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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霄此時才注意到錦陽左臉上未散盡的紅暈,臉色陡地嚴厲起來:“誰幹的?”她十三歲初入軍中時父親讓她從百夫長做起,為了管教手裡那幫痞子樣的兵,可沒少掌他們嘴。

  這種巴掌印她再熟悉不過了。

  “沒誰。”錦陽受不了申霄身上的怪味:“姑奶奶,趕緊洗洗換身乾淨衣裳吧!”

  “行。但你得幫我。”申霄的手又不老實地攀上了錦陽的肩。

  “王府這麼多丫頭還不夠你使喚的?真當本郡主好欺負?”錦陽假拿郡主架子推脫著。或許在申霄眼裡,哪怕女子共浴都算不得什麼大事,但她做不到申霄那般磊落。女子同眠時那種銷魂噬骨的滋味,她現在還記得。

  申霄伏在錦陽耳邊小聲道:“我手臂受了傷。怕被下人知道傳到父親那裡,再不許我征戰殺敵。好錦陽,幫幫忙好不好!”申霄故作委屈地將小小的錦陽摟進懷裡揉弄。

  錦陽抬頭與申霄對視一眼,目無表情地說:“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嘴嚴實的人。”說完推開申霄,對身後的徐嬤嬤道:“煩嬤嬤親自為申大小姐沐浴更衣。”

  第4章 004

  淨室里熏著香,香味參雜著水汽縈繞在申霄四周。她近乎貪婪地猛吸了口氣,香味順著鼻腔飄進心裡。

  錦陽似乎很愛這香,臥室靜室都熏的這一種,於是她身上永遠都帶著某種淡淡的花果香。申霄一直想調配出這種香味,可惜不得其法,她每次遠走征戰前或是回城復命時都會來王府,哪怕見不到錦陽只聞聞這香味也夠了。

  申霄把盔甲卸掉扔在地上,光腳穿著中衣泡進浴盆,她要等徐嬤嬤進來幫她清理好手臂的傷口後才肯脫衣。錦陽總笑她痞里痞氣的沒個女兒樣,又愛動手動腳,曾笑言:好在你是女兒身,若是男子只怕是色中餓鬼。

  可是她只對錦陽動過手腳,對旁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淨室的門被推開了。

  申霄沿著刀劍口把衣袖撕扯下來,露出傷臂囑咐徐嬤嬤:“嬤嬤,我受傷之事你千萬要保密。”

  身後之人沒有答話。申霄扭過頭,只見面無表情的錦陽站在她身後,手裡端著木盤,木盤裡放著治傷的什物。

  申霄紅著臉把裸/露的傷臂浸入水中。

  “哎?”錦陽皺著眉上前把她的胳膊從水裡撈出來:“碰不得水。”

  “怎不是徐嬤嬤?”申霄用玩笑的語氣央過錦陽無數次,但這是錦陽第一次答應幫她沐浴。

  “嬤嬤大驚小怪的,見了傷口不嚇暈就是好的。”錦陽個頭不高,站著便能替申霄清理傷口。申霄只覺得錦陽小小的手指時不時地觸到她的肌膚,冰冰的,錦陽每碰她一下,她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打著冷顫。

  “是不是水太涼了?先忍著,呆會兒幫你加水。”錦陽將剪好的乾淨棉布裹在申霄的傷臂上,棉布很長,待打好結她手伸向木盤才發現忘了帶剪子。

  “用劍割吧,我掛在門後了。”申霄看了眼手臂。

  “別小不心再把你弄傷了。”錦陽低下頭,用牙齒叼住布條撕扯,柔軟溫暖的唇瓣來回掃碰著申霄的雪肌。

  平日裡總胡言亂語的申霄今日格外安靜。

  “霄兒。”錦陽用抹了皂膏的細刷輕輕刷拭著申霄光潔的背部,突然問道。“你能不能幫我去一趟興州府?”

  “興州府?”申霄不自在地摸了摸後頸,錦陽說話時的熱氣噴得她脖子痒痒的。

  “嗯。幫我尋個女子,名叫吳憐月,和吳知府家似有關聯,約摸十七八歲的年紀。”

  申霄問道:“你既知道這麼多訊息,還需找?還有,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這人?找她是為什麼?”

  “幼時去興州府時偶遇的玩伴,突然沒了消息。”錦陽用乾爽的錦帕替申霄擦乾背部,無意間瞥見了申霄已經發育的胸前,她尷尬地別過臉把錦帕扔進盆里道:“你手沒殘,餘下的自己洗吧!”

  “找到之後呢?”申霄在心中默記了遍錦陽告知的那女子的名姓年紀。

  “無論如何將她接來王府。”錦陽端起木盤離開了熱氣氤氳的淨室。

  ***

  吳憐月待母親睡熟後,戴上冪籬,緊緊抱著一個藍布包裹偷偷離了家。

  包裹里是她這些日子熬夜做的針線。把針線換了銀錢,再添上一點,應該足夠把此次的藥費應付過去。若能餘下幾個子兒,再去市集買兩個柴雞蛋,她喝粗粥果腹就好,但母親需要補補身子了。

  一路低著頭穿過街市,繞進了白日裡冷清無比的煙花巷。吳憐月像做賊似的,在青樓後門等著,她對牆而立,怕被路過的人識出來。過了好半天,一個小丫頭跑了過來。

  “我們姑娘讓我告訴你一聲,手絹兒顏色太素她不要了。”小丫頭遞給吳憐月一小串銅錢:“只要個香袋。”

  “別的姑娘們呢?”吳憐月把聲音壓得極低,刻意裝作上了年紀的婦人。

  “前兒個樓里來了幾位京城的大官老爺,賞了姑娘們好些京繡的繡品,品相比你做的不知好多少呢!”小丫頭把吳憐月往外一推,“您啊,去別家碰碰運氣吧!”

  吳憐月往後趔趄了幾步,冪蘺揚起一角。她忙把用手抓住輕紗,可惜面容還是被小丫頭瞧見了。小丫頭瞪大了眼:“嘖嘖嘖,小娘子你這皮相不入青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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