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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玲來在女兒的小提琴聲里惆悵了起來,她一瞬間竟然操心起來,操心女兒的未來,會不會考上好的大學,會不會交到不好的男朋友,會不會在工作的時候被冷遇,會不會……

  母親看女兒都是越看越遠的,希望女兒能走得更遠,希望她會有個幸福的將來,希望變成自己少時曾經期待過的模樣,和延續一樣。

  周仰和不知道自己母親對她是什麼樣的期待,不知道但不意味周仰和不崇拜母親,在一個普遍崇拜父親的年齡里,她也是如此。

  此時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對著窗戶發呆,窗口正對萬湖小區,她一會想這個一會想那個的,好多東西在腦海里百轉千回,最後變成喻溪的笑臉,那種元氣滿滿的笑容。

  真想變成這樣的一個人啊,我應該、可以的吧。她想。

  

  ☆、【3】

    三天的假對於高中生短的可以,但每逢假期必撞上周六日,加加減減得出的結論無非是「出來放假的,總是要換的。」

  周末晚上就要晚自習了。好幾個人都是伴著上課鈴進教室的,後面跟著的班主任簡直就像個趕牛的,雖然表情不太像。

  周仰和念的是文科,松城二中每個年段的文科班也就兩三個。她這一屆就兩個班,一個快班一個慢班,快班,就是成績好一點的班,上重點還是有期望的那種,剩下的慢班就比較可憐了,每次文科排名,就兩個班前一半幾乎都是快班的,後面毋庸置疑是就是慢班,所以月考的排名他們也懶得瞄上一眼了,就像被扔在角落裡的仙人掌,鬥志又苟延殘喘地存在著,希望在每次期末的全市排名中能往上擠一擠。

  假期回來的第一個晚自習還是很忙的,有一大堆作業沒寫都等指望這個晚自習能一網打盡,所以有人乾脆放假不帶書回去,背個空書包騙騙父母就好了。

  但秦亦童是屬於那種背了一大堆的書打算回去讀它個地老天荒的,然而一回家就把書包扔在房間裡玩自己的去了,回校了就原封不動的背走,這樣來來回回多少次都不長記性,還是充滿「在假期里暗自努力超過別人」豪情壯志。

  現在秦亦童對著好幾份文綜三聯卷欲哭無淚,一腔豪情壯志化作了哀嚎,趴在桌上盯著慢吞吞寫考卷的周仰和。

  秦亦童自從高二分文理科分到這個班以後就一直和周仰和同桌,老師也懶得換,大概是覺得話多的和話少的湊一起也挺合適的,所以沒事就喜歡觀察周仰和。秦亦童是一個很能說話的人,最喜歡的就是和人聊天,她那張嘴皮子只要一動,被她盯上的人就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實的聽她侃,但是她有個很奇怪的技能,能三言兩語從別人的話里找到對方感興趣的話題,然後自己開始圍繞話題跑火車。

  總之,技能厲害的跟洗腦一樣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更有甚者結束對話之後還企圖再次深聊。

  唯一能擊敗這一大招的只有對方的「哦」、「嗯」或者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讓秦亦童覺得沒趣。

  也不知道是誰取的外號,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小巫婆。」和秦亦童本人自認的美少女形象完全相反。

  但是反抗無效,外號這東西叫多了哪天著道了應了一聲短期內就甩不掉了。

  現在「小巫婆」正思考著怎麼從她的同桌周仰和同學那裡成功接到三聯卷,但怎麼也實施不了腦中方案,光明正大問吧,老周這和尚一樣的呆腦子估計又要一頓冷淡了,旁敲側擊的借吧,估計她會裝作聽不懂,問別人借吧估計除了班長那一夥積極上進的勵志團估計沒人寫完了……秦亦童抓耳撓腮了好一會,決定還是保持姿勢不動盯周仰和個五六分鐘的看她有沒有反應!

  被秦亦童腹誹成「和尚」的周仰和倒是在認認真真的寫著文綜的最後一道大題。

  她這三天除了在店裡乾乾活還出去兼職發傳單去了,一發就一天,累個半死一沾枕頭就睡的死死的,第二天起來才記起還有一大堆作業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勤勤懇懇的寫起來。

  雖然她也想過回學校晚自習的時候寫,但世界上總有一種人對未來的發生之事的不定性總是懷疑比順其自然的多,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也許是怕老師突擊收作業?也許是怕晚上還會有老師蹭課上?

  不知道為什麼周仰和對老師總懷有一股非常正氣的尊敬,在別人都對老師的任務嗤之以鼻的時候她也是正兒八經的去做,偶爾一群人一起議論哪個老師怎麼怎麼樣,她被問起會說:「我也覺得」但心裡卻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太不是人了,於是在那個老師的課上顯得特別認真。

  老楊說她是一個責任心很重的人,在剛分班不久的班會上把生活委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職位交給了她,說白了就是排值日表,保管教室鑰匙早上開門,不過排值日表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不小心把倆看不順眼的排在一起,又要找她理論一番,扣分了又要互相指責,文科班出身的女生偶爾也有糙漢子的氣魄,吵起架來震天響。有一回周仰和實在是被吵的心煩,一把把桌子推翻在地,「轟隆」的巨響讓班裡的頓時安靜了下來,她面無表情的吐出:「再吵我乾脆建議老師把你們倆座位也排一起算了,沒準哪天掐一架指不定關係就好了呢。」

  說完又沒事人一樣自己把桌子扶起來,一點一點的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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