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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酒一怔,不及穿鞋,提了劍走到門邊。

  站在門前,她又猶疑了,或許只是同名……

  此時另有一道聲音說道:「我憂思它事,倒將這事給忘卻了,也不知現在備禮來不來得及。」

  清酒推了門出去,只見左邊過道上一行七弦宮門人走遠,中間那一人湖綠長裙,姿態嫻雅。

  清酒拔了劍,劍鋒一挑,使了一招藺家的劍法,朝她後心攻去。

  第157章 清酒番外(六)

  這劍離那人不過一步之遙, 那人側過身子, 轉動玉簫, 封住劍鋒來路。

  清酒得以看到她的側顏。她眉眼清俊, 有幾分熟悉。

  清酒劍動靈活,順著玉簫遊走, 刺她手腕。

  那女人見到這一招, 大為震驚,瞪著清酒,忘了躲閃。

  她身旁三名七弦宮門人出手迅疾, 一人擊開清酒長劍,另兩人左右進攻, 將清酒一掌打到在地。

  那女人回過神來, 立即叫道:「不可傷她!」

  三人已奪了清酒的劍,將她壓制在地上。

  一人厲聲責問:「你是什麼人,竟敢偷襲我師姐!」

  那女人三步並兩步走,到清酒跟前,急問道:「你怎會使這劍法!」

  清酒本就有傷在身, 動手之際, 傷口便裂開了,又中了一掌,倒地之後, 氣力不支,腦中眩暈。

  她聽到那女人問這話,已確定她就是藺清潮, 索性不再支撐,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不在客棧之中。

  橙黃的光從窗子裡射到床榻上,帶著餘暉最後的溫度,院子裡樹葉颯颯,屋子中飄著淡淡的草藥味,時間似乎在此處停止。

  她睜開眼時,藺清潮便坐在床榻旁,對著她娘給她的那手帕垂淚。

  藺清潮很傷心,她眉間淒婉悲痛之意,清酒經歷過,因而感同身受。

  她一瞬間又像是回到了那艘船上,她喚她娘,閉著眼,祈求著再睜眼時,她娘能醒過來……

  她開口喚道:「姑姑。」

  藺清潮沉浸在悲痛之中,清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才發現她醒了。

  藺清潮回頭看她時,眼中還有淚水,她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像怕碰碎了她,呢喃著:「你眼睛像她……」

  她好像不能夠承受這悲傷,偏過頭淚又落下,抹去淚痕,收斂了情緒,才回頭向清酒笑道:「肆兒,我雖沒見過你,但大哥和……和你娘的書信中經常提起你……」

  清酒望著她,端詳她的容貌。

  這麼多年,她爹的容貌在她腦海里已經開始模糊了,所以她只是模模糊糊的覺得藺清潮與她爹很像。但細想起來,她爹神色姿容要更沉毅威嚴些;她這姑姑卻要清逸許多,還有一股女兒家少有的瀟灑氣。

  她聽藺清潮言詞,與她爹並無嫌隙,幼時她爹提起這位姑姑也是很親和,卻不知為何這許多年,不曾見她回過一次藺家。

  「肆兒,當年小人奸詐,使計害了藺家,我不信藺家無一人倖存,四處尋覓,卻一無所獲。老天垂憐,讓你安然無恙,又讓你我相見。」藺清潮將她抱入懷裡:「這些年苦了你了。」

  清酒抓住她背後的衣裳:「姑姑。」她眼中酸楚,卻哭不出來。

  不知什麼東西將她心底與家人重逢的喜悅壓住了。

  「從今以後有姑姑在,姑姑會保護好你。」

  清酒其實並未做好與藺清潮相認之後的打算。

  她出任務後就可以出鬼門隨意走動,其實有機會去揚州找藺清潮。

  她沒有去,一是因為她心中報仇為首要,二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對藺清潮。

  經過家中大變,她孤零零一個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突然出現在一個人陌生人面前叫她姑姑,她自己尷尬,想必那人也會尷尬。其實說到底,還是近鄉情怯。

  現在與她相認,是因為人就在她跟前了,她一時衝動,終究是想見見她。

  清酒雖沒有做打算,藺清潮卻替她打算了。

  藺清潮要將她帶回七弦宮去。

  清酒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正無頭緒,便順了藺清潮,答應跟她回七弦宮,順帶她記得琴鬼就是出身七弦宮,也正好過去看看她師父之前的師門是個什麼樣子。

  藺清潮因見她受了極重的傷,又問起這傷從何處來的,問她逃離那災難後,去了哪裡。

  清酒含糊其辭,不願說出鬼門的事,對這傷的來歷自也遮遮掩掩。

  藺清潮明白初時相見,這孩子不可能便全身心信任依賴。清酒不願說,她便也不問了。

  清酒傷好些之後,藺清潮便啟程,帶著她去了揚州。

  揚州離杭州不遠,氣候也是一樣。夏初之際,下雨過後,街上會有薄薄的白霧,她恍惚覺得是回了杭州。

  她們趕回來時,正是七弦宮宮主的生辰,七弦宮不喜熱鬧,但仍舊有不少人來慶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笑著送禮而來,七弦宮也不好趕了出去,少不得張羅宴席。

  七弦宮上下都忙得焦頭爛額,清酒以為藺清潮安排好她也會去幫忙,誰知藺清潮不喜應酬,跑到給她安排的廂房裡躲懶,也趁勢與她敘敘家常。

  她覺得相比於她爹和她二叔的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她這姑姑要任性許多,可能是身為家中小女兒的緣故。

  直到晚間宴席開了,藺清潮才帶她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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