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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臉色看起來如春風般的和煦,分外可親的望著燕祁,燕祁臉色不動,瞳底卻暈開暗芒,皇帝這是在試探他嗎?唇角的笑意更深,抬眸望向皇上。

  “皇上想多了,臣之所以遞了一道媒貼進去,是有原因的。”

  “喔,什麼原因?”

  楚逸祺一臉很有興趣的問著,其實花王大賽上,楚逸祺看到雲染光芒四she的樣子,已經動了心思,如若不是幾日後乃是他的大婚之喜,他早一道聖旨把雲染給召進宮中為妃了,只不過幾日後就是他的大婚,他不好在大婚之前把長平召進宮中為妃,所以才會隱忍不動,沒想到他不動,各家倒是行動了,真是好快的手腳,不過他一直留意著雲王府的動靜,聽說長平郡主並沒有想嫁給誰,楚逸祺心中很高興,說不定長平郡主,心中屬意的對象是他,她在等著他宣旨召她入宮為妃。

  雖然雲王府的府門外貼了那封告示,但他相信那是長平的推搪之意。

  楚逸祺這樣一想不由得高興,可是今兒個他聽說燕祁竟然遞了一道媒貼進了雲王府,這讓他十分的不暢,雖然長平郡主拒絕了燕郡王,還貼了一道告示出來,但這依舊讓楚逸祺不高興,他想知道燕祁究竟是怎麼想的,當初退婚的是他,現在要娶的也是他,他在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他現在有意迎長平郡主入宮為妃嗎?

  上書房裡,燕祁笑容瀲灩,如玉珠滾落金盤的聲音不卑不亢的響起來。

  “臣之所以遞了一道媒貼進雲王府,乃是因為先前臣退了長平郡主的婚事,長平郡主對臣惱火之極,最近三國使臣齊聚我大宣,花王大賽一事過後,東炎的姬太子,南璃的小明王,西雪的蕭世子,皆對長平郡主動了心思,臣怕長平郡主因為惱怒臣曾經對她所做的事,而嫁給東炎或者西雪的人,這樣的話於我們大宣是不利的,所以臣才會遞了一道媒貼進去,這樣做只是為了讓長平郡主消氣,臣知道長平郡主是不會同意嫁給臣的,但臣必須這樣做,長平郡主消了氣,自然會慎重的考慮自已的婚事。”

  燕祁眉色雍華,一副淡若輕風的優雅模樣,似乎他這樣做完全的沒有私心,他是真心為大宣著想的。

  上首的楚逸祺眉瞳底攏上了深思,望著下首的燕祁,想著燕祁最近以來一直和長平郡主針鋒相對的事情,而且他十分的了解燕祁,他不是那種貪戀女色的人,也不是那種會因為長平成為花王就想娶她的人,那麼燕祁是真的為了大宣著想的。

  楚逸祺臉上笑意濃厚,這一次露出了幾分親切之意來。

  “燕愛卿有心了,朕有燕愛卿扶助,當真是如虎添翼啊。”

  楚逸祺讚賞了兩句,想到了剛剛接到的淮南王府的人即將進京的事情,忙和燕祁商量起三王之子進京的事情,兩個人在上書房裡一呆就是半天。

  夜幕降臨,月色籠罩著整座華麗的雲王府。

  茹香院裡,雲染正在聽枇杷稟報王府各處的小消息,現在整座王府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現在的雲染可不同於剛從鳳台縣回來的雲染,現在她不但是雲王府的長平郡主,還是花王,深受民眾喜愛,再加上她有錢,出手大方,自然多的是人替她跑腿辦事,所以整個王府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但凡有一點的動靜都會有人稟報到枇杷耳邊,枇杷再把這些事稟報到她的面前。

  “郡主,總共就這麼些事兒。”

  枇杷稟報完,恭敬的回道,現在的她越發的信奉自家的這個主子了,不但有手段而且有心計,又十分的聰明,誰若是和她家的主子斗,根本就是找死。

  “你說下午的時候,雲王妃院裡的人一直盯著六小姐小憐兒。”

  雲染挑選其中一條問道,枇杷想了一下恭敬的點頭:“沒錯,聽說王妃手下的一個管事婆子,一直盯著六小姐小憐兒。”

  “看來這個女人又不安份了,我沒時間收拾她,她倒是坐不住了,好,真是太好了,這回我什麼事都不做,也要收拾了這女人,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當初她竟然派人前往鳳台縣殺我,我自然要還她一擊,不過我不會讓她那麼快死的,定要她受受折磨再死。”

  雲染古怪的一笑,嘴角的笑冰冷刺骨,枇杷一言不吭。

  雲染喚了龍一出來,命令龍一:“今晚你進六小姐住的地方,看她們想做什麼,記著不要驚動這些人,悄悄的救下六小姐,然後帶她來見我。我倒想看看這位主想搞什麼名堂。”

  “是,郡主。”

  龍一現在對自家的主子致以至高無上的祟拜之情,聽了主子的命令,閃身就走。

  龍一剛走,門外一個丫鬟走了進來,這丫鬟名喚柚子,是雲染剛提上來的二等丫鬟,平時可在雲染的房間走動,這丫鬟雖然人長得稍嫌木納,但卻十分的老實,而且沉穩進退得當,和荔枝有些像,這是荔枝經過一段時間考察,把這丫頭提了上來的,雲染賜她名字柚子。

  柚子走進來恭敬的稟報導:“郡主,王爺派人過來請你去他的書房一趟。”

  雲染挑高眉,望了望外面的月色,唇角勾出皮笑肉不笑,父王躲了一天,這會子倒出現了,這是良心過不去還咋的,這麼晚了還請她過去書房。

  “嗯,”雲染起身,領著枇杷,一路往雲紫嘯住的地方,雲王府里雲紫嘯並沒有住在雲王妃的院子裡,而是有獨立的院子,名石竹軒,這院子裡最多的是石頭和竹子,靠圍牆一邊栽種了很多的青竹,除了青竹之外就是石頭,各種石頭堆徹成的景致,使得石竹軒透著一股雅致,雲紫嘯雖然是一名武將,但是並不像一般武將那麼粗魯,他除了有武將的光明磊落,還有文人的細緻風雅,所以這個男人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即便他現在四十出頭的年齡,在這大宣梁城還有不少擁戴他的女人,若是他說一聲想娶,只怕多的是女人往雲王府擠。

  石竹軒書房,雲染一走進去,便臉色冷了。

  因為書房軟榻上此時正懶散的歪坐著一人,精緻的面容上攏著氤氳迷離的笑意,眸光深邃黝暗,閃爍著兩小簇的火花,好似火焰燃燒在眼眸一般,使得他的黑瞳說不出的耀眼,那溫潤慵懶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透著如玉的光華,流光溢彩的好似上等的美玉。

  但是雲染可沒有空欣賞這人的美姿,她可沒忘了這傢伙剛送了一道媒貼進來,被她給狠狠的罵了一回,而且她還在雲王府的門外貼了告示,就不相信他沒看到,現在竟然再次的登門光臨雲王府了。

  雲染挑高眉不客氣的譏諷燕祁。

  “白蓮花,你這臉皮究竟有多厚啊,對了,你有沒有和城牆比比看,究竟是那城牆厚還是你的臉皮厚,本郡主貼在府門外的告示,你是沒看到還是怎麼的?”

  燕祁神色不動,倒是一側的雲紫嘯臉上攏上了嚴肅,望向了雲染,命令她:“染兒,坐下來,聽燕郡王說話。”

  雲染詫異的挑眉,以往父王可是從來沒有如此嚴肅的與她說話的,任由她收拾燕祁的,這會子他是怎麼了?不會被白蓮花給迷惑了吧,這朵白蓮花可真是會迷惑人心,不過雲染沒有多說什麼,依言坐到一側,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哈欠,望向燕祁。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郡主累了要睡覺了。”

  雲紫嘯聽了雲染粗魯不堪的話,不由得臉都黑了,頭疼,他知道女兒是極其反感燕祁的,所以才會這麼粗魯,要知道她平時可是很文雅的。

  不過雲紫嘯不敢過於挑釁,惹惱了這傢伙能立馬掉頭就走。

  好在燕祁並沒有動怒,依舊面色溫融的望著雲染,直到雲染坐下來後,他才尊重其事的起身,走到雲染的面前,端莊的對著雲染施了一個大禮,這下不但云染糊塗了,連雲紫嘯也糊塗了,這傢伙幹什麼啊。

  “這一拜是向長平郡主道歉的,因為我的退婚,給長平郡主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惑。”

  雲染睨著白蓮花,神容認真,態度端莊,實在不像是耍什麼陰謀詭計,可是他好好的怎麼就想著向她道歉了。

  而她一直以來收拾他,整治他,等待的無非就是他正式的向她道歉,因為他欠她一個道歉,這是最起碼的。

  現在他真的來道歉了,雲染卻覺得不可思議了,睜著一雙水漾的大眼睛望向一側的雲紫嘯,雲紫嘯同樣的一頭霧水,雖然先前他聽燕祁說了為什麼退雲染的婚,他覺得情有可原,可現在燕祁尊重其事的向雲染道歉,還是大出他的意外。

  燕祁這樣高華若端,尊貴又自傲的人,怎麼會向人道歉呢,何況他並不是出於私心,是為了兩家大局著想,所以才會行退婚之舉。

  雲染心情還是蠻受用的,冷哼兩聲:“白蓮花,你不會是腦子出毛病了,發燒了,糊塗了。”

  雲染說著伸手便打算朝燕祁腦門上摸去,隨之想起白蓮花的三尺距離之定,立馬收回手,她還沒有賤到非要湊到人家三尺距離的地方內。

  燕祁聽了雲染的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他算是知道什麼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瞧現在自已做得多麼的尊重其事,可人家愣是不太相信,懷疑他有陰謀詭計。

  不過他相信只要他說清楚,定然可以解除雲家人的心頭惱火。

  燕祁又對著雲染拜了下去:“這一拜,是感謝郡主在鳳台縣救了燕祁,燕祁在此謝過郡主的救命之恩。”

  雲染眼神噌的一下暗了,驀的明白哪裡出問題了,原來這朵白蓮花認出她是救他的人了,所以他才會百般的示好,原來真相卻是這樣啊,雲染前思後想,總算明白當日燕祁為何一再的要宋晴兒參加花王大賽,他那時候已經開始懷疑晴兒不是救他的人了,所以才會讓她參加花王大賽,她記得當日救他的時候是彈過琴的,沒想到他竟然記得她所彈的琴。

  雲紫嘯卻驚訝莫名的追問著:“染兒,你什麼時候救過燕郡王啊。”

  雲染挑高眉,神容清淺的說道:“在鳳台縣的時候曾救過他一命,當時我不知道他是燕郡王,只當他是尋常的路人,所以救了他,沒想到一回京這貨就退了我的婚,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雲紫嘯總算明白為什么女兒生氣惱火的一直和燕祁針鋒相對了,原來卻是因為她救了燕祁,燕祁還退婚。

  雲紫嘯笑起來,望向雲染:“染兒啊,其實燕郡王之所以退婚,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先別生氣,聽他慢慢說事情的經過好嗎?”

  雲染睨了燕祁一眼,唇角扯了扯,若不是他認出她是救他的人,恐怕現在還很拽的和她針鋒相對呢,一想到這個,雲染就不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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