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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林漸漸安靜下來,這一段訓練,至此,宣告結束。

  小蝙蝠仰起頭,望著樹冠上兩位,怎麼還不下來?

  “喂,你們有沒有事?”小蝙蝠問。

  “朱田明肚子掛到了!”朱田魁在樹上應道。

  “又是他。”大蝙蝠朱田靜搖了搖頭。

  小蝙蝠簡陌看了看過來的兩位,朱田芳情形還好,朱田兆有點慘,被石頭刮爛了手背。

  那一跳一拍再落入樹叢,雖然只有短短几個動作,但每一個都是高難度。練了這麼些時候,他們也就最近五天才開始真跳,每天爬上去一次,跳下來一次,增加一點難度和挑戰性。真正練成,第一高度要增加,第二難度要增加,第三不是單完成動作這麼簡單,還要做得漂亮。

  那不論練什麼,第一個受傷的,八成就是朱田明。

  簡陌雖然最小,但表現都是最好,朱田靜能緊追著她,兩人勉強能及格。

  簡陌一揮手,罷了,訓練急不得的,訓練時間也太短。她說道:

  “你能將他弄下來不能?這裡不適合休息,我們回營地去,烤野豬得要一些時間。”

  “還行。”朱田明自己應了一句,跟迴光返照差不多,情況不容樂觀。

  不過烤野豬時間長,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朱田魁扶著朱田明下來,簡陌將他看了看,沒內傷沒重傷,確實還湊合。

  大家在樹下歇了片刻,好著的弄點乾柴,一會兒扛了兩隻野豬和柴火,大家出發,回營地。

  --

  營地,也在深山,離這八里左右。大家都扛著東西跑步前進;單走著,太pia氣。

  營地,在一個半山坳。背後有一方山崖,也能練習攀登技術;崖下有個山洞,五六丈見方,高丈余,住六個人挺合適;山洞前一片糙坡,連著前面糙甸;旁邊一條河,還挺大,不論生活還是練游泳、武裝泅渡都挺好。

  眾人將野豬丟在糙地上,回山洞收拾一番,開始整治晚餐。

  大家自覺分工,簡陌和朱田兆烤豬,朱田靜和朱田芳去采些糙藥止血療傷,朱田明負責休息。

  忽然,前面山樑糙甸上朱田芳大喊一聲:

  “天燈!紅色天燈!”

  “紅色天燈?”

  簡陌丟了野豬飛快的爬上山崖,果然看見遠遠的飛起一盞孔明燈,大紅的顏色。

  這裡離朱家莊有些遠,而且是秘密訓練,沒人來。大家約好平安的話每隔三日晚上放一盞花的孔明燈,燈要很大,而且在山裡頭放,否則遠了看不見。若有急事兒,就放一盞大紅血色的孔明燈,越紅越好。現在才傍晚,這是一盞大紅血色的孔明燈,顯然有急事兒!

  簡陌鳳眸一瞪,果然事兒來了!

  “朱田明你怎麼樣?能趕路不能?”簡陌一聲大喝,一邊飛快跳下山崖。

  “還行!”朱田明中氣不足,很有些鬱悶。

  “我可以背他!”朱田靜衝下山樑,一邊應道。

  簡陌看他一眼,兩人合作總是很默契;她點了點頭,乾脆的道:

  “成!那就收拾收拾,將兩口豬抬了,回去!”

  ☆、【042】一隻色螂

  百里急行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大適合有傷員又是猛獸縱橫的原始森林,特別是夜裡。

  雖然努力放飛的孔明燈能看見,但山裡的路繞,不知能繞出多少來,山路又難行,簡陌帶著一干人等,走到月亮下山,還沒走出深山區,只能暫作休息。這也怪上旬月亮下山的早。

  第二天破曉眾人繼續趕路,朱田明狀況有好轉,又很快出了深山區,速度便提上來。

  遠遠望見朱家莊的時候,莊子上飄著一片炊煙,太陽也爬上了樹梢;初夏晨間陽光淡淡,晨風清涼,清新的禾苗在風中賈寶玉讀書似的搖頭晃腦悠然長大,看著是一派祥和。

  簡陌提著的心放下一半,一馬當先馬不停蹄,奔向朱家莊。

  田間有晨起幹活的大叔,正上了田在田埂上潑著田裡的水將腿上的泥洗一洗準備回家吃飯。

  “喲,回來了。”大叔口音濃重,熱情的和簡陌打招呼。

  “嗯。出了什麼事?”

  估計打倒地主分了田地讓他們日子過好了、他眼帶敬意;簡陌顧不上和他寒暄,直接問事兒。

  大叔笑了笑,臉上皺紋看著很實在,有些巴結的趕緊和簡陌說道:

  “瘸子叔也不大清楚。昨兒一大早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給你的。大前天陳二爺來了,前兒去了一趟楊家莊,昨兒過來。他老在大夫人院子裡,大夫人哭的厲害。秋月姑娘找瘸子叔,讓給你送信。還是我和朱二八進山給你們放的天燈。怕你們看不見,一直走到叉子溝呢。瘸子叔說若是中午還沒回來,讓再給你們放一盞天燈,這會兒怕是都做好了。”

  大叔話很多,很想表明他有多忠誠。

  簡陌胡亂嗯了一聲,眉頭卻皺起來:那個猥瑣的陳阜雲,跑來做什麼?找死麼?

  賴在哭美人那裡不走,再看這位大叔的神色,估計整個朱家莊的人都知道咋回事了,就陳阜雲不在狀況。丫的!姐這就去教訓他!

  簡陌拔腿就走,疾走如飛,身體素質在這一個月地獄式訓練中有很大提升。

  那大叔話還沒說完,在後面誒誒誒叫了幾聲,簡陌沒停;他便在後頭大聲匯報、搶頭功:

  “趙芍慶大舅來了一次,被我們打跑了。司田參軍和強爺已經畫押,讓瘸子叔做莊頭。”

  “嗯!”

  簡陌大聲應了一聲,抄起路邊一根新鮮的籬笆竹棍,沖向朱家大祠堂、莊頭院子。

  --

  太陽上了樹梢,一大片的村莊尤其屋裡,還沒沐浴到充分的陽光。從明亮的地方進來,剎那仿佛進了地窖,一股陰且涼的感覺,依稀透著殺氣。

  莊頭院子裡房子都高,事實上並不暗,但就是給人不夠天高地闊之感,憋悶,憋屈。

  陳阜雲穿著絲綢袍子,打扮的老鼠里的騎士《納尼亞傳奇》中的雷佩契普Reepicheep似的;這麼比喻實在很有損Reepicheep的形象,陳阜雲典型的一個賊頭鼠腦人模狗樣。這會兒他手裡正端著一個托盤,站在哭美人的臥室門口。

  臥室門內,春花攔在那裡,形象有點兒狼狽,好像混帳老公從姘頭那裡大清早回來就打了她一頓似的。

  “賤婢,讓開!”

  陳阜雲一聲冷喝,猶如地獄鑽出來的毒蛇怪,陰冷惡毒;一邊動口一邊動手、伸手去推春花。

  “您不能進來!”

  春花倔強的應了一聲,身子被推的直打擺,兩手死死抓著門扇,指甲將門摳的嗤嗤嗚嗚,尖銳刺耳。

  “賤婢,爺早晚要收拾了你,滾開!”

  陳阜雲愈怒,聲音再冷二十八度,抬起一腳毫不猶豫的踹過去,像是要將春花踹進地獄。

  “慢著!”

  簡陌一聲怒喝,猶如天雷炸響,振聾發聵!

  他娘的找死!簡陌憋著一肚子鳥氣,鳳眸犀利的盯著陰冷中站著的猥瑣卑劣可恥的男人,颶風一般狂飆而進穿過天井直奔上房;身上帶著一股濃郁的殺氣,將這裡的陰冷盡數斬殺!

  院子裡猶如引爆了一顆炸彈,氣氛登時炙熱起來。

  陳阜雲卻充耳不聞,依舊一腳踹過去;很當自己是這地界老大,一股子欲求不滿、氣勢強大。

  “噗通!”

  春花被一腳踹進屋裡,一陣沉悶的氣息,壓抑得要瘋狂!

  簡陌鳳眸噴火,最後一個大步衝上去掄圓了胳膊就是一竹棍,敢打我的人!

  陳阜雲掃清道路,猛一回頭,又驚又怒忙一聲冷喝:

  “妱兒?!”

  “滾!”

  看著這張醜陋的嘴臉簡陌愈發火大,穩住身形嬌軀一晃一聲怒喝力量再加大三分,棍影一划而過,棍風呼呼猶如虎嘯,咬向他的狗頭!

  陳阜雲鼠眼一眯也厲害了,匆忙抓起托盤上一盅便朝簡陌砸過來。

  “啪!”

  一棍下去,那盅被砸的粉碎,湯汁四濺,一股濃郁的藥味里混著一個奇怪的味道,卻是……

  簡陌鳳眸一瞪、目眥欲裂!這丫的竟然在湯汁里加了偆藥!作死!

  一棍沒劈到底,簡陌腰身一抖兩臂陡然爆發,繼續狠狠的劈下去!

  陳阜雲匆忙拿著托盤相迎,看似有些武功。

  簡陌速度飛快,豈容他一擋再擋?一棍便砸到他抬起的胳膊上,砸的他一個踉蹌、臉色大變。

  狠!好!

  陳阜雲要發狠,簡陌更狠!

  她腳下一點胳膊一甩卸了余勁,緊接著一棍兇悍的掃向他的腰!

  陳阜雲忙抓起托盤再擋,一邊飛起一腳,卻往門內退去,要進哭美人屋裡。

  這門不過三尺,陳阜雲一退,竹棍就掃不成;左邊還有牆,長兵器施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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