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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德高望重之輩都這幅德行,早就引得不明就裡的旁人開始交頭接耳,詢問身邊看似知道什麼的人。而顧暫的位置更高,比旁人更加清楚了那根短蕭,應該有什麼玄機在裡面。

  按照他看了那~麼多武俠小說,那~麼多武俠電視的經驗,依舊武俠套路的尿性來說,這一定是一枚類似於‘倚天屠龍,誰與爭鋒’的標誌性物件。

  不愧是武林最神秘莫測的墜天宮宮主所送~

  就像顧暫像的那般,這枚短蕭也許年輕一點初入江湖沒幾年的人,並不清楚,甚至連聽都不曾聽聞。然而稍微有些江湖地位的,尤其是名門正派、武林世家等等卻非常清楚這枚短蕭的來歷。

  ――那是墜天宮宮主的信物!

  這枚短蕭在手,可調動墜天宮名下所有人馬和勢力。毫不誇張的說,這就相當於是墜天宮宮主借著這枚短蕭,在宣布有此蕭者,就是墜天宮下一任的宮主這樣的信號。

  而墜天宮的名號,就連不是江湖客也聽過其傳聞。其神秘程度,宮人之武功高絕,都讓眾門派忌憚。

  墜天宮,是和天下第一堡的宋家堡齊名的存在。

  而現在這枚象徵了墜天宮騷宮主身份的短蕭,卻在宋家堡大公子宋青衣的身上!

  這說明了什麼?這代表了什麼?!

  在身邊人帶著憧憬的介紹中,其餘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那枚短蕭的來歷,原本就對宋青衣的武功折服的眾人,現在在看向他時還帶上了幾分崇敬和嚮往。

  就連原本各門派探詢的眼神都重新隱藏起來,原本想要從宋青衣身上探詢出他到底是因為何等奇遇在有這驚世駭俗武功的想法,此刻也煙消雲散。

  因為這枚短蕭的出現,已經側面的說明了宋青衣一身武功是從何而來。

  顧暫在一邊有些黑線的看著眾掌門門主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深思一會兒恍然的變來變去,都替他們累得慌。雖然猜不出全部,但猜個三四分還是可以的。

  而且……

  顧粑粑默默的,面無表情死魚眼的,看向台上看著那枚短蕭,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枚蕭會突然掉落,展現在人前的宋青衣在微愣後,從容不迫淡定的,將短蕭緩緩拾起,並重新隨意的插在腰間,朝周圍目瞪口呆中的大家微微點頭示意後,飛躍而上,重新落於台前,站在顧暫的面前,笑。

  “現在,我們可以去懷城了。”

  “……”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的宋青衣,顧粑粑堅決不相信那短蕭掉在地上的事,完全沒有預謀!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

  ‘已經看穿了一切’的顧粑粑被笑得溫和的宋青衣直接打包帶走了。

  而坐於上位看著這一切,原本一句話都沒說的宋易終於開口,聲音微微沙啞,和平時略有不同。“北伐戰。”

  靜靜的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並讓眾人安靜下來,重新將目光投向他。

  宋易這個武林盟主無論是實力,還是名聲,都讓眾人信服。這才能夠在他一開口的瞬間,就使眾人收起了小心思和小話,躬身聽從。

  “如果北伐家需要說法……”

  停頓。

  “宋家堡,等著。”

  一開口,幾個字,就代表了宋易對宋青衣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眾人心悸。還有些微微浮動的小心思現在終於真的沉寂了下去。

  宋易是在說給北伐戰聽,同樣的也是在說給其他揣著自己小心思的眾人聽。

  加上宋青衣現在背後有宋家堡和墜天宮兩大勢力,誰會、誰敢動他?!

  沒有。

  這十天的武林大會,明明還有明天一天才結束,但眾人卻絕對,似乎在見了宋青衣的一戰後,這次的武林大會已經提前結束了。

  回頭再想有那些青年才俊,也會發現在看到了宋青衣後,再無人可出其左右!

  他!才應該是真正的‘一少’!

  雖沒有人說出口,然而誰也不是傻子,宋知尚微微低著頭,和其他人一樣俯首聽著自己父親的話,然而握著劍的手卻用力都骨節泛白。

  他們在這裡俯首稱耳的時候,他的好大哥卻早已經視若無睹的離開了。

  真是……

  宋知尚微微一笑,貓眼輕輕眯起。

  ……諷刺。

  ☆、第94章 三

  離開之後武林大會上是如何討論宋青衣的顧暫並不知道,不過當天傍晚從懷城回來之後,眾人再看向宋青衣的目光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連帶著顧暫也受到了禮遇。

  從古至今,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靠實力說話的。

  宋青衣也沒瞞著顧暫,那短蕭確實是他故意掉在台上讓眾人看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如果有心人想要查,一定會查出他在慶陽城從來沒展現過武功,而能夠在短短時間擁有這樣深厚的內力和武藝,原本就是懷璧之罪。宋青衣不會冒被人盯上的風險。

  至於這枚短蕭在殷一封留下時,他確實和顧暫一樣不知道有什麼用途,但在梁山這幾天宋青衣也並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至少在有限的時間內,該知道的江湖事也知道了一個七七八八。

  既然手上有這麼好的一把擋箭牌,為何不用?

  也許,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在離開慶陽縣的時候,宋青衣會將刻了九公子秘密的劍匣,專門叫了一小孩,背著宋知尚和趙叔等人,將它又重新送回了那家兵器譜的原因吧?

  在剛剛得到的時候,確實是無價之寶。然而現在卻變成了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人發現的□□。

  幸好有這枚短蕭,也算是廢物利用了一下。

  顧暫木著臉,雙手枕在身後一面晃悠悠的走回梁山上的住所,一面想著昨天在說起這事時,宋青衣臉上的溫和笑意。

  廢物利用?真不知道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他這樣形容那枚來歷不凡的短蕭時,會作何感想。

  微微抬眼看了看天色,夕陽即將完全沉下,此刻還有一點點橘紅色的邊緣掛在遠方山峰上,深藍帶灰的暮色從上方壓下,試圖奪走最後一點餘暉,將整個天空徹底覆蓋。

  顧暫雙手枕在腦後看著,莫名的升起一股不祥。

  武林大會今天已經結束,作為東道主的武林盟又怎麼會讓各路武林人士就這樣回去?自然要大擺三天宴席才能盡興不是?所以別看現在身處於小徑中,周圍也顯得一片寂靜,但山風徐來時,除了樹葉的沙沙聲還隱約帶著嘈雜的歡笑和喧鬧。

  那是來自至白天的比武場,此刻那裡已經是華燈高掛,觥籌交錯了。

  有宋青衣在身邊的時候還好,但剛剛宋青衣卻被人叫去宋易的寢室了。武林盟主似乎這兩天身體不適,所以作為長子也確實該關心一二,就算在人前做也得做出個樣子來呀。

  沒了青衣在的結果就是原本不敢找他拼酒的人,都找上了顧暫,畢竟武功高強之人誰不願意結交?只是宋青衣雖看上去一派和氣,剛剛坐在哪兒時卻讓人一時不敢上前。這幾天下來,誰也沒怎麼打理,看上去也就是跟顧暫交好。

  正主不能攻略的時候,那就迂迴著來吧。

  一時間顧暫成了最受歡迎的那個,被敬了十幾杯後,就算這酒並不是顧暫那個時代的高濃度,但也忍不住,只好借著尿遁,溜達一會兒估摸著宋青衣回席後再回去了。

  但前方隱約見到的跌跌撞撞的人影,讓顧暫覺得,原來有這種想法的並不是只有他一人。但再看就發現了不對。

  原本輕鬆的神色微微變得凝重起來,那人雖然眨眼一看像是喝醉了酒,但哪個喝醉酒的會一面跌跌撞撞向前跑的同時,還打不斷回頭張望的?

  這明顯是有人在身後追趕的模樣。

  顧暫放下枕著後腦的雙手,先看了看周圍確定除了那人以外再沒其他人後,才躬身跑近。那人在顧暫離得近的時候,因為聽見腳步聲而警惕回過頭正準備出手的一剎那,因為看清是顧暫而收手,突然緊繃又瞬間卸力讓他原本就已經昏昏沉沉的頭越發沉重,但也不禁鬆了口氣。“原來是公子你。”

  顧暫因為面前人的出口一愣,因為他並不認識這人。許是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那人強支撐著剩餘不多的精力笑道,“難道穿上盔甲和脫下後的差別真差了這麼多?”

  這樣一說,顧暫總算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了。

  懷城的守城小將。還真是差別蠻大的,穿上一身鎧甲的時候顯得英姿勃勃、宇軒昂,頗為英挺颯慡。沒想到現在一身平時打扮竟顯得有幾分貴族公子的風華和儒雅。小將的年紀看樣子和青衣差不多大,也就是二十啷噹歲的模樣,像一塊還沒有完全打磨出來的璞玉,然而卻可以窺視到,假以時日,絕對是一名氣度非凡的儒將。

  “小將軍,你怎麼……”顧暫想說怎麼這麼狼狽,但最後還是憋著沒出口,因為在他問出口的時候,小將的臉上已經閃過狼狽和羞怒,以及不堪。似乎剛剛經歷了讓他的三觀被嚴重衝擊的事情。只看了眼之前跑來的方向沖顧暫急急開口。“還請公子能夠幫我。”

  話音未落,已經有呼和之聲從遠處出來,聽聲音絕對不下五人。顧暫就是個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上那麼一丟丟的……廢材,而面前的小將軍又是一副連自己的左腳都要絆到右腳的架勢,就更加靠不住了。

  拖個行動不便的,不遠處又是不斷接近的呼呵聲,顧暫總有種‘尼瑪藥丸’的複雜心情。

  然而面前的人遇見了,又不能見死不救。

  只能拼了。

  “你現在聽我說。”時間沒有多少顧暫只能用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你先在這裡藏好,等我幫你引開追兵後你就隨著這條小徑跑去有人的地方,無論是誰,只要是遇到人你就說宋家堡大公子的朋友有危險,請他營救,宋大公子必有重謝到。我會隨著下山的路跑,所以你一定要快!”

  “我……記住了!”小將咬著唇瓣,時間非常緊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投給顧暫一個無比感激的眼神,在他的幫助下就地藏在糙叢里,顧暫回頭看向人聲逐漸接近的地方,猶豫了一下沖糙叢里的人輕聲說。“如果萬一……你記得幫我轉告宋青衣,就說‘等我’。”

  “什……?!”顧暫的話讓小將大驚,剛剛想要撐起來顧暫就已經跑開。

  腳步聲被走進的幾人聽見,就算武功卑微也依舊有內力,一眼看見了快速跑過的顧暫,指著那抹影子沖同伴大叫。“在哪兒!快追!”

  等到腳步聲和快速擦過糙叢的悉悉索索聲終於遠去,又確定不會有人返回查看後,小將才艱難的從糙叢中爬起來,期間幾度困意上涌,似乎下一刻閉眼就會昏睡過去,都被他用力搖晃了腦袋,甚至不惜咬破舌尖,以痛楚來維持此刻的清明,跌跌撞撞的沿著顧暫說的小徑前行。

  快!要快!

  渾渾噩噩的,僅憑藉著一股意識在跑的小將,終於在前方似乎依稀看見的一人,不僅大喜,張口自以為大聲,實則細若蠶絲的喊著‘來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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