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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是真的,爹你放心,我不會像二姐那般胡來的。”

  周老爹見周三姐又提起周二姐,只覺得心裡痛的不行,這周二姐雖然不爭氣,枉死在韓家,但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這可是骨肉親情,怎麼也無法割捨。

  “你二姐她……,哎,都是我沒教好。”

  周三姐安慰道,“爹你也別太難過,二姐也不一定就不在了,我們這不是還沒見到屍首嗎。”

  周老爹聽了這話眼中閃過希望,“希望是。”

  周三姐得了周老爹的首肯,便是準備第二日跟著區家酒鋪的車去區家堡,她想著這一去怎麼也要個把月,光是路上來回就是二個月,便是起身去隔壁的余秀才家中想跟他告別,她最是佩服周大姐,同時最是敬重余秀才。

  沒曾想,余母說余秀才半月前就趕去京城參加科考,她心裡有些失落,卻又替余秀才高興,余秀才一直想繼續參加科考,無奈沒有銀子,便是一直拖了下來,如今看來是終於湊齊盤纏了,她給余母拿了十兩銀子,托她照顧自己老爹,余母本來不肯收,後來聽說周老爹病的很是嚴重,便是接下,知道她是為了周二姐的事情出去奔波,念她年紀小小很是不容易,細細的叮囑了一番在外注意的事項,說的周三姐差點紅了眼圈。

  ***

  天色漸黑,七月的天氣到了夜間也是有些偏冷的,何況是在這前不著店後不著地的荒山野嶺間,余秀才摸了摸暗藏在內兜里的盤纏,余母省吃儉用加上他給孩子們教書的束脩,這幾年下來不過省下十兩的銀子,最後還是她娘覺得這麼拖下去不行,背著他把祖傳的那枚玉佩給當了,這才又湊了幾十兩的銀子,這些錢對於一般人家來說可以用上好幾年,可是對於上京趕考的學子來說,卻是捉襟見肘的很,為了節省路費,他沒有做馬車,這大半個月來都是用走的,晚上有破廟就住在破廟裡,有時候給幾個銅板住在一般的農戶家裡,雖然艱辛,但是卻也不覺得苦。

  遠處山腳下,茅糙屋內傳來昏黃的燈光,這讓又累又渴的余秀才很是高興,他加快了腳步朝著茅糙屋走去,心想,終於可以有口熱湯喝了。

  敲門沒多久,就走出來一個瘦高的漢子,穿著補丁的衣服,眼神帶著點不耐煩,“你誰啊!”

  余秀才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是路過的,想借宿一晚。”

  “沒地方!”漢子說完就想關門……,忽然動作一頓,“這是什麼?”

  原來余秀才眼明手快的掏出了十個銅板,“借宿費。”

  “嘿嘿,算你識相,不過我家就只有柴房有空地。”瘦高的漢子收了錢,一臉不客氣的說道。

  余秀才點頭,“柴房就柴房吧,不過能給我弄完熱湯喝嗎?”

  瘦高的漢子一邊把余秀才領進屋,一邊抱怨道,“就幾個銅板,要求還真多,行了,誰叫我我是個善心常的,一會兒叫我婆娘給你弄婉水,別的沒了。”

  說是柴房,其實就是一個空房間,地上有些木屑……,窗戶還沒有糊好,冷風吹窗口吹了進來,瘦高的漢子也知道這樣沒辦法住,搔了搔頭說道,“讓我婆娘再給你弄個鋪蓋卷吧,不過,得再加五個銅板。”

  余秀才搖頭,“不需要。”

  瘦高的漢子以為還能賺點錢,沒曾想這個看著文文弱弱的倒是能吃苦,“不要就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

  待瘦高的漢子走後,余秀才從包袱里拿了塊布出來,鋪在地上,隨即坐了上去,身子靠在牆上……,走了一天的路很疲憊,不過一會兒,余秀才就打起瞌睡來。

  可能過了不到一刻鐘,屋外傳來女子的抽泣聲和男子的咒罵聲,余秀才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出門去瞧瞧,卻見那女女和男子的聲音越來越近。

  柴房的門被拉開,一個穿著半舊墨色粗布襦裙的女子低著頭小步的走了進來,那女子手上拿著冒著熱氣的茶碗,顯然是給余秀才送水的。

  瘦高的男子探進腦袋,對著女子罵道,“磨蹭什麼,還不快點!”

  女子聽了這話手上一抖,那茶碗傾斜……,還好余秀才躲得快,沒有被燙到,但是衣擺卻是濕了一大塊,女子一看惹了事,慌忙蹲□子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我不是故意的。”

  余秀才聽了這話確實一愣,原來這女子的聲音軟糯甜美,竟然像是住在他隔壁的周二姐的聲音,他慌忙抬眼細瞧,這一看不要緊,卻是嚇了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儘量縮寫二姐的部分吧 %>_<%

  ☆、38脫險

  “二姐兒?”余秀才不自覺的喊道。

  那女子聽了這話動作一僵,慢慢的抬起頭來,上挑的桃花眼,嫵媚的五官,不是周二姐還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余秀才想起自己出門前聽說周二姐終於如願以償,她就要嫁入了那榆錢鎮上的世家,配給韓六爺的三兒子做媳婦,如今她怎麼會在這荒山野嶺的……,剛才那個瘦高的男子說還說這是他的婆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二姐愣了愣,她的眼神從呆滯慢慢變的有神采了起來,等焦距慢慢對準眼前的人,只覺得壓在心中那麼多委屈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余秀才!”這幾個字剛剛說完,就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別哭,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余秀才勸慰的說道。

  “哎,你這個臭婆娘,叫你給客人送婉茶水,怎麼送到客人的懷裡去了,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個下/賤的盪/婦!”瘦高的男子一陣風一樣的走了進來,抓住周二姐的手就往外拽,還不忘狠狠的等著余秀才,“還以為你是老實人,沒曾想竟然想占老子的便宜,你等著,一會兒有你受的。”

  周二姐嗚嗚的哭起來,卻是死活不肯離開,“田六,我告訴你,我是好人家的女兒,不是你隨便可以欺負的。”

  “呸,好人家的女兒能叫賣到這荒山野嶺里來?你少胡扯,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行了,我也不會嫌棄你,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跟我過日子,趕緊給我回屋裡去。”田六罵罵咧咧的說道。

  聽到這裡余秀才已經明白幾分了,不管周二姐之前是如何,她現在卻是被人賣到這裡來,被困住了,他想起周老爹來,周二姐這般失蹤,也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正待他要說話,卻忽然聽到周二姐說了一句讓他驚異的話。

  “跟你過日子?別做夢了,瞧見他沒,他就是我夫君,特意過來尋我來了。”周二姐指著那個的余秀才說道。

  田六瞪大了眼睛,瞧了眼余秀才,“她說的可是真的?你小子到底是誰?”

  余秀才又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下又怎麼會矢口否認,他順著周二姐的話說道,“她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她的夫君。”說完又對著周二姐說道,“娘子,別怕,快到為夫這裡來。”

  田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嘿嘿笑出聲,“你這臭婆娘,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就這麼一會兒就和這客人勾搭好準備逃出去?你當我田六是傻子嗎?”說完就揚起手,顯然是要給周二姐教訓嘗嘗。

  余秀才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田六施暴,忙起身抓住了田六的手,“這位兄台,你可能有點誤會,不過……,周二姐確實是我娘子。”

  “你他媽少胡說……”

  余秀才皺了皺眉頭,卻是越發正色道,“你可知道隨意誘拐他□是何罪?”見這句話唬住了田六,忙是再接再厲的說道,“周二姐可是我明謀正娶的娘子,有婚書為證,你這樣不明不白的從拐了我的娘子,我要去告你。”

  “哎,我說,你小子可真夠膽子,這地界就是我田六說了算,就算是你娘子又如何,我先把你弄死,再搶占了你娘子,這荒山野嶺的誰還能知道?”田六惡狠狠的說道。

  “我一個舉人老爺,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你想弄死就弄死的?告訴你,我是進京趕考的學子,在官府都是有備案的。”余秀才把背挺的直直的,他早就看出這個田六看著聲色俱厲,實際上是個沒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麼膽色的人,所以故意把話說的極大。

  果然,田六聽了這話卻是有些心虛,這個周二姐買來的時候不過才二兩銀子,當時他就覺得實在便宜的過分,肯定不是正經路子過來的,果然……,竟然是掠來的□,還是一個舉人老爺的娘子。

  這下田六犯難了,他還真干不出來殺人滅口的事情,何況對方還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他就更不敢了,只是讓他乖乖的歸還的話,自己那銀子不是打水漂了嗎?如果不還……,萬一把自己告上衙門可就吃不了兜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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