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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教授,今天的事,我能奢求您保密嗎,對任何人?”
他驀地轉身,冷冷地睇著我,抱胸而立,似乎在評估我值不值得他冒著被鄧布利多懷疑的危險為我保守秘密,半晌,他終於不情不願地開口。
“——我不是多嘴的人!”
“那麼,赤膽忠心咒如何?或者牢不可破誓言?”
我立刻打蛇隨棍上,本質上,我也不屬於輕信別人的人。
他瞪著我,蒼白俊美的臉陰沉沉地,一隻手來回摩挲著魔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賞我一個阿瓦達索命咒,像我這麼不知好歹膽敢懷疑他的人,估計一根指頭就數得過來,簡直在挑戰他的尊嚴!
然而,最終,他舉起魔杖,淡淡地道。
“牢不可破誓言吧——哼,看來霍格奧茨只有一個學院適合你,我真無法把你看做一個才十一歲的小鬼……”
我淡淡地笑了,心知他看似諷刺的話其實隱著擔憂——也許,他強大的黑色羽翼的確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庇護我,可,我也有想要牢牢守護的人。
對不起了。
他有些彆扭地轉移了和我對視的沉默眼神。
從這一刻起,我對這男人的最後一絲戒備心理消融無蹤——看原著時,就為他的執著、專情、以及守諾而欣賞,但這並不能消除我對他的精明、隱忍、洞若觀火的另一印象,一個充滿秘密的人,面對一個幾乎能看透一切的人時,本能上就有種牴觸情緒。
然而兩次的交鋒,讓我清楚地認識到,這個男人遠比我想像中簡單,也許不能單純地說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掩藏在蛇王陰冷惡毒的表象下,他確實富有強烈的責任心,嚴謹得一絲不苟,理智得近乎冷酷,苦行僧般的生活,只是為了贖罪——即使這沉重的罪責其實不該由他一人來背。
難怪狡詐兇狠的盧修斯,也能單純地將他當做摯友——這樣簡單的人,最吸引的也恰恰是我們這樣心思叵測的人。
一個把承諾與生命等重的人,至少能贏得我的尊重與信任。
第二卷 魔法石 第十二章 開學
九月一日,全天下學生的開學日,布魯斯駕著家庭旅遊車,來到了女貞路的德斯禮家,只見大門緊閉,院牆外,哈利耷拉著肩膀,坐在一堆行李箱,瘦小的身子幾乎淹沒在大堆行李中,眼巴巴地看著小區出口,模樣就像是被拋棄的小動物,可憐兮兮地等著誰對他伸出援手——我從來沒發現,哈利對我竟然似乎產生了一種極其依賴的信任。
這,是好現象嗎?
被我做了心理建設的凱蒂,在見到哈利的一剎那,還是濕了眼眸——“哦,可憐的孩子,他應該是我們巫師界備受呵護的小王子,卻過著這種普通麻瓜孩子都不如的生活,真是太讓人心碎了!”
我鬱悶,凱蒂也有英雄情結嗎?即使這英雄只有十一歲?
布魯斯握著方向盤若有所思,“也許鄧布利多就是怕他成為驕傲過頭的小王子,所以才做了這種選擇?!”
我從車窗里探出頭揮手,那看上去無比萎靡的哈利,激動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使勁朝我揮手,那張黯然的小臉霎時陰轉晴,燦爛耀眼,漂亮無雙,翡翠綠的眼眸流光璀璨,宛若最純淨的綠寶石!
“哦,格蘭傑先生,您、您好,我叫哈利波特,謝謝您願意帶我去車站。”
他靦腆侷促地看著握了握他的手笑眯眯的布魯斯。
“這沒什麼,你是赫敏的朋友不是嗎?”
隨後下車的凱蒂笑著望著男孩道,男孩蒼白的腮上染了一小塊灰塵,凱蒂拿出手絹輕輕給他擦去,並幫他把塞到脖子裡的衣領拉出來,輕輕整理好,眼神十分溫柔憐惜,男孩一下子漲紅了臉,吶吶不成語。
“好啦,我們的小男子漢,用不著害羞,你和赫敏不僅是朋友,以後還是同學,你能幫我們好好照顧她嗎?我們真是很不放心她,她從一個小娃娃長成了小淑女,還從來沒離開我們身邊呢,哦,凱蒂,我真的後悔了,為什麼要把寶貝兒送那麼遠呢?”
布魯斯開始大大咧咧地傻笑著搖哈利的手,說著說著就感性起來,紅了眼眶,沒等他再次發起一番傷感慨嘆,凱蒂一把把他推到駕駛座上。
“閉嘴,好好開車。”凱蒂黑著一張天使面孔,毫不溫柔地伸腳踹上車門。
我和哈利不約而同地縮了下脖子,相互看了看,明智地決定最好不要開口,免得引火上身——要知道,凱蒂從昨晚給我收拾行李的時候就不對勁了,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一夜,到現在眼眶還是紅腫的,布魯斯竟然還敢去惹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轉眼間,我們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經過了一番感人肺腑的離別,我和哈利,終於在布魯斯的依依不捨和凱蒂的漣漣眼淚中,一前一後地衝進了虛擬的石柱,哈利顯得很害怕,臉龐cháo紅,閉著眼睛悶著頭往前沖,倒好象奧運會上的百米運動員衝刺的一剎那。
“嗚——”汽笛聲長長地響著,一輛深紅色蒸汽機車出現在我們眼中,濃煙繚繞,我不由得搖搖頭,巫師界為什麼還在用著這種古董?
顯然我們來得很早,站台上的旅客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基本都是和父母在一起的小巫師,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顯得很興奮,不時有人從九又四分之三車站拱道鑽出來,行李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貓頭鷹撲騰翅膀,吧嗒著嘴巴,滿地都是亂跑亂叫的貓咪,車廂里很多高年級的學生探出頭來和車廂外的人交談,顯出了一番與眾不同的熱鬧情景。
命定的韋斯萊——幸好沒有遇到,我長出了一口氣,催促布魯斯早點趕來車站果然是對的!
對於原著中赫敏最後選中的人生伴侶羅恩,我有深深的心結,如果能不和他打交道那最好了,而哈利,有機會的話,和他維持普通友誼就夠了。
趁人不注意,我快速將哈利和我的行李施了個縮小咒,放進口袋裡,哈利的眼睛顯然又一次不夠看了,我們輕鬆地提著海德薇,上了火車。
車廂的飽和度並不高,在中間位置,我們找到了一個看上去乾淨整潔的車廂,吁了口氣,把行李掏出來重新放大後放好。
“唉,我真沒想到,我是說,赫敏,我以為在做夢呢。”哈利環視著整個車廂,感嘆了一聲,臉上難掩興奮,和一股緊張。
“那麼現在夢想成真了。”我笑著揉揉他的頭,從行李箱裡拽出一個精緻的餐盒。
“哈利,早上沒吃吧?這是凱蒂的愛心早點,一起嘗嘗如何?要知道十一點才會開車,到傍晚才能到霍格奧茨呢,不用那麼焦急。”
“赫敏,你知道得真多!”哈利崇拜地望著我,漂亮的星星眼又讓我仿佛墜入了前世的幻夢裡。
“那是因為我必須要了解透徹才行——對了,哈利,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想去哪個學院?你不是看了那本《霍格奧茨,一段校史》嗎?有沒有自己的看法?”
這一次,沒有羅恩的莽撞誤導,沒有德拉克的不良印象,沒有鄧布利多的軟性監控,哈利,你可以遵從自己的心。
第二卷 魔法石 第十三章 火車上
哈利並沒有露出孩子氣的迷惘,反而平靜地、顯然經歷了一番深思熟慮地看著我,鄭重異常——
“赫敏在哪個學院,我就去哪個學院!”
我滿頭黑線。
不否認心裡喜悅的泡泡冒個不停,可是,我這不也算某種程度上的誤導?才說了要任哈利從心而動的!
大概看出了我臉色不善,哈利咳嗽了一聲,腳尖抵了抵,重新謹慎地選擇答案,面上也終於顯露出正常的擔憂來。
“其實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特色,當然,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都不錯,拉文克勞也挺好,可我想也許我會被分到郝夫帕夫……我的魔力一點都不強,明明你教我控制魔力了,我還是沒有做到,比赫敏你差遠了……說不定他們到了以後,就發現我根本不適合,也許他們弄錯了……我會不會被他們趕回來……”
我啼笑皆非地望著越說越擔憂的哈利,秀氣的眉都捲成了一團。
“哈利,你以為控制使用無杖無聲魔法是那麼容易的事?要知道在整個巫師界,偉大的巫師有多少?可會無聲無杖魔法的掰著指頭也數不過來,你的魔力不是不強,而是和我不屬於一個體系,反應自然也不同——不過說了這麼多,總之你不用擔心,無論進入哪一個學院,認真地去學習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赫敏,我明白了。”哈利乖巧地點點頭,表情還是有些緊張,不過已經釋然多了,“那赫敏知道我們會去哪個學院嗎?”
我笑笑,不答。
——我當然知道我會去哪個學院,那就是把你的話倒過來,你去哪個學院,我就去哪個學院!
我現在的心愿,就是守護你!
“哐當——”
包間的門被遽然拉開,一顆看著讓人心驚肉跳的火紅色腦袋探了進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嘿,兩位新生嗎?你們好,這裡有兩個空位,有沒有人坐?”
我鬱悶得很想撞牆,哈利倒是高高興興地搖搖頭。
那高瘦的男生立即回頭大叫起來,“嘿,弗雷德,這裡有空位,還有很可愛的學弟學妹……”
我已經鬱悶得不能再鬱悶了,哈利也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一模一樣地壞笑著的孿生兄弟,順便被他們分別抓起手,熱情地搖了搖。
“嘿,我們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兩位是新生?從麻瓜世界來的吧?”弗雷德很有經驗地看著我和哈利的衣服,很有評頭論足的架勢,非常自來熟。
“第一次來霍格奧茨,緊不緊張?”喬治湊過來,笑眯眯地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韋斯萊家的女主人都分不清自己的兒子,但在我眼裡,很顯然,那個神情更加眼睛靈動跳脫神氣的顯然是弗雷德,而那個五官眼神都稍微柔和一點的則是拉開門的喬治,不可否認的是兩個人都是西方世界很受歡迎的陽光帥哥,跟他們相比,哈利顯然是東方人眼中更受青睞的花樣可愛美正太。
接下來就成了兩人的脫口秀時間,什麼湖裡怪物,禁林狼人,尖叫鬼屋,等等,在他們的你一句我一句中哈利的臉色漸漸發白,原本熊熊燃起的躍躍欲試慢慢熄滅……
我笑眯眯地靜觀其變,要是他們的話能給哈利留下心理陰影,我倒樂得以後少操一些心,我可不希望我心中柔順純潔的天使弟弟變成原著中那個莽撞衝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