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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這樣說:他年齡比你大,他都工作了,這樣好嗎?你才十五六歲,就談戀愛好嗎?

  我沒有問她是不是愛他。我沒問。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沒問。

  我的一切疑問都被她一句“那都不是問題”打敗。什麼都抵不過一句她在乎。她在乎,所以她再問我覺得他怎樣時,我都矜持的笑,然後無比虛假的說:見了面才知道,現在不做評論。

  我不想說那人如何如何。我們不熟!說他差她不會高興,因為她在乎,說他好我不會開心,因為我不敢。是的,我不敢,不敢不敢不顧說這樣的話,她日後後悔,我怕她會怪我。

  把不敢,換成不甘,其實更符合我的心情。

  我和她的關係,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境地。這種微妙的原因,來自於我不自覺的隔閡疏遠。她還是會與我說起她的喜怒哀樂。她依舊沒變。

  可是我不想聽到他們相處得有多好!一點都不想!因為不想,所以我就疏遠她……沒錯,我一直都這麼自私!可是她,從來沒有看出過我的本質。

  他們鬧矛盾時,我在旁邊勸,第一句永遠是略帶玩笑的:“要不……乾脆你們分手好了?”

  她說我在開玩笑時,我就不說這個了,就問有沒有誤會什麼的之類。

  她不知道,我一直是用的最認真的心態,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那句話的。

  我不知道她察覺出來我們關係的變化沒。我知道我一直是個不合格的藍顏,一直都是。

  我好像就真的與她疏遠了。她說起他們的吵鬧分合時,她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認真專注。

  年少輕狂,年輕氣盛,這些都不是掩蓋我當時那樣過份的理由。那樣信任我的她,我怎麼能忍心那樣對她?!

  ☆、男友

  她與我說起她的男友,她的喜樂。可是我到底辜負了這份信任。

  我幾乎不想承認當初的那個混蛋是自己。

  可是越這樣,就越像一根刺生長在心裡,蔓延生枝,深深紮根於其中,越掩埋,它生長得越茂盛,直至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如若你想扯出來,一碰,鮮血就能立馬噴濺出來,再無彌補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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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她與那人又鬧矛盾了。我無法騙自己。我聽到這樣的話,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憤怒心疼。我那時以為是自己的疏遠見了效,很久後想來……約莫,心是疼得麻木了吧。寧願讓自己將所有的感情全然封閉,也不肯去面對那個我不敢正視的事實。也不敢去懷疑自己的感情有什麼不對。

  後來我分析,除了我自己的懦弱不作為,或許也有家教太嚴,媽媽的管教叮囑讓我不敢去想任何有關於“早戀”的事實。因為我知道,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對於早戀,別人可以,唯獨我不行。

  程安遙他,確實是天底下最大的懦夫。

  她的那位男友曾來學校看過她。當時他進不來學校,是她們一起作證說那是她“哥哥”。我只是遠遠看著,而已。

  我的心情是怎樣我已經不知道了。我想,一定也是矛盾的吧。一面恨不得他進來不了,然後識相的滾遠點,不要再來打擾我跟她的感情;一面又希望他可以進來,讓我見見這個這個人嫌狗憎的男人長什麼鬼樣子,竟騙走了她!我固執的認為,能對未成年少女出手,並與之談戀愛的一定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那個男人進來了學校,也並沒有幹什麼,只是把她的朋友一溜圈的全部看了一遍。她們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站在那任他看。

  介紹到我時,我聽到她這樣說:“這是我最好的朋友!”

  聽到這樣的話,我感到溫暖與酸澀,還有一種莫名的驕傲。無論什麼東西,加了一個“最”字,給人的感覺都會不一樣。我在她心裡是不一樣的。我很高興我在她心裡有這樣的地位。

  那人看起來五官端正,有些黑,偏瘦,個兒很高。他姓秦,“禽”獸的秦。

  我承認我對他有偏見。我無法做到對他沒有偏見。我做不到。

  但或許我被她的那句話所觸動,我突然之間像醒悟過來似的,明白了我不能表現出我的不滿。那樣她會很為難。我不想讓她為難。

  我不是女生,不可能像她們一樣,玩什麼我和他之間你選誰的遊戲。

  所以我笑容淡淡看著那人,向他點點頭,很靦腆的樣子。萬幸的是,我是個看來很文靜的男孩兒,他們並沒有覺得我這樣的反應有什麼不對。或者說,這樣的反應才是我的正常反應。

  那人看著我,目光帶著審視,片刻後他移開目光,也點了點頭表示問候。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畢竟他已經是工作的人了,我一個十五歲的學生,又怎麼能看出什麼?

  後來我大了,才知他是在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目光審視他或許的情敵,而我,明顯對他沒有威脅,連情敵的資格,都夠不上。

  所幸,我那時不懂,也不用體會我後來恨得牙根都咬出血的痛苦與憤怒。

  ☆、微妙

  我們的關係越來越淡,甚至她們,也就是她的那些朋友也對我說:我覺得你們沒有以前那樣好了。那一刻,心,痛不敢當。

  自己作出來的結局,怪得了誰?

  可是我那時確實不知道最大的原因就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我們已經疏遠至此。我說得沒錯,我是個蠢貨。沒有人會蠢到我那種地步。

  雖然說來有幾分自誇的含義與找藉口的感覺,但是我活到十多歲,確實是最純粹簡單不過了。我永遠想不到更複雜更長遠的地方。對於發生的一切其實我都懵懵懂懂。

  我們當然還是朋友。那種微妙卻也一直存在。

  上天似乎也看不過眼了吧!它或許也覺得關係微妙又疏遠的朋友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我們再也不是同桌。

  學校認為討論組似乎不僅沒有增加學生的積極性,反而給他們創造了光明正大不聽課,說話的機會,將這次改革全然廢除了。我們分開了。

  那次考試後,她坐在班長旁邊。老師調好後,我離了她好幾個位置。我最後找了老師,我不敢直說我要與她坐,只說我要和班長坐。我想著她的作文被老師屢次稱讚,她在老師心中的印象定然也不錯。班長前後桌的同學,學習並不好。出於考慮,老師會把我調在班長的前桌或後桌,這樣,我離她也近了很多。可我沒想到,老師對於我的看重,竟直接調走了柳青青,讓我與班長坐。那時我的悲傷難過失望痛苦幾乎無法用言語描繪。我要的並不是這樣。我幾乎痛恨於老師對我的這種看重。這件事後來想起來,也只能襯托自己的愚蠢罷了。

  而她走時看著我的眼神,讓我簡直要絕望。她一定覺得我是故意的了。事情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那天聽她們說,那人又來過了。我感到一陣難過,原來我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我已經不知道她的近況了。

  我很痛。我是真的很在乎很在乎這個朋友的。她都不知道,初一時我想過要轉學的。當時父母不知道從哪裡聽來學校的學風並不如何嚴謹,讓我轉到另一所更好的學校。那是唯一一次我媽徵求了我的意見,而我,拒絕了。她是我留在這個學校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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