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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不會讓這頭狼亂近身,上回沒抵過他,第日連腿都是軟的根本沒法當差,而後被太太與季嬤嬤打趣得臉都要抬不起來!

  黃毅看著不見了影的玉竹,嘆氣一口,漫漫長夜,他卻當值。

  次日午間,惋芷再到書房看那小半摞公文直嘆氣,下回說什麼也不能在書房胡鬧了,全得返工,她不幫忙四爺就得抄半宿。

  第83章暗謀

  徐禹謙性子向來是對誰都溫文儒雅彬彬有禮,卻是那種不耐搭理外人的。

  他來青州一是時勢所需,二是有皇命在身自然更不喜歡與府衙其它官員走太近,是以對誰都有禮而疏離,何況他自有一套拿捏人不敢生叛心的手段。

  而那些官夫人想通過惋芷拉攏關係,惋芷自然也是夫唱婦隨,不多理會,來來去去也沒有人再敢多打擾。

  如今有了宋惋怡母女在青州,惋芷平淡的日子才算多了幾分樂趣。

  在十二月初下場小雪後,東城郊外靜思庵後山臘梅已含苞,並有溫泉,靜思庵特意還建了不少獨門獨戶的院子用做給香客賞景留宿,在青州城此地頗有佳名。

  徐禹謙早早便先定好了院子,十五沐休那日便帶著惋芷往靜思庵出發,宋惋怡母女也被邀請,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東城郊外去。

  溫泉院子是小兩進,護衛住在倒座,夫妻二人自然住到二進正房,宋惋怡母女到了西廂,丫鬟們便到了後罩樓的幾個廂房。

  這正房還有妙地,寢室連著的耳房內是用大理石砌的浴池,池中引的是源源不斷的溫泉水。而院子還有一處露天泉眼是在側邊小小花園中。

  惋芷首次見著這樣的地方,新奇不已,正圍著浴池打轉,不經意抬眼卻看到徐禹謙帶笑的俊顏。

  那笑總有種讓她心裡發毛的深意,她忙退了出來,不自覺便想到偶時兩人在浴桶內的胡鬧,面紅耳赤。

  一行人稍做歇息便到後山賞花。

  昨夜才下過一場小雪,後山入眼是被積雪壓垂的梅枝,雪後初霽的天空碧藍無際,簇簇臘梅花瓣被陽光照耀得透如薄翼,風輕輕撫過便跟枝頭碎雪輕揚飄落,沾到發間便幽香襲人。

  惋芷拉著徐禹謙的手追著花瓣小跑,讓梅香落滿身,再由他溫柔笑著一片片從發間肩頭取下,相視而立的兩人站在梅枝下,令那醉人景致都黯然失色。

  天色漸暗,寒意越發的重,惋芷這才戀戀不捨著回到院落。

  晚間用的是齋飯,飯後宋惋怡母女到側邊花園內的池子,惋芷還想四處走走,徐禹謙便打了燈籠牽著她慢慢在邊上小道散步。

  嬌小的惋芷整個人被攏在織錦羽緞斗篷中,只露著一張精緻容顏,風吹落的花瓣與細雪在燈籠映照下散發碎光,兩人並肩如而走在星辰間。

  走了一刻鐘,天空飄落大片的雪花,徐禹謙便牽著她往回走。

  兩人轉身時突然聽著一聲叫喊隱隱從側邊傳出。

  那聲音痛苦間又夾著歡愉,在寂靜的小道中十分突兀。

  惋芷卻是當即紅了臉。

  這樣的聲音,她是熟悉的……徐禹謙亦皺了眉頭,他在看到浴池時是心生旖念,卻知此乃佛門靜地不可放肆。

  “我們回吧。”他道。

  惋芷忙點頭,實在是那動靜有些太過,如今已是一聲接一聲。

  徐禹謙耳力要比她要好些,聽出不對勁。

  那幾個聲調似乎不是同一人。

  他在轉身前往更深處的院落看去,天色太黑只能看到院門前被風吹得晃晃悠悠的燈籠。

  竟然在庵里多人行yín穢之事,何人這般放蕩。

  回到院子,惋芷到耳房換上紗衣泡溫泉驅寒。

  徐禹謙對先前之事感到有些疑惑,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還遇到幾名年輕女尼腳步匆匆,與他們錯肩而過……他腦海里就想起前幾年有出現過一股yín風,有不少庵堂暗中做著齷齪之事。

  他神色鄭重起來,起身與季嬤嬤交待一聲去了一進。

  林威聽到他的吩咐神色也變得極古怪,是有些不敢相信,忙喊上幾名善探聽的兄弟換上夜行裝潛著夜色而去。

  惋芷在徐禹謙回來,已快在溫暖的泉水中要睡著,他走近看到她被熱氣熏得嫣紅的臉頰,輕輕印下一吻。

  “不能泡太久,起來吧。”

  他的氣息籠罩著她,驚醒過來,抬眸便見著他閃有幽光黑眸,再一低頭便看到自己泡在水裡的玲瓏身段。薄薄的大紅紗衣濕透包裹著,雪白肌膚若隱若現,特別是那起伏之處。她看著都面紅耳赤,忙抱臂從池子出來。

  徐禹謙看著她因害羞而慌亂的腳步,低聲笑。

  惋芷赤著腳,又走得急,被熱氣熏得微濕使得她腳下一濕,整個人便要仰倒。徐禹謙看得心驚,想也沒想伸手拽人,卻被她的慣性帶得兩人都跌落池中。

  巨大的水聲與女子驚呼聲響起,玉桂與金釧聽見忙不跌從屏風後沖了過來,便見自家太太與老爺都在池中,兩人渾身濕透,太太還騎趴在……老爺身上。

  兩人霎時面紅耳赤又退了出去。

  惋芷也看到兩人衝進來又轉身就跑,再發現兩人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蹭的當即站起來也不問徐四爺摔沒摔著,紅著臉出了浴池轉到屏風後。

  看著人就那麼走了,徐禹謙慢慢坐起身,就那麼呆在池子中苦笑。似乎他的定力也不太好,惋芷若是再趴一會,他也會忘記這是佛門靜地吧。

  林威在亥中時分才回了院子,臉色沉沉向徐禹謙稟報。

  他們在暗處不但窺到極隱私的一幕,更是發現聚眾那些人還有著兩名光頭的和尚,那兩和尚身上有著舊傷疤交錯,一看就是在刀口舔血過日子的人。其餘的是那些人都是保養極好的富貴之人,倒是面生得緊。至於那些陪同都是女尼,其中就有徐禹謙描述過面貌那幾人。

  假和尚,真尼姑?

  徐禹謙聽得太陽穴突突的跳,想到上回去無量寺接惋芷在寺門前遇到的和尚。

  他當時回頭去看那尚是因為他右手虎口的繭子,那是長期拿刀才能留下的痕跡,於是他又再陪著惋芷去了一趟,卻是再沒有看到有異樣的僧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不少,他也就沒有再深究,只當是一種巧合。

  如今看來,不能是巧合。

  “回去後你調一批人潛伏進無量寺,切記不能驚動任何人,這靜思庵也監視起來。”他手指敲了敲桌案,吩咐謹慎行事。

  林威得令,當晚就安排人先到靜思庵各處,次日回到衙門又親自帶了人往無量寺。

  惋芷在靜思庵玩得挺盡興的,可第二日聽徐禹謙要她近些日子都不許再出府衙,又將猜測告訴她,使得她心驚不已。

  臨近年關,惋芷便呆在府衙準備年節,去年亦是在青州過的,今年再忙起來倒也順手。

  今年添了宋惋怡母女,年節倒是顯得熱鬧些,年三十連同徐禹謙都湊一塊在包子餃子,晚間喊上當值的衙役與護衛在外院擺了滿滿十桌,內宅的丫鬟婆子們也坐了有五桌,主僕同樂。

  年初二開始便有下屬官員開始前來拜年,惋芷就在內宅招呼那些夫人們,一直忙碌到初六才算完。夫妻倆偷閒到上元節過後,徐禹謙便要開印開衙,日漸忙碌起來。

  年前讓林威探的事有了些許眉目,靜思庵私下有齷齪的事情是三年前才起了苗頭,卻是極少人知道,也並不是日日行此事。有固定的時間。

  在兩年前發生寇匪占城之事後,那批人便不在沒有再光顧,再有半年隨著幾個和尚出現才又暗中做起這樣勾當。那些供人玩樂的女尼並不是自願出家的,都是被假和尚從外邊抓來的良家女子,那些富貴裝扮之人暗查中居然有軍中小頭目。

  這內情也是來得極為不易,是一日靜思庵中突然有女尼出逃,卻又被人抓了回去毒打。林威得知這消息便暗中潛伏進去開導這女子,她得知府大人已注意這庵堂,便忍辱負重做了探子,只求毀了這個害人的yín窩。

  而來往靜思庵的假和尚確是棲身在無量寺,身份極大可能是兩前年那些寇匪。

  可無量寺的戒備比林威想像中還森嚴,內中有不少有暗藏的高手守著,特別是住持與那些假和尚所在的禪房,林威有心也無處鑽空隙。

  徐禹謙亦只能讓再暗探,不敢貿然行動,又憂心靜月庵受脅迫的女子,急得嘴角都撩了泡。

  惋芷看著心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在起居飲食中更細緻的照顧著。

  出了二月,京城來接宋惋怡母女的人也到了,休整兩日便帶著二人回京。送走母女二人,後宅又再度清冷下來,徐禹謙在衙門的時間亦越來越長,常常過了二更天才再回屋。

  如此過了近半個月,徐禹謙終於早下衙一次,啜著笑回到後宅。

  他這些日子來便是笑眉宇間總有著抹憂色,惋芷見他今日神色平和,提了半個月的心才算落到肚子裡。

  “四爺,可是有好消息?”

  他有事都不會瞞她,這些日子他在忙些什麼,她清楚得很。

  徐禹謙將她抱坐到腿上,低頭親她臉,“總算將裡面的人給逼出來了!”

  第84章一觸即發

  “惋芷,青州…不,整個山東怕要有動盪了。”徐禹謙斂起思緒,低頭對上小嬌妻震驚的目光。

  惋芷揪著他衣襟的手便緊一分。

  施俊為上回敢叛亂,這回潛藏著定然還是會有這種想法的,可是波及整個山東……

  她意識到事情比想像中更複雜和可怕。

  看著她慢慢變得發白的小臉,徐禹謙去親她唇角,低聲道:“你怕不怕。”

  她瞳孔微縮,下刻揪著他衣襟的手圈到了他頸後,拉著他讓他與自己額貼額。

  “四爺,我不怕,我想信您。”她堅定著說,“如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一定要告訴我。”

  徐禹謙凝視著她,忽的笑了,溫柔平和又帶著無盡寵溺。“好,若有要娘子幫忙的,為夫一定會拜託娘子。”他說著,尋了她的唇輕柔含住。

  季嬤嬤正捧著帳冊從廊下走來,一側眼便見著正房窗扇上漸漸重疊的兩道模糊影子,她心間哎喲一聲,快步到屋裡將還傻傻守在外間打絡子玉竹几人輕聲喊出來。然後將帳刪塞到玉竹手中,說一會就回來,轉身往廚房去了。

  邊走,季嬤嬤嘴裡邊念叨著:“昨兒徐管事剛讓人送來老母雞,倒是正好能用…嗯,還是先去趟魏郎中那,問問他哪些最補氣血。”念叨著,人已再拐了個彎。

  晚間,夫妻倆在用飯前被迫灌了一大碗人參母雞湯,再看滿桌菜餚,丁點食慾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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