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田莊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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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丹遐不知徐朗是怎麼跟兩小傢伙講道理,但自那日後,兩小傢伙再也不眼巴巴盯著沈丹遐吃東西,讓沈丹遐確信,這男孩就得父親來教。這是後話,暫且不提,當天晚上,兩小傢伙睡下後,徐朗就半摟半抱地帶著沈丹遐去旁邊的湯池館泡澡。

  沈丹遐一看他那樣,就知他打得什麼主意,不過兩人在這上面一向和諧,出門在外,偶爾放縱一下也沒什麼。浴室里熱氣氤氳,還有一絲淡淡的硫磺味,那是大多數溫泉固有的味道,四個角落都放著燈架,但光線並不明亮,朦朦朧朧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神蕩漾。

  徐朗解下沈丹遐的斗篷,牽著她的手往池裡走去。沈丹遐乖乖的跟著,任他施為,徐朗做得十分盡興,只是完事後,見沈丹遐趴在浴池邊,只有喘氣的份,知道做狠了,滿懷歉意地將人摟入懷裡,幫著清洗。

  沈丹遐靠在徐朗懷裡,埋怨地道:「我也沒餓著你啊,你用得著吃這麼狠嗎?難不成你吃完這一回,不打算再吃了?」雖然做得時候,她也很舒服,但不妨礙她撒嬌啊。

  徐朗瞪大了眼睛,道:「怎麼可能?你這麼香甜可口,我吃你得吃一輩子。是這裡太讓人沉迷,我一時失控了。」

  沈丹遐回首,橫了他一眼,道:「還好今天沒月亮,要不然,你非得說是月亮惹得禍。」

  「是我的錯,與月亮無關。」徐朗不知那首歌,坦然承認錯誤,「九兒乖乖,原諒我這一回,別生氣了。」他在她身後輕蹭。

  沈丹遐傲驕地輕哼了一聲,既不說原諒,也不說不原諒,徐朗卻知道她並沒有真得生氣,任勞任怨、仔細又體貼地幫她沐浴,幫她穿衣,裹上厚厚的斗篷,抱她回房間。

  第二天一早,徐朗就起來了,帶著兩小傢伙出去晨練了,晨練回來,發現沈丹遐還沒睡醒,沒有吵她,吃過早飯,父子三人去莊上閒逛去了。

  沈丹遐醒來時,已近巳時,隨口問了句,「三爺在哪?」

  「三爺帶兩小少爺去豬圈,看大肥豬去了。」莫失笑道。

  沈丹遐嘴角抽了抽,簡單的用過早飯,道:「走,我們也去看大肥豬去。」

  「三奶奶,您不見見莊子裡的管事媳婦什麼的嗎?」莫失問道。

  沈丹遐默默地望了上房梁,她是來遊玩的,不是來訓話的,嘆了口氣,問道:「她們已經來了?」

  「是的,在外面的偏廳候著。」莫失道。

  「那就出去見見吧。」沈丹遐起身道。徐朗跟這裡和莊頭管事都打過交道了,而她這個女主人是第一次過來,是得見見人。

  這是個中等大的莊子,有上等良田三百畝、中等良田一百畝、下等良田一百二十畝、菜地五十畝、果園一百畝和大小池塘兩個,除了這些,莊子上還豬圈、養雞場什麼的,偏廳里聚集的人還真不少。

  沈丹遐看著這一堆人,就覺得眼暈,她果然不適合當管理者,她就適合當享福的閒人,淡定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眾管事媳婦行禮道:「給三奶奶請安,三奶奶萬福。」

  「不必多禮。」沈丹遐抬手虛扶,掃了眼眾人,「那些場面話,說多了沒用。諸位都是做了多少年的老人了,要是還不懂規矩,要我來敲打,我看那乾脆不必做了。認真做事的,就是犯了些小錯,也沒多大的關係,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可要是不認真做事,想著欺上矇騙主子的,我敲打也沒用。只是別讓我知道,若讓我知道了,以後也就不必干,直接去西北寒窯挖礦吧。」

  初次見主母,不知主母秉性,但這番狠話撂出來,還是把管事媳婦駭了一跳,主母好兇殘啊!那些有點小心思的,都安分了,主子精明,主母看著也不好糊弄,她們還是老實當差吧。

  沈丹遐可不知她們的心思,打了一棒,再給甜棗,表揚了一下莊子裡莊稼種得好,六畜養得不錯,賞了幾個人,然後讓張進恩家的陪她去莊子裡逛逛。

  這時沈丹遐還不知道,她會在這裡遇到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在張進恩家一路帶領下,進了養雞場,雞場裡養千餘只雞,舍間管理雖然跟現代化養雞場沒法比,但也細分了肉雞和產蛋雞。

  張進恩家的見沈丹遐盯著雞看,介紹道:「三奶奶,那是三黃雞,肉質細嫩,皮薄味鮮美;這邊的是杏花雞,嫩滑鮮甜,莊子這兩種養得多些,往府里常送的也是這兩種。」

  沈丹遐微微頷首,原來雞還有這麼多種分類啊,她還以為就分公母雞呢。

  「三奶奶,那是烏雞,下的都是青殼子蛋……」張進恩家的繼續介紹。

  說話間走到搭起的木棚邊,一群婦人在裡面把籃子裡新撿的雞蛋,依著大小、顏色分別裝進蛋托里,蛋托不是現代那種用紙漿做的,而是用竹條和藤條編織出來的,所以說古代的智慧並不比現代人差。

  見沈丹遐一行人過來,婦人們停了,撲弄衣裳蹭蹭手的,過來與沈丹遐見禮。沈丹遐笑道:「你們忙你們的,不必管我,我就……」

  「陸管事,我是來買蛋的。」

  「沈娘子來了,你稍等一下。」管雞棚的婦人道。

  沈丹遐回首,看著棚外面站著個小婦人,蹙眉問道:「十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九、九姐姐。」沈丹莉驚呆了,沈丹遐怎麼會在這裡?她怎麼會到這鄉下地方來了?

  沈丹遐緩緩地走到她面前,見她挽著婦人髮髻,眉頭皺得更緊了,沈丹莉什麼時候出嫁的?她怎麼不知道?

  雞場不是說話的地方,沈丹遐將沈丹莉帶回了主屋,屏退僕婦,沈丹遐眼神複雜地看著沈丹莉,開門見山地問道:「和你私奔的人在哪裡?」

  「他在城裡做事。」沈丹莉低著頭道。

  沈丹遐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傍晚。」沈丹莉小聲道。

  「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氏?家裡還有哪些人?為什麼不堂堂正正上門提親,要帶你私奔?」沈丹遐一口氣把問題全問了出來。

  沈丹莉舔了下嘴唇,道:「他叫克雷蒂安,在腓力商行做事,他不是大豐國的人,他家不在這裡,他家裡的人,我沒見過,他想上門提親的,是我不讓,父親和母親不會答應讓我嫁給他的。」

  沈丹遐沉默片刻,問道:「你打算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他過下去?」

  沈丹莉摸著肚子,道:「九姐姐,我懷孕了。」

  米已成炊,無力回天,沈丹遐也沒什麼好說了,讓莫失拿來三百兩銀票和五十兩碎銀,一起遞給她,道:「去置幾畝田地,請兩個人伺候你,你身子不便,別一個人進進出出的,對自己好一點。」

  沈丹莉遲疑片刻,把銀票和碎銀子接了過去,靠克雷蒂安那點工錢,他們的日子過得不寬裕,她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也沒多少傍身銀子和首飾,為了在田莊旁邊的村子落腳,還當了幾件首飾,才買下了那間土屋。

  「九姐姐,謝謝你。」沈丹莉欠身道。

  這條路是沈丹莉的選擇,而且已經回不了頭,沈丹遐只能說一句,「好好過日子吧。」讓莫忘提著一籃雞蛋,送她回去。

  在莊上遇到沈丹莉的事,沈丹遐沒有告訴徐朗,因覺得沒必要,不過和張進恩家的說了一聲,讓她幫著照應一下。

  午時初,徐朗領著兩小傢伙回來了,胖胖手裡捧著一隻鳥,壯壯拖著一隻小土狗。沈丹遐扶額,家裡已經養了兔子養了雞鴨,她不想再養鳥和狗了,不等兩小傢伙開口,搶先開口道:「這兩隻東西那來的,送回那去。」

  「娘,鳥鳥受傷了。」胖胖哭喪著臉道。

  「你娘我不是獸醫,不會治。」沈丹遐硬著心腸道。這一次絕對不心軟。

  「娘,鳥鳥受傷了。」胖胖再次強調。

  沈丹遐扯扯嘴角,道:「鳥兒可以養好傷,在放走,這一隻,立刻馬上給我把它送走。」

  「娘!」壯壯噘著小嘴,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沈丹遐蹲下來,輕輕拍拍他的小臉,壞笑道:「兒子,你和狗,只能留一個,你自己選。」徐朗好笑地挑眉,又逗兒子玩。

  「留我。」壯壯果斷地鬆開了繩子,上回他娘也是這麼說的,他說留小鵝,然後他娘就把他丟屋外去了,說他不是她兒子了,不要他了,讓他走,還說以後小鵝是她兒子。他在外面哭了好久好久,他娘就是不放他進去。

  沈丹遐笑了,算這小傢伙識趣,如是小鳥留下了,小土狗被送走了。壯壯難過了那麼一下下,就被小點心給哄住了;吃過午飯,沈丹遐帶兒子們歇午覺,徐朗拿著魚竿去池塘釣魚。徐朗的手氣不錯,不多時就釣上了一條約兩斤重的草魚。

  上午被兩小傢伙各種問題問得頭都大了,下午徐朗就想安靜地釣會魚,可是就有那麼不知趣的人,非要過來打擾;打擾徐朗清靜的人是一個長得眉目清雅,膚色白里泛紅,右嘴角下方長有顆小黑痣、身穿紅色夾棉長襖的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身後跟著一個容貌普通的婢女。

  少女站到了徐朗的身旁站著,一股脂粉香隨風飄了過來,徐朗皺了下眉,看了眼漁竿,這裡釣得很順手,他不想挪地方,抬眸看向那個少女,冷冷地道:「滾遠一點,你很臭。」

  少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滾遠一點,你很臭。」徐朗毫不客氣地重複道。

  「你怎麼敢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少女生氣了,很生氣,這男人長得如此誘人,可是這嘴怎麼會如此的毒?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要問別人嗎?」這嘲諷的話不是徐朗說的,而是領著兒子過來尋夫的沈丹遐說的。

  少女回頭看到一個姿色遠強過自己的婦人,眼含嫉妒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你想勾搭的那個男人是我的男人。」沈丹遐淡定地宣告主權。

  「我沒有。」少女直覺否定。

  徐朗見沈丹遐過來了,放下手中的漁竿,走了過去,「九兒,我釣了好多魚,晚上可以烤魚吃。」

  「這事一會再說,你先把問題解決了。」沈丹遐斜睨他道。

  「張進恩。」徐朗高聲呼喊道。

  坐在池塘旁邊亭子裡打盹的張進恩,瞬間清醒,看到池塘邊的情形,一臉懵,趕緊跑過去,「三爺,小的在。」

  「莊子怎麼任由一些阿貓阿狗隨便進來?」徐朗沉聲問道。

  被他稱之為阿貓阿狗的少女,臉色難看到極點,不過少女性情是輕浮了些,但不是完全沒腦子,擁有這麼大莊子的人,絕不會是普通人,她或許惹不起,不敢再多逗留,轉身就走。

  沈丹遐沒讓人攔,而是吩咐道:「莫失,去打聽一下,是什麼人?怎麼會走到我們莊子裡來的?」

  莫失領命而去。

  「莊子裡的管理太鬆散了,這要是有個居心叵測的人,往池塘里撒點藥,魚豈不是全被毒死?」徐朗詰問道。

  事實擺在眼前,張進恩沒法辯解,只能道:「小的會把莊戶們組織起來,輪班巡邏,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徐朗頷首。

  晚間,一家四口,坐在院子裡吃燒烤,當然吃的是沈丹遐,烤得是徐朗,眼巴巴看著流哈喇子的是胖胖和壯壯,他們年紀太小,沈丹遐烤了兩塊芋頭片,讓兩小傢伙啃,至於其他的東西,他們是想都別想。

  戌時正,兩小傢伙困了,奶娘將他們抱回房去睡覺,有點微醺的沈丹遐靠在徐朗身旁,「帥哥,美女唱歌給你聽。」

  帥哥?

  這又是什麼稱呼?

  徐朗笑,「洗耳恭聽。」

  沈丹遐輕輕唱道:「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默里,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什麼都願意,什麼都願意為你。」

  她聲音甜糯,輕輕柔柔,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撩動心弦,讓人痒痒的,全身酥麻。

  她這是在表白?

  徐朗心甜如蜜,摟緊她,在她耳邊道:「我也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那怕是我的生命。」

  ------題外話------

  註:三黃雞這名字,是朱元璋欽賜,本文架空啊,借用一下,考據的朋友見諒見諒。

  兒子侄兒放暑假了,我再次淪為專職保姆,嗚嗚嗚,兩個熊孩子,真心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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