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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左右,她終於拎出一壺燉湯出來,嘴角上揚,一副小小的得意樣。

  杜愛心依舊不忘挖苦她,“哎呀,考試考了個全校第一也沒見你笑成這樣,哎,女人啊,女人,你現在可是把厲莫言當你的天了?”

  童向晚依舊在笑,笑得很溫暖,仿佛一提厲莫言,她就溫暖到心坎里。

  趁熱把燉湯送到醫院,開病房門的時候,厲莫言正在打針,石向北坐在沙發上,也沒怎麼說話。見兩位女士回來了,才開口說:“可否羹?”

  童向晚本想大方說好,未料厲莫言倒是這方面小氣了,直接朝石向北翻白眼,“沒門。”

  石向北只好扁著嘴,一臉苦逼地看著杜愛心,尋求溫暖。杜愛心很不給面子,“我的芊芊玉手可不下廚房。”

  “你沒聽說過,管住男人首先要管住男人的胃嗎?”石向北極其哀怨。

  杜愛心卻不以為然,“我幹嘛要管住男人?我喜歡被你管,親~”扯著自己的厚臉皮,杜愛心一副不要臉的樣子。石向北挫敗。

  童向晚一面笑這兩個冤家,一面盛好一碗燉湯,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厲莫言嘴邊。厲莫言面帶微笑地喝了幾口,細細品嘗以後,笑說:“好喝。”

  童向晚同樣報以微笑,繼續舀上一勺,送到他嘴邊。

  石向北一臉羨慕地看著厲莫言那“美好”的待遇,而後又悽苦地看向杜愛心,好似自己遭人虐待一般。杜愛心這沒心沒肺的女人完全不在狀態,而是極其傻逼地問:“怎麼?你哪裡不舒服?”

  “心裡不舒服。”

  杜愛心大驚,“你有心臟病?”

  “……”好吧,石向北決定不打算和這個女人再多說話了。

  童向晚幫厲莫言擦好嘴,看了看吊瓶點滴的速度,覺得有些快,便弄慢了些,然後才開始收拾碗勺。

  在此時,門忽然被人打開,一伙人蜂擁從外進來,聲勢有些浩大。

  為首的一位著黑色西服,未打領帶,雙鬢花白的中等身材男人朝厲莫言含笑說道:“小厲啊!”

  那中等身材男人的旁邊站著的是高秀華,她正挽著他,看起來還算親近。

  厲莫言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變化,皮笑肉不笑地做作笑道:“閻叔。”

  童向晚一愣,把目光轉向那個中等身材男子。這個男人就是社團的坐館,最近一直壓制厲莫言的老大,高秀華的父親嗎?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更新,不多說廢話……嘿嘿,此文很短……

  插pter.29

  閻老一進門就見著久聞大名的童向晚了。眼前這位身材嬌小,長相還算清秀,有一張白皙的臉,略帶純真的雙瞳,穿得衣服也是中規中矩的。

  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既不驚艷,也不出眾,很普通不過的一個女人。

  他聽女兒說過,厲莫言心裡最深處的就是這個叫童向晚的女人,這也是厲莫言不接受他女兒的原因嗎?他自詡他的女兒不是頂尖的漂亮,但與眼前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相比,好實在太多了。

  再者……

  這樣瘦弱的女人在他們這道上混,就好比一顆任人揉捏的鵝卵石,沒有稜角,一點威脅性都沒有。在他們這個道上,自身一定不能有肋骨可言,尤其是以女人為肋骨。一旦以女人為肋骨,那麼這弱肉強食的道上,註定是輸家,沒有任何可能性可言。

  在這道上談女人,要麼是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催化劑,要麼就是一次性生活用品,用完就扔。

  但眼前這樣普通的女人,他想一定不是厲莫言的一次性生活用品吧?至於催化劑的作用?那就更是無稽之談,沒背景又柔弱,不成絆腳石已經很不錯了。

  閻老朝厲莫言莞爾一笑,那叵測的笑容里別有深意。厲莫言是何等聰明之人,怎麼不懂閻老笑容里的另一層意思。他知道,該發生的終歸是要發生。雖然他曾經天真過,想像著閻老能網開一面。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按照故事的“順理成章”進行著。

  閻老說:“身體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好?場子還要嗎?”

  這話別有深意。他是讓他選擇嗎?想要場子,就趕緊好。不想要了,就留在醫院好好休養,出院以後就……他輕輕閉上眼,苦笑。

  一旦進了這大染缸,就不可能再能洗白的一天,除非是死。

  他說:“閻老放心,兩天後回社團報導。”

  閻老微微眯起眼,一臉探尋地看向厲莫言,然而,厲莫言是報以微笑,看不出他深層情緒的喜與悲。

  閻老和高秀華就是來坐了坐,慰問了下厲莫言的傷勢。從厲莫言答話的小心謹慎來看,閻老的地位不言而喻。童向晚畢竟是讀過書的女人,有些人與人之間的客道她還是懂的。

  她不動聲色地去端茶倒水,雖然當她進閻老的身之時,被他手下給攔了下來。她也不多說話,就直接把茶杯遞給他的手下,就自己忙自己的了。

  閻老看在眼裡,覺得這個女人外表看起來雖然柔弱了些,但其實體內有著強大的能力。他這位黑社會老大不友好的站在這裡,她竟然能面無表情泰然處之地給他倒茶,招呼他?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要是其他人,要麼撒腿就跑,要麼躲躲閃閃到其他人身後,就像……

  他隨意一掃,便掃到躲在石向北身後的杜愛心。

  這才是正常女人該有的。

  閻老忽然對童向晚有著不一樣觀念,眼眸閃爍著幾許不一樣的色彩。察言觀色的厲莫言看在眼裡,心生惶恐,即便如此,他還是表面強裝鎮定,他對童向晚說:“你先回去吧,晚上好好睡覺,明早過來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童向晚微微皺了下眉。以厲莫言這樣的狀態,根本就不能出院。要是以她以前的性格,肯定會當即拒絕的。此一時非彼一生,她很明白閻老這種黑社會老大,剛才也細細聽出兩人的對話內容。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石向北趁機對杜愛心說:“你也跟著去吧,我先留這。”

  杜愛心有些擔憂,但看著屋裡那層層疊疊的高大男人,心下一顫,老老實實的點頭。

  男人的事,女人不好插足,尤其是以粗魯為手段的事。兩個女人被遣了出去,當童向晚帶上病房門的那刻,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有些不一樣的忐忑之情。

  杜愛心比她好不到哪裡去,她雙手抱胸,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那個男人眼神太恐怖了。”

  童向晚卻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她的預感向來比別人強,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那天晚上回到家裡,杜愛心說要陪她一個晚上,兩人便睡在同一張床上,偏偏兩人同事失眠,就聊了起來。

  杜愛心說:“他們能離開黑道嗎?”

  是啊,能離開嘛?她是多麼希望厲莫言離開,哪怕是替別人打工,她心裡也比這樣踏實,比這樣滿足,至少不會擔驚受怕的過日子,怕沒了明天。明天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是一個希望,然而希望並不是天天有的。

  以前她一直認為自己不夠幸福,可到底經歷了那麼多,她才明白,不用去擔憂明天的日子就是幸福。她如今是多麼渴望那樣的日子。

  童向晚心裡難受地低垂著眼瞼,一眼便能看出她心裡的苦楚。杜愛心深深嘆了口氣,“咱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童向晚不說話。

  第二天早晨她和杜愛心去醫院看厲莫言的時候,厲莫言的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他和石向北正在收拾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童向晚連忙走上前,想幫他,他卻板著臉說:“我又不是廢了,能自己干。”說著,便把童向晚往一旁推,自己收拾起來。童向晚干站在旁邊,一時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還是杜愛心把童向晚拉到一旁,好心安慰道:“大男子主義很正常的。”

  童向晚只能訕訕而笑。他一向不對她大男子主義的。

  出院的一些事宜,從頭到尾,厲莫言都沒讓童向晚插手,只見石向北忙來忙去,東跑跑西跑跑,看起來都累。心疼自家男人的杜愛心不禁嘟囔一句,“不帶這麼苛刻勞動力的,心疼自己的女人,也不想想別人會不會心疼自己的男人,真是的。”

  在杜愛心認知里,厲莫言不讓童向晚插手是出於心疼。童向晚卻不這麼認為,她很了解厲莫言。他心疼一個人,不是這麼心疼的。

  出了醫院,石向北去拿車,剩下的當然就是站在醫院門口,等石向北把車從車庫裡開出來。童向晚試圖挽著厲莫言,卻被厲莫言有意無意的躲閃了。她覺得又尷尬,又有些委屈。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此時,她那一直蟄伏不動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了看,竟然是許久未聯繫的溫禮?她愣了愣,不知要不要接這通電話。厲莫言見童向晚這般糾結接一通電話,便問:“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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