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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也湊巧,程謹風今日與一個小官了露水姻緣,那小官卻對他念念不忘,謝絕了所有恩客。這小官的恩客中叫汪哥的,卻有一個是狠角色,是個放數的,在莫愁郡也算有頭臉,竟為此事覺得大失顏面,又不忍跟小官置氣,便去尋程謹風的仇。這天他糾了三五個小混混,便往萬斛樓來,只喝問程謹風在哪個房間。那店小二忙道:「程謹風已經走了!」汪哥卻不信,道:「你不說話,我只去打那個姓程的!若你敢多說一句,我先打折你的腿,再砸你的店!」說著便衝上樓。

  第105章

  景重自知不妙,忙站了起身,想要逃跑,但門口已被汪哥幾人堵住,這兒又是樓上,跳窗也是難了。且一跳窗了,最輕也得受傷,這樣豈不驚動將軍?景重正猶豫間,汪哥便走過來了。那小二對著景重指了指後方,景重卻立馬會意的,往後跑去,拉起帘子,果見有一道門,他忙推門跑了出去。汪哥一怒,也帶著手下去追。那門打開便是一條狹窄的過道,景重順著過道跑出去,卻見到了萬斛樓西樓的過道。他正要跑去,但汪哥等人也已追來。汪哥有個手下因追他而摔了一跤,便惱了他,一馬當先地跑過來,拎起了景重的衣領,正要揍他。汪哥卻說:「忙什麼?等完了再打還不遲!」

  一個賣酒媽媽在旁見這樣,忙上來勸說:「這是何苦來?汪哥再氣,我們找個好看的來給汪哥消氣便是了?」汪哥正要罵她,她卻又往旁邊一指,說道:「那邊房間就有個城內官爺坐著,鬧大了豈不壞事?」汪哥聽了,便說:「行,將這小子拖回那邊樓去!」景重聽見那邊有官爺,趁那手下正愣著,忙一掙動,便往那房間跑去。汪哥一怒,喊道:「好個小兔崽子!」

  那媽媽也不敢攔了。那汪哥領人追上去,道:「我管他什麼官爺?既是城內的,那自然管不到我頭上!且他一個官爺來花街也沒道理,自然也不敢耍官威的!我索性發爛,他也奈何不了我!」

  景重推門進去,正指望福星高照,能有個官員在這兒。他隱約知道汪哥這等刁民未必會怕官,但也只能一搏罷了。只是門一敞開,裡面長長的案上放著焚著香的爐子,榻上猶放著被子,但食物飲品都已撤去,也並無人,想必已經是人去樓空了。景重仍抱著希望,往內間跑,卻仍無人,他的心仿佛掉進井裡,涼浸浸的。汪哥等人也追了進來,見裡頭無人,也暗喜驚喜。幾個手下便到房間外守著,只留汪哥在內。景重再躲再跑也無用,汪哥沒跑兩步就將景重抓住,一手扯住景重剛長長了些的頭髮,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發狠笑說:「你若乖乖的,我也疼你!」

  景重也想說什麼,奈何脖子被掐住,發不出聲來。汪哥卻一手將景重推往內間的床上。床帳是垂下的,因此景重跌到床內,方看到床上竟放著衣物。景重也沒時間納罕為什麼人卻不見了,目光卻被大衣吸引,那件大衣分明是一件經典款的軍裝,鳳艷凰也常穿這一款的,景重因此很熟悉裡面的構造。他正想著,汪哥卻已經壓上來,撕扯景重的衣物,景重想起亂山的事,仍咬咬牙,手伸進大衣里,果然摸到了內袋,雖然沒找到刀槍,卻摸到短棍,只回身用力往汪哥頭上擊打。汪哥痛叫一聲,退後了幾步,原只擊中肩膀上,沒傷到要害。汪哥卻是大怒,更加發狠了。景重暗叫不妙,躲不過來,被汪哥一腳踹下了床,滾了一圈,手中的短棍也脫了手。汪哥越發發狠,撿起了地上的短棍,一手捏住景重的喉嚨,正要打他,卻一陣風似的來了個人,從後面將汪哥踢倒。景重仍緩不過神來,抬頭看著對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現真沒了王法?」那人說道。

  汪哥仍爬起來,叫囂道:「我管你哪來的!這兒是花街,就守花街的規矩,打死無怨!」

  「打死無怨,可是你說的!」

  汪哥正要回答,卻已被摁倒狂揍。景重忙上前拉著對方,說道:「洪決,你冷靜些!」洪決冷笑道:「你不要管我!我把這種人渣打死,也算是除暴安良了!」景重正要勸,卻又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那也好歹先把衣服穿上呀。」

  景重愣了愣,慢慢地回過身來,半晌才說:「金……金將軍?」

  洪決身上只著了一條短褲,露出了精壯的身體。金玉隱身上卻穿著件長睡衣,淡淡的拿著茶杯品茶。景重見二人的頭髮都濕漉漉的,且身上帶著水汽,想他們大概是剛剛在哪處洗過澡了。這是真的,這房間除了有外間和內間,還有一個洗浴間。洪決與金玉隱剛剛去洗澡了,房間因此看起來像是沒人似的。

  洪決才把衣服披上,外頭幾個小弟聽見不對勁就闖進來了。汪哥如見福星,忙說:「快揍死這小子!」洪決笑道:「快來,你爺爺我正愁沒得磨牙!」那幾個小混混和汪哥便一哄而上,洪決手裡只拿著短棍,便與他們搏鬥起來。景重正在漩渦中心,大為吃驚,只在懵懂之中,卻被金玉隱拉到了一邊坐下。金玉隱又斟了一杯熱茶遞給景重,笑道:「吃點熱茶,壓壓驚。」景重看起來也著實狼狽,手足無措,頭髮蓬亂,大冷天身上還只著件長衫,腳上也沒穿鞋,縮著身子抱著茶杯,不時瞟著那邊洪決的戰況。

  景重低頭吃了一口茶,又說道:「你……你們怎麼……」

  金玉隱笑道:「我該問你才是,你穿著件可憐的素衫光著腳在青樓里跑來跑去,鳳將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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