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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自圓其說,還能把退婚這件事說出花來不成,不管怎麼樣,退人婚事之前起碼先和人招呼一聲,這是最起碼的尊重吧。”

  雲染望向燕祁,一臉我看你怎麼自圓其說。

  燕祁回身優雅的一撩白色的袍擺,端坐在雲染對面的椅子上,微挑長眉,臉上攏上了微醺的光輝,柔和又安寧,這樣的他就像一朵盛開在白雪之上的雪蓮,說不出的高潔。

  “雲王爺沒有回京的時候,皇上三番兩次的說到本郡王和長平郡主的婚事,還問本郡王是什麼意思,本郡王當時就知道皇上是忌撣了燕雲兩大王府聯姻的事情了,因為燕王府有二十萬的兵權,雲王府同樣有二十萬的兵權,若是兩大王府聯姻,那麼就是皇家的大忌,若是兩家想反的話,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皇上動了心思,打算除掉雲王府,本郡王從皇上三番兩次的談話中猜出了皇上的意圖。”

  燕祁停了一下,書房裡十分的安靜,雲紫嘯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本來先前他和雲染就有猜測,皇上想動雲王府,現在從燕祁的嘴裡說出來,這事是真有其事了,雲紫嘯心裡如何不惱火。

  燕祁端了茶盎輕品了一口,優雅的繼續說道:“我燕家和雲家一直是一條船上的,本郡王是不可能眼看著皇帝對雲家動手的,若是讓皇上動了雲家,保不准哪天皇上就會動燕家,本郡王知道皇上最忌撣的就是燕雲兩家聯姻,如若我們兩家的聯姻作廢,同時兩大王府針鋒相對,皇上看到了平衡之道,定然不會對雲家動手。”

  燕祁話落,書房裡一片安靜,雲紫嘯和雲染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雖說皇上的猜忌不無道理,若是兩大王府聯姻對於皇家來說,確實是如坐針氈的事情,可是問題現在雲家忠心耿耿的,他這就動心思了,這不是心胸狹窄是什麼,這個皇帝看來就是個多疑容不得人的主,虧得師傅先前還讓她進京來考察一下這個皇帝,要她說第一個排除的就是此人,陰險十足的小人一個。

  不過即便如此,雲染對於燕祁也不太友善,雖然心中多多少少的退掉了一些敵意,好歹人家是為了雲王府,所以才和他們針鋒相對的,或者說他是為了他們燕王府,必竟兩家是一條船上的。

  但是他退她的婚沒錯吧,她報復他,他三番兩次的算計她沒錯吧。

  “如此說來,燕郡王卻是我雲王府的大恩人了?”

  雲染冷冷挑眉,睨著燕祁,燕祁溫融而笑:“不敢居功,事實上本郡王這樣做,也是為了燕王府。”

  “算你有自知之明,”雲染冷哼,隨之惱火的說道:“按照道理,你出發點是為了雲王府好,我不該生你的氣,但是難道就因為你的這個出發點,我吃的虧白吃了,我當初救了你沒錯吧,受你的欺負沒錯吧,這難道也因為你的出發點統統的抵消了?”

  雲染睜著明媚的大眼睛,瞳眸之中擺明了不甘心。

  燕祁瞳眸輕漾起波紋,如明珠一般明艷璀璨,笑意瀲瀲的望向雲染。

  “那長平郡主要本郡王如何做,才肯消這心中的不平。”

  “這樣,你必須做到兩點,本郡主就原諒你之前的過錯,第一必須負荊請罪,第二把當初坑了我的四萬五千兩的銀票給我送過來。”

  一想到當初受了這傢伙的坑,若不是發現得及時就要進大牢中去了,她就惱火。

  “好,”燕祁一口答應了,轉身便往外走,身後的書房裡,雲紫嘯和雲染面面相覷,這麼好說話啊,分明是有古怪,這傢伙絕對不會是好說話的人,不過一時間父女二人百思不得其解,雲紫嘯望向雲染:“染兒啊,若是燕郡王真的做到了你的兩點,你真的會原諒他嗎?”

  雲染認真的想了想,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甘心,不過從大局著想,燕賤人也沒有錯,雖然他狂妄自大,做事獨斷專行,從不把女人放在眼裡,不過現在人家該道的歉道了,該負荊請罪,他也請,還把當初坑她的四萬五千兩銀票還給她,她若再斤斤計較似乎說不過去,而且她從來不是矯柔作態的人,雲染揚起明媚的笑臉:“只要他做到,我就原諒他了,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

  雲染坦坦噹噹,光明磊落的說道,轉身就往外走去,身後的雲紫嘯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本來他想問女兒,燕祁若是想娶她,她嫁不嫁的,現在不敢說了,都說了井水不犯河水了,若是他膽敢說,估計會被染兒一巴掌給拍進牆裡去。

  雲紫嘯望天嘆息一回,其實從大局方針來看,燕祁和自個的女兒該是天生的一對,因為燕雲兩家不存在背叛之說,他們可是一條船上的,再一個燕祁和女兒在一起,別提多登對了,絕對是金童玉女,不過現如今看女兒的意思,是不可能了,雲紫嘯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雲染哪裡知道自個父王的心思,此刻的她心情極好的一路回茹香院,路上還想到,如若白蓮花真的做到了自已提到的兩個條件,她要不要在原諒他前順便敲詐他一筆,當初她可是救了他的啊。

  雲染一路回茹香院去睡覺。

  半夜的時候,龍一回來了,飛快的稟道:“郡主,出事了?”

  雲染一驚翻身坐起來,先前她讓龍一去保護小憐兒,這會子出什麼事了?

  小憐兒可只是個孩子,那個賤人心也太狠了,竟然對小憐兒動手腳。

  “出什麼事了?”雲染穿好衣服掀簾往外看,只見龍一手裡抱著小憐兒,此時小憐兒周身溫漉漉的,龍一的身上也混漉漉的,似乎剛從水裡出來的一般,雲染趕緊的下床,示意龍一把小憐兒放在房間的軟榻上,自已俐索的取了銀針出來,對著小憐兒身上幾個穴位扎去。

  龍一恭敬的稟報:“郡主,他們竟然把小憐兒從房間裡綁出來,推進後面的湖裡,屬下為了不打糙驚蛇,所以從另一邊潛進水底,救回了小憐兒。”

  房間裡,雲染眼神冰冷陰森,阮心蘭這個賤人什麼時候都心狠手辣,這個賤人不除就是個禍害,任何時候都不安份,所以她定要除掉她,不但要除掉她,還要讓她生不如死。

  雲染唇角一抹血腥的冷笑,她扎了幾針,小憐兒醒了過來,一醒過來看到雲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到雲染的懷裡:“大姐姐,小憐兒好害怕,小憐兒嚇死了。”

  雲染抱著她,安撫她:“別哭,沒事了,小憐兒想不想抓住壞人?”

  “想,”小憐兒雖然小,但是在大宅門長大的孩子,素來早熟,所以用力的點頭,雲染望著好:“那你聽大姐姐的話,現在先跟柚子姐姐躲起來,等姐姐抓住了壞人,再把你帶回來,要不然那壞人肯定還會抓你的。”

  小憐兒一聽趕緊的點頭:“好,小憐兒聽話。”

  雲染起身喚了門外的柚子進來:“柚子,你把小憐兒帶回你家藏兩天,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在你家,回頭我讓你回來你再回來。”

  柚子當初賣身雲王府,為家中的哥哥換了一點治病的銀錢,救了哥哥一命,後來哥哥做了點小生意,家境逐漸的好起來,本來想把柚子贖出去的,但是柚子有柚子的顧慮,她出去了又能怎麼樣,憑他們家的條件,也不會嫁到什麼樣的好人家,哥哥將來還要娶嫂子,她回去不但浪費錢,還多一個人吃飯,倒不如省了錢給哥哥娶嫂子,至於自已,現在成了郡主身邊的二等丫鬟,只要忠心,郡主以後再怎麼樣也要給她配個管事的兒子之類的,這比她回家好,所以她堅持留下來了。

  此時柚子聽了雲染的話,立刻點頭:“郡主放心吧,奴婢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六小姐的。”

  雲染望向龍一:“把柚子和小憐兒悄悄的送出去。”

  “是,郡主,”龍一應聲伸手把柚子和小憐兒兩個人,一手提了一個帶了出去,房間裡總算安靜了下來,枇杷扶了雲染上床,一邊侍候著雲染一邊問道:“郡主,你說她們為什麼要把小憐兒推入湖水啊。”

  關於這點雲染也不是太清楚,她以為這賤人要害也是害她,怎麼害到小憐兒的頭上了,難道那女人喪心病狂到胡亂殺人了。

  “這事明兒個早上就知道了。”

  雲染倒床上睡覺,揮手讓枇杷到外面去休息,夜深了,明兒個一早還要起來侍候她呢。

  枇杷替她把紗帳整理好,才走了出去,。

  房間裡,雲染一時睡不著,腦子裡想的淨是阮賤人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動手動到了小憐兒的身上。

  她正想得入神,忽地感到身遭的空氣有波動,雲染瞳眸一沉,手指一動捏了一枚繡花針,待到暗處有人靠近了她的床前,她身子一翻俐落的襲了過去,手中銀芒對準了來人的致命穴位狠狠的扎了過去。

  一道白色的仿若幽靈的身影飄然盪了開來,隨之一道清悅暗碰的嗓音在夜色之中響起。

  “長平郡主好狠的心啊,”

  雲染手一伸掀簾往外看,床前站著的竟然是白蓮花燕祁,燕大郡王周身攏在暈黃的燈光之下,眉眼栩栩神彩,瞳眸之中灼灼爍目,唇角是如水一般的笑意,他一臉認真望著雲染,溫潤的說道。

  “本郡王負荊請罪來了。”

  他一開口,雲染才看清楚這傢伙的背上多了兩根藤條,一身雪華白的錦袍之上多了這麼兩根綠色藤條,說不出的怪異,不過燕大郡王的臉上笑意明媚又燦爛,生生的讓人忽視了肩上的那兩根綠藤條,雲染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望著燕大郡王。

  “燕郡王,你這叫負荊請罪啊,大黑晚上的摸進我的房,背上插兩根綠藤條,這就叫負荊請罪了。”

  “難道這不叫負荊請罪,那請問長平郡主,這叫什麼?”

  燕大郡王一臉不恥下問,笑臉明媚的盯著雲染,雲染磨牙,沒錯,荊是荊,請罪是請罪,一咬牙大叫:“負荊請罪不該是跪下來嗎?”

  燕大郡王一臉為難的望著雲染:“不是本郡王不跪,實在是本郡王膝蓋受了傷,請郡主原諒本郡王不能跪,為了防止郡主說本郡王弄虛作假,所以請長平郡主驗傷?”

  他說完動作俐落的一掀袍擺,脫靴,扯腳上的白襪,褲子往上拽,一氣呵成的動靜,雲染臉黑了,這貨絕對是故意的,這大黑晚上的跑到她房裡來負荊請罪,還說膝蓋不能跪,現在又作勢卷褲腿,不出意外,這膝蓋上怕真有傷。

  雲染眼睛綠了,算你狠,白蓮花。

  “算了,你別卷了,我相信你膝蓋受了傷,不用跪了。”

  若是讓人發現這麼一個大男人在她的房裡又是脫靴又是卷褲子,指不定別人怎麼說呢,而且她沒興趣看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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