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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攏香心有餘悸,趕緊點了點頭,只想著自己方才入內的情形。小夫人裹著司馬大人的長衫在軟榻上已經是累得睡了過去,還是司馬大人托著她的頭,口對口地才餵了了些茶水進去。

  那張香糙蓆子簡直是不能看的,儘是濕得透了,走在其上,都有些沾粘著鞋底……如此想來,若是再司馬大人若是再飲了幾次,小夫人年紀尚小,可不是要掏空了根本,虧了身子嗎?

  司馬大人終於是得償所願,淋漓盡致地品嘗了嬌妻的美好。可是這事後微微一琢磨,還是琢磨出些不對勁來。

  若愚在書院裡結交的都是些個什麼損友?平日裡都拿了些什麼給她瞧?

  當下便想乾脆禁了她去書院,整日在府里跟自己耳膜斯鬢,才不枉費自己成親後半年虛度的光陰!

  可是李若愚如今有些被餵食得發撐了,算是徹底解了少女的好奇之心,恨不得繞著褚哥哥走。如今就算是褚哥哥領了紅翹一類的女人回來,她也絕對是欣喜著接受。

  那等猛獸,自然是要多準備些餌料大快朵頤才好!

  一聽說褚勁風不准她上學堂,還不許跟小涼她們交往,自然是不乾的,竟然掉淚氣苦地又是一天不吃飯。

  褚勁風跟離世的岳丈相比,就是少了些心狠,雖然想著要給若愚立下規矩,可是到了關鍵之處,又不能狠下心來,他自覺管得嚴厲,豈不知若是這般的嬌慣女兒,必定是慈父多敗兒了。

  如此這一拉鋸,便又鬆了口。

  ☆、第 58 章

  ?  他也知道若愚跟那兩個蠢笨的少女交情甚篤。若愚如今能這麼鮮明活潑,也是與書院的這段經歷密不可分,在若愚再三保證,以後絕不多跟小涼她們偷看畫冊後,這才准了她背著小書箱再回書院。

  幾日的休憩讓學子們個個神清氣慡,彼此分享著這幾日的見聞。只是這若雨小姐不知為何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若雨,怎麼了?一副睡不飽的樣子?”小涼趴伏在桌子上好奇地打量著若愚眼下淡淡的青色,若是個世故的婦人又知道眼前的少女是新婚燕爾的小娘子,定然能猜出這是縱慾過度所致。

  可惜小涼也是個懵懂的,自然便想到了別處,擠眉弄眼地說:“怎麼可是思春想著以後嫁給哪樣的才俊了?”

  聽到這,若愚發自內心的地嘆了一口氣,覺得這“男色”二字當真是夠的了!只是稍微想一想都覺得雙腿發軟……這幾日的休假,別的同窗都是青山綠水,芳糙萋萋,只有她過得異常的乏味,便是“床床復床床,幾許明月照春光……”

  若愚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是哪裡做錯了,為何褚哥哥不喝補酒依然那般旺盛?全城百姓的飯碗都指望著司馬大人日夜不舍指揮官兵對抗旱情,可像他先前那一連幾日都不出府門真的好嗎?

  蘇小涼會有此一問也是有緣由的,只因為她的二姐已經有了著落,所以她的爹娘便張羅著給她早早地定上一門好姻緣。這富貴的人選,自然是要仰仗於未來的二女婿——袁家四少了!

  四少在這等事情上還是能張羅的,很快便跟未來的岳父提了一個人選,便是萬州刺史的。於是蘇縣令便寫了女兒的生辰八字,又委託了四少爺回去路過萬州時,代為說和。

  蘇小涼知道這事情,心內也是隱隱地期待著,害得趙青兒也跟著著了急,私下裡偷偷抱怨著娘回絕了趙員外的提親,讓趙五哥心灰意冷。聽說那棺材鋪的商月娘倒是積極得很,前幾天正趕上七月鬼節燒紙,竟然背著他爹白白折了金箔紙銀錠給趙五哥。

  趙青兒說到這裡就來氣:“那個商月娘可是會做人,還沒定下親事呢,便一大包的紙錢將趙員外家過世的祖宗都收買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此時三個小友坐在書院的大槐樹下,李若愚咬著手裡蜜桃,邊吃邊道:“那你也折銀錠,寫了趙員外祖先的宅邸名號,一股腦兒地燒過去再收買回來,只認你做孫媳婦不就成了?”

  趙青兒唾了一口,笑著惱道:“哪個要做他家的孫媳婦!”可是一轉臉兒,便認真地研究起了該折了多少,才能壓得過棺材鋪的千金。

  蘇小涼香向來不怕事兒大,乾脆慫恿著趙青兒乾脆買了紙糊的宅院,連同牛車駿馬一起燒過去,讓那商家的小氣鬼徹底死了心!

  趙青兒也覺得這麼做很是豪氣萬丈,足足可以讓趙員外的祖先知道,哪個才是對他們孫兒真好的,若是能託夢罵醒趙五哥,那就再妙不過了。可惜最近天氣太熱,家裡豬肉賣得不旺,自己的胭脂花銷錢也跟著縮緊了,實在是囊中羞澀。

  李若愚一聽,立刻喚來了蘇秀,拿來了裝銀子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了成色鮮亮的小銀子,一股腦地倒在了趙青兒的手心兒里:“這些夠不夠?要是不夠,我明日再多帶些!”

  這些個小銀子可不同與街坊小民手裡的碎銀子,而是一個個顏色鮮亮的銀瓜子,每一顆都雕刻這精細的花紋,甚是惹人喜愛。且不說成色分量,這些一頭帶著細孔的花紋瓜子,若是穿上了環形的耳鐻,便是對精巧的耳墜了。這樣的銀瓜子花銷起來,可比細碎銀子要好花得多。

  蘇小涼與趙青兒都是手頭拮据慣的,乍一看李若愚拿出這麼多銀瓜子來很是羨慕:“若雨,你哪來這麼多的銀瓜子?”

  若愚不以為然地說:“前幾日跟府里的繡娘學了刺繡女紅,fèng出了兩個成品來,我一個,褚哥哥一個。褚哥哥說這荷包空著不好看,可因是我fèng的,也不能裝些俗物進去,就給我打了些銀瓜子金花生。說是若是上學或與同窗吃茶時,可以拿來請客之用。我嫌那金花生鼓鼓的,將荷包塞得不好看,便沒讓蘇秀裝進荷包。”

  蘇小涼和趙青兒聽了還有金花生,先是眼睛一亮,接著遲疑地說:“你怎能給他繡荷包?憑白的讓他給了你這些金銀。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他憑藉著這個要挾你可如何是好?”

  李若愚被小友這麼一提醒,也覺得甚有道理,自己就是整日吃喝褚哥哥的,現在反過頭來見天兒的被他啃……嘆了一口氣,說道:“為時已晚。聽攏香說,我娘家原先還欠下了諸多的債務,都是褚哥哥幫著償還的,所以我娘才讓我來到這裡,要聽褚哥哥的話。”

  這麼一說,蘇小涼和趙青兒不由得又潸然淚下,心中也隱約猜到若愚從學院畢業後,大約就要被那司馬大人收了房做小妾的。想著她們倆對未來的姻緣還可以有憧憬,可是若愚被娘親賣與了司馬府,從此便是風雨中的浮萍。

  想到這便是同情起若愚來,趙青兒將手裡的銀瓜子還給了若愚道:“他現在給你錢銀,你便盡收下,但是可不能胡花。現在你娘不管你了,你總要多打算才好。身邊留下些錢財,將來但凡有個風吹糙動,也好給自己留條後路呀。”

  若愚聽了點了點頭,覺得趙青兒真是成熟有主意呢!可是卻話鋒一轉,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們可知城中新開了一家江南風味的品香樓,他們家做的醉蟹味道可好了呢。司馬府里的管家昨兒個裝了四層食盒的菜品給我嘗鮮,我覺得那味道可真是不錯。今日下午,教琴的夫子生病,我們提前散學,不若一起去那酒樓嘗些菜品可好?”

  聽若愚這麼一說,蘇小涼和趙青兒這兩個饞嘴的自然是唇齒生津。蘇小涼異常興奮地說道:“我聽爹說起過,那酒樓的菜品味道淳正,就連他曾經在京城菜館裡吃過的菜餚都是不能比的。可是,那酒樓費用不菲,咱們能吃得起嗎?”

  李若愚說道:“咱們姐妹三人,我的歲數最大。可是做大姐的從來沒有請客,實在是該打。今日就是我請了你們,可好?”

  聽了這話,蘇小涼和趙青兒早就把剛才勸若愚攢銀子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只是興致勃勃地研究起一會要吃什麼菜式。

  蘇秀聽了笑著搖了搖頭,先行來到府外,找到在門口等候聽差的司馬府小廝,讓他提前到品香樓提前訂好雅間,再點上他們家的招牌菜式,多選些女孩們愛吃的酸甜口味的菜品,讓廚下先行預備著。又命另一個小廝到街市裡的趙家肉鋪打聲招呼,再跟蘇家的車夫言明之後,這才回了書院。

  這幾日司馬大人一直留在府中和夫人纏綿,沒有出去處理公務。既然今日夫人去了書院,司馬大人自然也要處理這幾日積攢下的事務。也算是暫且饒過這幾日快被壓榨得脫了精力的小夫人。

  可憐兒見的,經過這幾日的疼愛,小夫人剛下床走路時,腿都是軟的,那裡也紅腫了,一走路便哭著說磨得疼,抹了消散的藥膏才略好些……

  司馬大人也知道自己這是補得很了,有些理虧,言明她們這些當下人的,這幾日要讓小夫人舒心快活些。

  小夫人既然有意做東請客,自然是事事要處理的明白,讓夫人和她的小友盡興才好。待得散學之後,蘇小涼,趙青兒和若愚上了馬車,三位小友一路嬉笑胡鬧著來到了品香樓下。

  到了酒樓,蘇秀眼尖,一下子看到酒樓下停著一輛甚是奢華的馬車,看那式樣車紋雖然精緻,卻是沾染了灰塵。那車輪也是加厚加粗的雙輥,看來是遠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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