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前往田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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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朔無官無職,王氏是沒有品級的一般婦人,擺了七日,就出殯了;胖胖和壯壯有些拉肚子,沈丹遐留在家裡照顧他們,孫楨娘抱著穿著孝服,包裹在白色襁褓里的小女嬰,送王氏出城。

  或許是母女連心吧,這幾日一直很乖、不怎麼愛哭的小女嬰,哇哇地大哭起來;孫楨娘輕輕地拍著她,柔聲哄著,慢慢的,小女嬰止住了哭聲,胖胖的小臉上掛著淚水。孫楨娘拿過帕子,輕輕地為她拭去,可憐的孩子,剛一出生,就沒了親娘,日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王氏入土為安了,徐家取下白幡,拆了靈堂,生活繼續。沈丹遐有兩個兒子要管,對那個被徐老夫人娶名叫玥兒的女嬰就有些照顧不周,玥兒多半是由孫楨娘照料。彭昕嘀咕酸話,「自個生不出,拿著別人的孩子當個寶。」

  孫楨娘聽了這話,並不在意,後來天氣漸涼,怕凍著玥兒,就跟徐老夫人說想讓玥兒搬到榴實院去就近照顧;徐老夫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暗嘆了口氣,道:「朔哥兒是男子,粗心大意的,不會照料孩子,玥兒就交給你養著吧。」

  「謝祖母。」孫楨娘大喜,回榴實院收拾出東跨院來給玥兒住,又給她配齊的伺候的人,把個侄女兒當成女兒般養著。

  下元節過來,西南邊關了傳來戰報,與南緬國相鄰的五個小村莊已被南緬軍隊洗劫一空,五萬南緬軍逼進滇南,滇南告急。皇上立刻調兵遣將,永寧侯領旨出征,他的長子永寧侯世子嚴錦添為先鋒,趕往滇南。

  大軍進至半道,邊關傳來戰報,滇南已被攻陷,滇南城守將戰死,屍首被懸掛在城牆之上,南緬軍在滇南屠殺百姓,並大火焚城,生生的將這座美麗的城鎮燒成了一片廢墟;南緬軍棄了滇南城,直奔滇中城去。

  滇中危險,最著急的人是祥清侯夫人,她最看重的長子趙誠之如今就在滇中城,想到兒子有可能遭遇不測,祥清侯夫人不由埋怨起趙後來,若不是趙後的意思,趙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趙誠之去滇中那邊遠之地,必會讓他去南邊富饒之地養傷。

  祥清侯夫人心中生恨,在祥清侯面前就流露出來了,祥清侯安撫她道:「誠之一向機敏,只怕早已遠離滇中避禍,你無須擔憂。」

  「不見著人,我放心不下。」祥清侯夫人嘆道。

  「我已派人去滇中。」祥清侯透露道。

  祥清侯夫人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道:「讓老爺費心了。」

  「誠之是我的嫡長子,為他費心是理所應當的。」祥清侯笑道。

  滇中離錦都路途遙遠,那裡大軍圍城,對錦都城影響微乎其微,生活一如往昔的平靜;十月二十二日,南緬軍抵達滇中城外,但他們並不攻城,而是在南門外安營紮寨。

  休息了三日後,南緬軍開始攻城,滇中軍民奮起抗敵,天亮惡戰結束,南緬軍沒能攻入城內,繼續在城外安營,養精蓄銳。滇中城守將昨夜親上城牆,指揮對敵,不幸被亂箭射中胸中,昏迷不醒。

  滇中城守將乃趙誠之的表叔,趙誠之替叔父執掌兵權。夜幕降臨,南緬軍再次攻城,趙誠之看出南緬軍打消耗戰,一次又一次攻城,磨死滇中城的守兵,繼續這樣下去,只怕援軍未至,滇中就要被攻陷了。

  天明時分,南緬軍下次退守城外,趙誠之身披鎧甲,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外的敵營,目光森冷,他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解除滇中城之困才行,或許他得動用一下燕王給他的那批人了。

  傍晚下起了暴雨,天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趙誠之派心腹之人從地道秘密出城,前往城外的滇山,與潛伏在那兒的人取得聯繫。四日後,趙誠之站在城牆上,看到不遠處裊裊升起的黑煙,知計成,開啟城門,率守兵殺進敵營。

  南緬軍後方起火,慌亂間應戰,失了先機,影響了士氣,恰好在這時,嚴錦添率領的前鋒營已趕到,加入戰鬥,南緬軍被打得落花流水,倉皇逃走,滇中城得以解困。

  捷報傳至錦都,皇上大喜,下令大軍,乘勝追擊,勢必將來犯的敵軍屠殺,以告慰無辜喪命的滇南百姓。永寧侯亦對南緬軍的血腥手段感到憤怒,率領大軍對南緬圍追堵截,在廢棄的滇南城外,殺敵一萬,活捉南緬軍左副將。

  捷報再次傳到錦都,流水般的賞賜進了祥清侯府和永寧侯府;永寧侯夫人收拾了幾樣,讓人送去徐府給沈丹遐,女兒不在身邊,那就拿女兒的小姑子當女兒待吧。

  拿了永寧侯夫人的東西,沈丹遐也回了禮,是莊子裡送來的一些新鮮瓜果,彭氏有一個陪嫁莊子就在含桃山莊的附近,因為鄰近溫泉,莊戶們藉助自然的力量,種出反季節作物,比大棚種植出來的更新鮮更天然。

  「過幾日,帶你和兒子去莊子上玩一玩好不好?泡泡溫泉,吃吃野味。」徐朗問趴在懷裡的沈丹遐道。

  「你有空?」沈丹遐挑眉問道。

  「入冬了,衙門沒什麼大事,我休了七天假。」徐朗也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了嬌妻,想要補償一二。

  「太好了,胖胖壯壯知道了,肯定開心。」沈丹遐笑道。

  「你就不開心?」徐朗抬起沈丹遐的下巴問道。

  沈丹遐嬌媚地橫了他一眼,道:「不是說心有靈犀,我開不開心,你不知道嗎?」

  徐朗笑,在她櫻唇上輕啄一下,「到時讓人準備一些烤肉,也算有些野趣。」

  「甚好。」沈丹遐撫掌笑道。

  次日,沈丹遐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兩個小傢伙,把兩個小傢伙給興奮的坐立難安,指揮奶娘收拾東西,一副準備搬家的架式,讓沈丹遐哭笑不得。

  過了幾日要去莊子上了,天剛蒙蒙亮,兩小傢伙不用奶娘叫,就起來,還不顧福婆子等人的阻攔,拍著門喊道:「爹爹,娘,起床了起床了。」

  昨夜,沈丹遐雖沒有和徐朗歡好,但她懶習慣了,不睡到辰時正,就不會起床,那怕醒了,也要賴一會床,被兒子吵醒,窩著暖和地被子裡翻白眼,「這兩個熊孩子。」

  徐朗掀被下床,「我帶他們去澹懷院練劍,你再睡會。」

  「不睡了,一會要出門,我還是起來收拾收拾吧,免得一會晚了,那兩個小祖宗又鬧。」沈丹遐示意徐朗把搭在架上的夾棉披風拿過來。

  徐朗出去,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就將兩小傢伙帶去了澹懷院,兩小傢伙似模似樣的跟在父親後面,拿著木劍比劃著名,真真是虎父無犬子。

  因帶著兩小傢伙一起出遊,下人就帶得比較多,馬車也準備的是大馬車,一家四口坐在裡面,一點都不擁擠,胖胖坐在車子中間的軟墊上,擺弄他的小玩具,徐朗坐在旁邊護著他。

  仲冬時節,天氣寒冷,加上時辰尚早,街上顯得有冷清,行人稀少,零星有幾個賣早餐的攤位。沈丹遐撩開帘子往外看,坐在她懷裡的壯壯,也好奇睜大眼睛跟著看,「包包吃,包包吃。」

  車子經過一個賣包子的攤子,壯壯眼尖地瞧見了,這小吃貨垂涎三尺。沈丹遐笑,挑眉看著對面的男人,道:「三爺,你家二少爺要吃包子,快去買來。」

  「是。」徐朗拉開些許車門,喚人去買包子。包子買了來,沈丹遐給兩兒子一人塞了一個,讓他們捧著啃。

  馬車駛出了城門,景色漸變,近處是掛著枯葉的樹木,遠處是無人煙的荒地,長著半人高泛黃的雜草,隨著風勢,往一個方面倒。馬車一路平穩前行,陽光漸熾,田莊到了。

  土地平整,種著耐寒的蔬菜,一條小溪從莊前流過,在冬日下泛著閃閃的光亮,因徐朗提前命人來打過招呼了,是以,馬車一到莊子外,等候多時的莊頭就領著幾個管事的過來問安,「給三爺三奶奶請安!」

  「張莊頭,不用多禮,莊子裡的東西可都安排好了?」跟著來的長隨杜安問滿臉都是討好笑容的張進恩。

  「莊上已經備好了熱水和飯菜,雖不及府上那麼精緻,不過勝在都是些野味,三爺三奶奶和兩位少爺可以嘗個鮮。」張進恩笑道。

  杜安滿意地點頭,「很好,到莊上來,可不就是為了吃點野味。」

  莊子主屋是個兩進的院子,還有兩個跨院,後面是一座精緻的三層小樓;徐朗見沈丹遐盯著小樓看,笑道:「樓旁邊是湯池館,裡面修了兩個湯池,你想泡泉很方便。」

  「那我們這幾日就住在樓里吧。」沈丹遐笑道。

  徐朗帶她來,就是為了哄她開心的,沒有異議。僕婦們立刻把東西搬進去,點上薰香,燒起暖爐等。胖胖壯壯早上起得早,這會子困了,張著小嘴打呵欠。沈丹遐讓奶娘帶兩人進屋睡覺,她興致勃勃拉著徐朗,在主屋附近閒逛。

  「不去歇歇?」徐朗問道。

  「我不累。」沈丹遐笑盈盈地道。不知道是困在家裡太久,還是難得徐朗陪她出遊,沈丹遐身心愉悅,一點都不覺得疲憊,「三爺,哪邊山坡上是什麼?」

  徐朗凝眸一看,道:「柿子。」

  「經霜的柿子好吃,三爺,我們去摘柿子。」沈丹遐提起裙子,就朝山坡走去,言出必行啊。

  徐朗怔忡片刻,擺擺手,讓人留下,他則快走了幾步,追上去沈丹遐,牽起她的手,朝山坡走去。山間小路彎彎曲曲,還散落著泥土和碎石,徐朗怕沈丹遐踩著拐了腳,細心地用腳踢稍大塊的石頭,到到小路旁的枯草叢裡。

  沈丹遐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故意去踩那些散落在路上的石頭逗徐朗;徐朗一開始還有點手忙腳亂的,後發現了她的企圖,並沒拆穿,依舊配合她,在她快踩到石頭時,將石頭踢開,玩鬧著,夫妻倆走到了柿子樹下。

  「三爺,看你的表現了。」沈丹遐指著樹上在寒風上微微晃動的,碩果僅存的幾個柿子,期待地道。

  徐朗學得是防身的功夫,上戰場打仗的功夫,與江湖人士不是一套,不會輕功什麼的,他將袍擺往腰帶上一別,準備爬樹。看著高高掛在柿子樹上的柿子,沈丹遐莫名的心慌,上前抱住他,「我不要柿子了。」

  「為什麼?」徐朗不解地問道。不就是為了這幾個柿子才爬上來的,怎麼到了樹下卻又不要了?女人心,海底針嗎?

  「樹太高,你爬上,萬一摔下來怎麼辦?」沈丹遐不願他有危險。

  「你太小看你的夫君了。」徐朗颳了下她的鼻子,「等著,一會就幫你把柿子摘下來。」

  「我說了,我不吃柿子,走啦,兒子該醒來,這不是熟悉的地方,看不到我們,他們會哭鬧的。」沈丹遐硬拽著徐朗往下山走,夫妻倆空走了一趟。

  不過沈丹遐還是吃到了柿子,徐朗吩咐莊子裡的人,拿著木梯,去把柿子摘了下來,送到沈丹遐的面前。

  「娘娘娘。」兩個小饞貓盯著柿子咽口水。

  「你們剛喝了牛乳,不能吃柿子。」沈丹遐記得牛奶是不能和柿子同食的。

  兩個小饞貓噘起了嘴,沈丹遐示意莫失將柿子端下去,「娘陪著你們,也不吃,這樣可好?」

  徐朗見胖胖壯壯還是一臉饞樣,微皺了皺眉,道:「徐均炎,徐均烶,到外面去。」

  沈丹遐問道:「你要做甚?」

  「跟他們講道理。」徐朗嚴肅地道。

  講道理?

  沈丹遐蹙眉,可他這樣看著是要揍人的架式;養子不孝父之過,雖說這兩小傢伙還不足兩周歲,可已有向著熊孩子發展的趨勢,是得好好管教;不過,沈丹遐到底是慈母心腸,還是稍微求了下情,「他們年紀還小,你講道理能輕點嗎?」

  徐朗輕咳一聲,道:「我是他們的親爹。」

  沈丹遐也知他是有分寸的人,沒再多言,任他將兩小傢伙帶下去講道理;莫失把柿子端了回來,沈丹遐淨手吃柿子。

  ------題外話------

  註:一個無知老頭,把通信光纜給剪了二十米,然後我住的這裡一大片斷網,從昨天傍晚,一直到現在。我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到處跑去找網絡,只能等到現在才更,又晚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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