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兩個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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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十幾天的休養,張鶓兒的傷勢已然好轉,能夠下地行走了,趙後下了一道懿旨,不是賜婚懿旨,而是她收張鶓兒為義女的旨意,並冊封張鶓兒為忠勇郡主,新州縣、新良縣為她的食邑。

  對這個結果,沈丹遐不覺得有什麼意外,高榳的正妃和側妃已定,不宜更改,而張鶓兒的身份又不可能做夫人,這麼解決算是比較好的法子。

  沈丹遐不覺得這是張鶓兒為進燕郡王府而策劃出來的戲碼,先不說刺殺燕郡王是多重的罪,張鶓兒能不能承擔得起,就憑她還真沒個能力,昌寧伯也絕對不會參與這事;沈丹遐還沒把事情琢磨清楚,就被外面的叫喊聲給打斷了思緒,「三奶奶,三奶奶,救命啊,救命啊!」

  喊叫聲悽厲。

  沈丹遐一臉狐疑,這是出什麼事了?難不成有什麼人狗膽包天的衝進內宅來殺人放火了不成?走到門口,就見一婢女瘋了似得朝她跑過來,後面跟著守院子的婆子。莫失莫忘同時向前阻攔,將婢女攔在離沈丹遐三步遠的地方。

  沈丹遐打量著那個婢女,「你是……」

  那婢女跪下磕頭道:「奴婢是五奶奶身邊的柳芳,三奶奶,求求您,去救五奶奶,五爺要打死五奶奶。」

  「你把事情說清楚。」沈丹遐可不想這樣懵頭懵腦的過去。夫妻倆打架,外人參合討不到好。

  柳芳目光閃爍,支支吾吾。

  「你要是不把事情說出來,我是不會去的。」沈丹遐冷淡地道。她和彭昕又不是有多好,而且院子裡那麼多人,肯定會攔著,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彭昕被徐勝打死,她一點都不著急。

  「五爺身邊的小梅早上來給五奶奶請安,出言不遜,惹怒了五奶奶,五奶奶罰她頂茶杯跪在院子裡,她跪了一上午,下體流血了,五爺就生氣的過來找五奶奶算帳。」柳芳低頭道。

  沈丹遐大致明白了,原來是妻妾相爭的把戲。過去還是不過去呢?沉吟片刻,沈丹遐決定還是過去一趟,不管怎樣不能讓徐勝把事情鬧得太大。

  沈丹遐在彭昕院子的門口,遇到了同樣趕過來的秦氏和孫楨娘,妯娌三人正準備進去,就看到王氏陪著徐老夫人過來了。沈丹遐暗嘆了口氣,事情還是鬧大了。

  徐老夫人來了,四妯娌跟在她後面進去,正屋裡,左臉腫脹的彭昕雙手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對著怒氣衝天的徐勝,嘶喊道:「徐勝,你個臭男人,你居然為了個賤婢打我,我父母都沒這麼打過我。」

  幾個陪嫁丫鬟和蔣奶奶跪在旁邊,哭得滿臉是淚,那個小梅肚子裡的肉掉了,這事情要如何了結啊?

  徐勝罵道:「你這個毒婦,你害死了我的……」

  徐老夫人上前狠狠地甩了徐勝一耳光,「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好得沒學會,你學著寵妾滅妻!」徐奎不守規矩,讓庶子先生出來,令徐老夫人羞愧到如今,沒想到徐勝會有樣學樣,徐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祖、祖母。」徐勝捂著臉,「您怎麼來了?」

  「你鬧家宅不寧,我能不來嗎?」徐老夫人瞪著他道。

  徐勝看到跟在徐老夫人身後的四個嫂嫂,捂著臉退到一旁。徐老夫人目光冷冷地看著彭昕,道:「你也別舉著剪刀了,放下吧,究竟是怎麼回事?說吧。」

  沈丹遐示意莫失上前去把剪刀奪下來,莫失一個箭步竄過去,使了個巧勁,就將彭昕手中的剪刀給奪了過去。彭昕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上,「我不活了,徐家的人這是要逼死我啊。」

  徐老夫人臉沉如水,彭家的教養什麼時候差成這樣了?

  沈丹遐眸中閃過一抹厭惡,道:「五奶奶,有事說事,你這樣鬧騰,解決不了問題,祖母過來,就是來為你作主的,快起來吧,地上涼。」

  「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把五奶奶扶起來。」孫楨娘掃了眼那些陪嫁丫鬟。

  那些丫鬟趕緊上前把彭昕扶了起來,沈丹遐扶徐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事情就跟柳芳說的差不多,小梅是徐勝的通房丫鬟,在徐勝十五歲那年就跟了他,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這小梅雖長相妖嬈,但性格懦弱;彭昕嫁進來後,她恪守本分,早晚都來給彭昕請安,伺候彭昕;昨天原本是彭昕和徐勝同房的日子,可不知為何,她的小日子突然提前,徐勝召了小梅來伺候。

  這本是件正常的事,可彭昕卻為了點小事,罰小梅下跪,一跪就跪了一上午,主母罰通房丫鬟跪一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可壞就壞在小梅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一跪,把孩子給跪掉了,如果徐勝就怒了。

  雖說小梅可憐,但在座的全是嫡妻,縱然同情小梅,也不可能站在小梅那邊,這件事徐老夫人處理的結果就是賞了一批補藥給小梅,並且等小梅坐完小月子,就給彭昕敬茶,升做姨娘。

  彭昕不同意,「我憑什麼要抬舉那個賤婢?」

  「五奶奶,這可不是在抬舉小梅,你這麼做是在補償,你害得可是五弟的子嗣,謀害子嗣,依律,五弟是可以休了你的。」孫楨娘淡然道。

  「祖母,我要休了彭氏這個毒婦。」徐勝叫囂道。

  「你給我閉嘴。」徐老夫人恨不能將手中的茶盞砸他腦袋上去,律法歸律法,可從來沒有那戶人家會因為妾室的子嗣出了問題而休妻的;孫楨娘說那話也不是提醒徐勝可以休妻,她是在嚇唬彭昕,讓彭昕不要再繼續鬧騰。

  孫楨娘無語地看了眼徐勝,又看了眼彭昕,這兩人都蠢狠蠢狠的,到是天生一對。

  徐勝不休妻,彭昕也不鬧了,事就這樣和稀泥般的解決了,四妯娌送徐老夫人回圃院。徐勝和彭昕的事情剛解決,次日葛家來人,徐縕謀害二房,葛壯要休妻。徐老夫人急怒攻心,昏厥了過去,於嬤嬤邊掐她的人中,邊喊請大夫。徐老夫人不多時醒了過來,讓人去請沈丹遐和孫楨娘。

  很快沈丹遐和孫楨娘就趕到了圃院,徐老夫人將事情告訴兩人,然後道:「能勸和就勸和,若是不行,就把縕姐兒帶回來吧。」

  沈丹遐和孫楨娘相視苦笑,這事不好辦呀。可再不好辦,這事她們也得去辦,誰讓她們是徐家的當家奶奶呢。第二天,妯娌倆去了葛家,見到了葛大人和葛太太,沒有見到葛壯和徐縕。

  葛太太一見沈丹遐和孫楨娘,就臉色不好地道:「你們既然過來了,就將徐氏帶回去教養吧,我們葛家要不起這樣的毒婦。」葛太太一夜沒睡好,想起那包裹中那個成型的男嬰,心中就揪得痛,她盼孫兒盼了這麼多年,眼見著就要抱上了,卻又落空。

  「親家嬸母,您這話說的可是嚴重了。」沈丹遐勉強笑道。

  「我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嚴重,那個是兩條人命呀,你要是不信,我讓人帶你去看看那可憐的孩子,看看死不瞑目的齊氏,我葛家要不起這麼狠毒的兒媳。」葛太太眼淚都流了出來,可見是十分傷心。

  沒來之前,沈丹遐和孫楨娘還心存僥倖,希望只是那個孩子沒了,可現在一屍兩命,事情可就更加難辦了。

  沈丹遐沉吟片刻,道:「葛大人,葛太太,我家姑奶奶犯下這種大錯,該如何處置原該聽從兩位的意思,不管怎樣處置都是正常,只是葛大人應該知道,我家六姑娘,承蒙皇恩,被指給了燕郡王做側妃,不日就要進郡王府,這時候若是她的胞姐被休回娘家,對她的名聲有礙,是以,我懇請葛大人看在兩家的情分上,饒了我家姑奶奶這一次。」這話半是求情半是威懾,徐家現在也算是半個皇親。

  「不能饒,她害死了我的孫兒,我絕不會容許她再留在我們葛家。」葛太太氣憤難平地道。

  葛大人摸著鬍子沒說話。

  「葛大人,我家姑奶奶平日是刁蠻了些,可應該不會做出謀害那個姨娘的事情,她上回回去還心心念念說希望齊氏能平安生下孩子,這樣姑爺就有長子了。」沈丹遐撒了個小謊,半個月前徐縕是回過一趟娘家,不過姑嫂倆並沒見面。

  「葛大人,我們兩家是結親,不是結仇,您說對吧?」孫楨娘淡淡地問道。

  葛大人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道:「兩位賢侄媳說得不錯,葛徐兩家是結親,不是結仇,沒想過會出這種事,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好好解決。葛家可以不將徐氏休回娘家,但她畢竟犯了大錯,若是就這麼了結此事,對那屈死的母子太不公平了。」

  「親家老爺所言有理,那就讓我家姑奶奶去城外的廟裡清修吧。」沈丹遐立刻說出處置徐縕的法子。

  「讓我家姑奶奶在廟裡修身養性,亦為那對母子念念往生咒,讓她們早登極樂。」孫楨娘同樣不想讓徐縕這個麻煩回徐家去,馬上附和道。

  葛大人亦看出來兩人對徐縕並沒多少感情,來這一趟,估計也是礙於情面,笑道:「就如兩位賢侄媳所言,明日我會讓人將徐氏送去城郊的普濟寺,我會讓一個婆子和一個小丫頭跟著一起去。」

  「既然是清修,帶兩個人去會擾了姑奶奶的清靜,還是讓姑奶奶獨自去寺里比較合適。」沈丹遐對徐縕的狠毒,感到害怕,非常希望徐縕在寺里被那些老尼姑狠狠地折騰一番。

  葛大人笑了起來,道:「賢侄媳所言有理。」既然徐家人也想讓徐縕吃苦頭,他何樂而不為?

  事情辦妥,沈丹遐和孫楨娘回到徐家,將事情回稟徐老夫人;徐老夫人聽罷,道:「你們辛苦了。」這事能辦成這樣,她覺得很不錯了。

  過了幾日,彭昕悄悄的請了個大夫進府。她不想驚動任何人,可惜沈丹遐和孫楨娘都對她有了防備之心,對她盯得很緊,知道她請了大夫,沈丹遐懷疑地問道:「她該不會是有了?」

  「五奶奶沒有懷孕,她請大夫是因為她一直在掉頭髮。」莫棄道。

  「是鬼剃頭嗎?」沈丹遐問道。

  「好像不是鬼剃頭,五奶奶連眉毛也在掉。」莫棄道。

  「知道大夫怎麼說嗎?」沈丹遐蹙眉問道。

  「大夫說自己醫術不精,看不出五奶奶生的是什麼病,讓五奶奶另請高明。」莫棄道。

  彭昕生的是什麼病,沈丹遐並不關心,也沒想過請郝大夫出手,將這事置之腦後。

  與此同時,孫楨娘在房間裡狂笑,「彭氏,這下誰才是醜八怪啊!你就要成為一個全身沒毛的怪物了,哈哈哈哈。」

  彭昕並不是生了什麼怪病,而是孫楨娘讓人在彭昕的吃食里摻了藥粉,一種令人掉毛髮的藥粉。接下來幾天,彭昕又請了六個大夫進來給她診脈,可是仍然沒有診出她生了什麼病,不過有一個大夫懷疑她是吃錯了東西。

  十月二十五日,徐家五個妯娌和徐蛜去圃院給徐老夫人請安,看到彭昕,沈丹遐嚇了一跳,彭昕的頭髮掉得差不多了,腦袋上明顯的戴著一個假髻,眉毛也掉光了,是畫上去的。

  頭髮可用假髻遮掩,眉毛可用眉筆畫成,只是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假睫毛,彭昕沒有睫毛的眼睛,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沈丹遐下意識地將目光避開了。

  「沈氏,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彭昕尖聲問道。

  沈丹遐一臉茫然,「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害你了?」她只是讓人想法子把彭昕在朱雀街上的鋪子給弄來,可沒對彭昕動手。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你不是心虛是什麼?」彭昕鼓著眼睛問道。

  「你又不是天仙美人,我做什麼要看你,不看你就是心虛啊?那這天下人心虛的人多得去了,你出去走走,就你這樣子,十個人見了你十個人不敢看,怕晚上做惡夢。」沈丹遐嘲諷地道。

  秦氏和王氏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孫楨娘冷聲道:「五奶奶,你生病了就在房裡歇著,不用過來請安,想來祖母也不會見怪的。」

  「五奶奶,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再敢這樣沒大沒小,就休怪我動手賞你幾耳光。」沈丹遐厭煩地橫了她一眼。

  這時徐老夫人進來了,六人起身給她行禮問安。

  ------題外話------

  晨昏顛倒,我現在晚上失眠,白天邊扎針邊睡覺,要怎麼才能調整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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