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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明黃的身影走了出來,她微微的眯眼望過去,只見那人身著明黃的龍袍,周身帶著濃濃的煞氣,好像地獄的惡鬼一樣,頭上頂著紅髮,眼睛血紅一片,皇后忍不住輕笑,這哪裡是個皇帝,根本是嗜血的鬼怪,老天啊,把這人收了去吧,不要再禍害我大宣的江山了。

  楚逸祺一步步走到太后和皇后面前,慢慢的站定,他的臉上一片猙獰,唇角是嗜血的笑,他指著皇后唐茵:“皇后,你竟然膽敢去太后的宮中把太后給請出來,你是打算用太后逼死德妃嗎?”

  皇后唐茵不卑不亢的說道:“請皇上下旨把德妃處死,她乃是禍國妖姬,若是她活著,我大宣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臣妾不得已才會進太后的宮中把母后接出來。”

  楚逸祺睚眥欲裂,怒目圓睜,瞳眸中血一樣的火焰噴she出來,他抬起一腳狠狠的朝著當朝皇后踢了過去,皇后纖瘦的身子如一隻風中的蝴蝶一般的被他踢了出去。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是禍國妖姬,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禍國妖姬,你居心叵測,你心腸歹毒,竟然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你想逼死她,做夢。”

  皇后的身子狠狠的飛了出去,眼看便要跌落在此,如若跌落在地,非死即傷,後面趕過來的唐子騫臉色陡的黑沉,陰森得可怕,他身子一躍直奔自己的妹妹而去。

  “茵兒,茵兒。”

  唐子騫抱住了皇后唐茵,只見她吐出一口血來,掙扎著望向自個的哥哥:“哥哥。”

  一聲叫過,她直接的一軟昏迷了過去,唐子騫抬首憤怒的大叫起來:“皇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毒打臣的妹妹,她做錯了什麼。”

  “她身為皇后,不思賢德,不謙恭淑儀,善妒,竟然逼迫宮中后妃至死,這是一個皇后該做的嗎?”

  唐子騫哽聲開口:“我妹妹怎麼不思賢德,怎麼善妒了,她為皇上納新妃,打理後宮,教導公主,做了所有皇后該做的事情,皇上還要怎麼樣?”

  唐子騫現在很後悔讓自己的妹妹嫁進宮中,其實唐家根本不需要妹妹進宮,只是因為當日大妹妹死的時候,求了爹爹,爹爹答應了大妹妹,沒想到倒底還是害了二妹。

  嘉臨宮門前,輕風吹起皇帝的滿頭紅髮,好似紅髮妖魅,他唇角是似笑非笑,冷睨著唐子騫懷中的唐茵,對,她是做了一個皇后該做的事情,不爭風不吃醋,替他納新妃打理好後宮,可是她卻不喜歡他,正因為不喜歡他,所以才能面色坦然的替他納妃照顧宮中的后妃。

  皇帝森冷的瞪了唐子騫兄妹二人一眼,低首望向跪在殿門前的太后,眸中一閃而過的幽暗光華:“母妃,你該回宮去了,你眼睛不好,還是待在自個的宮中休養的好。”

  “皇上,你把皇后怎麼樣了,你要打要殺衝著哀家來好了。”

  太后抬首尖銳的叫起來,她唇角幽暗的寒芒,抬首望著半空:“那個女人死了嗎?她以死謝罪了嗎?”

  “母后,”楚逸祺臉色難看的陡的叫起來,太后忽地攏出腰間的一枚玉釵,狠狠的朝著她的胸口刺去,又快又狠,誰也沒有防到她這一手,連楚逸祺也呆愣住了。

  雖然他算計著自己的母后,算計著梅家的人,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害死這個女人,她養大他,又捧他登上帝位,小時候她疼愛他的畫面歷歷在目。

  “母后。”

  楚逸祺飛快的蹲下身子,伸手急急的抱住了太后,太后的手使命的按在胸口,血跡順著她的手往下滴落,她大口的喘息著,睜大眼睛摸索著:“祺兒,祺兒。”

  皇帝伸出手緊握著她:“母后。”

  “若你是楚家的子孫,就殺了那個女人,殺了她。”

  “母后,”楚逸祺失聲叫出來,太后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她的手緊緊的抓著楚逸祺的手:“祺兒,你是我,我的親身,親身?”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卻垂下了手,不過如果細看,卻看到她嘴角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幽暗,她就算死也要坑他一把,當朝太后以身死諫,他要麼殺掉自己在意的女人,要麼便接受天下萬人的唾罵。

  嘉臨宮外面,所有人跪了下來,哀痛的大叫起來:“太后娘娘。”

  “啊,”楚逸祺大叫,沒想到母后最後和他說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誅心之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知道母后沒有騙他,沒想到他真的是母后的親生兒子,可是現在說又有什麼用呢。

  皇帝望著在場的所有人,沉聲命令:“太后薨,舉國致哀一月,不准有嫁娶喜事。”

  “臣等遵旨。”

  眾朝臣以及太后死諫皇上的事情,到此暫告了一段落,隨著太后的薨斃而停止了下來。

  不過皇帝並沒有依從太后之言而下旨殺掉德妃藍筱凌,舉國上下譁然,人人稱皇帝乃是大宣的昏君,藍筱凌為禍國妖姬,民間百姓編了歌謠怒罵宮中的德妃,而此時一對昏君妖姬,在宮中怡然自得,對於外界的事情根本不理會。

  太后出殯這一日,皇帝並沒有送行,戶部的尚書大人全程操辦著這件事,護送太后娘娘的靈樞,一路前往護國寺,進行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待到做完了道場,送往皇家的陵墓。

  天氣越來越冷,梁城內外,一片白色的縞素,大街上一片壓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抹難以壓抑的肅沉,皇帝成了昏皇帝,大宣早晚要亡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若破,家何在啊。

  燕王府,墨沁院裡。

  溫暖如春,房間裡燒了地龍,所以一點也不冷,雲染穿了一件薄薄的繡梅花的蜀錦短襖,下著百蝶裙,手裡抱著一個小暖爐,正聽著枇杷說著外面的情況。

  “主子你是沒看到,太后出殯時,整個梁城的人都哭了。”

  “哭什麼?”

  “奴婢聽著,不少人說太后娘娘大義,以死明諫昏君,只可惜昏君根本就不聽他的勸,根本沒有斬宮中的德妃娘娘,有多少人說太后大義,就有多少人罵皇帝昏庸的。”

  雲染扯了扯嘴角,太后真的大義嗎,她看倒未必,只不過是因為心中太恨自己的這個兒子了,所以才會在臨死還要坑他一把,要知道太后死諫,和別人死諫是不一樣的,現在整個天下的人只怕都會大罵楚逸祺昏君吧,太后的目的可是達到了。

  不過現在她對於這些不太感興趣,她想燕祁了,不知道燕祁在淮南那邊什麼情況,眼下京中暫時還安寧,因著太后之死,沒人敢在這時候再有動靜。

  淮南郡。

  祟嶺波,這裡埋伏了不少的兵將,兵將之後有一片綠林,輕霧瀰漫整個山林,飄逸柔美得好似在山林之中攏了一片白色的煙霞,煙霞之中,有兩個人端坐在一方小桌前下棋,一人身著玄色的玉袍,黑色的袍帶上鑲嵌著數枚玉珠,玉珠瑩潤光彩,一看就是好東西,腰帶旁垂掛著一方玉佩,身材修長,挺拔如峰,往前看,看到他修長如玉修剪整齊的手指,圓潤柔滑,連指甲都散發著淡淡的粉紅,骨節分明,一隻手就像一塊完美無暇的美玉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再往上瞧,便見到在輕霧之中的面容,令群花失了幾分顏色,精緻華美,鳳眉俊挺若劍,黑瞳好似黑色耀眼的黑矅石一般的光華璀璨,唇角是點點盈潤的笑意,一舉一動莫不帶著尊貴優雅,令人望之失魂。

  這令人望之失魂的人正是燕祁,燕祁的對面端坐著的乃是奉國將軍藍大將軍,藍大將軍此刻臉上有汗往下淌,明明是十一月份的天氣,他偏偏感到燥熱難擋,尤其是對面這傢伙若無其事的神情,更是令得他備覺壓力,總覺得心頭不安,可是他明明看他一臉笑意啊,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心頭不安呢。

  燕祁一隻手抬起一枚黑子,悠然的望著對面頻頻擦汗的藍大將軍,溫和的開口:“藍大將軍很熱嗎?”

  藍大將軍趕緊的搖頭,抬手擦臉上的汗:“不熱不熱,不過,怎麼這麼久沒有動靜。”

  “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自然不來。”

  燕祁的話使得對面的藍大將軍面容一僵,張嘴想說些什麼,燕祁手中的一子擲下:“將軍。”

  鬼醫郡王妃 第018章 藍家滿門覆滅

  山風拂了霧氣,燕祁清淺的話,無端融了一股冷颼颼的寒氣,藍大將軍低頭看了看棋盤之上的棋子,又抬首望了望對面的燕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棋盤之上,不難看出這傢伙心思詭譎莫測,他所做的真的能逃脫得了他的眼睛嗎?這一刻藍大將軍忽地後悔起來,後悔自己魯莽行事,後悔自己聽從女兒的婦人之言,可是?

  藍大將軍的念頭沒落,忽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來,有小兵飛奔面來撲通一聲跪下:“大將軍,不好了,定王的京衛軍並沒有從祟嶺波過,我們上當了。”

  “什麼?上當了,先前探子探得消息,不是他們要從祟嶺波過嗎?”

  “回大將軍,那是他們使的陰謀,用一小股騎兵,每個騎兵的馬後面綁了沙袋,一小股騎兵一路往祟嶺波方向而來,因著駿馬的馬屁股後面拖著沙袋,所以奔馳起來,塵土滾滾,先前探子才會以為他們的兵馬要從祟嶺波過,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的。”

  藍大將軍的臉色不由自主的難看,粗壯的大手緊握起來:“定王竟然如此的狡猾,燕郡王你看這事?”

  燕祁挑開狹長的眉,伸手端了一邊的茶水來喝,悠閒的開口:“左不過使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藍大將軍何必驚慌,他們若不走祟嶺波回淮南,必然走其他的地方回淮南,藍大將軍不是在別的地方同樣安排了兵將嗎,所以擔心什麼。”

  “是,是。”

  藍大將軍抬手用衣袖擦汗,不敢看燕祁深邃幽深的瞳眸,似乎他所有的心思在他的面前一覽無遺,這讓他頗覺壓力。

  藍大將軍調頭望向那稟報的探子,迅速的命令下去:“立刻通知各個路口,若是定王率領京衛軍從別的道路突圍,一定要拼死抵擋住,然後快馬加鞭的來稟報。”

  “是,將軍。”

  小兵飛奔而去,這裡燕祁放下茶杯,招手示意藍大將軍:“來,來,我們繼續下棋,反正有的是時間。”

  一聽到又是下棋,藍大將軍滿臉的苦色,僵硬著面容擺手:“燕郡王,你饒了老臣吧,臣只適合打仗,不適合下棋,燕郡王的棋藝太高深了,臣在燕郡王手下都走不了十個回合。”

  燕祁黑瞳耀起烏光,唇角笑意幽暗:“本郡王看藍大將軍挺好這一口的啊,使得行雲流水,怎麼不會下棋呢,來來來,陪本郡王繼續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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