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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連州笑聲清發慡朗,俊美無鑄的容顏宛如燦爛的日光,耀眼無比。

  就在白蘇呆怔之事,他低頭輕輕含住她的唇瓣,溫柔輾轉,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

  這一吻,溫柔而綿長,仿佛十幾年也不曾吻夠,直到白蘇有些窒息之感,顧連州才戀戀不捨的放開,聲音微微沙啞,性感的令白蘇禁不住顫抖一下,“我們再生個女兒如何?”

  白蘇渾渾噩噩的想道,你們顧家就是沒女兒命,連著三代都不曾有一個閨女,恐怕到她這裡,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溫熱的喘息噴灑在白蘇的耳廓,宛若滄海的墨玉眼忽然幽深起來,目光只一瞬便擄住她迷離的眼神。

  顧連州滿意的看著白蘇的神情,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在了書房中的矮榻上,白蘇一驚,連忙阻止道,“這裡是書房”

  但她隨即便發現,房門和窗戶不知何時都已經關了起來,想必是小廝見著兩人吻的忘情,便給關上了,方無便極有這種眼力見。

  顧連州細碎的吻從她耳邊一直吻到鎖骨,隔著衣物大手撫上一隻高聳的玉峰,白蘇生完三個孩子,胸部不僅沒有下垂,而且越來越大,這點起初令人欣喜,但後來白蘇又開始苦惱了,古人重視子嗣,孩子自然是生的越多越好,萬一生一個就大一圈,若是生上六七個孩子,豈不是要變成籃球了?

  白蘇正兀自憂心著,只覺胸口微微蘇麻,舒適的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忍不住嚶嚀一聲。

  顧連州微微哼了一聲,很明顯發現了白蘇方才的走神,懲罰似的隔著衣物輕咬著她玉峰上的一點,直到隔著衣物也能看出那凸出的一小點,轉而又移向了另一邊,底下,大手卻已扯開白蘇的衣帶。

  衣襟散開,露出淺綠色繡著並蒂蓮的肚兜,豐盈的玉峰頂起絲綢,兩點凸起清晰可見,宛如在誘人採擷一般,顧連州的手輕輕探進去,觸手已然如十幾年前那般驚人的柔嫩,仿佛能掐出水來,只是他略微有些不滿,面頰微紅,嘟嚷道,“這裡可不能再長了。”

  說罷,伸手阻礙視線的肚兜扯開,一對白兔歡快的蹦了出來,首尖宛如一顆酸甜可口的紅果,縱使親自餵養了三個孩子,顏色卻依舊嫵媚動人。

  顧連州一身凌亂的模樣,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縱使他控制力極強,卻在與白蘇歡好時從不刻意控制。

  白蘇伸手扯開他的衣帶,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帶著媚意的笑,白嫩的長腿微微勾住他結實的腰,撐起上半身,明亮的陽光下,浮動一陣美麗的辱波,她摟住他的頸部,把自己置於她的腿上,似是魅惑,又似是無意的,輕輕蹭了兩下。

  “怎生偏叫我遇見你這樣狐媚的婦人。”顧連州沙啞的聲音中,帶著隱忍。

  平素白蘇淡然懶散,也只有這時,獨獨對著顧連州時才順應著自己的本能變得妖嬈狐媚,事後想起來,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這一刻,她只知道,想要他。

  顧連州忍的難受便不再忍,用力一頂,進入了她,滿足且又不解的嘆息了一聲,“怎的還是這般窄。”

  說起來,顧連州的經驗比之其他男人算是極少了,甚至每回白蘇話說的太露骨,他依舊會臉紅,白蘇愛極了他那個模樣。

  他的每一個模樣,白蘇也都甚愛。

  仿佛是一室的春光流瀉出來,外面的藍花楹開的更盛,一片紫色煙霞直蔓延到天際。

  一番雲雨後,白蘇便就靠著顧連州睡了一會兒午覺,顧連州卻是精神極好,一隻手臂給白蘇當做靠枕,一隻手握著本書。

  看了一會兒,目光移到白蘇恬靜的睡顏上,菱唇微微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俯身親了親她的眉心和挺翹的鼻子,心中覺得分外滿足。

  直到過了一個半時辰,白蘇才醒來,一睜眼,便看見顧連州丰神俊朗的側臉,這一刻,她覺得真正的圓滿了。每每想到這兩個字,白蘇都會惦念媯芷,她說要尋求個圓滿,可是現她果真尋著自己想要的嗎?

  所謂灰飛煙滅,大抵也就是化作一縷青煙,在這世上什麼也不剩下,白蘇從前是這樣以為的,但她現在更寧願相信,灰飛煙滅,不過是如同化火了一般,身體化作一捧灰而已。

  顧連州轉過臉來,“在想什麼?”

  白蘇搖搖頭,她知道即便自己不說,顧連州也能夠猜的到。

  果然,他沒有再追問,只是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再過兩個月,便是父親的生辰,父親已經是耄耋之年,也不曾見過阿翛他們幾回,這次就帶他們去給父親瞧瞧吧。”白蘇忽然道。

  白蘇深深的體會生死離合的無常,雖然顧連州一直因為母親瞿氏之死對父親頗有怨嫌,但父親畢竟是父親,白蘇不願他體會“子欲養而親不在”之悔。

  “好。”顧連州道。

  後續之咸池劫(1)

  籍巫說,命里註定的桃花,被稱作“咸池”。

  籍巫說,他命里有一個咸池劫。

  妖妖桃花林,他遇見了她,當時的情形是怎樣,寧溫的記憶已經模糊了,甚至那時候她的神態,如今也怎麼都想不起來,每每午夜夢回,纏繞他不休的,是在灼灼桃花里他親手扼死她的那一瞬間。

  那個女子,叫白素。

  原本寧溫接近白素,也不過是因為她是七王中意的女子,當年的屈辱,他時時刻刻銘記在心,他等了五年,曾經也有些機會能夠下手刺殺七王,但都生生忍住了,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相信待手握雄兵之時,能更徹底的報復這個陰鷙而又驕傲的男人。

  但寧溫的隱忍,在見到七王看白素的眼神時,動搖了。

  那個無邪的少女如同千千萬萬個女子一樣,只在他一笑間沉淪。

  可是這個少女死心眼的很,寧溫要她接近七王,找機會給他下蠱,可白素卻因唯恐失身,死活不願意去。幾番誘哄不成,寧溫便也就意興闌珊了,在那個宛若煙霞般的桃花林中,少女一如往常的羞澀,而他卻毫不留情的出手扼死了她。

  也許,七王不過是對一個女子上了眼,後來便再也不曾記得自己看上過這樣一個人了吧。

  這原就是一場利用,儘管這個少女並不知道他太多事情,即便她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但他行事一貫不留痕跡,尚京哪一家後宅里每年不得死上幾個人,殺一個身份卑微的商賈庶女,絕不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

  但不曾想,那一刻順手而為之事,卻成為了他一生最大的悔恨。

  寧溫與白素的相處,不過短短一年,其間也只見過五次,包括殺她的那一次,寧溫對這個羞澀而又痴迷他的少女,並沒有任何感情。

  “素兒。”聲音溫潤如玉,一襲白衣清俊出塵,俊美的男子躺在竹屋前的走廊上,墨發白衣在廊邊垂瀉,微風捲起一陣落花,紛紛揚揚的落在他頭上、身上,他看著院子中灼灼的桃花,眉頭微微攏起。

  繁花掩映之下,若是有外人不甚誤闖進入這深山,怕還道是闖進了神仙府邸。只不過,這裡是姜國和唐的交界之處,深山重重,一般不會有人經過。寧溫在這裡住了十五年,也不曾有一個人進來過。

  原來放下一切,隱匿的感覺,竟是如此輕鬆。這還要感謝顧連州的詐死之計給了他靈感,當年最後那一箭他用了多少力道,旁人不知道,但他十分清楚隔了那麼遠的距離絕不能將顧連州置於死地。

  既然世人容不下他,便做個死人也好。於是當他聽說七王敗了,便在鳳棲殿中坐了半宿,然後一把火燒了這個曾經囚禁過她,也囚禁了他心的地方。

  寧國是存是亡,本就與他沒有半點關係,既然他的父皇一直沒有把他當做寧氏子孫,他也沒有必要硬是往寧氏上貼,那個懦弱的皇族,他寧溫也不稀罕。

  籍巫死了,他在這世上也無甚留戀,只不過想好好看看世間的山水,而他在這裡看桃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已經十餘載,由心傷到純粹的看花,他已漸漸愛上這種生活,縱然,一個人總會有些孤獨。

  春風暖人,看著看著,他竟是用手撐著頭睡了過去。

  微風輕撫,夾雜著淡淡的桃花香,在這樣美好的山水之中,寧溫卻做了一個從未夢過的夢境,夢裡面,在雍國皇宮之中,一襲明黃鳳袍的少女,執著他的手哭的梨花帶雨。

  這竟是昭德公主寧秋臨死前的那個傍晚

  “王兄,我知你心中的苦,雖則你從來不說,但從這些年的信中,阿秋也能窺知一二。”寧秋絕美的面上滿是淚痕,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寧溫冰寒了二十年的心,在那一刻也有片刻的融化。

  “阿秋願意成全王兄,阿秋雖然不懂軍政,但父王遲遲不出兵定然令王兄的計劃受阻,父王疼愛我,只要我死,再加之情勢對寧國有利,父王一定會在呂相等人的勸說下出兵的。”

  “王兄莫要問我如何知曉,王兄的每一封信,我都有認真的讀,阿秋,從字裡行間能看出兄長的每一個心情變化。阿秋不願成為雍帝的皇妃,也無法逃離,在來雍國之前便已存了死志,活到現在不過是想再見王兄,看看我的究竟何等風姿,竟讓雍國人肯拋去質子的身份,將王兄列為尚京六公子之一。”

  寧秋笑靨如花,張開雙手輕輕摟住寧溫的腰,踮起腳尖,紅唇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

  寧溫微微一怔,寧秋卻已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般跳離開來,夕陽下,她的笑容明媚絕美,美眸中含著淚花,盈盈點點,卻不曾落下。

  寧秋動了動唇,說了什麼,寧溫當時並未聽見,心中卻為這即將赴死的皇妹心疼,可他並未阻止,因為寧秋說的對,只要她死,而時局又有利於寧國,那麼他們那個懦弱的父王才會出兵攻打雍國。

  可是此刻在夢中,寧溫卻輕輕楚楚的聽見了從她唇邊逸散的一聲嘆息,她說,“扶風。”

  便是這兩個字,寧溫確定寧秋不是為寧國而死,也不是為她的處境而死,只是為了他。

  夢境中,看著那一襲明黃漸漸遠離,寧溫失聲呼喚,“阿秋不要走”

  阿秋,不要走……

  寧溫驀地睜開雙眼,一時間淚如雨下。

  寧溫不明白,為何時隔這麼多年他才夢到寧秋,也許是當初對白素的執著,蒙蔽了心,致使他從來也看不見這份近在眼前的感情,即使,它並不純粹,對於缺乏溫暖的他來說都是那麼的難能可貴。

  寧溫以為自己這一生只有籍巫無條件的護著他,卻從不知道,曾經還有這樣一個人,一份感情。

  “阿秋,是你的情人?”一個清俊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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