經絡在移動。只是腿內側並沒有受傷,而那雙手此刻竟己越過了膝蓋。他感覺很癢,忙睜開眼要對護工說話,可是……

  坐在床邊的根本不是錘哥,而是衛莊!

  而後者正帶著一點點壞笑,欣賞著他的窘態。

  “小莊,你又捉弄我!”他帶著點羞惱慌忙攔開衛莊的手。

  衛莊走進病房時,就看見聶遠帆獨自在病房裡睡著了,腳邊有一盒藥膏。衛莊看著他安靜的睡顏,不知怎地心裡就生出一種想要觸摸的欲望。他拿起藥膏的瞬間就想好了堂而皇之的藉口,說這是在幫他疏通肝經。但是,剛剛聽到聶遠帆脫口而出的話,他覺得大腦“刷”地被電了一下,把預備好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你剛剛喊我什麼?”他急迫地問:“‘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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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逃離

  衛莊問完就目不轉睛地看著聶遠帆。後者也意識到什麼似的,立刻收斂了所有的表情,緩緩垂下了頭。

  “你想掩飾什麼?”衛莊話說得緩慢動作卻很利落。他右手輕抖,一段刀刃滑出袖口,落在掌心,隨後就抵在聶遠帆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乖一點,別讓我傷了你。”

  聶遠帆的呼吸隨著衛莊的話微頓,似乎是內心起了波動。他掃了一下抵著自己咽喉的刀,然後對上衛莊的目光說,“帶我離開這。”

  這不是個問句,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也算不上命令,但卻讓人在這幾乎沒有起伏的句式里感到了信任,不忍拒絕。衛莊心覺不妥,猛閉了一下眼睛,以求避開他眼中那一潭讓人甘心沉溺的墨色。也就是這個短暫的瞬間,聶遠帆用力撥開了衛莊持刀的手。

  雖說事發突然,但衛莊應變很快,立刻曲臂用肘部撞向對方。大病初癒的聶遠帆怎麼可能躲得過他這一擊,整個人被直接撞翻在床上。衛莊倒沒使全力,因為他擔心這一下擊在心窩上會讓對方窒息。不過,聶遠帆也並非完全被動,他在用右手撥開衛莊刀刃的同時,已經用左手護住了心口。他動作沒有衛莊快卻是先發,堪堪把手掌墊在肘與胸骨之間。所以此刻他仍能氣息平穩地跟衛莊說話。

  “護工吸菸去了,馬上就回來。”

  “你覺得他能左右這裡的形勢?”衛莊單手撐在他身側居高臨下地問。

  “這病房若是從裡面鎖住,可以用鑰匙從外面打開。”聶遠帆清晰地說,“鑰匙在小高那,他已經回家了。護工趕去護士站以及打電話大約需要4分鐘。小高開車趕過來需要15分鐘。”

  聶遠帆的話很容易讓沒有心理準備的人產生緊迫感,這一個個時間暗示,逼得人潛意識裡立刻要干點什麼,去搶在時間差內完成這個逃離的計劃。不過衛莊壓制了這種心理,並沒有什麼動作。

  “你確定要離開?”離開這裡的治療,你可能會沒命。

  “考慮的時間不多,小莊。”說完聶遠帆伸出左手食指在對方的手背上敲打,同時輕聲地數著,“二十三、二十二、二十一……”

  衛莊很快意識到他倒數的是護工回來的時間。那一聲有意呼出的“小莊”,一下子加重了自己的心跳。而手背上的敲打,與數秒同步更是加劇了這一效果。

  “蠻漂亮的一手!”衛莊不禁暗下讚嘆。自己雖還保持著相當清明的意識,但顯然也是被深深地影響了。“先出去,再陪你慢慢玩!”想著這個衛莊馬上起身來到病房門口落了鎖。

  其實聶遠帆的數秒不過是做個樣子,他根本沒法預測護工幾時回來。大約又過了兩分鐘,門才被推動。兩人都走到門口,等著護工去打電話。

  只是,後面和聶遠帆預測的略有出入。護工知道這病房門的與眾不同,擔心哪次不小心把自己鎖在外面,就在兜里備了刀片。所以他並沒走開而是掏出了刀片往門縫裡劃,希望自己能打開。

  衛莊看到這就向聶遠帆挑了挑眉,意思是“瞧你的護工多能耐,什麼都懂,工具還全。”

  聶遠帆看著他苦笑一下,轉身就要回床上去,卻被他拉住了手臂。只見衛莊的利刃再次出現在手中,一下擋住了對方刀片下劃的沖勢。對方試了兩試終是放棄了,一路小跑著去打電話了。

  接下來的事就順利多了。衛莊扶著聶遠帆快速穿過一段走廊,再從樓梯下去,避開了開電梯的阿姨。衛莊顯然比極少走出病房的聶遠帆更熟悉醫院的內部結構,一路拉著他左轉右轉,最後從側門出去直奔停車場。

  衛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聶遠帆身上,免得他一身病號服太顯眼。聶遠帆的體力下滑得厲害,但仍抓緊衛莊的手,努力跟上他的速度。等坐進車裡的時候,他已到了極限,幾乎是攤在副駕的坐位上。

  “你還好嗎?”衛莊給他系安全帶時,注意到他臉色煞白,額頭上布滿細小的汗珠。

  聶遠帆振作了一下,拍拍衛莊的手臂好像在說“我還好”。然後借著靠背的支撐,坐正身體吐出兩個字“開車”。

  衛莊的車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駛離了新世紀醫院,不久就帶著兩人步入了繁華喧鬧也充滿生機的市中地帶。

  衛莊放慢了車速,從後視鏡里看了看聶遠帆,後者微閉著眼睛呼吸均勻,臉色也己恢復正常。這讓衛莊心情放鬆下來。

  “你現在算什麼?”他打趣地說,“被解救的人質,還是被劫持的俘虜?”

  “什麼都好。”只要在你身邊。聶遠帆沒有睜開眼睛,表情很放鬆,好像還滲出一絲滿足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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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坦白

  載著聶遠帆去了一家咖啡廳,衛莊掏出VIP卡要了包間。服務人員非常有眼力,看見聶遠帆穿著病號服和拖鞋,就送來一套暫新的淺色休閒裝和運動鞋。

  東西並不昂貴,難得的是合身。穿上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一掃病弱之態,顯得乾淨而儒雅。

  衛莊先是愣了一下,續而放肆地欣賞起來。他想起,上次那個纏綿過一夜的少年就是在這裡投懷送抱的。因為不經意間扯壞了對方的領口,衛莊便讓服務人員給他買了這身衣服。不過那少年,聲稱自己不是出來賣的,只抽了他一支煙就走了,再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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