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順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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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丹遐突然發現自己或許不是享福的命,綁架被關在狹小的船艙里沒暈船,坐范大爺滿是魚腥味的漁船沒暈船,坐這艘適合遠航的、安全又舒適的大船,她暈船了!

  或許是逆流而上,加上冬日風大,船容易搖晃,沈丹遐的嘔吐就在所難免,而每當這時,就是徐朗最為緊張之時,待沈丹遐吐完,趕緊端溫水給她漱口。

  「九兒,可還好?」徐朗將人抱入懷裡,拿出帕子,替沈丹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臉心疼。

  「不好。」沈丹遐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靠在徐朗的懷裡,「要是有機會抓到高鋆,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若不是那個有野心的傢伙綁架她,她怎麼會吃這個苦頭?

  「等你安然回到家中,我就去……宮裡見大皇子,請大皇子派人去剿滅他。」徐朗對高鋆恨之入骨,是想親刃仇敵,但又怕沈丹遐擔心,話到嘴邊改了口。

  「現在什麼時辰了?」沈丹遐問道。

  「快申時了。」徐朗答道。

  「酉時停船靠岸好嗎?」沈丹遐想踩踩實地,不想在船上飄著。

  「好。」徐朗寵溺地摸了摸沈丹遐的臉,感覺不過是大半天的時間,人就瘦了。反正也不著急趕路,緩緩而歸。

  就這麼慢慢悠悠地行了六天的船,才到當日沈丹遐逃脫的那個小漁鎮,「朗哥哥,就是這裡,你往遠處看,深山老林,藏幾千人不成問題。」

  「的確。」徐朗目光深邃地盯著沈丹遐指的方向。

  「這個小漁鎮雖沒有城牆,可有大山這個天然屏障,最重要的是誰會想到堂堂安平親王會躲在這樣一個小地方呢。」沈丹遐半眯著眼道。

  「蛇鼠之輩,自然喜往山溝里鑽。」徐朗冷笑道。高鋆龜縮山野,若是從此安分或許能活命,可惜高鋆是個有野心的,不甘心就泯滅一生,非要折騰些事出來,那就將他斬殺,以絕後患。

  夫妻倆閒聊了幾句,徐朗哄著沈丹遐吃了一個雞腿喝了半碗雞湯,扶她回船艙歇息。

  又行了三日船到了憫娘渡,沈丹遐剛嘔吐完,沒力氣上岸去散步,徐蛜跟在沈丹遐身邊這麼久,人活潑了,在船上困了一天,啃著蘋果往岸上放風,可是沒過多久,她就臉色發白、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三嫂,我、我看到那個壞人了。」

  沈丹遐吐里嘴裡的梅子核,問道:「哪個壞人?」

  「就是綁架我們的那個姓黃的壞人。」徐蛜大口喘氣道。

  「你沒看錯?」沈丹遐問道。

  「那個壞人,他化成灰,我都認得。」徐蛜恨聲道。雖然陰錯陽差出了趟遠門,漲了見識,但不表示她能原諒黃先生等人的所作所為。

  「盡胡說,化成灰了,你要能認識才怪了。你去把這事告訴你三哥,他自有定奪。」沈丹遐笑,眸色微凜,既然這麼巧遇上了,不能就此放。

  徐蛜定了定神,出去找徐朗。一會常默過來,「少奶奶,爺說,您若是餓了,可以先用晚飯。」

  「我不餓,我等他回來一起用。」沈丹遐笑道。

  小半個時辰,徐朗回來了,還換了身衣裳;沈丹遐蹙眉問道:「失手了?」

  「太小瞧你家夫君了。」徐朗伸手輕捏了下她的臉頰,「手到擒來,現關在後艙里,常默在審問。」

  「朗哥哥真厲害。」沈丹遐示意他湊近些,然後在他唇上輕琢了一下,「獎勵。」

  這樣蜻蜓點水哪夠,徐朗略張開嘴,含著她的唇,立馬吻得她氣喘吁吁。亥時初,沈丹遐已然入睡,徐朗悄聲起來,去了後艙,「他們可招供?」

  「嘴硬的很。」常默撓頭,在船上,沒刑具不好施為。

  「那就不用審了,解決掉。」徐朗冷酷地下令道。

  黃先生和那幾個隨眾就割斷了脖頸,斷了氣息,拋下船,成了河中的魚食。

  三日後,下船上岸入客棧休息,第二天一早,徐朗帶著沈丹遐和徐蛜在常緘等人的護送下坐馬車去昌平縣,與徐老夫人會合;沈柏密和沈柏寓則往魯泰方向去,和陶氏等人會合。

  昌平縣,徐老夫人等得心急如焚望眼欲穿,她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太久了,雖然沈丹遐和徐蛜被綁走後,她立馬就裝受傷,將秦氏、王氏等人打發走,「留下」沈丹遐和徐蛜侍疾;可是已有一個月了,她還能在昌平縣等多久?而且這麼長時間,沈丹遐和徐蛜是否已慘遭不幸,她等了這麼久,等到得會是什麼?

  用過晚飯,徐老夫人將下人都打發出去,照舊給觀音菩薩上了三炷香,跪下雙手合十,小聲祈禱,「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叩叩」有人輕輕敲門。

  徐老夫人面沉如水,在她誠心祈禱時,居然有人敢來打擾她,當真是疏於管束了,回京後得讓於家的好好敲打才行。

  「祖母,我是朗哥兒,我帶九兒來給你請安。」

  徐老夫人呆怔住了,她聽到什麼了?

  「祖母。」清脆的女聲。

  徐老夫人確定,她沒有聽錯,她的乖孫媳回來了,以不符合她年紀的利落動作,從蒲團上爬起來,拉開門栓,看到門口並肩站著的佳兒佳婦,喜極而泣。

  「祖母,我把九兒接回來了,您該高興,怎麼哭了?」徐朗一手扶一個,將兩人扶進屋裡。徐蛜跟在後面。

  徐老夫人掏出帕子擦去眼淚,看著沈丹遐隆起的肚子,想到她懷著身孕還要受這種磨難,眼淚又下來,「可惡賊人,害九兒和蛜姐兒受苦了。」

  「祖母,九兒沒受什麼苦,我早早就逃出來了,只是怕被那些人抓住,就反其道而行,沒有北下,而是繼續南下,躲到葵縣去了,葵縣的縣令是程家的二爺,程家與我外祖家是姻親,程二爺非常照顧我和蛜姐兒,您瞧瞧,我都長胖了。」沈丹遐捧著臉道。

  「祖母,程大人照顧的十分周全,還請了個老大夫隔天給三嫂診脈。」徐蛜出聲為沈丹遐作證。

  徐老夫人看了眼徐蛜,這個一向老實寡言的庶孫女,這一趟到是因禍得福了。敘了一會子話,見徐老夫人面露疲色,徐朗喚下人進來伺候,待徐老夫人睡下後,領著沈丹遐回房歇息。

  看到徐朗扶著沈丹遐進來,莫失莫忘莫離莫棄跪在了地上,眼含熱淚地喚道:「少奶奶。」沈丹遐被人綁走,是她們保護不利,因沈丹遐用慣了她們,再者徐朗不想越過沈丹遐處罰她身邊的人,沒有貿然換其他人過來伺候,她們才逃過死罪。

  「行了,都起來吧,我趕了一天的路,好累。」沈丹遐並不認為她被人綁走,是莫失等人的錯,誰會想到高鋆的人那樣的下作,居然使用迷藥。

  沈丹遐和徐蛜被找了回來,徐老夫人沒有必要再留在昌平縣,確認過沈丹遐身體無恙,休息了兩日,啟程回京。回到京城,徐朗面對的是御史的彈劾。

  女婿是半子,雖說只需要服孝期只有三個月,不用閉門守孝,但也得穿緦麻服孝,可徐朗在整個設靈期都沒有出現,沒有哭靈沒有祭拜沒有送靈柩出城,這是不孝的行為,不能寬恕。

  皇上目光幽深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大皇子高榳,屈指在奏摺上輕輕叩了兩下,淡淡地道:「自古忠孝難兩全。」

  有這七字就夠了,徐朗是為皇上盡忠去了,無法為岳父服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御史噤聲。朝堂上沒人敢質疑,可徐奎卻不信,退朝回來,把徐朗喊了過去,「你當真領皇命離京辦事了?」

  問得非常直接,直接的令徐朗心寒,這是他的親身父親?徐朗沉聲反問道:「老爺,這是在質疑皇上的話?」

  徐奎抿緊了唇角。

  徐朗起身道:「老爺是禮部尚書,是文官,我是御林軍副使,是武官,道不同不相為謀,老爺管好自己,別出了差錯被罷官免職,我的事,不勞老爺多管。」

  言罷,徐朗揚長而去,徐奎抓起桌上的鎮紙朝著他的背影砸了過去,嘴裡罵道:「逆子!」

  地動的事,雖過去了才一個月,但錦都已恢復如往昔日熱鬧,靈犀院有福婆子、侍琴等人管著,圃院有於嬤嬤管著,沈妧妧沒能染指,而秦氏和王氏手上的權利被沈妧妧分去大半,沈妧妧幾乎又重掌了徐家的中饋。

  「腿斷了,還這麼不安生,她還真是視權如命啊。」沈丹遐並不打算與沈妧妧相爭,她現在最重要的是養胎生孩子。

  過了幾日,徐朗從衙門回來,告訴她,「我奉皇命明日要出京一趟。」

  「要去多久?」沈丹遐問道。事關皇命,沒敢問是什麼事。

  「在你生孩子之前,我一定趕回來。」徐朗摸著沈丹遐的肚子道。

  「沒關係,趕不回來,我也不怪你。」沈丹遐體貼地道。她懷得是雙胎,有可能會提前,這日子算不准。

  「你不怪我,可我會怪我自己。」徐朗認真地道。若不是殺高鋆迫在眉睫,他並不想這個時候離京。

  翌日,徐朗帶著常氏四兄弟和二十名從御林軍選出來的好手,離開錦都,在攸縣會合嚴錦添率領的一千鐵甲軍,迅速的趕往沈丹遐逃脫的小漁鎮。

  徐朗去捉拿高鋆的事,沈丹遐無從知曉,她安然的在靈犀院裡過著平靜悠閒的生活。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徐朗還沒回京,葵縣卻傳來捷報,倭寇來犯,葵縣的縣令程珏設圈套,誘敵深入,和陳守備一起將倭寇剿滅;火炮威力驚人,將倭寇的船摧毀,逼得那些倭寇棄船逃上岸,然後被嚴陣以待的士兵如切菜一邊的斬殺。

  倭寇已無回手之事,可程珏仍沒有就此放過那些倭寇,兇狠地下令,「凡倭寇傷重者,一律補刀。投降的,全都看押起來,等候處理,若有異動,殺無赦。」

  程珏此舉,被御史彈劾行事過於兇殘……沒有大國風範……

  聽得大皇子暴怒,道:「爾等究竟是我大豐國的御史,還是倭人的御史?倭寇斬殺的是我大豐的百姓,若對倭寇仁慈,那就是對我大豐國百姓的殘忍……」

  朝堂爭執不下,有贊程珏大揚國威的,也有人貶程珏明明是文官,卻淪落成粗暴的武官。當然也有人體察到了聖意,讓程珏這廝去葵縣,就是為了解決倭寇這個心腹大患的,如是有人建議給程珏獎賞。

  皇上欣然同意。因程珏剛去葵縣沒多久,仍然留任葵縣的縣令一職。官沒升,卻得到了一大批財物的賞賜。

  過了幾日,嚴錦添和徐朗押送高鋆進宮,看到「死人復活」,皇上大吃一驚,貶高鋆為庶民,驗明正身,立刻並將人推出午門斬首。直到此時,沈丹遐才反應過來徐朗是因何事出京。聽到高鋆身首異處,沈丹遐長吁了口氣,這次高鋆再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吧,她應該徹底安全了。

  徐朗交差歸家,沈丹遐抿唇他受傷的右手,眼中浮起了霧氣。徐朗用沒受傷的左手摟著她,哄她道:「傷得不重,就是點皮外傷,不過是為了拿功勞,才包紮成這樣的。」

  「真的?」沈丹遐蹙眉看著他。

  「你要不信,我拆開給你看。」徐朗說著,就去扯繃帶。

  「我信,我信,你不要亂動。」沈丹遐連忙阻止他。

  徐朗有傷在身,皇上給了他一個月的假,讓他養傷。

  轉眼到了,臘月初一,臨安翁主府讓人送妝過來,明天就是徐朝和孫楨娘成親的大喜日子。沈妧妧擔心沈丹遐為搞破壞,臨安翁主府抬妝過來時,沈妧妧以沈丹遐大著肚子不方便為由,不准她過去。沈丹遐樂得輕鬆,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湊這個熱鬧。

  第二日孫楨娘正式進門的日子,徐朗帶著傷,沈丹遐挺著肚子,都出來幫著招呼客人。沈妧妧一直都覺得徐朝不比徐朗差,而且自己的兒媳,門第要高於沈丹遐,酒宴辦得十分盛大,前院後院各開六十桌。可是她卻忘了,徐朗成親,來的人不僅要看徐奎的面子,徐朗的面子,還看沈穆軻的面子,還有仁義伯府,永寧侯府等的面子,賓客自是來的多而齊。

  徐朝如今不過是因為徐紋遠嫁得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而他又自視過高,與同僚相處的並不好,來的賓客大多是看徐奎的面子。場面自然不及徐朗和沈丹遐那麼熱鬧,而且孫家可不止孫楨娘這一個嫡女,她的嫁妝自然也沒有沈丹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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