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罌粟懶得推來搡去的,直接提條件:“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白染沉吟片刻,認真說來:“挺難,要先成為內人……唉,為何打我?”吃痛輕撫慘重拳被蹂|躪的手臂。

  罌粟臉紅怒道:“我還嫌下手輕了,誰叫你亂說話的?!”

  白染長嘆著舒一口氣,眸光轉暗:“真心話……外人不好辦的事,必然要先成為內人才好下手……”

  等到罌粟強行壓下臉上的cháo|紅,發生衝突的四人已經離開,悻悻然道:“都怪你,我連結果怎麼樣都沒看到。”

  白染輕飄飄甩一句話:“我覺得你的計劃有可能成功。”

  罌粟大喜:“當真?”

  白染道:“等下可以去找李垣試探一二。”

  罌粟不解:“為何是他?”

  白染輕哂:“他的母親,不問他問誰?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罌粟說不出話來,心裡略微泛酸,不解白染怎麼忽然大變樣……

  ☆、第五十五章

  李垣正在他自己房中,費了一番功夫才哄住心驚膽戰的寧兒。寧兒哭的累了,頂著淚痕斑駁的臉躺在小榻睡覺。罌粟來時在門外喊的那一嗓子,嚇得李垣立刻跳出去迎接,順便提醒罌粟切莫喧譁。

  罌粟臉皮一紅,懊悔離開滇南後一直在這種小事情上多有失禮,希望別被認為沒教養才是。

  李垣不敢走遠,怕寧兒醒來並不見他又要哭鬧,便也不打算將罌粟白染約在他處,稍走幾步到了庭院,壓低嗓音問:“找我何事?”

  罌粟偷覷了覷白染,確定他不會代為開口,徑直道:“有幾件事問你,關於姑姑的。”

  李垣狐疑了一下,眸光一沉不知做什麼打算,卻也沒直接拒絕,禮貌道:“但說無妨。”

  罌粟說話之前先瞧四下是否無人,尤其徐思是否就在近處。好在老天爺這次站她這邊,頓時鬆一口氣,問:“我想知道你母親的一些舊事……”

  “舊事?”李垣不知這舊事到底要追溯到多舊。

  罌粟道:“就是在徐家的一些舊事……”她本想多加幾句限制,話到嘴邊還是放棄,李垣肯不肯說還是待解之謎。

  李垣皺了皺眉,看在罌粟眼裡果然就是不情願。在徐家的事上,白染是外人,在徐太傅徐思以及李垣身上,她這個外人又何嘗不是不折不扣。

  “……母親從來不提這麼舊的舊事,不如你直接問二舅。”

  “這……”罌粟直覺李垣這是故意不說,繼續偷覷白染找對策。眼看白染又裝成木頭,無奈之下暗地裡戳了他一把,誰知全然於事無補,木頭人當的徹底,分明沒感受到這一記。

  “沒騙我?”罌粟繼續確認。

  李垣失笑反問:“誰會將傷透心扉的一些事常掛嘴邊……”

  “但你不會一無所知,不如告訴我吧?”罌粟又勸。

  “的確略知一二。”李垣輕嘆:“是我無意間聽到的,那時才幾歲,睡得迷迷糊糊中聽二舅與母親起了爭執,唯記得一句話,母親說她父親當著她的面扼死了她的母親……”

  罌粟頓時結舌,愣了半晌。徐太傅扼死繼室一說並不被滿城風雨的流言囊括,白染也是頭一次聽說,也跟著罌粟愣了片刻,著實也想像不出徐家宅里還藏著這等秘密。此事若發生在尋常人家,按照當朝律例,管你殺人殺的占不占理,都免不了懲罰,尤其是當官的。卻是徐太傅實在位高權重,自有多方高人保他無虞,一條性命也沒在他身上留個顯而易見的污點。

  白染跟著掃一眼罌粟,心想她的那個“萬一”是不會發生了。於子女而言,無論母親犯了什麼錯,哪怕殺人放火,也不該由父親動手,何況是生生扼死在自己眼前。悵然嘆一口氣,拍了拍罌粟:“走吧。”

  李垣眸光抑鬱,默看二人背影,很久之後呼出兩個字:“天真……”

  走在路上,罌粟悵然感嘆:“我果然還是一廂情願,這下笑話鬧大了。”

  白染總算回神:“來日方長,總歸會有機會。”說這話,無非是句無關痛癢的安慰。“適時放手,一切自有天定,你就別去戳他們血淋淋的傷。”

  罌粟難掩失落,輕道:“你信天定,我可不信!師父先說天定我活不過十年,我咬咬牙活過來了,後來又說天定我活不過二十年,我不一樣也挺過來了。”

  白染大驚:“這……怎從未聽你說過?”

  罌粟不甚在意的嘿嘿一笑:“我以為你能猜出來,我一個身有劇毒的人,又不是衛楚天生的,到底能活多少年?能像普通人一樣?別看認識後我一直活蹦亂跳的,指不定忽然就一命嗚呼,小時候師父對我簡直是寸步不離,怕的就是這……”

  肩上忽的一緊,罌粟只覺驀地被轉了身,眨眼間就落在白染臉前,戒備道:“你想怎樣?!”

  白染急道:“我要你將關於你的一切告訴我,事無巨細!”

  罌粟失笑道:“二十多年的舊事,這可就像又臭又長的裹腳布,你確定?”

  白染紅著眼冷瞅一眼,接下來便攜著她飛身回房。按著罌粟坐下後,竟變得從容不迫,先換來侍女送一壺新砌的茶水,緊跟著坐在罌粟對面,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罌粟未料他會變成這樣,心裡一半是感動一半又覺得好笑,暗自接受了所謂天意弄人的感嘆。

  白染對她的身體狀況一無所知,這完全是她一手造成。二十餘年來,全天下唯有四人得知這一秘密,一個是師父,一個是青菀,一個是衛楚,一個是趙七。師父來不及對外透露,也不可能對外透露,衛楚不是多嘴之人,自然不會對外透露,至於青菀趙七,均被她要求承諾不得對外透露。

  至於今日|她主動透露,雖不在預料之內,卻也在計劃之中,遲早都要表明了的事。認識這麼多朋友,總不想一走了之被他們嫌棄。索性說明了,逢年過節還是收一些紙錢花花,順便接濟一下師父,未嘗不可。

  侍女送來茶水,得白染吩咐後,雖有狐疑卻也當真退的遠遠的,腳步聲歇時已然出了院子。

  白染倒了一杯茶,默默推到罌粟眼皮底下:“喝一口潤喉,開始。”

  罌粟正小口啜飲著,聽他這話險些嗆到,著急吞下淺抿的一小口茶,擰眉道:“你這是打算把我當成罪犯一樣審?”

  白染雖不言語,眼神卻稍微變的柔軟一些,又揉了揉太陽穴,努力牽動嘴角露出一抹極端彆扭的微笑。罌粟嘆氣道:“其實沒啥好說的,我不過是一個夾在許多大人物之間的平凡人,本身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我胸懷大志一些,指不定還能借身邊這些大人物也成為一個相當的的大人物,可惜啊……現在想也晚了,我隱約覺得那裡開始不對勁,或者是師父對我招手——“




章節目錄