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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詛咒上帝還是梅林?

  “如果該死的你看夠了的話,我想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是誰——霍格奧茨老師,你可以叫我斯內普教授,請叫上你父母,我們現在就走!”

  他乾脆利落地道,冷冰冰的語氣,完全感覺不到絲毫我們認識的情緒,或許,他真沒看出來?

  凱蒂和布魯斯不願意和巫師打交道,而又比較信任霍格奧茨的教授,因此很放心地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給了我一筆錢,並且祝我“玩得愉快”——

  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確實不像小時候那樣整天圍著我轉了,雖然還是寵我至極,可在接受了無論如何我也會成為一名擁有預言能力的巫師這個事實後,竟然很快就放下了以前的堅持,轉而急切地盼望我吸收魔法知識,恨不得我一夜之間成長為無所不知的梅林!

  跟霍格奧茨來接引學生的教授多相處一下,在他們看來,也是一種學習手段,他們非常相信我從別人那裡“挖掘”知識的本事!

  我只能無語。

  “聽好,走神的格蘭傑小姐,幻影顯形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如果你再這樣走神下去,我不保證你即將會失去你身體的某個部分!”

  嘲諷的話毫不留情地戳破我的發呆,我回過神,對他不客氣的語氣無需往心裡去,不過,聽他的意思,我不禁皺起眉。

  “我以為,對一個麻瓜新學生而言,做公共汽車不是更方便我們認識路?”

  “那只是針對‘麻瓜’新學生,格蘭傑小姐認為自己需要嗎?”

  這話說的,已經天怒人怨了,我無語,很無辜地抬頭看他。

  ——果然,這男人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冷冷地俯視我,很不屑地用鼻孔噴著氣。

  我現在有些理解原著中的哈利了——誰對著這張臭臉還能心生感恩之心?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恨不得一顆毒藥送我去見梅林了……

  這趟,出乎意料地順利,頂著熱烈而並不灼熱的太陽,我們在古靈閣兌換了一口袋加隆,我對那長相貪婪的妖精特別感興趣——東方的妖精是一種美麗的存在,無數可歌可泣的愛情就發生在他(她)們身上,西方的妖精更像是東方術人口中比妖精更低一等的精怪,醜陋,自私,利益至上,也許,我該弄一隻東方妖精來,好好地和它們比較一下?

  隨後去了麗痕書店,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魔藥器皿店,我的錢包迅速地癟下去,而手臂上掛著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該死的,前面的男人居然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雙手空空,衣袍翻飛,大踏步向前,讓我像家養小精靈似的抱著一堆東西,歪歪斜斜地小跑著追趕他的步伐——哼,你真的讓姑娘我不慡了,要是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大概真以為姑娘是吃素的!

  終於,我們站在了奧利凡德魔杖店,很古舊的外表,招牌上金字剝落,可是那看上去似乎快要腐朽的木頭和招牌的邊緣,卻刻著不同的強大的抑制魔力的魔文,隱隱流動著威懾的力量,將店內所有魔杖發出的存在感牢牢地鎖在一個仿佛時間沉澱的空間裡。

  我只是站在門口,我已經感受到了那各不相同而又相互融合的魔力,慢慢地涌動,帶出一種莊嚴而讓人敬畏的古老神秘感。

  推開門,是一個狹小陰暗的店堂,三面牆都壘到屋頂的狹長盒子,足足有幾千個,霎時出現在我們眼前,沒有看到店主,不過當我們頭頂的風鈴清脆地響動後,正面拐角的牆面突然豁開一道口子,一個矮小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塵埃跳躍的肅靜店堂里。

  “下午好,親愛的孩子,是來購買魔杖嗎?”

  這矮小的老人確有一雙宛如月亮般清淺的眼眸,看上去並不嚇人,反而透出一種歲月沉澱的智慧與神秘,他的態度很友好,也絲毫看不出有瘋癲的舉動。

  “是的,尊敬的先生,您好,我需要一隻適合我的魔杖。”我儘可能揚起我這個年齡的女孩應有的甜美笑容,有禮地回答。

  身後蛇王不屑地哼了一聲。

  “哦哦,是個有禮貌的可愛的孩子,真是討人喜歡,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強大力量,那樣衝突又和諧的存在——這是什麼呢?”

  奧利凡德先生抬頭看了看蛇王,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興味盎然,竟然伸頭在我身周輕輕嗅了起來。

  我不確定這種行為算不算瘋癲了,不過奧利凡德先生月亮般的眼底閃過的一道光芒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中一動,微微笑著站在原處,任他分析。

  “嗯,有風的清新,水的溫潤,還有一股撕裂時空的霸道力量——哦,天哪,我的孩子,你是我這些年來遇到的力量最強大博雜的孩子,只有五十多年前的那個人可以與你媲美,那麼我想想,有什麼是適合你的……”

  他喃喃自語,我心頭一凜,下意識看向身後的蛇王——也發現這男人正深沉地注視著我,根本沒有絲毫情緒外露,我完全無法摸清他剎那的心思!

  糟糕,在這個身為鄧布利多心腹的男人面前暴露了太多的自己,我有些不確定這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影響了。

  第一卷 重生 第十一章 魔杖(二)

  奧利凡德先生很快搬來了五六個長長的盒子,輕手輕腳地拿出了一隻棕色光滑的魔杖。

  “試試,親愛的,看上去你應該習慣右手,這是桃花心木,龍的神經,力量很強——”

  我舉起魔杖,輕輕一揮——

  轟——

  一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巨響,煙霧瀰漫中,我滿臉黑線,鬱悶地盯著這根闖禍的魔杖——它至少把百十個堆在那裡的盒子打成了碎片——想讓我破產不是?

  奧利凡德先生並沒有感到心疼,反而盯著我的手,月亮眼閃閃發光,極其興奮。

  “哦,小姐的力量遠比我想像中還要強大純厚,不,這個並不適合你,再試試這根——水松木的,獨角獸尾毛,同樣力量強橫,而且純正……”

  這次我沒有聽他的話,傻乎乎地揮動,而是拿起魔杖,閉上眼睛感受,如果是我的魔杖,我會感覺到的——

  這根魔杖的確魔力強大,但獨角獸內芯過分純潔,無法為我所用……

  “奧利凡德先生,我能自己感受一下嗎?”

  我放下魔杖,十分誠懇地問道,我可不想試著試著就把自己推到徹底破產的邊緣。

  “當然可以,我的孩子,要知道並不是巫師選擇魔杖,而是魔杖選擇巫師,但事實上這麼多年裡很少有巫師能得到那根命定的魔杖,如果你能夠感應到它的存在,相信它就是你的天命魔杖,一定會為你帶來輝煌!”

  他鄭重地道,滿臉笑容,看他的樣子,巴不得我感應到自己的魔杖,好成就一段魔杖選擇巫師的傳奇!

  我朝他“羞澀”一笑,慢慢地靠近那數千個令人敬畏的存在。

  魔力涌動,其中不乏有讓我心中一動的魔杖,可是,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前世的記憶不自覺地在腦海中一幕幕閃現,心底好像有著什麼東西,正衝破一切束縛,呼之欲出,我迫不及待要去掀開那層面紗——

  找到了!

  一股尖銳的、強烈的喜悅衝破了凡間的桎梏,飛騰而上,遨遊天空,溫潤而綿密的感覺環繞著我,跳躍著美好的舞蹈——

  我一把抽出那好像突兀出現的、孤零零地躺在牆洞中的、滿是灰塵的破舊盒子,打開,一支散發著濃郁檀香的烏紫魔杖靜靜地出現在我面前,全部由水晶雕刻的手柄流光溢彩,柔潤溫暖,仿佛擁有生命般,誘使我拿起它,拿起它——

  觸碰到那手柄的一剎那,我只覺渾身突然一熱,仿佛被強烈的電流穿透,又仿佛找到了命定的半身,一束燦銀的光芒從杖頭噴薄而出,霎時漲滿了整個店堂——

  一頭張牙舞爪的巨型東方神龍,昂首擺尾的出現在我們面前,駱頭,蛇脖,鹿角,龜眼,魚鱗,虎掌,鷹爪,牛耳,身披鱗甲,頭有須角,五爪鋒利,矯健威武,恣肆奔騰,萬獸之首的氣勢不容褻瀆!

  狂風環繞著我的周圍席捲一切,龍口裡噴出如山洪般磅礴的水,指粗的青電閃耀光芒,而我身處其間,棕發飛揚,衣袍獵獵,幾欲凌空而去!

  只是這一切異象,僅僅存在一瞬,便風平浪靜!

  店堂還是那個灰暗的、狹小的店堂,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我們的幻覺。

  奧利凡德先生長大嘴巴呆呆地看著那霎時雨收雲散的異象,蛇王幾乎是瞪視地仰望屋頂——也許是那剛剛消失的似蛇生物,再也維持不了完美的表面冷靜。

  “梅林,在我有生之年,居然看到了這根傳奇魔杖找到了命定主人——代表高貴寧神的紫檀杖身,代表先知預言的水晶杖柄,傳說中呼風喚雨的東方神龍的精魄——哦,多麼神奇的組合啊,這根奇特的魔杖,雖然存在於家族記載中,卻從來沒有哪位奧利凡德真正見過,傳說是一位曾遠赴東方的祖先漂洋過海帶回來的……梅林,我真幸運……親愛的,這實在是太神奇了,你將來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巫師……”

  “對不起,”我打斷他越說牽扯越遠的話,僵硬地扯出一抹笑,眼底卻殊無笑意,“尊敬的奧利凡德先生,我是否應該相信您作為古老的魔杖製作世家傳人的信譽,不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他愕然半晌,隨即反應過來,看向我的眼中多了抹溫暖。

  “當然,如果我隨便泄露顧客的隱私,那麼還有誰敢相信我奧利凡德的誠信?不過,親愛的,您要是不反對,我可以將它記載進奧利凡德的家族秘史中嗎?秘史通常都是在家族內部一代傳一代的,不會被外人看到。”

  他鄭重地稱呼我為“您”,顯然,不再把我當做一名普通的十一歲未成年小巫師了。

  我沉吟了半晌,點了點頭。

  “如果我剝奪了您記錄的興趣,想必您會非常難過,既然您能夠保證不會泄露,那麼記錄與否就是您的自由,您至少先徵詢了我的意見。”

  走出了奧利凡德魔杖店,外面陽光燦爛喧囂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裡面陰暗神秘,寂靜肅穆,仿佛是兩個世界,我長出一口氣。

  一直默不作聲從頭看到尾的蛇王,在前面衣袍翻飛大步如流星,我站在原處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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