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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逍遙聞言靜了一陣:“好。”

  他說:“那你在這裡就等死吧。”

  沈逍遙前腳已經踏出了牢門。突然,雲嬈好像反悔了似的,轉過身,沖他叫道:“站住!”

  沈逍遙停下步子,沒有回頭:“雲姑娘還有什麼事?”

  雲嬈:“……下一個呢?是誰?”

  沈逍遙:“什麼?”

  雲嬈咬牙切齒道:“我問下一個門派是誰?!對你有救命之恩的雲夢?還是……少林?”

  “武當。”沈逍遙毫不避諱地告訴她,“義父要我殺了蕭疏寒。”

  ……

  “喲,少夫人這是挨打了嗎?我聽方才那一巴掌的動靜,你傷得好像還不輕呢?”林清輝手執一把香木扇半身倚在門口,莞爾笑道。

  沈逍遙看著她,倒是沒什麼好臉色。

  自從入萬聖閣,他就一直跟這位“絕世妖姬”不對盤。原因很簡單,林清輝總愛對方思明冷嘲熱諷,而沈逍遙又不是眼巴巴看著自家媳婦兒受氣吃啞巴虧的人。

  這一來二去,也就結下了梁子。

  沈逍遙挑眉,一臉坦然地說:“管你屁事?看門就看門,拿什麼耗子。”

  他在拉仇恨這方面很有一手。你若是個只談風花雪月的雅士,他便三五兩句粗鄙之語。你若是個大字不識的宰豬屠戶,他偏就裝儒生借典諷刺。怎麼讓人生氣就怎麼說,還從來沒有他沈逍遙惹不怒的人。

  果然,林清輝聞言當即變了臉色。林清輝正直了身,拿扇子指著他:“你、你敢拐彎抹角地罵妾身是狗?!”

  沈逍遙:“你要是不喜歡,我還可以直言不諱地罵你是狗。”

  女人,但凡有點容質的,都不會輕易展露出自己氣急敗壞、跳腳如雷的模樣。更何況林清輝自稱“絕世妖姬”,就更加善於偽裝情意了。

  然而她偽裝出來的表情都是給她需要勾/引利用的人看得,沈逍遙又不是。

  是故林清輝當即掐住沈逍遙的下巴,紅唇吐露出刻薄的言語,冷笑道:“沈逍遙,老娘告訴你!別以為閣主器重你,我就怕你了!白日人前威風八面又如何!而今天下誰不知道入了夜之後你就是一個太監的胯/下禁/臠!”

  這麼嚴重,講得跟她有第三條腿似的。

  沈逍遙上下掃了她一眼,一副憑君所謂的語調,涼涼地反諷道:“嗯,就你一個不是太監,就你一個一柱擎天。”

  “你……!”林清輝被他一席猝不及防的葷言葷語說得喉頭一堵。

  趁著她發怔走神,沈逍遙一掌施在女人的肩膀,將其推開:“男女授受不親,我是有主的花,林夫人自重。”

  林清輝被打得後退幾步,看著沈逍遙的背影,怒目切齒。

  混帳東西,給老娘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雲嬈:“你們下不了手錘的人,我替你們代勞啦!”

  真·作者有話說:

  可能有小天使覺得逍遙變了,說他小時候仗義為老人小姑娘出頭,現在卻為了喜歡的人是非不分什麼的。

  現在我不敢說,但我保證你們看到之後就會知道他真正想要什麼了。

  ☆、相欺

  說是要殺蕭疏寒,其實也沒有千軍萬馬那麼大的陣仗。沈逍遙甚至連佩劍也沒帶,腰間別了一隻玉笛,就連夜潛入了武當。

  暗香、華山接連被制,其它門派也難免在山裡山外嚴加防守,武當更是如此,以防被萬聖閣趁虛而入。

  然而這對曾經參加過門派會武又過目不忘的沈逍遙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他甚至連武當山上哪裡有個螞蟻窟都記得清清楚楚。

  沈逍遙繞過武當山門,施輕功,從連野草都沒有拔除過的一條小徑上山。剛趁黑摸入武當境內,就看見一個巡夜的弟子捂著腹部對宋居亦喊道:“宋……宋師兄。”

  宋居亦轉過身,問:“怎麼了”

  那弟子說:“我可能白日裡吃錯什麼東西了,現下肚子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恕我擅離職守……放我……去……去方便一下?”

  “真麻煩!”宋居亦不耐地揮揮手,“快去快回!”

  “多謝宋師兄!多謝宋師兄!”

  那弟子應了兩聲,忙朝茅房的方向奔去。沈逍遙眼軲轆一轉,也避過武當的耳目,悄無聲息地跟著那弟子去了。

  肚子裡翻江倒海,那弟子正準備脫下褲子舒坦一番。誰知抬頭,卻見上方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弟子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叫喊出聲,就被沈逍遙縱身而下的一個手刀給劈昏了過去。

  沈逍遙換上武當的校服,不敢耽擱,尋上了金鼎。

  偌大的宮室內,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

  沈逍遙左右張望了兩下,還是什麼也看不見。他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出聲,也不敢輕舉妄動。卻在這時,一道凌厲的掌風朝他打了過來,沈逍遙眼疾手快,幾個連縱的輕躍,堪堪躲過。

  沈逍遙渾身警備,負手自袖中滾落一隻燕尾鏢在掌心:“蕭疏寒?”

  無人應答,回應他的,只有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萬聖閣的孽障,來我武當作甚?”

  辨別出聲音的方位,沈逍遙出其不意地將暗鏢打出,冷笑一聲說:“要你的命!”

  他嘴裡這麼喊著,手腕卻往相反的方向一擰,將燕尾鏢打在了身後的房梁。

  只聽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直挺挺地從上面掉了下來,飛/鏢正中額頭,那人就這麼滿臉是血地橫死在了大殿。

  蕭疏寒上前看了一眼那具餘溫尚存的屍體,惋惜地嘆了口氣。

  蕭疏寒回過頭,卻見沈逍遙沖他拱手:“晚輩奉香帥之命,與蕭掌門有事相求。”

  ……

  萬聖閣里。

  方思明抿著唇,猶疑須臾,還是耐不住將心中所想與朱文圭說了出來:“以逍遙的武功,對上蕭疏寒……是不是太為難他了?”

  “為難又如何?死也是他的命!”朱文圭冷哼一聲,“怎麼?你心疼?”

  方思明沒說話。

  “思明。”朱文圭沉聲喚他,“在我親手餵你灌下媚毒,把你送到他床上之前的那天晚上,為父是怎麼告訴你的?”

  方思明低頭:“‘從今往後,你與他每一次的相處,都是在逢場作戲。’”

  朱文圭居高臨下地站到他身前,撫摸著方思明的頭,像是在撫摸一隻愛犬。朱文圭眯起眼睛,有條不紊地說:“別告訴為父,你假戲真做了。”

  “沒有。”方思明盯著地面,一如既往地答覆著他義父同一句話。

  “那就好。”朱文圭說,“那你還記不記得,為父把你留在沈逍遙身邊,要你做的事情?”

  “記得。”

  無數個夜晚中,在心裡默念了千萬遍用來克制自己的話,他怎麼會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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