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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的動作驟然停止,因為清冷的刀鋒已經割破皮膚,疼痛感通過末梢神經傳到大腦,提醒他注意千萬不要衝動,否則十八年後指不定又是一條好漢。大漢的氣息開始急迫,他發現面前的男人沉著冷靜,笑容依舊,手指沒有任何顫抖,這個傢伙不怕殺人!

  其他的人只好停止動作,怒罵道:“小子,快把刀放下,你知道後果嗎?我明天就可以去殺你全家!”

  “不要逼我。”廖學兵十分無奈,解釋道:“我只想要三百塊而已,買賣公平嘛,我是個廚師,可以把一塊巴掌那麼大的肉切成一本書,嗯,想來你們也不明白,意思是說,那麼厚的書有多少頁,我就能把肉切成多少張薄片,不希望你們的人成為一本百科全書,就快點把錢拿來。”

  那幾個人見他的刀著實鋒利,生怕出什麼紕漏斷送同伴性命可不是好玩的事,忍著氣找出三百元紙幣扔過去:“好了,滿足你的要求,快把他放了。”心想:等你鬆手了再算帳!

  廖學兵一腳踹中大漢的下腹,說:“你的同伴認為你只值三百塊,換做我是你,就不用活了。”那大漢捂著小腹在地上翻滾,本來就喝多了酒,膀胱比平時要脹,受到碰撞之後疼痛極端難忍,尿液全都噴在褲襠上了。“不好意思,我只打算開個玩笑,沒想到把你嚇得尿褲子了,看來碼頭幫的人都禁不起嚇。”

  第65章 以德服人

  這邊的爭鬧終於引起人們的注意,但因為是碼頭幫,沒人上前勸架,就連議論的聲音也小。

  四個人齊發一聲喊,撲向廖學兵,章清盈嚇得緊緊捂住眼睛。

  廖學兵閃過那麼剎那光景的茫然,腦子變得一片清明,四個人的來勢、動作全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零點一秒鐘時間已經做出判斷,左手提起椅子一甩,左路的兩個人剛撲到一半便被揮開,仿佛拍蒼蠅似的打跌在地上。右手的片刀插在另一個混混的肩膀上,磕中肩胛骨,碰撞的力量十分猛烈,叮的一聲輕響,刀刃竟然從中崩斷,混混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半截刀刃,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哎喲便痛昏過去。

  剩下最後一人衝到廖學兵面前剛要動手,驀然發現身邊同伴已經不見影蹤,頓時又驚又傻,呆呆地站著,拔出一半的拳頭愣是不敢移動半寸。

  廖學兵眼睛都大了,看著半截斷刀哀叫道:“天啊,我的寡婦製造者!就這麼沒了!”片刀刃薄,只要控制的力量稍有偏差,很容易折斷,他隱約覺得自己若還記得過去的事的話,便是把片刀拿做砍刀連劈十七八個人都不會有問題。

  那人眼中逐漸露出駭怕之色,連退幾步,慌亂地擺手道:“大、大哥,我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虎威……您大人有大量……”

  廖學兵一口濃痰吐到地上,本想要那人把它舔乾淨,但章清盈還在身邊,總歸不能做得太過分了,改口溫和地說道:“你看看你們這個樣子,沒有本事就不要出來胡混嘛,讓別人見了看笑話多不好,碼頭那麼寬,貨物那麼多,有空去扛幾個包賺點小錢養家餬口也比這要好得多。男人不是拳頭硬就能自稱血性的,像我,以德服人才對嘛。”

  章清盈發現大勢已定,嚇飛的魂魄重新回歸本體,雖然心中無比震驚,仍不免嘀咕道:“‘德’?我哪裡看見你有‘德’了?”

  “對我來說,鮮血就是德,傷口就是德,力量就是德。”廖學兵的半截斷刀指著幾個碼頭幫成員:“你們服不服?”

  唯一還站著的那人忙不迭點頭:“服,服!大哥以德服人,我絕對服!”

  大腸還捂著臉哀嚎,肩膀中刀的人還在地上打滾,一群人眼睜睜看著他走下樓梯,只覺那略嫌猥瑣的背影竟說不出的令人害怕。章清盈趕緊跟在後面小聲問道:“廖學兵,我們現在去哪?”

  “先回家吧,等你什麼時候想演戲了再找我。”廖學兵準備去拿打包好的紅酒,身後隱隱傳來:“我們要不要報警?”“報你媽!我們是黑社會,這口氣怎麼咽得下?等那個人走了再說。喂,喂,先叫救護車,廢渣強快要不行了。”

  樓下場面狼藉凌亂,也有一場小小的爭執。

  大提琴師的提琴摔在地上,椅子歪倒一邊,他正被酒館老闆扇耳光痛罵:“我說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管那麼多閒事幹嘛?你閒得發慌可以去刷廁所,可以去撿垃圾,沒人管你!前幾天也是,居然惹上青眼彪的人,你嫌命不夠長嗎?這次還想來壞我的生意,他媽的,滾!每個月五百塊真是白養你了!”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同樣有著漁夫的彪悍氣質,雖然西裝領結打扮十分風度翩翩,可是挽起袖子,每罵一句就是一巴掌朝提琴師狠狠拍去。

  提琴師邊用手護住頭臉邊爭辯道:“寇、寇經理,我、我沒壞生意。剛才人家吵架我只是上前勸了一下,沒想到……”

  “沒想到!”酒館老闆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人家吵人家的,你他媽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扣兩百塊工資!媽的,真把老子氣壞了。”

  酒館老闆罵罵咧咧個不停,廖學兵總算聽出個大概,原來這提琴師見人吵架上前勸解,豈知吵架的兩人不高興了,反過來罵提琴師,最後還不肯買單,說是酒館員工敗壞他們的興致。酒館老闆無奈,給他們算了個只打五折的帳,這股怨氣自然要遷怒到提琴師的頭上。

  “你這個孬種、寄生蟲,人間敗類、社會渣滓,成天拉什麼世界名曲,”老闆話鋒一轉又翻出舊帳狂罵:“我叫你拉《十八摸》、《午夜迷情》你怎麼不拉,莫非要等我酒館倒閉了才肯拉?”

  提琴師擦掉鼻子慢慢滲出的鮮血,認真地說:“演奏世界名曲是我的理想,你當初也答應了的。”

  廖學兵等章清盈結完帳剛要走出門口,聽到這句話突然站住了。“理想”,除了滿口胡柴的老師,他幾乎沒聽到一個成年人提過這個詞語。想不到與世界格格不入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在這間酒館還能看到一個。

  老闆索性抓起提琴師的頭髮往櫃檯撞去,罵道:“理想!理你媽逼!老子現在要賺錢吃飯!”提琴師正好碰著櫃檯邊上的銳角,擦破老大一塊皮,頭皮是人體末梢神經最密集的地方,登時血流如注,浸濕了衣襟。老闆有些嫌惡,說:“去後台清理一下,等你出來的時候還不打算拉《呻吟》那類曲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廖學兵快步走了過去,章清盈臨到門口了才發覺,叫道:“喂,你去哪裡?帳我已經結過了,廁所在右手邊。”

  老闆回過臉發現有人朝自己走來,忙換了副面孔笑道:“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我想聽到你的呻吟。”廖學兵變戲法似的從腰後抽出那瓶精裝紅酒,胳膊掄成一百八十度圓弧,敲在酒館老闆頭上。

  老闆沒有呻吟,而是直接側翻,倒在地上。精裝紅酒不僅僅品質上佳,關鍵它是精裝的,瓶子比普通的啤酒瓶要堅固得多,撞擊腦門的疼痛程度就和用鐵棍差不多。

  他只昏過去兩秒鐘就被痛醒了,費力地揉著腦門,甚至還沒分清楚事情為什麼發生的。滿手鮮血,腦門破開個大口子。

  服務生連忙過來制止:“先生,我們這裡是文明經營的酒館,您涉嫌非法人身傷害,我們有權報警!”

  第66章 提琴殺人王

  廖學兵冷冷地說:“滾開,不准和我說話。”

  那服務生十分冷靜:“先生,這裡可是碼頭幫的地盤,如果您不希望太難看的話……”

  廖學兵立即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不好意思,你首先需要考慮自己難不難看的問題。”

  服務生一個趔趄,站不住身子摔倒了,老闆也清醒過來,吩咐道:“你快上樓去叫大腸,他死定了。”

  大腸剛好被同伴扶著走下樓梯,老闆掙扎著翻身站起,叫道:“腸哥,有人砸場子!就是那小子,給他點顏色瞧瞧!”

  大腸等人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低聲道:“別亂說話,一定是你得罪了人家,我告訴你多少次,要和氣生財,你偏偏不聽。”另一個人則朝老闆連使眼色,要他趕緊去通知青眼彪,可老闆兀自渾渾噩噩,看不出名堂。

  廖學兵扶起提琴師,上下打量一番,不知動了什麼念頭,說道:“小伙子人品不錯麼,以後跟我混怎麼樣?”

  “跟你混?那我這裡的工作豈不就丟了?”提琴師似乎不太情願。

  “不不,你不需要工作了,我們來建立新世界的秩序吧,愚蠢的人們都要在我們的腳下匍匐。”老廖臉上帶著救世主的光輝,心中卻想明天把這傢伙弄進學校食堂去刷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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