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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大將軍在燕祁的話里早心驚肉跳了起來,哪裡還有力氣下什麼棋,堅決的擺手:“燕郡王饒了臣吧,臣實在是沒精力下這棋了。”

  燕祁總算放過他了,又伸手端了茶來喝,藍大將軍不敢再多看他,轉身走出了青郁的山林,一路往外去等候消息。

  身後的燕祁眸光幽寒好似萬年寒潭的潭水一般的冷徹,深不可測,手指一握,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身側有手下靠近,恭敬的報拳:“爺,一切準備就緒了。”

  “嗯。”

  一天一夜後,藍大將軍等人得到消息,定王楚逸霖的兩萬京衛軍以及淮南郡的二萬兵將,竟然突破了重重的包圍圈,進入了淮南郡,此消息不亞於一記驚雷,在藍大將軍等人的頭頂炸開了。

  據探子探得的消息,定王楚逸霖和容逸辰並沒有從淮南郡外圍的幾道防線突圍,他們竟然使了迂迴之術,從泰寧縣,隆昌縣繞道,然後從水路一路繞到了淮南郡的西側進入了淮南郡的地界,那個地方正是藍大將軍等人這一次布防的死角,因著淮南郡最多的就是山道和水路,在淮南郡的西路,兵將是最少的,因為又是山又是水的,防守並不好布置,所以給了定王等人可乘之機,使得他們一路突破重重的防守圈,進入了淮南,這下要想擒住他們,更非易事了。

  淮南郡外五十里的大營中,坐滿了此番被皇帝調派出來的將領,正中的位置上端坐著藍大將軍,他的左手邊端坐著的正是先前皇上派出來的二路兵先峰錢旭,錢旭原是北六營的勇將,此番被皇帝派出來做二路軍的先峰,意在阻住定王楚逸霖的去路,沒想到他和藍大將軍等人前後合圍,布下重重的兵防,竟然還讓定王和淮南王容逸辰退回了淮南,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錢旭狠狠的一拳捶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滿臉的惱火。

  錢旭的身側端坐著的乃是藍大將軍的兒子藍桑,藍桑是先前皇帝派出來給錢旭下指令的臣子。

  不過此番圍巢定王和淮南王,並不是藍桑的任務,所以他並沒有多少的擔心。

  藍大將軍的另一側端坐著的是燕郡王燕祁和另外一個人秦煜城。

  秦煜城望向營帳內的所有人,臉色黑沉,瞳眸火焰燃燒,他沉聲開口:“這一次楚逸霖和容逸辰等人能突破防線,此事分明有蹊蹺,即便淮南西側是死角,我們派的人手不多,可是在泰寧和隆昌等地我們可是分別安插了大量的伏兵,他們又是如何突破這些防守順利進入水道的,除非有人泄露了我們的防守線,我們在座的人中有內jian。”

  秦煜城話一落,營帳之內立時響起了吵鬧聲,人人肯定了這件事,定王和淮南王容逸辰能突破防線,順利的進入淮南郡,肯定是有人泄露了他們的機密,若是沒人泄露,他們怎麼無驚無險的避開了他們埋下的伏兵,順利的進入水道呢,所以這事擺明有內jian。

  一時間,營帳內,人人自危,你看他,他看你,彼此懷疑起來。

  藍大將軍拍了拍桌子,營帳內的吵鬧總算安靜了下來,藍大將軍掃了一圈,最後沉聲說道:“現在查內jian是次要的,本將定會讓人查清楚這件事給皇上一個交待的,只是眼下各位還是想想如何攻破淮南這道防線,擒住定王等人要緊。”

  藍大將軍話音一落,錢旭氣惱的說道:“現在要想擒住他們絕非易事,要知道若是他們守不住淮南,完全可以棄淮南往西南方向的晏河退去,若是進了晏河,我們根本不可能抓住他們。”

  錢旭話一落,眾人心情沉重起來。

  秦煜城忽地開口:“要想擒住定王,不能硬攻,只能智取,若是硬攻,我們不但會傷亡過大,而且淮南郡的百姓還會受到傷害,楚逸霖和容逸辰卻不會有事。”

  “智取?如何智取。”

  藍大將軍望向這位秦國公府的世子,雖然他只是三品參將,不過他背後的秦國公府擺在哪裡呢,所以藍大將軍對他十分的恭敬。

  “秦參將你說如何智取。”

  “我們可以派出暗中派人和淮南王容逸辰私下見面,許他以好處,讓他同意交出定王,皇上眼下想要的是定王,而不是淮南王,只要我們許以好處,說不定淮南王會心動。”

  “秦參將確定此計可行嗎?還有派誰去最好呢。”

  這一次開口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燕祁,燕祁從頭到尾沒有什麼表示,神容淡淡的望著秦煜城,秦煜城起身,抱拳望向身側的所有將領,沉穩的說道:“若是各位信得過本世子,便讓本世子暗中前往淮南一趟,以本世子和容逸辰的交情,即便他不同意也不會殺掉本世子,所以各位不必擔心。”

  秦煜城和淮南王容逸辰私下有些交情,此時坦然而言,眾人倒也不懷疑他,而且現在大家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淮南郡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郡縣,但群山環繞,外圍的城牆高數十丈,要想強攻進去,並不是易事,所以只能智取,秦世子的辦法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最後眾人商量之後同意讓秦煜城連夜進淮南郡一趟。

  營帳內,藍大將軍望向燕祁:“燕郡王,你看這事怎麼樣?”

  燕祁淡淡的輕笑:“既然秦參將願意幸苦一回,那就依秦參軍的計策而行吧,不過這內jian一事,還望藍大將軍多多費力了。”

  “是,本將定會查出這內jian的。”

  藍大將軍大手一握,氣憤填膺,惱火異常的開口:“這事本將定會查明的,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該死的內jian的。”

  “那就好,”燕祁起身帶頭走了出去,那高深莫測的神態,使得藍大將軍心內不安,營帳內的人陸續的起身離開了,秦煜城則和藍大將軍商量了一下前往淮南郡的時間,便自出去休息,待到半夜時分再行動。

  半夜時分,營地上,所有人都在休息,只除了巡邏的兵將沒有睡,眾人正睡得熟的時候,忽地聽到擂鼓之聲響起,這鼓聲是有急事召將領們集合,所有的將領立刻動作俐落的起身,直奔主營帳而去,燕祁也慢條斯理的穿衣整帽,待到他趕到主營的時候,大家都到了,只有他是最後到的。

  營帳之內,藍大將軍和秦煜城二人一看到他過來,二人的臉色同時的難看,尤其是秦煜城,陰森森的似乎恨不得吞了他似的。

  燕祁好像沒看到似的,一路走了進去坐下。

  待到眾人坐定,二路先峰錢旭飛快的開口問道:“大將軍,半夜忽地召我們過來,究竟是所為何事?”

  藍大將軍臉色黑沉,冰冷的開口:“本將已經查出此次出賣我們兵力防布的內jian是何人了?”

  他一言落,營帳之內,人人臉上布著激憤,個個惱火,二路軍先鋒官錢旭飛快的開口喝問:“什麼人,什麼人竟然把我們的布防泄露出去了,若是查到這個人,定然要把此人大卸八塊,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是啊,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內jian,若不是此人陰險,定王楚逸霖和淮南王容逸辰肯定突破不了我們的防線。”

  “將軍,究竟是何人?”

  藍大將軍卻不說了,掉首望向身側的秦煜城:“這事還是讓秦參將來說吧。”

  營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向秦煜城:“秦參將,究竟是何人?”

  秦煜城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眼光落到了燕祁身上,慢慢的收回來,沉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今天晚上本將前往淮南郡拜訪淮南王容逸辰,容逸辰沒有推拒見本世子,因著他有客人,所以命人帶了本世子去他的書房稍候,本世子在他的書房坐了一會兒,無意見到一份布防圖,”

  秦煜城從袖中取出一份布防圖,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眾將齊齊的起身,湊到桌前觀看,竟然看到這布防圖正是此次他們圍巢定王楚逸霖和淮南王容逸辰的布防圖,沒想到這份布圖防圖竟然在淮南王的書房裡,這說明有人把這份布防圖送到了淮南王的手上,所以他們才會對於他們的布防了如之掌,所以他們才會順利的一路從泰寧到隆昌,又從隆昌進入了淮南郡的西側首,進入了淮南。

  營帳內一下子吵鬧起來,所有人都大叫起來:“果然有內jian,究竟是何人把這份布防圖送到了敵人的手裡,內jian是誰?”

  秦煜城陰沉著臉,飛快的開口道:“你們看看布防圖的反面。”

  藍桑眼明手快的搶過了布防圖,飛快的翻了過來,只見布防圖的反面清楚的寫著一個字‘燕’。

  “燕,怎麼會是燕呢?這是什麼意思。”

  藍桑奇怪的落地,營帳內的人也面面相視,其中有人反應了過來,飛快的望向了燕祁,燕郡王不正是姓燕嗎?

  難道這布防圖竟然是燕郡王泄露出去的,難道內jian不是別人,竟然是燕郡王。

  本來吵鬧的營帳內一下子寂靜了下來,燕祁神容淡然優雅,並沒有因為別人懷疑的目光,便有所改變。

  秦煜城火大的指著燕祁,沉聲開口:“燕祁,你來說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燕祁溫融的開口:“什麼怎麼回事?很明顯敵人的反間計。”

  “反間計,本將先前也以為是反間計,但是先前本將和藍大將軍已找人對了這幅布防圖上的筆跡,這布防圖上標註的字跡,不是別人的,正是你的筆跡,你還有何話說?”

  營帳之中所有人都望著燕郡王,其中有些精明的人想到,燕郡王最近似乎和皇上不大對付,難怪他會把布防圖送給淮南王,他這是打算助定王一臂之力,助定王上位嗎?

  “筆跡難道不可以模仿嗎?”

  燕祁挑高狹長的黑眉,雲淡風輕的開口,並沒有身為內jian的恐慌不安,這樣的他,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人敢刁難他,他可是大宣監察司的燕郡王,這個人狡猾如狐,一個不好,不但抓不了他,反而被他反咬一口。

  秦煜城卻不買燕祁的帳,燕家雖然厲害,但是秦國公府也不是吃素的。

  “燕祁,你以為你不承認這件事,這件事就不是你做的了嗎?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秦煜城話一落,揮手朝外面冷喝:“把人帶進來。”

  有人被人從外面拖了出來,兩個身負重傷的人,明顯的被打得不輕,滿身血跡斑斑。

  “你們不想吃苦頭就老實交待,先前你們曾經看到了什麼?”

  兩個巡邏兵痛苦的掙扎著開口:“回秦參將,先前我們曾看到燕郡王私自會見淮南王府的人,他還取了一樣東西交給了來人,屬下等實在是太害怕燕郡王了,所以不敢說這件事,打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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